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5)

看着翟靳聿:“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如果讓他看到屋子裏的情景,肯定一下子就露餡了,畢竟裏面連紙巾盒垃圾桶都要好幾千。

翟靳聿很自然的理解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好的。”

“再見。”

“再見。”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剛準備推門進去的姜蘇突然轉過身來問道。

翟靳聿愣了一下:“翟靳聿。”

“好。我知道了。”姜蘇微微一笑:“翟叔叔再見。”然後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翟靳聿看着緊閉的院門愣了一會兒,然後走回車裏,坐進駕駛座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突然伸手把車裏的鏡子掰向自己的方向,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才比她大十歲,怎麽就成了叔叔了?平白被叫老了十歲。

——

進入院子裏,姜蘇頓時原形畢露,眼尾眉梢滿是得意。

聽到聲音的老孫從屋裏匆忙走了出來,看到姜蘇的瞬間,頓時眼睛裏湧起一股淚意,好不容易強忍住,迎了上來:“姜蘇!你回來啦!”

老孫昨晚上一晚上沒睡,眼下泛青,他知道姜蘇的本事,所以也不擔心姜蘇會出什麽事,就是怕她像幾十年前一樣,就那麽一去不回了。

心裏擔驚受怕的,沒一會兒安穩,也不敢去學校找她,生怕他出門,她就回來了,只能在家裏眼巴巴的等着,總算是把姜蘇等回來了。

老孫問:“吃飯了嗎?我做了一桌子菜,還沒涼呢,正好可以吃。”

“我吃過了。”姜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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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愣了一下,然後壓下失望,笑着說:“那我去給你泡茶。”

姜蘇擺了擺手說:“不用了,我換身衣服就去學校。”然後就進裏屋換衣服去了。老孫看着那準備的一桌菜,難掩失望。

吃了兩條魚的黑貓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舔着爪子,一點都不關心姜蘇是否外宿,吃不吃飯。

姜蘇換好衣服出來後突然問老孫:“你會開車嗎?”

老孫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他有點怕開車。

“哦。”

姜蘇明顯失望的語氣刺激到了老孫:“我正準備去考駕照呢!等我考了駕照就能開車了。”

姜蘇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然後說:“我出去啦。”

就直接開門出去了。

“晚上回來吃飯嗎?”老孫連忙追出去問。

姜蘇頭也不回:“回。”

老孫頓時又高興起來了。

第 17 章

今天是個太陽天,初春的太陽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學生們都或靠或啪在陽臺上曬太陽。

“哎!鄭蓉蓉,那不是你姐姐嗎?”突然一個同學說道。

鄭蓉蓉正背靠着陽臺在和周昂發信息,聽到同學這句話沒反應過來,轉身往下面一看,雖然操場上有很多學生在追逐打鬧,但是鄭蓉蓉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姜蘇。

實在是姜蘇太過耀眼了,她戴着一頂紅色的貝雷帽,烏黑茂盛的長卷發披散下來在陽光下的光澤感像是在拍洗發水廣告,穿着一身複古格子套裝裙,皮膚白的有些晃人眼,從頭到腳,精致的像個漂亮的洋娃娃,當然,是最貴的那種。

“鄭蓉蓉,那個真的是你姐姐嗎?”一個男同學問,同時有數個男生豎起耳朵。

這一片陽臺上的學生們都被操場上的姜蘇吸引了注意力,全都像是在看明星一樣對姜蘇指指點點。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的虛榮心讓鄭蓉蓉有點不想說實話。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旁邊的張小喬說:“那個不是鄭蓉蓉她姐。”

“小喬你認識她啊?!”男生們立刻問道。

“不認識。不過我知道她不是鄭蓉蓉的姐姐。”張小喬說,他趴在陽臺上,視線跟着姜蘇的身影移動,有點郁悶,無論是從媽媽那兒還是鄭蓉蓉那兒都不能得到她太多信息,想要個微信電話都沒有。

“她來我們學校幹嘛啊?”有人問。

“我怎麽知道。”張小喬說,他說謊了,他當然知道,她肯定是因為學校裏那兩個自殺的女生還有那個死了的道士來的。

姜蘇走在操場上,回頭率百分百,學生們全都偷偷的看她在背後偷偷小聲的議論。

姜蘇淡定的往前走,無視那些驚豔、好奇、探究的視線。

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學生們全都回到了教室,姜蘇被事先聯系過的老師接到了校長辦公室。

