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向舒雅:“繼續說案子吧。”

——

翟靳聿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忙完。

周小魚正好也等到這個時候,而且正好順路,就不客氣的蹭了翟靳聿的車。

坐進副駕駛,他正好看到後座上的禮盒,頓時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還有粉紅色的蝴蝶結,肯定是送給女人的,沒聽說翟隊有姐姐妹妹,也沒見翟隊有過女性朋友,他看過翟隊的通訊錄,翟隊通訊錄裏總共就二十幾個人,唯一的女性就是他嬸嬸還有舒雅,舒雅是不可能的,他們每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要有點風吹草動早就被發現了......難道翟隊有女朋友了?

這時候翟靳聿開門上車了。

周小魚側頭看了翟隊一眼,老實說,翟靳聿不算脾氣差,也從來不會大聲嚷嚷罵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周小魚心裏對翟靳聿有一種天然的敬畏感,不僅是他,隊裏其他人也都一樣,特別是翟靳聿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特別的冰冷嚴肅。

周小魚欲言又止,止到下車了都沒敢問,默默下車了。

然而他的八卦魂卻沒有停止燃燒,他敢肯定:

翟隊絕對有女朋友了——

——

翟靳聿到家,已經将近十二點,他輸密碼的時候心想姜蘇肯定已經睡了。

然而打開門,客廳的燈卻是亮着的,電視機也在響,翟靳聿愣了一下,這麽晚了還在看電視?

他換了鞋,把車鑰匙放在鞋櫃上,走過玄關,走進客廳。

然後站在那裏,有些啼笑皆非。

姜蘇盤腿坐在沙發正中央,身子卻已經歪到了一邊,腦袋無力的往後仰,小嘴微張,一條亮晶晶的水漬從嘴角流到下巴......

竟然睡着了。

翟靳聿先走過去把電視關了。

然後走過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姜蘇?醒醒。”

姜蘇迷迷糊糊睜開眼,然後直起脖子,揉揉脖子又抓了抓發癢的額頭,才半眯着眼抱怨道:“你怎麽那麽晚才回家?”

翟靳聿微微愣了一下。

這樣的話,他已經好多年都沒有聽過了。

第 39 章

翟靳聿回過神來, 彎腰從紙巾盒裏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姜蘇, 目光落在她下巴那塊濕濕的口水印上。

“口水擦擦。”

姜蘇接過紙巾在嘴角處擦了擦,怪不得覺得涼嗖嗖的呢, 她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反倒抱怨起翟靳聿來:“你們不是六點下班嗎?現在都十二點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盤着的兩條腿放了下來,頓時一陣嘶嘶的抽氣, 她本來盤着腿看電視呢, 沒想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盤的太久血液不流通,兩條腿都麻了, 從腳底板到膝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裏面咬,麻中還帶着隐隐的疼, 比疼更讓人難受。

“腿麻了?”翟靳聿問, 姜蘇也不知道盤了多久的腿,也虧的她睡得着。

姜蘇手撐在沙發上,苦着臉仰頭看翟靳聿:“又麻又疼。”

“把手給我。”翟靳聿伸手。

姜蘇看他一眼, 把手放上去。

翟靳聿曲起食指,對着她靠近大拇指根部的地方用骨節頂住用力的按了下去。

他力道大,按下去姜蘇就是一聲慘叫,立刻把手給抽了回來:“你幹嘛!”

翟靳聿輕描淡寫的問:“還麻嗎?”

