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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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滿心煩憂,只挂念着玉玲珑的安慰,她從魔域回合歡宗,僅用了一晚上便到了。

日出時方才到宗門,合歡宗裏裏外外的弟子們正在做晨練,那整齊的粉衣修士宛若軍訓,兩排刀劍剛拆着招,見她二人回來,立即看了過來。

衆人見了她渾身鮮血,懷裏抱着昏迷不醒的宗主,頓時紛紛跪成一排,不敢出聲。

賀連衣抱着她徑直朝合歡殿走去,不忘吩咐了衆人:“去把鄭醫修找來。”

“諾!”

幾個仙門人士頓時炸成一鍋,議論了兩句之後,連忙朝鄭醫修的方向去了。

連衣将她輕輕放倒在床,初步檢查了她的身體,她身體冰涼,呼吸微弱,看上去病态萬分。

連衣又将被子拉過來将她蓋住,雙手捧着她小手,仔仔細細盯着她:“玲珑,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後悔急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并且還有她的小弟子從中作梗,若是真的傷到了玉玲珑,她只怕是要以命換命。

過了片刻,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鄭醫修行色匆忙趕來,她兩步踱到床榻前,還沒來得及放下藥箱,便先伸手去探玉玲珑的鼻息和脈搏。

連衣讓出兩步路,也不敢着急詢問,只在鄭醫修那滿臉嚴肅的表情中越發不安。

把好脈搏後,鄭醫修這才退到小圓桌上,将棕木色藥箱順下肩來,放在桌上。

“可是受了外傷?”

連衣一直跟着她走:“是,手腕被九嬰之火燒了,腳腕還被什麽毒水母纏了一圈。”

“那就是了,鄭醫修不緊不慢打開藥箱,開始調試膏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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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見她如此,心裏不上不下的,只忙着詢問:“她和孩子都沒有事吧。”

鄭醫修臉色一沉,極其不悅地看她一眼,卻不直視,只是半瞥:“尊上有仙法護體,更何況受到只是皮外傷,毒水母有麻痹之感,導致她昏迷不醒,實則沒什麽大礙。”

“哦,那就好。”心上懸着的石頭轟然落下,她頓時松口氣,卻又聽鄭醫修說:“只是這腹中孩子卻不好說。”

沉下去的一口氣忽然提上來,賀連衣緊着問她:“這怎麽說,難道傷到了孩子,孩子留不住?”

鄭醫修非常不滿意,原本以為她會因為孩子和宗主雙修,誰曾想兩人去人間半天也沒完成徹底雙修,還弄得一身,早知道她就不應該說雪靈芝的事。

眼下這個賀長老,一心問着孩子孩子,若沒這個孩子,她能對宗主上心。

她沉色道:“夫人還請回避,等她醒過來,你親自問她吧。”

雖然不甘願,但賀連衣還是一步三回頭,看着床上昏死過去的玉玲珑,滿心惆悵地出了房間。

她順手将門帶了回來,就近找着一塊石頭坐着,就那麽幹坐着,幹坐着,似乎能天荒地老。

這次人間之行,她已經受到百般打擊,家人直接把她從記憶中删除,剩餘和她有關系的,就是玲珑小腹中的寶寶,若真的有什麽事,玲珑定然她不會理她,那她就是什麽都沒有了。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連衣就在這石頭上坐了一夜,戚戚冷冷吹了一夜風,從月亮升起到降落,再到天邊破曉,東方的一輪殷紅冉冉升起,卻一點困意也沒有,就那麽瞪着眼睛,目光渙散看了別處一夜。

日出時,鄭醫修方才打開門出來,她才像是被點醒了一般,站起來踱步到她眼前:“怎麽樣了。”

鄭醫修被眼前這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吓了跳,忙活了一晚一夜,一出門就看見她竄上來,險些以為是遇見鬼了。

她慣性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看清仙師尊容,她衣服也沒換,渾身是血,估計也受了不少傷,雪白的臉上濺起的血點子早已經結痂,讓她看上去有點像是冷靜的殺手。

但她眼裏透露出溫和來。

鄭醫修嘆口氣,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兩句話說清楚的事,幹就完了,非要等到事情到了不可遏制的時候才挽救。

無語!

