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結局
大結局
初一這天,李泓外出辦事,許小悠則在家裏一直等消息,子時已過,如果事情成功,人應該就已經被活捉了。許小悠讓那苗疆師父做的蠱是專門克制皇宮的那種毒藥的,可以讓人挺過這個危險的時間,而且如果一心向善,則不會再有生命的威脅。如果這人心生歹念,勢必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許小悠讓白禮仁保守這個秘密,讓這些暗衛暫時為他們所用,等到最後的事成,再把這些人放了,讓他們開始新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李泓就回了家。許小悠問及當時的情況。李泓說:“還是沒留活口,子時就毒發生亡了。”
說完還順帶嘆了口氣。
許小悠點頭,好像并不是很驚訝,李泓就說:“難道你連這個也預測到了嗎?”
他應該是知道了種種都和許媛有關,所以故意過來探探她的口風。
許小悠說:“只有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才不會受牽連,更不會讓上面的人懷疑,這暗衛的幕後主使有了一次失敗的計劃後,一定還會有更大的計劃,我猜的對嗎?”
李泓笑,說:“阿媛,你是個不在朝中的人,為什麽對這起案子這麽關注,而且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已經知道了那個藏在黑暗中的人是誰。”
許媛從小就展現出了過人的智慧。她的确是懂得許多事,而且這些都不是得益于她從商的父親。那麽她這些消息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李泓實在好奇。
許小悠知道李泓為什麽會這麽問,她只說:“我知不知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你,只有和你有關,我才會去在乎。這次這事,看起來和你毫無關系,但是一旦出了岔子,那下一個要處理的人,恐怕就輪到我們侯爺府了。”
李泓說:“嗯,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不過我不喜歡你想這麽多,眼看我們的婚期臨近,我……”
許小悠說:“成親,的确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你不想讓我留遺憾,我又何曾不想。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如果我們不抓住這個機會,恐怕再也找不到下一個比這更合适的時間了。”
李泓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便一把将她攬在懷中,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讓你這麽為我擔心。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可是,最後還是需要你在背後幫我。”
許小悠笑着環住他的腰,說:“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條路比任何人都要艱難,今後恐怕會有越來越少的人再相信支持你,泓哥哥,你說我能不也跟着努力,以便能和你并肩作戰嗎?”
李泓嘆了口氣,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估計也是想到了什麽。如今這個情況,侯府的地位是越發尴尬了,皇帝那麽視他們為眼中釘,就想除他們而後快。李家被步步緊逼,早已是舉步維艱。可是如果這時候發動政變,倒不是說一點勝算沒有,而是這剛穩定上升的國家又得大傷元氣,受苦的還是最底層的百姓。
這不是李泓想看到的。許小悠也正是理解這一點,所以才用那蠱毒控制住了皇宮的一幹人等,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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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全都準備好了,泓哥哥,成親那天,可能會發生什麽不愉快,但你要記得,這也是一次轉機,今後的幾十年,我們家将不再有這些困擾,這就夠了。”許小悠說。
李泓輕撫她的臉龐,比起以往,他更加的溫柔,李泓說:“我還是覺得虧欠了你,不過阿媛,我答應你,只要這件事一過,我便再許一次大婚,十裏紅妝,讓天下人都為之羨慕。”
成親當日,許小悠坐上了花轎,她一身鳳冠霞帔,把她襯得更是嬌羞動人。許家父母看到女兒終于出嫁,哭得更個淚人一樣,一家人不舍的看着許媛跪拜離開。許小悠又何嘗好過,上了花轎之後也不由的流下了眼淚,她看着花轎外看熱鬧的人,不禁開始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如果時間在慢點,就好了。