姜蘇愣了下, 才發現剛才還麻的發痛的雙腿一下子就不麻了。

“去睡吧。”翟靳聿說完轉身往次卧走去,過了會兒,拿着衣服去浴室了。

姜蘇連忙穿上拖鞋小跑着回了房間,從箱子裏翻出一只毛筆, 蹲在那兒沾了些許朱砂在手心畫上了一只閉着的眼睛,畫好之後趁着朱砂未幹,舉起手,啪的一下,拍在了自己的額頭,那眼睛就從手心到了她的額頭上,在手心閉着的眼睛轉移到額頭上後,卻睜開來——

姜蘇閉上自己的兩只眼睛,視野立刻轉到了額頭上的眼睛裏。

直接穿透一面牆、兩面牆、三面牆——到達目的地。

浴室裏,翟靳聿脫掉外套,又脫掉裏面的T恤,露出了比例結構完美的上半身。

他身上的肌肉不是在健身房吃蛋白粉練出來的,而是長期的身體訓練以及和妖怪對戰中被鍛煉出來的,肌肉線條走向幾乎完美,帶着一種充滿力量和野性的美感,一眼看過去并不誇張,卻蘊含着爆發性的強大力量。

那雙充滿力量感的手臂揮刀時足以砍下一只大妖怪的頭顱,也能輕飄飄的就能把她抱起來。

姜蘇趴在牆上,看的直咽口水。

如果讓幾百年前那位教姜蘇怎麽開天眼的天師見了這一幕,只怕會氣到從棺材裏詐屍。

翟靳聿的手扣在皮帶上,突然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在窺探自己,他猛然轉身,淩厲的眉眼直視牆體上的瓷磚,仿佛透過瓷磚看到了那個正在窺探他的人。

姜蘇的天眼跟翟靳聿的眼睛對視上,心裏頓時一突,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天眼則瞬間閉了起來,眼前只看得到光禿禿的牆面。

只聽到浴室的推拉門被推開,姜蘇手忙腳亂的跳上床,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裏。

翟靳聿直接擰開卧室門走了進來,就看到被子下面一團,一動不動,他走到床邊,發現姜蘇連腦袋都一起埋進了被子裏。

姜蘇感覺到翟靳聿走到了床邊上,感覺下一秒就要掀被子了,她決定先發制人,從被子裏探出頭去,一臉疑惑的看着已經穿好衣服的翟靳聿:“翟叔叔?怎麽了?”出去的時候不忘用手把額頭上的天眼給捂住。

“你用手捂着額頭幹什麽?”翟靳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語點破。

姜蘇立刻轉變策略,放下手的時候順手把額頭上的天眼給擦糊了,露出額頭上一片刺眼的紅,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着翟靳聿說:“翟叔叔我錯了,我不該偷看你洗澡。”

翟靳聿:......

姜蘇的小手從被子裏探出去,捏住他一片衣角,不要臉捏着嗓子撒嬌:“念在我是初犯,就算了吧?”

翟靳聿一陣頭疼。

“姜蘇,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你是個女孩子......”

姜蘇一雙桃花眼裏沒有半點雜質,純澈透明的望着他:“我就是好奇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翟靳聿頭更疼了。

最後翟靳聿讓姜蘇發誓保證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以後才退出了主卧,然而回到浴室後,雖然已經沒有剛才那種被窺伺的感覺了,但是翟靳聿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想拿什麽東西擋住,但是她連牆都看得穿......等等......

翟靳聿突然僵住。

連牆都看的穿,那衣服呢?

半晌,浴室裏翟靳聿發出了一聲頭疼的嘆氣聲。

他到底是把什麽人招進來了?

姜蘇躺在床上,還頗為遺憾,沒能看到翟靳聿脫褲子。

她才看了不到幾秒鐘就被發現,也可見翟靳聿的警惕性還有五感感知有多強了。

翟靳聿哪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太差,太保守......