但有時候也想,她只是一個旁人,旁觀者清,輪到當局者時,說不定她也如此彎彎繞繞,真理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條蜿蜒曲折的線。

這就是為什麽人與人之間心既是相向的,但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卻偏偏是相反的。

因為除了自己,別人都不會真正知道她怎麽想的。

再加上賀連衣與宗主仇怨頗深,豈是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哎。

她忽然可憐起這個仙尊來,只埋頭說到:“宗主和孩子都已無大礙,只是......夫人還是先行換身衣服,休息好再來伺候她吧,休息不好,也不能伺候得好,更何況宗主聞不得血腥。”

鄭醫修說話點到為止,只恭敬作揖,借口熬藥便退下去了。

沒事就好,連衣自言自語,又擡手嗅了嗅身上味道,九嬰妖獸的血實在難聞,是不能讓孕婦聞到的。

想來玲珑還未醒,她便拿着衣服,到後山壁潭洗澡去了。

碧潭深幽,泛着一層淡淡的綠光,潭水平靜,僅有微風吹起,帶起一陣漣漪。

賀連衣看着水中的倒影,這才知道鄭衣袖為何要她洗澡,她這模樣若的确是有些狼狽。

她低頭去解腰帶,輕紗一般的腰帶被血染紅,血痂聚在一起,抽開時猶如擰幹的麻繩,費了好一陣力氣才解開。

她雙手側進衣領,松開兩端時,感覺皮膚被血痂扯起來生疼,她轉頭看了眼,見右肩到胸口處有一道深長的抓痕,想來是和九嬰近身搏鬥時,不小心被抓到的,只是那個時候已經殺紅了眼,哪裏顧得及這傷口。

這下清醒過來,反而有一些刺痛感。

她忍着将衣衫撕下來,方才結痂的傷口被撕開,鮮血不斷落下。

她用潭水洗淨傷口,這才将白色的藥瓶拿出來,食指輕點着藥瓶,将止血粉末均勻塗撒在傷口處。

止好血,包紮好傷口,她這才緩緩滑入水中,用碧潭的靈力洗滌身心。

她悠悠地閉着眼,短暫地補充好精力後,這才換了身衣裳回到合歡殿。

早上日光耀眼,透過銀杏疏影盡數落在門窗前,那合歡殿中幽靜十分,樹葉婆娑吹起沙沙聲,算是靜中取動。

連衣瞧見十來個婢女從合歡殿走出來,最末端的兩個婢女轉頭将門合好,轉身出來。

她不禁疑惑,只見婢女們匆匆在她面前行了禮:“夫人。”

她忙抓着機會問:“你們是去忙什麽了?”

衆婢女笑了笑:“婢子們伺候宗主沐浴更衣。”

都沐浴更衣了,想來她也好轉了。

連衣沒再問話,只匆匆踱步到殿外,隔着那門縫朝裏看了眼。

玉玲珑已然起身,她背對着她,正在穿衣裳。

那是一件織錦長袖齊襟改良仙袍,上緊下松,胸口以上緊緊勒住,整個裙子自然敞開,正好不勒腰腹,很适合孕婦穿。

半透明的粉色薄衫一層層疊加,裙擺垂在腳腕,僅僅留出一對纖細的玉足。

抹胸齊胸裙外,還披了層紅色的透明薄紗外袍,這樣的紅半遮半掩,更襯托她妩媚多色。

連衣推着門,跨步走進去,玉玲珑轉過頭來,臉色已經恢複了血色,只是眉眼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埋怨。

“玲珑,你醒了。”

賀連衣走進去後将門掩上,輕腳輕手走到她身側。

她呼吸此起彼伏,香波從她肌膚間流動出來,沁人肺腑。

玉玲珑見了她,低了低頭:“嗯......,聽說,你在門外守了一夜,可是真的?”