在前一晚上已經死了一個道士之後,姜蘇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就已經證明她的實力了。

可是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校長看着坐在沙發上精致的不像真人,年紀看起來像是他學校裏的學生的姜蘇,都不能把她和神婆這個職業聯系起來。

校長和姜蘇請教了不少關于她職業的問題。譬如她是怎麽走向這條“歪門邪道”的,這樣的本事是跟父母學的還是有師傅。

姜蘇興致缺缺,胡說八道勉強應付。

有學校老師敲門,說東西挖出來了。

姜蘇像是得救了,心裏大松了口氣,站起來說:“走吧,過去看看。”

那老師說的挖出來的東西就是那副曾經被施工隊挖出來又被填進去的棺材。

之前的挖機師傅怎麽都不肯來了,這個挖機師傅是臨時請的,雖然聽說了北城高中的事兒,但是他本身不信這種事,再加上多給了錢,就來了,又另請了輛吊車把棺材從坑裏吊出來,現在就擺在那兒。

從表面上看,看起來就和普通棺材沒什麽兩樣,走近了才看得到棺材蓋和棺材的縫隙處,貼着一張張黃符,這棺材在地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年,那上面的黃符卻還和剛貼上去的一樣新。其他人都離得遠遠地,就姜蘇一個人走近了,從上面撕下一張符看了一眼,頓時就認出來這符就是她寫的。

也就是說,這裏面的人可能當年就是被她弄死的。

怪不得那惡鬼當時的眼神那麽怨恨了,也是夠倒黴的,這一晃幾十百來年,好不容易要重見天日,又栽在她手裏。

姜蘇又順帶檢查了一下,果然發現上面有一張符被人為撕走了,這種東西一看就帶着邪,普通人不見得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去碰,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撕的,才把她的封印給破了,讓那東西跑出來害人。

正在此時。

只聽到一道略耳熟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姜蘇轉頭一看,是在鄭太太家裏見過的那個警察副隊長和另外幾個警察。

“哎!是你啊!”一個年輕警察也同時認出了姜蘇,一臉驚喜,他也是那天在鄭太太家的警察,還一臉興奮的和旁邊的警察說:“哎!這就是我在隊裏說的那個小神婆。”

程岩從隔離帶跨進來:“你怎麽在這裏?”

姜蘇左右看看,沒發現翟靳聿,于是問道:“翟靳聿呢?”

那個認識姜蘇的年輕警察湊過來一臉好奇的問:“你認識我們翟隊?”他長的一張娃娃臉,還有兩小虎牙,身上還穿着便服,看着不像警察,像個大學生。

姜蘇看他順眼,就順口問:“翟隊?”

小虎牙警察說:“對啊,翟靳聿就是我們隊長啊。你認識他啊?”

姜蘇還沒開口,程岩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瞪了小虎牙一眼:“你們很熟嗎?敘舊還是辦案子?”

小虎牙頓時閉上嘴,還不忘對姜蘇眨了眨眼笑了一下。

程岩皺着眉對着姜蘇問:“你在這裏幹什麽?不知道這裏死人了正在調查嗎?沒看到那邊的隔離帶?誰讓你進來的?”

語氣很嚴厲。

姜蘇瞥他一眼:“參觀。”

然後直接往外面走去,對陪同來的校長說:“裏面的東西我昨天晚上已經除掉了,這棺材和裏面的屍體你們随便怎麽處理都可以。”

程岩就這麽被姜蘇撂在那裏,小虎牙警察尴尬的摸了摸鼻頭。

姜蘇說:“一個月後,我會過來收全款。”

“只要不再出事,那就沒問題。”校長說,說完又說道:“對了,另外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得上忙。”

“什麽?”姜蘇問。

“那兩位學生的家長現在非常悲痛,學校也很體諒他們的心情,但是他們天天在學校外面拉橫幅,影響了學校的正常上課秩序,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讓那兩位學生家長的心情能夠平複下來?”校長問。