她透過蓋頭,隐隐看到了人群中站着的一個人,是段晚,這個只見過一面,就對她恨之入骨的女子。如果許小悠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或許,李泓早是她的了,她在恨自己嗎?許小悠不知道。
這時,她看見段晚擦拭着自己的眼淚,然後轉身離開,她的背影堅決而又從容,這說明她已經打算放下,要開啓一段新的生活了。
恨,應該是沒有了,她畢竟是新時代的女性,愛要愛的轟轟烈烈,當這份愛真的不再屬于自己的時候,也要走的潇灑從容。
許小悠看着她離去的方向,為段晚感到高興。
能果斷抽身,是需要非凡的氣度才能做到的。
就在許小悠感慨的時候,花轎忽然開始猛烈的搖動,她被撞得左右搖擺,差點失去了方向。這時,只聽見外頭有人大喊道:“不好,有人來行刺,快保護好花轎裏的人。”
話音還未落下,那轎簾就被人一把掀開,有人戴着一兇神惡煞的昆侖面具進來,只露出兩只眼睛,那樣子,似乎要把許小悠的生命了結在這。
許小悠眼疾手快,直接從她的袖子裏抓了一把細沙,便向那人的臉上撒去。
那人沒想到自己還會中招,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臉,這一下便是讓許小悠抓住了時機,直接就一腳踢中了對方的敏感部分,對方應聲倒地,被過來的李泓和白禮仁抓住,一起踢到更遠的地方。
李泓和白禮仁進來,第一時間都想問許媛的情況,不過白禮仁及時停住,他對李泓說:“你保護阿媛,我去抓他們。”
李泓說:“好。小心。”
白禮仁說:“放心好了。”
白禮仁走後,李泓就把許小悠牽出來他說:“有沒有吓着你?”
許小悠說:“沒有,我們做了多次演習,他們根本就近不了我身。”
李泓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
兩人随即走了出去。
等兩人走出轎子,那空中就忽然落下一把大刀,似要朝許媛劈去,李泓眼疾手快,将許小悠護在懷裏,而他則用自己的手臂擋住了這把刀。
他的鮮血順着左臂留了下來,許小悠驚呼,差點暈死過去。
李泓一手抱着許小悠,另一邊則用腳把那人手中的刀踢飛,自己搶過,然後将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這起突發事件,讓一件大喜事沾染上了鮮血,身為新郎的李泓被砍傷了手臂,所幸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也正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們成功抓獲了那些暗衛,經過幾次嚴格的審訊,終于逼問出了他們的幕後主使,丞相大人。
人贓并獲,證據都擺在眼前,丞相養虎為患,表面上是要除貪官,正朝綱,實際則是想要豐滿羽翼,剔除掉皇上最忠心的人,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在朝中為官?
這一次,所有的黑鍋都落在了丞相手中,他替皇上辦事,也只能一并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因李泓這次辦事有公,而老侯爺又覺得自己年事已高,已無力再去為皇上效力,故讓李泓世襲了自己的位置,成了新侯爺。所以丞相這事,也因為李泓現在的身份,已經不能再找任何借口洗刷罪名,皇上也只好作罷,不再插手此事。
丞相的命交到了李泓的手上,這一刻,宮裏的主動權也就真正到了李泓手上。
李家和白家解除危機,又重新過上了平靜的日子。不過誰也想不到,許小悠成親那次暈倒之後,就開始一病不起,只能靠藥維持着生命。
大家都想不通,為什麽好端端的,她會突然這樣?難道是當時那些人在接觸許媛的時候,借機在她身上下了什麽藥?可是事後無論怎麽審訊,對方都不承認這麽做過。
進展一無所獲,而大夫又束手無策,剛被封為侯爺的李泓,本是應該享受着高位帶來的快樂,卻因為許媛的病情,一下子就老了許多,他握着許媛的手,問她:“這也是你計劃之一是不是?”
許小悠點頭,笑着說:“又被你猜到了。”
她說的很輕松,但樣子并不好過。
李泓說:“十年前的那次仍然讓我心有餘悸,我發誓不再讓你受一點傷害,你為何還要這麽做?”
許小悠說:“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說:“你就當我貪玩,想故意把事情鬧大,讓民衆對你都産生同情之心,這樣對你以後也是好的。”
李泓苦笑:“阿媛……”一些話到這時候都顯得多餘,他怎會不知道許媛的良苦用心,他好好的婚禮不僅被攪亂,兩人都受了傷,在那些不知情的眼裏,他們是站在了有利的這邊,而且,也是因為許媛自成親那日就病入膏肓,李泓為妻請求丞相斬首的事就更是加快了進度。除掉了皇上在朝中的心腹,這才讓李家真正的安枕無憂。
待到許小悠漸漸睡去,李泓就離開,找來了白禮仁。
“你和阿媛是不是有事瞞着我?”李泓問。
白禮仁尴尬的扯扯嘴角,他說:“我和她清清白白,能有什麽事瞞着你?”
