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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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連衣靜靜地笑着,就像是清冷仙師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玲珑不就喜歡看她低頭嗎?她滿足她。

此刻,她眼睛帶着疑惑、質疑,還有幾分勝利者的微笑。

她嘴角彎了彎:“你既給本尊捏腳,那可要有輕重,不能莽撞。”

“那是自然。”

連衣揉了揉她的腳腕,捏着她薄薄腳板:“不過尊上可知道,腳是最為脆弱的,容易癢。”

說着,朝玉玲珑腳底心捏了把。

玲珑眉頭一蹙,似在忍耐着什麽,不過以她的性格,不會輕易露怯。

她咬着嘴唇,強忍瘙癢,皮膚上積了層薄薄細汗:“你繼續。”

雖被按得有些疼,但是疼痛之餘,還有一些酸爽在其中,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所以,她并沒讓她停下。

連衣聽她指令,又在她腳底心按了兩下。

她的指頭滾燙,力道适中,所按到的地方,猶如小火融灼燒。

竟令人很舒心。

玲珑緊繃的胸腔終于松懈,呼出一口氣,開始享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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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代仙師,竟甘于俯首在她跟前給她捏腳,這要傳出去,又将會是一段笑話。

她輕輕勾着唇,細細品讀她,那雙清冷到極致的眉眼,曾經有多高傲,現在就有多谄媚,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感覺,就是喜歡把賀連衣踩在腳下,睥睨她的感覺。

這還只是個開始。

殺人要千刀萬剮,一寸寸來,不然一巴掌拍死,就沒什麽意思了。

或許是賀連衣感受到她的得意,又氣不過,故意在她腳底按重了些。

“哎。”玲珑沒忍住,那痛又酸的感覺從腳底心傳來,令人渾身打了冷顫,雞皮疙瘩直冒。

連衣一板一眼地看着她:“怎麽了。”

她沒個好臉色:“你弄痛我了。”

連衣抿抿唇,一本正經:“尊上,你這裏是肝,說明你平時脾氣大,肝火旺,所以一按就疼。”

喲,懂得還挺多。

玲珑勾着唇瞧她:“其他地方呢。”

連衣像模像樣地捏到腳板心另一個地方,又有一陣麻意湧來。

“這又是什麽?”玲珑眉眼輕擡。

連衣的臉紅了紅,欲言又止,眼神飄忽:“尊上,你的腎有點虛,是不是之前沒有節制。”

玲珑眉頭一壓,頓時把腳收回,她側過身,蔑視着她:“胡言亂語!”

連衣抿唇微笑,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我沒亂說,剛剛從您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有段時日,日夜......嗯......那個事有點頻繁,才會如此。”

玲珑頓時臉紅透了,她呼吸洶湧起來,胸口此起彼伏,看過來的眼神也像要殺人一般:“你再說,把你舌頭割掉。”

她忙住了嘴,不再說話。

玲珑心嘆,賀連衣怎麽會知曉,難道她真的懂得按腳判斷別人私生活?

她沉着氣:“本尊今日乏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後山等我。”

終于要下班了!

連衣站起,拍了拍快要麻掉的雙腿:“明日一早,是多早啊。”

“卯時一刻,日出之前。”

她應了下來,退出寝殿。

月色如洗,她一路跟着小仙士到了一側偏殿。

偏殿距離玉玲珑的寝宮不遠,卧室雖然小小的,但是幹淨整潔,連衣用術法洗了個澡,便軟在貴妃榻上。

連着飛行好幾日,又當了一天貼身婢女,她的頭在接觸到枕頭一剎那便閉了起來。

緊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白天。

連衣記得自己還在做美夢,夢裏她正在馬爾代夫和一個美女旅游,美女身材火辣,熱情奔放,一直粘着她不放,只是她實在記不清對方的樣子了,而且夢境都是迷迷糊糊的,不記得具體情節是什麽。

剛剛夢到和美女在沙灘上手牽手,她眼睛進沙子,美女給她吹吹,結果一睜眼,就看見初棠在她的頭頂,一口烏黑的唇張開,露出潔白牙齒。

“宗主叫你起來了。”

她打眼看了眼窗外,天邊剛剛亮起,分明還早得很,這就要起來了。

上班996都沒有這麽痛苦過!