話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希望那兩個女學生的家長不再找學校的麻煩了。

“辦法當然有。”姜蘇挑眉一笑:“不過,得加錢。”

北城高中實力雄厚,這點善後的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談妥價錢之後,校長就走了。

姜蘇也打算走,被叫住了。

程岩說:“跟我回局裏一趟,上次的事情你得去交代清楚。”

姜蘇笑眯眯的說:“好啊。”

程岩愣了一下,本來準備好的臺詞也通通不用說了。

——

小虎牙警察對姜蘇的職業很感興趣,在車上對姜蘇問東問西的,姜蘇對長得好看的男人沒有抵抗力,小虎牙警察雖然還不到她十分喜歡的标準,但是笑起來陽光燦爛很美好的樣子,光是面對面看着也怪賞心悅目的,直接導致姜蘇的耐心比面對校長的時候不止翻了一倍,态度也十分溫和。

正在開車的程岩忍不住不耐煩的打斷:“周小魚,你怎麽那麽多話?”

小虎牙警察像是很怕程岩,立刻閉嘴不說了,還沖姜蘇比了個噓的手勢。

程岩從後視鏡裏往後面看了一眼,正對上姜蘇幽幽看過來的目光,程岩不知道怎麽的,下意識的別開眼,避開了姜蘇的目光。

姜蘇願意去公安局做筆錄,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只不過是借機去見翟靳聿。

刑偵大隊在二樓。

程岩從外面勘察現場回來,帶回來一個小姑娘,這小姑娘還特別漂亮,一路上回頭率特別高。

“這小姑娘犯事兒了?”有人好奇的問。

周小魚直搖頭。

然後把人帶去了二樓他們的地盤。

程岩讓周小魚把姜蘇帶去了審訊室。

“你們翟隊呢?”姜蘇問。

“你是翟隊什麽人啊?”周小魚好奇的問:“不會是他妹妹吧?不過翟隊好像是獨生子女啊......”

姜蘇笑而不語,給了周小魚很大的想象空間。

“要不我去給你叫翟隊過來?”周小魚體貼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你和他說蘇蘇,他就知道了。”姜蘇說。

“那你先在這兒等會兒,我去和翟隊說一聲。”周小魚說着就出去了。

結果到了翟靳聿辦公室,卻發現程岩也在,頓時扭頭就想走。

被翟靳聿叫住了:“進來。”

周小魚只好進去:“翟隊。”

程岩也扭頭看他。

“什麽事?”翟靳聿問。

“沒什麽事......就是副隊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兒說她認識你。”周小魚小心翼翼的瞄着程岩的臉色說。

翟靳聿看了程岩一眼:“你找我也是說這個?”

程岩問:“你認識那個神婆?”

“算認識。”翟靳聿說:“你把她帶回來幹什麽?”

程岩說:“上次水井沉屍案就是她發現的,我帶她回局裏補一下筆錄。你怎麽認識她的?”

“就那麽認識了。”翟靳聿說。

“那個翟隊,你要不去看一眼啊?”周小魚找到插話的機會,立刻問道。

翟靳聿說:“按照流程來,做完筆錄就讓她走。”

程岩說:“不行。今天她也在北城高中,我還有話問她。”

“北城高中的事等屍檢報告出來再說。”翟靳聿說。

程岩皺眉。

周小魚連忙說:“那我先走啦。”

周小魚剛一出去就被同事們逮住了:“哎!小魚,副隊帶回來那小妹妹誰啊?”

周小魚說:“就上次那水井沉屍的案子,我說過的那個小神婆。”

“那個在水底能憋氣幾十分鐘那個?!”