李泓一掌将他推到了牆上,說:“白禮仁,你難道想看到阿媛去死嗎?”
他歇斯底裏的怒吼着,這一刻,李泓不再是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發生這樣的事,叫他如何還能保持冷靜。
大夫說阿媛恐怕也就只有這麽幾天了。阿媛要死了,這讓他怎麽相信?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得病,他既找不出病因,又沒辦法治好她,這種無力的感覺讓李泓差點發狂。
“告訴我,告訴我該怎麽救她!”李泓說。
白禮仁嘴唇顫動,李泓痛苦,他又何嘗好過。
“我不知道。”他抵死不說,為得救是之前和許媛的承諾。
李泓一拳打在了牆上,鮮血直流,他感覺到深深的無力,盡管他現在已經權傾朝野,但那又如何,不過是用阿媛的性命換來的,這一仗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輸家。
“放我進去,我找你們少爺有事。”外面忽然傳來了聲音。
“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下人們似乎在極力的勸阻。
李泓一聽,覺得這聲音頗為熟悉,就說:“是許婧。”
白禮仁覺得她一定是有事要找他們,很可能是關于阿媛的事,就趕緊吩咐下去:“不要阻攔,讓她進來。”
随後許婧便來到房間,她說:“阿媛,我知道有個辦法能救阿媛。”
“什麽辦法?”白李二人齊齊問道。
“你們還記得阿媛這些年讓你去搜集的東西嗎?”她問李泓。
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李泓也好奇的很,自然是不會忘。
許婧就說:“我記得妹妹曾說過。她在另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家,那個家才是她真正的故鄉,她很想回去,哪怕舍棄這裏的一切。”
李泓說:“難怪她當時那麽急切的想要這些東西,為得就是要回她那個家。”
許婧點頭,說:“我覺得妹妹不像我們這裏的人,侯爺,你說妹妹會不會是仙女,特意下凡來幫助我們的。”
李泓苦笑:“我倒希望她是仙女,這樣她也能自己救自己。”
白禮仁一直沒有說話,他在回憶。其實他之前也曾聽過許媛在家搗鼓着什麽東西,有時候在聊天中也會透露出她還有另一個家的想法。在她的描述中,那裏是個世外桃源,人人平等,沒有階級,不僅男人,就連女人也可以做自己愛做的事,一夫一妻,和諧相處。
他拍了拍李泓的肩說:“如果她能活下來,你是不是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
李泓看着他,眼裏竟已經開始濕潤,他可能也想到了許多可能,不過無論如何,只要阿媛沒事,他做什麽都可以。
當天夜晚,段晚前去府裏探望許媛。許小悠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段晚站在旁邊,就對她說:“你來了。”
段晚點頭,說:“他們說你不好,我就想來看看你。”
許小悠說:“謝謝你,段姑娘,其實你挺好的。”
段晚說:“我自然知道我有多好,可是有人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她說着賭氣的話,說,“你趕緊給我好起來,因為我不想看到他傷心的樣子。”
許小悠說:“我争取。不過段姑娘,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段晚說:“我不幫,你的事你親自來做,少要在這裏煽情托孤。”她的人設就是現代人,自然知道那些言情的套路。
許小悠笑了笑,她笑的好艱難,她說:“你和他的事,我管不了,我也不會道德綁架,讓你如何如何對他。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演一出戲。”
段晚說:“你還有心思演戲,什麽戲?”