內心罵罵咧咧,還是不情不願起來了。

現如今已經是夏秋之際,連衣穿好衣裳出來,感覺到清晨霧色沉沉,空氣中還帶着一絲微涼。她緊了緊衣領,走出大殿,見一紅衣女人立在門口,衣袂飄飄,削肩窄腰。她的身後放着兩個木桶,一扁擔,還有一個銀質的水瓢。

連衣揉了揉眼,對着那背影道:“玉掌門,你起得真早,這麽早,我們要去幹什麽?”她打了打哈欠,伸了個懶腰問話。

玉玲珑緩緩側過身,斜觑着她,目光中多有幾分陰險狡詐的笑意。

“後山種的白菜苗快要幹死了,你随我走一趟。”

連衣還迷迷糊糊的,聽她說要走一趟,便往前走兩步,一下便撞入柔軟懷抱。

剛從被窩裏起來,對方的身上還有餘溫,還有好聞的花香味道。

只是,那雙眼睛像是要殺她一般。

她忙往後退,摸着鼻子道歉。

玲珑哼笑一聲:“你把水桶挑上。”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初棠不忍勾唇笑出了聲。

昔日高高在上的仙尊,現如今成為宗主的貼身婢女,還要擔任起挑水澆菜的重任,看得她們內心十分爽利。

她正要看她如何高冷甩臉子,如何高冷拒絕,卻見那粉衣仙師二話沒多,彎腰将扁擔挑在肩上,再用兩邊的鐵鈎一勾水桶,起身就走。

初棠詫異,她搶兩步走到玉玲珑跟前,小心觀察她的表情。

很明顯,玉玲珑并沒有露出得意的神情,她似乎也在詫異,對方為何就坦然接受了婢女這個事實。

初棠不忍玲珑詫異,只拱拱手:“還是宗主厲害,不過一夜之間,就将那長老調/教得服服帖帖。”

玉玲珑呼吸沉悶,并不說話,只甩了一下衣袖,朝着粉衣女子走去。

後山是合歡宗豢養老弱病殘的小修士家眷,她們自上合歡島以來,一直從未離過島,就靠着海邊的魚蝦、山裏的蔬菜種植度日。

自打合歡宗“滅門”以來,那些人就躲到更深的山裏去了,如今玉玲珑一回歸,那些人又跟着出來,開始開辟這荒廢了将近二十年的土。

連衣越走越是覺得深沉,一路上,天還沒亮,就看見有勞作者在地裏幹活了。

她們和普通的人沒什麽兩樣,都是手無寸鐵,老實巴交的百姓。

幾人見了玉玲珑走來,紛紛放下手裏的鋤頭、鐵鍬,朝着她跪拜。

玲珑也自然地一拂長袖,手掌微微一擡:“裏正不必拘禮,快快請起。”

一鶴發老人蹒跚站起,日出的橙光染紅他銀灰色的頭發,他的眼睛布滿希冀的目光。

“最近農事如何。”

裏正立即作揖道:“回宗主,夏秋乃是收獲季節,只因這後山荒廢了幾十載,眼下沒什麽收成,不過,好在尊上你撥了些銀錢下來,我們又能上山打幾個野雞、野兔,海裏能抓幾只螃蟹,鹹魚,足以度過這個冬天,等冬天一過,便拿着尊上給我們的銀錢,去集市上買些種子,到時候一播種下去,就什麽都好了。”

玉玲珑體恤民情,親自下來走訪,一時間,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似乎也沒傳說中那麽可怕。

那時日出剛冒頭,霞光染紅翠微山色,也染紅某人的臉頰。

連衣不知道是被冷得還是怎麽滴,兀自打了個寒顫。

玲珑徐徐點着頭:“很好,你們也不必給我省着銀子,現如今我派有的是錢。”

這錢不都是搶來的嗎,說的那麽大言不慚。

連衣剛剛才對她有所改觀,這會又打回了原型。

那裏正驚訝擡首:“宗主,老朽不知,宗主這些年不在,竟去做起了生意嗎?”