翟靳聿洗完澡出來,準備洗衣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回到玄關把鞋櫃上的禮盒直接拆了,把裏面的睡衣拿出來,随便一拽就把标牌線拽斷,然後抱着睡衣去了洗手間。

——

淩晨兩點半。

陽臺上傳來了一聲輕響。

黑暗中,翟靳聿瞬間睜開眼。

寧曉剛落地,一起身,就看到翟靳聿正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他:“我記得我說過有什麽事電話聯系,不要直接爬我家的窗戶。”

寧曉陽光燦爛的一笑:“不好意思,出門急,忘了帶手機。”然後按了一下手腕上的機關,吸在牆面上的吸盤頓時收了回來。

“你有想過被鄰居看到後的後果嗎?”翟靳聿說:“如果被拍了發到網上,你的麻煩就大了。”

“所以你為什麽要住在這種小區?人多眼雜。”寧曉一邊說一邊往裏走,然後猛地頓住,眨了眨眼,一臉震驚。

翟靳聿跟着轉身,然後就看到穿着睡衣的姜蘇正站在那裏,舉起手,笑眯眯的沖着寧曉打招呼:“嗨~姐姐晚上好啊,又見面了。”

面對寧曉投擲過來的震驚中又帶着幾分微妙的目光,翟靳聿又是一陣頭疼。

“她受傷了,不好在人前露面,所以就在我這裏暫住幾天。”

翟靳聿這樣和寧曉解釋。

姜蘇笑而不語。

寧曉看看翟靳聿又看看笑眯眯的姜蘇,明顯不信,實在是姜蘇精神奕奕的看不出受了什麽傷。上次出任務姜蘇被翟靳聿揪出去的時候翟靳聿還一臉跟她不熟的樣子呢,這才幾天?就讓小姑娘住到家裏來了,而且住的還是他的房間,睡得他的床。

共事好幾年的寧曉可是知道翟靳聿對自己的私人領域看的有多重要,他們出身入死好幾次了,他都沒想過要請她過來做客,每次都是她不請自來,還要被好一通抱怨。

現在居然在家裏藏了個身輕體柔易推倒的漂亮小姑娘,原諒寧曉好歹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年女性,很難不往那方面想,而且平時翟靳聿就跟廟裏的菩薩一樣清心寡欲酒色不沾,老實說,寧曉還挺想看他栽在女人手裏的樣子的。

但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也太小了吧?

“我去換衣服。”翟靳聿走了。

“你要喝點什麽嗎?”姜蘇問,完全是女主人的架勢。

更讓寧曉覺得姜蘇和翟靳聿的關系不簡單了。

寧曉笑着說:“不用,謝了。”

“又有妖怪作祟了?”姜蘇問,目光掠過她胸口妖管局的徽章,妖管局的人可真夠累的,不管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只要接到命令,那就要立刻趕過去,沒有半點自由。她真是由衷的佩服起翟靳聿來,白天是警察隊長要抓罪犯,晚上還要去抓妖怪。

寧曉上次就知道姜蘇不簡單,看到蛇妖的屍體面不改色甚至連眼神都沒怎麽停留,明顯不是什麽普通人,而且不是妖怪,卻知道妖管局,比她想象中的不簡單還要更不簡單。

但是寧曉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張嘴打了個哈欠:“是啊。睡的正香呢就被吵醒了。”

翟靳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身上已經換上妖管局的黑色制服,更襯得他身形挺拔,氣質冷肅。

寧曉對姜蘇說:“那我們先走啦。”

姜蘇點點頭,然後對翟靳聿說:“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翟靳聿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然後和寧曉一起走到陽臺,伸手觸碰手腕上的機關,金屬吸盤立刻吸住牆體,拉出一條銀線來,兩人利落的翻上陽臺欄杆,然後往下一躍。

姜蘇走過去扒着欄杆往下一看,只見兩人正急速下墜,最後穩穩的落在地面,吸在牆體上的金屬吸盤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音,順着銀線飛快收了回去。

人類大概就是靠這些妖怪沒有的東西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戰勝本身比他們強數倍的妖怪吧。

如果哪天妖管局的目标是她呢?