周小魚從八卦熱情高漲的同事們的包圍中突出重圍,回到了審訊室,也沒說翟靳聿不肯來,只說翟隊太忙,抽不出空。然後就按照流程讓姜蘇做了筆錄。

姜蘇沒見着翟靳聿,也沒多失望,反正來日方長。

周小魚人挺好,把她送到大門口,給她打了輛車還順便墊付了車費。

姜蘇越發覺得周小魚看的順眼了,讓司機等一下,然後對周小魚說:“你這幾天有血光之災,要格外小心。”

周小魚覺得姜蘇頂着一張蘿莉臉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只覺得格外好笑,他也不信這些東西,沒往心裏去,笑着說:“好,我知道了。”

姜蘇見他顯然敷衍的樣子,啧了一聲,知道不吃虧他是不會信的,只丢下一句:“沒事兒待在家裏別出去亂逛。”然後不再多說,對司機說:“開車。”

然後揚長而去。

周小魚有點啼笑皆非,轉身進了大門。

——

姜蘇回到家,發現家裏有客人。

不是別人,是有些日子沒見的張太太。

張太太不是閑着沒事過來做客的,而是給姜蘇帶來了一筆特殊的生意。

第 18 章

趙家是北城最有錢有勢的家族之一,在北城盤踞幾百年,根基深厚。

張奇豐雖說也是個公司老板,最近幾年更是發展迅猛,身價上億,但是在趙家面前,頂多算是個暴發戶。

而張奇豐的夫人趙婉,就和趙家有着那麽一點稀薄的親戚關系,因為小時候,一位北城看相很靈的先生就說趙婉是貴人相,所以雖然趙婉不是趙家的核心親戚,但是卻挺得趙家人青眼,也因為這一層關系給張奇豐帶來了不少人脈和資源。

雖然趙家人對她居然會和當時窮的叮當響的張奇豐結婚非常的不滿,所以和趙婉也開始生疏了不少,只不過近幾年張奇豐生意蒸蒸日上,趙婉又很努力的想要和趙家人修複關系,再加上她會做人,漸漸地又和趙家的關系親密起來。

現在趙家當家的人還是趙家的老爺子。

這位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頗為風流,但是子嗣卻不多,一共生了兩男一女。

大兒子和小女兒都是老爺子原配夫人生的,二兒子則是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風流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十三歲的時候才從外面接回趙家來。

大兒子和老爺子性格一樣,都很暴躁。年輕的時候父子兩就一直不和睦,後來這個私生子二兒子接回來以後,因為原配夫人大受打擊,而大兒子護母心切,父子兩的關系更是一度十分惡劣。

而趙老爺子這位在外面養了十三年才接回來的二兒子因為性情溫和大兒子形成對比,意外的很讨老爺子的歡心。

直到前幾年外界都一直在傳,趙老爺子百年歸西,遺産分配上肯定要更偏心二兒子。

可是這件事卻在前幾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趙老爺子今年已經八十高齡。

大兒子的孫子也就是趙老爺子的曾孫今年三歲。

滿月那天,照舊請那位曾經給趙婉看過相的老先生來相看過,這曾孫的命格可以說是貴不可言。

這位老先生一直深得趙老爺子的信任,這些年,看過的人不知凡幾,但是能讓老先生說出貴不可言四個字來的,也就曾孫這一個。

從那天開始,曾孫的地位就不一樣了。

而這位小少爺也沒有辜負老先生,從極小時就已經開始展現出他的與衆不同的聰慧和天賦,今年年僅三歲,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小神童,而且和他的父親爺爺曾爺爺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性格很溫和,情商非常高,不僅如此,他還和趙老爺子非常投緣,趙老爺子對大兒子一家從來都是冷冷淡淡,但是這個曾孫卻是格外讨他的歡心。

老爺子年近八十,不像年輕時喜歡熱鬧,就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老宅過日子,平時除了逢年過節,都讓家裏的小輩不要去老宅打攪他,但是這位小少爺卻是個例外,可以随時過去老宅,不需要事先通告。

這種待遇,是二兒子家的孫子沒有的。

二兒子家的孫子今年五歲,比那位小少爺還大兩歲,在小少爺出生之前,這位也曾經頗得趙老爺子喜愛,只不過小少爺出生滿月以後,這情形就大不一樣了,再加上二兒子的孫子雖然也挺聰明,但是卻很頑皮,一刻也停不下來,在小小年紀就像個小大人似的小少爺的對比下,就顯得有些不夠乖巧不夠聰明了。

也因為老爺子對這位小少爺的寵愛,這幾年,老爺子和大兒子一家的關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再加上兩人都年紀大了,火爆的脾氣也都收斂了很多,都有了要修好父子關系的心思,于是漸漸地,關系又和睦起來。