初棠上前兩步,言辭嚴厲:“放肆,不可妄議宗主。”

玲珑伸手一擋:“無妨,裏正既然問了,我便同你說說,起因是蒼栖谷趁我落敗之時,卷走了我合歡宗不少的好東西,我的好東西放在他那裏二十年,再怎麽說,都要收一點利息吧。所以,我不過是從蒼栖谷拿走了一點利息罷了。”

還能這樣。

連衣震驚萬分 ,甚至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那裏正反應也是驚詫,他連連豎起大拇指,對着玉玲珑說:“還是宗主英明。”

玲珑聽得很是受用,詢問完裏正,她便邁着腿朝山上走去。

一面還不忘叫上賀連衣。

剛走到一處荒蕪之地,玲珑便停下,她順勢坐在一旁的白樹墩上,指着遠處的荒土:“賀長老,你去把這塊地開荒了吧。”

連衣就知道沒有好事,她小聲龃龉,罵罵咧咧,卻不敢有半分抱怨。

一旁的初棠也是豎着眉看她,看她要如何表現。

她十分坦然道:“遵命。”

說罷,就扛起鋤頭,朝着那堆荒土邁去。

這開荒是不可用仙力的,不然有違天道,連衣就那麽一鋤頭一鋤頭,将大半個荒土開辟出來。

等開劈到一半,玉玲珑又朝她勾勾手指。

“你,去把大糞挑來澆菜。”

她指着一張着綠油油青菜的地。

“啊?作為您的貼身婢女,我還要挑大糞?”

玲珑帶着微笑,悠然自得地半躺在樹上,一只手拽着樹葉玩:“怎麽,不願意啊。”

她抿抿唇,不情不願,這次是真的不情不願,起身擔起水桶,朝着遠處走去。

連衣走近大糞池邊,忙捏緊鼻子,又從衣裳上撕下來一塊布,緊緊蒙住口鼻,這才挑着往白菜地走。

一路上,她汗流浃背,玉玲珑卻高傲屹立在山峰,看眼神,似乎一直在監督她勞作。

“真是過分!”

“就只知道笑我,欺負我。”

“分明是我把你從魔域救出來,你居然恩将仇報。”

“哎,就當是我占了你便宜,給你賠罪吧。”

連衣一顆顆白菜澆着,仔仔細細,很快,澆了一大半的白菜園。

玲珑坐在高山上,樹影下涼風習習,看那人滿頭大汗,身形狼狽,她看得很是受用,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她看向身旁初棠:“你說,她那麽個人,怎麽就忽然想通了,要來我身邊當婢女。”

初棠轉過身,正色道:“屬下也無從得知,不過,賀長老看上去,的确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尤其......。”

她不好講,這些揣測,只是無根的事。

“尤其什麽?”

“尤其,她對宗主你不一樣。”

玲珑眸光微斂,拳頭也微微捏緊,呼吸都緊了一分。

她清醒得很:“賀連衣不管做什麽,都有自己目的。小心別被騙了才是。”

連衣忙了一天,直到太陽落下,她才将白菜園子澆灌好。

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她不停擦拭着臉頰,一面看向山頂。

此時,玉玲珑和初棠已經不知所蹤,看來離開了。

她忙丢下手裏的活,準備去後山好好休息。

日落西山,連衣走到山頂,看向四周風景,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西海,夕陽落在海面上,将整個海水染成一片橙色。

連衣了望了會兒,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勞動雖然累,但是非常光榮,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臭。

她擡袖嗅了嗅,原來是衣衫上沾染了臭味。她捏着鼻子搖頭,一面朝不遠處的潺潺水聲走去。

半響,她來到一處幽靜的深潭,碧潭幽深寬敞,潭水清澈幹淨,碧綠如玉,往裏看,還有假山擋着。

有潺潺的山水順着溪流落下,濺起泠泠好聽的水聲。

見四處無人,連衣忙脫了下鞋履,扯下腰帶,勢必要痛痛快快洗個澡!