姜蘇站在陽臺上目送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眼睛被夜色沾染上了幾分寒意。33

第 40 章

眼看天邊翻起了魚肚白。

寧曉把現場封鎖起來等待妖管局負責清理的人過來:“你的傷沒事吧?一起坐局裏的車回局裏處理吧。”

今天的妖怪是只豹妖, 特別難對付, 追蹤了大半夜,後來一番激戰, 她一時大意, 差點被豹妖從後面襲擊,翟靳聿為了替她解圍, 手臂上生挨了豹妖一爪, 估計傷的不輕。

翟靳聿擡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五點半了,又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 輕皺眉頭,對寧曉說:“我沒事, 這點傷我可以回去處理。那這邊我就交給你了, 我先走一步。”

寧曉知道翟靳聿做的決定輕易不會改變,也不再勸,單手維持屏障點點頭:“你先走吧, 這裏交給我。”

翟靳聿就轉身走了。

姜蘇聽到外面的聲響,知道是翟靳聿回來了,她原本不打算起床,卻忽然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于是起床去看。

翟靳聿正好從陽臺外面走進來,帶着一身肅殺和半身的血。

“你受傷了?”姜蘇看到他手臂上被劃開了三道口子,連衣服帶肉都翻卷起來,像是被什麽猛獸的利爪割的, 血順着袖管往下滴。

“我沒事,身上大半都不是我的血。”翟靳聿用手捂住傷口,不讓姜蘇看到,走到主卧,從床下面拉出來一個小箱子,拎起來走出去對姜蘇說:“現在還早,你還可以再睡會兒,吃早餐的時候我再叫你。”然後就拎着那只小箱子去了次卧。

關上門,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把外套脫了随手丢到一邊,低頭看了一眼傷口,然後坐在地板上,把箱子打開,這是一個醫藥箱,裏面擺滿了瓶瓶罐罐和各種小工具。

姜蘇沒敲門,直接扭開門把手走了進來。

翟靳聿捂住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擡頭看她。

“別捂了,又不是沒見過。”姜蘇說,然後蹲下來把他的手撥開,果然是某種妖獸爪子傷的,傷口很深,最深的那道隐約見骨,她擡眼看了翟靳聿一眼:“你們妖管局都不管治傷的?”

“只是小傷。”翟靳聿擰眉說。

姜蘇伸手往傷口邊上一按,翟靳聿頓時悶哼了一聲,擰眉擡眼看她。

姜蘇起身走了出去。

翟靳聿看着她走出去,然後低頭把藥箱裏他需要的藥從藥箱裏拿出來。

姜蘇又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只毛筆,蹲下來把毛筆咬在嘴裏,伸手把翟靳聿的短袖卷上去,然後把毛筆從嘴裏拿出來,在他靠近肩膀的手臂上畫了一道符,翟靳聿就這麽低頭看着,不知道她是想幹什麽。

“還疼嗎?”畫好以後,姜蘇拿着筆擡眼問。

翟靳聿愣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才發現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他如實的搖搖頭,面上帶了幾分驚奇,然後他問:“你身上的傷......”

姜蘇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傷太重了,沒用。”

翟靳聿擡眼看她。

“用這個藥嗎?”姜蘇拿起被翟靳聿拿出來放在地上的藥粉問他。

翟靳聿說:“嗯。”

姜蘇揭開蓋子,一點一點的抖在翟靳聿的傷口上,她用了止痛符,從符以下的部位,翟靳聿都是沒有感覺的,把藥粉灑上,就從藥箱裏拿出繃帶,然後一圈一圈的纏上去。

翟靳聿情不自禁的盯着她看,似乎現在才發現她長得極漂亮,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睫毛濃密纖長,像是蝴蝶的翅膀,似乎輕輕扇動一下都會有風,臉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皮膚白白的。此前,他對姜蘇的印象大概就是北城高中那個晚上,她燃起符的時候,她的眼睛被火光照亮,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

姜蘇纏好繃帶,用剪刀剪斷,然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好了。”

“謝謝。”翟靳聿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垂下手。

姜蘇問:“你今天還要去上班?”