眼見着因為小少爺的事兒,這風向又倒向了大兒子這邊。

可是誰知道,這位最得寵的小少爺突然出事了。

說是大白天的掉進了池子裏,人給吓着了,白天人迷迷糊糊,晚上啼哭不止。

趙婉聽說以後,連忙帶着禮物去了趙家看望。

趙婉交好的就是趙老爺子大兒子的老婆。

也就是小少爺的奶奶。

小半個月沒見,養尊處優的趙太太一下子就老了不少,臉色也不好,眼睛裏還有紅血絲,滿臉疲倦,顯然這些日子過的不輕松,這些日子來看望的人絡繹不絕,她也打不起精神招待趙婉。

“随便坐吧。”

趙婉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關切的問:“我也是才聽說了小傑的事兒,小傑他現在怎麽樣了?”

趙太太滿臉疲倦:“還是一樣,白天迷迷糊糊的對外界沒反應,晚上又哭個不停。國內外的醫院都看了,都檢查不出是什麽原因。只說可能是因為驚吓過度.....”

“請周老先生過來看過了嗎?”趙婉問。

周老先生就是那位曾經在她小的時候給她看過相說她是貴人的那位。

趙太太說:“周老先生只會看相,看風水,這種事他哪裏會看。”

“小傑是不是被驚着了?”趙婉試探着說:“以前不是有誰家的小孩兒要是晚上一直哭,說是魂吓跑了,讓神婆把魂喊回來就好了。”

“沒用。”趙太太嘆氣說:“這幾天,已經請了好幾撥這樣的人了,把孩子折騰的夠嗆,什麽用也沒有!倒是讓老爺子知道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我們都訓了一頓!”

趙婉一聽這話,就有點猶豫。

趙太太一擡眼,看到趙婉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說:“有什麽話就說,在姐姐面前別猶猶豫豫的,我現在可沒心思跟你猜謎。”

趙婉一聽這話,還是有點猶豫:“姐姐,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前一陣我家老張出車禍住院的事。”

趙太太還真不知道,問道:“老張出車禍了?什麽時候的事兒?人沒事兒吧?”

趙婉說:“他現在人沒事兒。但是要不是那天晚上有高人指點,老張可能現在已經死了。”

趙太太一聽,總算來了點精神:“怎麽說?”

趙婉就細細的把張奇豐怎麽遇到姜蘇,怎麽出的車禍,又是怎麽逃過一劫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

趙太太有些驚疑不定:“真有那麽靈?”

趙婉說:“姐姐你認識鄭太太吧?”

趙太太問:“鄭書記的老婆?”

趙婉說:“就是她!她女兒晚上鬼壓床,也是看了不少醫生,都說是她心理壓力大,精神衰弱,開了藥,也看了心理醫生,但是一直就是不好。後來我就介紹了這位小仙姑給她,小仙姑當天晚上就去她家裏做法,從她家後院的水井裏找到一具屍體!”

趙太太吃驚:“真的假的?那後來呢?那小姑娘就好了?”

趙婉說:“對啊。那天晚上小仙姑作法以後,她就沒事了。要是別人和我說,我肯定不信,但是這兩件事都是我親身經歷!”

趙太太也知道趙婉做人做事向來穩妥,不會無中生有。

趙婉說話也穩妥:“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小仙姑對小傑的“病”有沒有辦法。但是現在小傑的病也一直拖着,要不我先請她過來看一眼?萬一她能治呢?”

趙太太明顯意動了,要是換了別人,她可能還不大相信,但是這話從趙婉嘴裏說出來,可信度還是很高的,趙婉不是那麽容易被糊弄住的人。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要不你就去幫我把這位仙姑請過來。我先見一見。”

趙婉站起來:“行,沒問題。那我就不耽誤時間了,現在就去!”

趙婉就這麽趕來找姜蘇了。

誰知道一來正好撲了個空,等了兩個多小時才好不容易把姜蘇等了回來。

結果姜蘇一聽是喊魂這種技術含量那麽低的事,頓時興致缺缺。

趙婉看出來了,和姜蘇打過幾次交道之後,她也算是摸清姜蘇的脈門了,頓時微微一笑:“這件事情要是真的辦成了,酬金絕對不是問題。”

果不其然,姜蘇原本那雙興致缺缺的眼睛裏頓時透出光來:“多少?”