三天之後,白禮仁快馬加鞭去許家的舊府邸取回的那個東西,交到了李泓手上。他說:“你去給她吧,多和她說說話。”
李泓說:“我知道你也有話想對她說。”
白禮仁說:“我能有什麽話,你趕緊進去吧,別再這裏耽擱了。”
說完便推了李泓一掌,自己就轉身離去了。
房間裏,此時李夫人許夫人都在一旁照看着許媛,她們背地裏不知道已經哭了多少次了,可是依舊堅持來陪着她,覺得就是每天能看到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好的,也是安心的。
許小悠在房裏看着李泓進來,她知道她的胳膊受了傷,每天也不知道有沒有按時換藥。
老人們見到李泓來了,便借故離開了,只說如果發生什麽事,一定要記得叫她們。李泓點頭。
他走到許媛身邊,撫摸着她的臉龐。
“你的手怎麽了?”許小悠虛弱的說。
李泓把手收到背後,他不想讓阿媛擔心。
“我這幾天經常醒不來,有時候就是醒來了也是迷迷糊糊,聽不真切。”許小悠說。
李泓問:“最近給你開了安神的藥,有助于你的睡眠,阿媛,好好休息,你會好起來的。”
許小悠說:“我就是想多看看你,每天我都看不夠,泓哥哥,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李泓說:“我不走,我就在你這裏。”
許小悠看着他說:“這些天我一直在做夢,做了好多好多夢,我夢到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但夢的最多的,還是第一次來到你們家,你讓我躺在你們的吊床上,閉上眼就能聽到鳥叫聲,好舒服。”
李泓說:“我現在就帶你去。”
許小悠費力的說:“真的嗎?”
李泓點頭,讓下人們趕緊去準備,待到下人通傳已經準備好了,便是把許媛慢慢扶了起來,在她身上披上一件起風。她本來就畏冷,現在生病就更冷了。
他一把抱起來,心頭卻突然一顫,仿佛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懷裏的她,都快瘦得只剩下骨頭了。
李泓不忍去想,就說:“今天天氣很好,有花有草,也有你想聽的鳥叫。”
許小悠點頭,說:“那趕緊去吧。”
李泓抱着許小悠來到了院子裏,将她放在精心做好的吊床上。她小小的一只,就是整個人鑽進去,都不會讓吊床有任何的擺動。
許小悠閉上眼,說:“真好,和我想象中的感覺一模一樣。”
李泓說:“阿媛,你還想要什麽?”
許小悠說:“我想家,我想我的爸爸媽媽。”
李泓說:“還有呢?”
許小悠說:“我想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但我更放心不下你。”
李泓說:“阿媛,我會去找你的,哪怕窮盡一生。”
許小悠笑:“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哪個都比我重要,如果哪一天我走了,我希望你也要好好活着,就是要去找我,也是因為你是壽終正寝,而不是自己結束生命。”
李泓艱難的發出音來說:“好。”
許小悠說:“你也睡上來,和我睡在一起。”
李泓看了一下,有些為難,但現在已經不容他多想,便是一躍而起,睡在了許媛身邊。
許小悠握住李泓受傷的手,十指相扣,說:“我感受到了。”
李泓問:“什麽?”
許小悠說:“傷在你身,疼在我心的感覺。我這副病弱的身子,應該讓你很不好受吧?”
李泓将她的手緊緊攥在手裏,害怕一不小心,她就飛走了。
許小悠也任由他握着,她說:“泓哥哥,拿出來吧。”
李泓側過頭去看她。
“我不知道你有東西給我,拿出來吧。”
李泓把剛才白禮仁交給他的一個盒子拿出來說:“是這個嗎?”
許小悠點頭,她說:“是的。”
李泓問:“它能把你帶到哪裏去?”
許小悠說:“回家,回到真正屬于我的世界。”
李泓說:“那裏肯定很好,我要是去那,會是什麽樣?”
許小悠想了想,說:“每天朝九晚五,上班下班,看書寫字,心情好了還會賦詩一首。偶爾還會去旅游,全世界都走個遍。你會和我聊聊時事,也會因為一些生活上的瑣碎惹怒我,但我們很快就會和好,即使過着蝸居生活,也會覺得甘之若饴,每一天都是絢麗多彩的。”
李泓看着天,想象着和阿媛假設中的日子,竟感覺心裏又多出了一絲希望。他說:“真好,這才是我理想中的日子。”
許小悠笑:“泓哥哥,我累了,想睡會覺,你給我唱首小曲怎麽樣?”