她就像剝雞蛋殼一般,三兩下把自己剝個精光,緊接着,伸出白皙腳尖,去探潭水的水溫。

水溫冰刺入股,實在不适合下水。

連衣靈機一動,打了個響指,指尖立即崩出道藍色火焰,她将手沒入池水中,不斷發力,火苗便在水下燃起來,火光蔓延,水溫也不斷升高,沒一會兒,池水下就冒起了珍珠大小的泡泡,熱氣循循上升,碧潭上朦胧上一層薄霧。

好了好了,溫度合适,不能太燙,不然一下去得被燙死。

她抽出手,用束帶把頭發高高挽起,雙手扶着岸邊岩石,一面将腿浸入水中。

唔,好舒服呀。

水面沒過筆直的小腿,大腿,再沒過臀部,腰肢,一直到胸口。

連衣舒服地吸口氣,雙眼閉了起來。

勞累一天,渾身的惡臭,汗水,還有玉玲珑的嘲笑,在這短短入水的數秒,盡數被沖洗幹淨。她優哉游哉哼着小曲洗着澡,洗開心了,有掉轉頭,看遠處的風景,偶爾把水揚起來,那串串水珠在空中灑落,像是條條水晶項鏈。

“哇哦,好好玩。”

玩累了,她便将腳浮起來,與水面保持平衡,腳後跟不停砸着水花,聽着水聲泠泠,看着天邊日落,忽然覺得幸福就是這麽簡單。

正當她洗得起勁,身後忽然傳來水動聲,像是有人游走過來,繼而,傳來一聲威嚴的質疑:“你是誰,竟敢擅闖我後山境地!”

聽聲音,是玉玲珑。

連衣頓時停了動作,嘴半張着,眼睛瞪圓,她昨天不是才洗了澡嗎?怎麽今天又來了!

她咬着唇,也不敢回頭,忙從池子裏爬起來,去抱散落在地的衣裳。

顧不得一絲不挂的模樣了,她提着衣服開始跑。

估計那屁股在奔跑的過程中,也是一顫一顫的。

“想跑?”

玉玲珑聲音刺破耳膜,令人耳鳴,霎時間,身體被一股極強的靈力吸住了。

連衣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也沒來得及使用力氣,就被狠狠吸了回去。

啊啊啊!

玉玲珑勾着那一團雪白身軀過來,而後狠狠一揮,把她砸進了池水中,一時間,池水水花四濺。

那具身體光滑潔白,手長腳長,薄肩細腰,臀部還十分翹。

她被砸進水中,狠狠嗆了兩口水,但是依舊不敢轉頭,生怕像是被認出來似地,起身就要跑。

玲珑忙游過去,伸手握住了她的肩,掌心微微發力,一股炙熱烤着那條嫩白的手臂:“再跑,我就把你胳膊燒了!”

連衣感受到幽冥鬼火的威力,頓時不敢動彈,她捂着嘴,幹咳兩聲,繼而微笑地轉過頭去:“玲珑,你幹嘛拉拉扯扯的,是我。”

眼前的人頭發半濕,臉上還滴落着清澈幹淨的水,睫毛上挂着水珠,正一顆顆往下砸,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玲珑的心髒頓時像是被擊中了,那如蟬翼的睫毛微微一顫。

忙松了手,垂眸往下看,見賀連衣正渾身赤、誠,正對着她。

兩人上一次坦誠相見,應該是百年以前,從前,賀連衣是十分害羞的,沒想到過了三百年,她的臉皮日益增厚,竟還笑。

她頓時臉部滾燙,轉頭看向別處:“我說是誰,原來是賀長老,你不是在澆白菜嗎?”