趙婉說:“真要治好了,酬金最少百萬起跳。”

姜蘇頓時精神了:“這生意我接了!”

——

趙太太看到姜蘇的時候,十分吃驚。

雖然聽趙婉小仙姑小仙姑的叫,但是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小,看着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精致漂亮的跟個洋娃娃似的。

但是就沖着她對着滿屋的富貴一點也不驚訝,就那麽淡定從容的坐在沙發上,滿身的自在倒像是她才是這家裏的主人的樣子,趙太太就要高看姜蘇一眼。

趙太太問:“不知道小仙姑對治好小傑的病有幾分把握?”

姜蘇說:“那得等我見了他才知道。”

趙太太反倒更放心了,說道:“那就請小仙姑和我去一趟老宅吧。”

趙婉也沒想到姜蘇那麽快就過了趙太太這一關。

到了趙家老宅。

姜蘇腳一落地,就知道這是塊風水寶地。

從大門一直往裏,沿途每一處景每一棵樹都擺在最好的位置上,這種風水布景,不是普通的風水先生能做到的。

怪不得這趙家人這樣富貴,有這樣的風水寶地養宅,只要不出大變故,趙家還能繼續富貴下去。

趙家老宅是标準的古典式園林建築,看起來已經有了好些年頭,到處都透着歲月的

不知道為什麽,姜蘇這一路過去,總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她來過這個地方一樣,可是當她要去回想的時候,那記憶卻十分模糊,抓不到那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姜蘇壓下心裏那些莫名的怪異感。

然後跟着趙太太進了西邊的一處院子裏。

“媽。”趙太太的兒媳婦從裏面走了出來,然後對着趙婉點了點頭:“婉姨。”

她氣質溫婉,只是此時紅着眼眶,臉部也有些微微浮腫,眼皮微微發腫,看起來憔悴不堪,目光落在随行的姜蘇身上時有些疑惑,卻依舊帶着善意:“這是?”

“小傑呢?”趙太太沒有回答兒媳婦的話,而是問道。

“剛剛睡着。”兒媳婦說。

趙太太對姜蘇說:“走吧小仙姑,進去看看。”

兒媳婦聽到趙太太這麽稱呼姜蘇,頓時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有些驚訝,她這幾天也接待了好幾撥這樣的人,但是卻都是四五六十歲的婦女,姜蘇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那些神婆,見趙太太帶着姜蘇就往裏走,兒媳婦下意識攔了一下,看了姜蘇一眼才壓低了聲音對趙太太說:“媽,我知道你着急擔心小傑,但是爺爺昨天都大發了脾氣,說不要再找這些......”

“屋裏睡着的那個,不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吧?”姜蘇忽然開口說道,一雙眼睛幽亮的看着趙太太的兒媳。

姜蘇此言一出,倒是把趙婉吓了一跳:“小仙姑......”

卻不料趙太太和兒媳都十分驚訝的看着姜蘇。

姜蘇聲音帶着一絲涼意:“那個孩子沒能留下,這個孩子也不想要了?”

兒媳的臉色頓時慘白,震驚的看着她。

趙太太真是狠狠吃了一驚。

兒媳在五年前懷過一次孕,因為月份小不顯懷,而且也沒什麽懷孕的症狀,她自己都不知道,結果四個月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就那麽沒了。

這件事除了他們一家,就連老爺子都是不知道的,問起也只說她是去國外度假去了。

她們也從未外傳。

姜蘇自然不可能從趙婉或者其他人口中得知......難道她就這麽一眼就看出來了?

趙婉見趙太太和她兒媳都是一副震驚的樣子,心裏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頓時也有些不敢置信。

“進去吧。”這時姜蘇說道。

趙太太這才如夢初醒,心中驚異的把姜蘇帶了進去,這回兒媳也不敢再攔了。

第 19 章

此時的東院廳堂。

趙老爺子正在招待老友的孫子。

“怎麽今天騰出空來想到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了?”趙老爺子對自家孫子都很少這麽和顏悅色過,對着自己這位老友的孫子,卻格外的和藹。

“靳聿現在可是大忙人。”趙老爺子的小孫子也是趙老爺子大兒子的小兒子趙雲川坐在另一邊笑着說道。

翟靳聿微微一笑,對趙老爺子說:“我前陣子剛回家一趟,爺爺特地囑咐我,讓我來看看您老人家,現在見您身體康健,我就放心了。”

趙老爺子豪爽的說道:“哈哈!我看你爺爺是想讓你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死了沒有!你打電話給那個老不死的說,讓他放心,我一定晚他一腳進棺材!”