賀連衣擺擺手:“哪有那麽誇張,我不過是睡不着覺,在門外打盹而已。”

說到這,她想起了什麽:“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怪我,我到現在才知道,我真是養虎為患。”

玲珑挑眉,這個賀連衣,分明喜歡自己的弟子,現如今跟她說這些,不過都是排面話罷了。

她沉聲暗暗:“我就該猜到,那笛聲是你弟子吹的。”

賀連衣心口一緊:“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傷害到你和孩子的,而且我也已經和她斷絕了師徒關系。”

玲珑眉一挑,嘴裏重複着,斷絕師徒關系,那就是想換成另一種關系,戀人關系?

她心裏亂如麻,此刻也分不清賀連衣究竟是什麽來意。

而賀連衣對她的好又并非那麽純粹。

她将手覆在小腹上,想起鄭醫修說的話,因為收到外力沖擊,若是再不雙修,孩子恐怕會保不住了。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分明還能感受到胎動,在夜裏安靜時,小寶寶的心髒跳動飛快,它在羊水中暢游,十分快樂自在。

然而今天醒來,她卻怎麽都不動了。

玲珑感覺到她再漸漸遠離自己,漸漸消失。

這是百年孤獨的日子裏,迎接來的第一個孩子,不管孩子的母親是誰,她都不可以讓她就此消失。

所以,無論賀連衣喜歡誰,為誰失去了道心,都不應該是她賭氣不和她雙修的理由。

賀連衣走上前來,拉住她手腕看了看,隔着薄紗,掌心像火一般包裹她。

“我看看你手上的傷。”

玉玲珑被這肢體接觸帶來的極大快感給震懾住了,她不由轉過頭去,見賀連衣彎下腰來,一雙核桃眼一鼓一鼓,一眨一眨,看見那九嬰之火灼燒的傷疤,便嘟起紅紅的嘴唇,朝着傷口吹了吹。

肌膚好似被溫柔地撫摸了一下,玲珑打了個寒噤,眼睫迅速眨了眨,呼吸微屏。

“一定很疼吧。”

賀連衣停頓了一會兒,雙眼閃爍着憐惜的水色,就像一輪落在海中的彎月,璀璨奪目。

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玲珑只覺得自己平靜的心再次被掀起漣漪,她見她再次嘟唇,不忍噎口唾沫,腳尖輕點,微微仰頭,伸長脖頸朝着她果凍唇親了一口。

一口熱熱的鼻息撲在臉上,她觸到滾燙而柔軟的唇,嘴皮一瞬間發麻,像是被電擊了一下,她震驚地眨眨眼,看見對方也快速眨眼,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玉玲珑忽然松開唇,眼神躲避,只覺得臉頰赤辣辣地猶似火燒。

賀連衣卻沒有轉過眼,只楞楞地看住了她,她迅速眨着眼睛,眼波流動的滿是疑惑:“玲珑?”

“賀連衣。”

玲珑搶在她前面:“你救我,是不是為了孩子?”

賀連衣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只點點頭:“是。”

“果真是為了孩子。”玲珑像是咽了氣,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賀連衣的心卻猶如燒了起來,她的心跳的飛快,或是被方才那個冰涼的吻,或是被她的這句話問的,她又說:“也不僅僅是為了孩子。”

她剛要解釋,且見玉玲珑朝她抱來,她雙臂輕輕往上擡,冰涼的手腕勾着她的脖頸往下輕輕一拉:“賀連衣。”