李泓有些尴尬,小曲,他真的不在行。說:“我不會。”
許小悠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說過的周先生和方先生一同寫下的那首詞?”
李泓大悟,說:“記得。這些年我還時常翻看,已牢記于心。”
許小悠說:“那我教你……”
許小悠說完,便開了個頭,她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唱這首歌。李泓學的很認真,一遍之後,他便将音律記在心裏,他慢慢的哼唱,身旁的人便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沉沉睡去,嘴角還帶着笑。
那天晚上,許媛便在衆人的陪伴下度過了最後一程。
正在大家哀傷的時候,段晚出現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許媛其實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她希望大家不要挂念她,阿媛會以另一種形式永遠陪在他們身旁的。
大家因為她的話,都稍稍有了好轉。在他們看來,阿媛不過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她或許還會有回來的一天。
李泓對段晚說了聲謝謝,段晚不敢看李泓的眼睛,之後便消失了。
多年以後,白禮仁成為将軍在外殺敵,偶遇生活在邊關的段晚,當他們聊起這件事的時候,白禮仁說了李泓的現狀。
“他生活的挺無趣的,這麽些年一直沒找個伴,整天除了公事就是在家養花養草,沒事就寫兩首詩,也沒少那些山川峻嶺游玩。他畫的最多的就是她的畫像,從她幼時初遇時的樣子,再到她少女的模樣,再到她年老的時候,他都憑着自己的回憶給勾勒出來了,仿佛她真的一直就在他身邊一樣。”
白禮仁說。
段晚說:“他真的一直在等她回來嗎?”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李泓為之付出了這麽多。
白禮仁說:“是與不是,又有什麽關系?”
段晚說:“如果我說,這根本就是一場騙局呢?”她真的忍不住了,許媛騙了他們這些人,那些話都是她當初讓段晚演的一出戲。許媛并沒有因為那個盒子而回到她原來的時空,因為那盒子根本就沒有用。她回不去,所以她是真的死了。可是為了不讓她愛的人傷心難過,許媛讓段晚為她撒了一個謊。可沒想,這個謊竟然害了李泓一生。
白禮仁說:“段晚,你知道嗎?那個盒子是我親手給李泓的,你以為我們當時沒有研究過嗎?阿媛當初費盡心思想要回家,可是那麽久了都沒成功過。那麽,她這一次的幾率又有多少,我們心裏也都有數。只是比起這個真相,我們更願意相信,她只是回了趟家,或許得空了,就真的會回來看看我們。有些時候,善意的撒謊也不一定是壞事。”
段晚笑:“說來說去,想不通的其實只有我。”難怪那天,李泓對自己說了句謝謝。
白禮仁坐在一個山頭,把酒倒在了地上,他說:“阿媛,其實我剛才騙了她。你走後,我把你死的真相還是告訴了李泓,我恨他,如果不是因為他,你就不會死,這殺人的事算在了你頭上,你就不得不接受那蠱毒反噬之苦。在他得知所有的時候,他便自殺了,我想他應該早就想這樣吧?不過老天似乎還不想收他,他活了下來,可卻失去了與你的所有記憶,他每日畫畫,都會畫出你的模樣,我曾聽說,這是他每日夢裏都會出現的人,他怕忘記,便在夢醒之後就畫了下來。他真是把你刻在了骨子裏了。”
“阿媛,自你走後,我也想随你一起去,我曾說過,我可以用我的命來換你的,只是我可能配不上你,所以這麽多年,我即使是在戰場身負重傷,也依舊活了下來。現在我新病舊疾纏了我許久,我想去見你的日子也快了吧……”
他說完,便将酒又抛向了空中。
三年後,白禮仁猝然離世,死在了戰營裏。
而李泓則活到了古稀之年,他彌留之際和人交代,不需要什麽随葬物品,只要放上那兩塊玉佩與他一同埋葬便可。
這是他一直随身攜帶的東西。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一定會在那顆樹下等着他。
阿媛,久等了。
完結啦,感謝大家支持,喜歡的朋友留個言呗,你們的支持就是作者最大的動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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