翟靳聿知道這兩位老爺子之間向來喜歡互相鬥嘴,對趙老爺子的玩笑也就笑笑。

這時候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着趙老爺子說:“老爺,大少夫人過來看小少爺了。”

雖然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但是管家跟了趙老爺子大半輩子,老爺這個稱呼他叫慣了,也改不掉,就一直這麽叫着。

“她是小傑的奶奶,看孫子是理所應當的,你還特地跑來和我說什麽?”趙老爺子說。

趙雲川也有些奇怪的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看了翟靳聿一眼,然後走過去對趙老爺子附耳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什麽。

就只見趙老爺子面色一沉:“胡鬧!我看她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昨天我才說了,不要把那些歪門邪道帶進家裏來!”

管家已經低眉垂眼垂手退到了一邊。

翟靳聿假裝沒聽見,端起茶杯喝茶。

趙老爺子也才反應過來翟靳聿還在,頓時忍住火。

翟靳聿放下茶杯,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對趙老爺子笑着說:“我隊裏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改天我再過來和您下盤棋,今天就先告辭了。”他說着站起來,黑襯衫黑褲子,襯的他身形愈加挺拔。

趙老爺子說:“正好我這裏也還有家事要處理,就不留你了。你有空随時過來看看我這老家夥,我也沒多久好活了,和你們這些小輩也是見一次少一次。”

趙雲川也跟着起身說:“爺爺你一定長命百歲的。那我先送靳聿出去。”

趙老爺子笑着點點頭。

趙雲川說:“走吧靳聿。”

然後兩人結伴一起走了出去。

趙老爺子臉色頓時又沉下來,起身對管家說道:“走,去看看她到底又招了什麽人過來!”

——

姜蘇站在床沿邊上看着那位正陷入熟睡的小少爺。

來的路上趙太太就已經詳細的介紹過了這位小少爺的情況,的确是在落水後才出現這樣的症狀的。

魂被吓跑這種事情,很容易出現在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身上,因為嬰兒的魂魄還沒有完全成熟,很容易會被外界幹擾,但是這個小少爺今年已經三歲,而且天資聰穎,證明他的魂魄比同齡的小孩兒會更加成熟,一般來說,是不會發生魂魄被吓到離體的情況的。

但是趙家小少爺這種情況,的确像是失魂了。

喊魂這種技術含量低的事情,一般的鄉村神婆都能做。

但是趙太太說,大小醫院看遍之後,他們沒辦法,又請了一些姜蘇的同行過來,五花八門的法子都用了,但是都不見起效,反倒是把小少爺折騰的夠嗆,昨天小少爺才喝了一碗符水,結果吐得厲害,被趙老爺子發現了,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看來不僅僅是失魂那麽簡單。

曾孫小少爺現在就躺在床上,看起來很乖巧的模樣。

從半個多月前開始,他大半的時間都在睡,清醒的時候人也呆呆傻傻的,有的時候連人都認不出來,反應也很遲鈍。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大腦有什麽損傷。

這大半個月來,一家上下都覺得身心俱疲,最重要的還是心疼孩子。

此時他就躺在床上,因為家人的精心照料,睡着的時候看着和以前并沒有什麽兩樣,白白嫩嫩的,睫毛又黑又長,能夠想象得到他以前機靈可愛的模樣。

“要把他叫醒嗎?”趙太太小聲問。

“不用。”姜蘇說完忽然伸出手去,一根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小少爺的眉心,她閉上了眼睛,所有的靈識全都聚集在指尖,順着小少爺的眉心,一直潛進去......

——

“那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媽又把什麽人帶過來了。”趙雲川把翟靳聿送到大門後說道。

翟靳聿問:“出什麽事了?”

趙雲川說起這件事情來,也有點愁眉苦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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