玲珑掀開眼眸,眼睛早已經羞紅成一大片,臉頰也像是燒窯的紅瓷器,呼吸灼灼。

她本就穿的是齊襦裙,薄薄的一片自然掩蓋不住洶湧,兩腋之間的一條線宛若連綿的山峰,在急促的呼吸中,似乎要噴薄而出。

賀連衣心如鼓撞,心口跳到太陽穴,一并砰砰直跳。

她輕輕擡手,本是想扶着她的腰,可一覆蓋上去,卻恰巧捧起她的玉腚。

玲珑瞳孔睜大了些,她的身體不由繃直,緊張地顫抖起來。

賀連衣手忙腳亂,将手往下挪了一寸,且又不合适地扯着她原本就沒怎麽系好的齊襦裙,往下帶動了一寸。

她的雙眼頓時猶如殷桃一般,羞紅地側過頭去:“玲珑,我不是有意的。”

玲珑先是羞了一陣,低頭看自己失了體面,卻再也不忍不顧了,她見賀連衣臉在一瞬間紅到耳根子,想來對方對她的身軀也是有欲的,即使如此,她也不必拘泥。

只捧着賀連衣的臉,将她掰過來,盯着她,就那麽盯着她。

“賀連衣,我告訴你,你徒弟害我失去了雪靈芝,讓我走入了死胡同,是你逼我的,不是我願意的。”

她點點頭:“我知道,我明白,我會替她贖罪。”

“贖罪?你要怎麽贖罪?”玉玲珑掐緊她的下巴,雙眸泛紅;“我就問你一句,你想要這個孩子,想要我嗎?”

一道清流自賀連衣胸口破開,源源不斷,來回循環,她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玉玲珑要的是雙修。

她捧着她的腰,點點頭:“玲珑,我想要孩子。”

說罷,也不等玲珑反應,她低頭吻着起伏曲線,手也從她的腿上移到她後背。

她的背挺得很直,很緊,肌肉崩得僵硬。

連衣不忘擡頭在她耳側輕輕說話:“玲珑,別緊張。”

熱吻落在鎖骨下,玉玲珑只覺得心口湧出一陣陣甘冽的泉水,大旱三年,似乎終于迎來了這滂沱的大雨。

她被她親得迷糊迷糊的,雙眼朦胧,緊繃的身體在她一次次撫摸中變得柔軟。

一時間洪水決堤,瀑布直流,海浪拍翻船只。

賀連衣吻着她的鎖骨,一步步往上,從她側起的脖頸筋脈到下颌線,再一路吻到她的嘴角,她張開唇,嘴裏叼着她的唇瓣,眼睛半睜看了她一眼。

玲珑害怕地閉上眼睛,瘋狂,太瘋狂了。

她只能張開唇迎接她,她被咬住,繼而對方不動了,只覺得身體一輕,被賀連衣抱了起來,天旋地轉後,她輕輕落在柔軟的鵝絨被上。

頭頂是一片薄白的床帳,賀連衣一手抓着她的脖頸,一手解開床帳放了下來。

小小的空間裏,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這樣顯得安全又私密。

她被她吻了一陣,身體又熱又燙。

只覺得那片吻一直在往頸脖下側,只是她忽然停了下來。

玲珑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她正跪在她兩側,低頭解着那齊襦裙。

仙師手忙腳亂,像是很急,半天也弄不開那繡着珍珠瑪瑙的裙身,她伸手捏着襟邊,狠狠一撕,布料撕拉成兩片,細線崩斷開,成串縫制的珍珠瑪瑙碎成一地,猶似珍珠落玉盤一般,發出好聽的聲音。

玲珑抿着唇笑她猴急,不管她解着衣裳,只主動地吻着她的唇,整個人軟在她懷裏。

玲珑感覺到前所未有地溫暖,她像是被溫暖的肌膚包裹住了。

緩緩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和賀連衣兩人都進了鵝絨被。

她停頓下來,賀連衣也停頓下來,睜眼看了看她,她還不舍地叼着她的唇問她:“怎麽了?”

玲珑看見她右胸口上包了一圈白布,白皙的皮膚上,那傷口正滲出鮮血,看上去十分駭人。

她的手指落在上面,輕輕撫摸着她的傷口:“你這裏怎麽了?”