連衣撲騰着水:“我的活已經幹完了,見這裏有一處湯池,所以就過來洗澡,嘿嘿,沒想到遇到了宗主你,真巧,我們真有緣分。”

玲珑一聽,臉色大驚:“誰跟你有緣分,這寒潭本是我修煉的地方,這裏的水冰涼,最适合修行我的幽冥鬼火,誰知,它竟被你燒燙了,賀連衣,你是故意的吧!”

連衣頓時失語:“......這......我不是,我沒有。”

玉玲珑很快起身,站在岸邊,一頭烏黑色頭發貼着她後背,恰巧完美地遮擋住她的體面,僅露出筆直雙腿,緊密貼合,不露一絲縫隙,她側過頭,睥睨着她,眼波流轉,滿是怒意。

“哼。”恨了她一眼,便匆匆往前走。

連衣從水裏爬出,焦急地上前去解釋。

只是剛走沒兩步,腳腕被一根樹枝勾住,她整個人迎面落下。

她一把抓着玉玲珑的腰,帶着她微微一轉,雙雙倒在地上,輕輕滾了一圈,團成一團。

兩人腳抵着腳,腿貼着腿,腰線纏繞,雙臂交叉,鼻尖頂着鼻尖。

連衣呼吸一滞,抱着身上的溫軟,霎時間面紅耳赤,心口像是要跳出來,她眨眨眼,驚恐地看着面前的玉人。

玉玲珑被她這麽一壓,頓時也氣得羞紅,滿目嗔怒,狠狠瞪她。

“賀連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連忙從她身上爬起來,兩人皮膚都沾了水,撕開時如同纏綿的布料,還帶着一絲暧昧的水聲。

她翻個身坐在一旁,呼吸氣促。

玉玲珑也坐起,攏了攏身上薄薄的衣服,遮住那片洶湧。

“賀連衣,你無恥!”

她橫波微怒,臉也被氣紅。

“我不是故意的,尊上。”

玉玲珑哪裏聽她解釋,只抓着她的胳膊,狠狠捏了把,指甲快要刺破皮膚,疼的她嗷嗷直咬牙。

“尊上,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

“你輕薄我,這也不算?”

“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你貼着我,我還吃虧了呢。”

“你!”玲珑氣得臉紅,一時間竟說不過她。

說不過她,玉玲珑有抓着她的手臂,擡起來,一口咬了上去。

紅唇白牙,還帶着兇惡的眼神,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賀連衣疼的叫了一聲,連扁桃體都顫抖起來,一時間,驚得林子裏鳥到處亂飛,山谷回蕩着,那猶如野獸咆哮的聲音。

見她叫得石破天驚,玉玲珑滿意地松開了口,收拾穿好衣衫,胡亂穿了兩下,狼狽跑遠。

此刻,四周安靜了下來,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舉起手,手指虛空抓了抓,回味着方才的畫面。不忍抿了抿唇。

玲珑的肌膚好像比從前溫軟了。

牙齒也更堅固了呢。

玲珑喘着粗氣,渾身顫抖地往前走,混亂之間,衣裙勾在樹枝上,撕拉一聲,被狠狠扯出一個大口來。

她累了,幹脆靠在樹上,纖薄的脊背靠上去,便更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沸騰。

奇怪,好是奇怪,方才和她臉對臉身對身,腿對腿,肌膚消融在一起,竟不覺得羞恥,倒是有莫名熟悉的感覺。

不過是短暫的皮膚相貼,腦海思緒亂飛,身體竟不自覺地滾燙起來。

腦海裏也浮現出,她和雲裳在魔域的美好畫面。

她的肌膚也是那麽地白皙光滑,身段也是那般纖長有型,還有肌膚,滾燙如火,溫軟似水。

想到這,那些畫面不斷席卷而來,惹得她面紅心跳,她按壓着胸口,心嘆,賀連衣有什麽能和雲裳比的?

不過半響,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轉頭看去,見賀連衣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畏畏縮縮,濕噠噠的頭發垂在兩邊,眼睫毛還挂着露水,小狗一般縮着腦袋看她,頗有幾分可憐。

玲珑捏緊拳頭,嘴唇一抿:“你還有臉跟上來?”

莫慌莫慌,她跑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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