賀連衣低頭瞥一眼,只搖搖頭:“這點傷不礙事,你別打斷我了。”

她抱着玲珑,輕輕吻着她的小耳朵,玲珑被吻得縮了縮脖頸,蝶翼般的睫毛微顫:“那你傷到的右臂,右臂能擡起來嗎?”

覺得玉玲珑話裏有話,只笑着摟了一把她的腰:“你試試就知道了。”

懷裏的人僵硬地推脫了幾下,被她摸了兩下背,很快軟了下來。

她就像一只案板上的魚,任憑她拿捏宰割。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沒算過多少次。

正直午時,西海海浪漸漸平息,太陽照得它波浪粼粼,靛藍的光芒看得令人十分舒心。

玲珑覺得舒心又舒身,賀連衣幾日沒睡,這麽一折騰,便死睡過去。

只是她睡着了都不安分,雙手環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她的懷裏,生怕人跑了似的。

玉玲珑終于理解為什麽不喜歡人也能睡一起,想來是因為個中緣由,這其中因為功力,因為孩子,還因為......。

賀仙師她清冷高貴,卻在這件事上又無師自通一般,野性難訓。

她的外在和內裏形成反差,令她着實對她有生理性的着迷。

她嗅着她懷中散發出來的清香,沉溺地聞了聞,又掀開眼眸,仰頭看她,看她這張臉冷靜自持,臉上的紅早已經退去,一點都不像做了壞事的人。

不像她,現在的臉都還紅着,滾燙着。

她摸了摸臉頰,又想起了賀連衣心裏得人,把眼一橫将她推開,從她懷裏掙脫出來。

她在想什麽,不過為了孩子才會和她雙修,等孩子平安生下來,定要要她不得好死。

可回想起來那些激烈,她的唇不自覺勾起來,伸手去撫摸肚子裏的小寶寶,總算是把孩子穩住了。

至于和她在情深處說的那些話,什麽離不離開的話,喜歡不喜歡的,那怎麽能作數呢。

玲珑達成目的,便很快不再眷戀。

魚群從水面躍出來,海鳥飛得低低的,幾聲海鷗聲音傳來。

此情此景,可真是美到不可勝收。

海岸另一端,一玫紅色仙衣朝這邊飛來。

初棠穩穩落在潔白沙灘上,見了玉玲珑面色紅潤,正惬意地享受着日光浴,她便上前兩步道喜。

“宗主。”

初棠半跪着作揖:“如煙夫人生下一女嬰,母女平安。”

玲珑收回目光,朝她她擡擡手,示意她起來。

“很好,看來我合歡宗種下的果實,再過不久便可以摘了。”

初棠站起身:“宗主英明,那錢金石喜不自勝,還說要在孩子百日以後,舉辦百日宴,他還宴請了宗主,希望宗主您大駕光臨。”

玉玲珑勾唇:“我還愁沒機會去,這下好了,又是四大仙門群聚的時刻,我們合歡宗怎麽會缺席,你且回他,就說我們合歡宗宗門,定會備大禮前去恭賀。”

初棠拱拱手:“是。”

她站了一會,見玉玲珑面色紅潤,光豔萬物,不忍關切起來:“宗主可是穩住了胎兒。”

對于人間的事,初棠還一無所知。

玉玲珑點點頭:“是,賀仙尊靈力高強,和她合修以後,胎兒自然就好了。”

初棠卻扼腕嘆息,她的宗主又被那個狗給啃了啊:“宗主,合修歸合修,屬下有一句勸,不知當講不當講。”

玉玲珑凝眉看她:“本尊知道你要說什麽,你且放心,床上的事和床下的事我分得很清,我又怎麽會沉溺美色,忘掉初心呢。”

美......美色?

宗主從前只說賀連衣是豬頭,現在就美色了?初棠欲言又止,也還沒有言,宗主的事,她又能管多少,只默默不吭聲,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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