“只是一點小傷,還不到請假的時候。”翟靳聿把藥和其他東西都收回藥箱,蓋上蓋子,然後發現胳膊上剛才還鮮豔如血的符顏色淡了不少。

姜蘇解釋說:“再過幾分鐘,效用就過了。”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翟靳聿看了她一眼,把藥箱推到牆邊,說:“你先去睡吧。待會兒我買早餐回來再叫你。”

姜蘇對翟靳聿這種受傷了還不忘給她買早餐的行為十分滿意,點點頭就起身走了,她一晚上被吵醒兩次,剛剛還特地給他包紮了傷口,希望他能記住她對他的好。

翟靳聿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往浴室清理身體上的血跡,鏡子裏他胳膊上的繃帶很不嚴肅的紮了個蝴蝶結,綁在他的胳膊上,有些違和,避開傷口,把手上的血跡都擦拭幹淨,又換了身衣服,回到房間發現時間還早,于是躺下想再睡會兒,雖然一晚上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但是翟靳聿此時卻毫無睡意,也不知道姜蘇傷恢複的怎麽樣了,看她臉色還是很蒼白,那天她流了那麽多血......

想着想着,翟靳聿就睡過去了。

——

買好早餐回來,又把姜蘇叫起來吃早餐。

翟靳聿把給姜蘇買的睡衣拿了出來,拿出了已經準備好的說辭:“最近天氣還是很冷,我看你穿的睡衣都很薄,給你買了兩套,在家你就穿這個吧。”

“你給我買的?”姜蘇接過睡衣,詫異的問。

翟靳聿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撒了謊:“我讓同事去商場随便買的。”

姜蘇興趣立刻減半:“哦。”

然後随手搭在椅背上,準備吃早餐。

翟靳聿忍不住問:“你不去試試嗎?”

姜蘇說:“睡衣有什麽好試的。”

翟靳聿:“......我覺得料子挺舒服的,你可以去試穿看看。”

姜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翟靳聿補充:“要是不能穿,我讓同事去退。”

“你不是已經洗過了嗎?還能退?”

“......”

姜蘇還是去房間換上了那條粉粉嫩嫩的粉色睡裙,穿上才發現還有個帽子,帽子上還有兩條長長的兔耳朵......姜蘇戴上帽子,長長的兔耳朵就垂在兩側,忍不住啧了一聲,原來翟靳聿的口味是這種型?

姜蘇換好睡衣還沒出去。

翟靳聿就敲門說他先走了。

等姜蘇跑去開門,翟靳聿已經走了。

姜蘇失望的撇撇嘴,回到餐廳繼續吃早餐。

——

上午十點:

會議室。

程岩打開電腦和投影儀,電腦上的內容投影到了幕布上,他開始介紹這次的案子:“我們昨天接到報案,報警的是她的朋友。失蹤人叫張文蓮,G市人,目前已經失蹤一個星期。是G市來北城打工的年輕女性,二十三歲,出身農村,在本地沒有親戚,和家人聯系較少。之前在一家制衣廠打工,上個月無故突然辭職,并搬出宿舍租了一個單間自己居住。”

“報案人是她在制衣廠打工時認識的關系比較好的同事,因為一直聯系不到她,而且去她家幾次都不見人,才報警。昨天到她的出租屋內查看,她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都沒有動過,手機處于關機狀态,無法追蹤,銀行卡及支付寶微信賬戶在這一個星期內都沒有消費記錄,飛機高鐵火車大巴,都沒有張文蓮的售票記錄。”

“有目擊證人曾經看到不止一次她和一名年輕男性結伴回家,舉止親密。但是我們詢問其親友,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而且我們也沒有查到關于李文蓮這個男性朋友的任何存在痕跡,因為李文蓮居住的地方是廉租房,附近都沒有監控,所以我們目前還沒有辦法查到這個男人的身份。現在我們這邊什麽線索都”程岩最後做總結:“這個案子的偵破難度很大。”

會開完以後。

周小魚突然想起姜蘇了。

要是姜蘇沒死,說不定還能找她測一下這個李文蓮死沒死,現在在哪兒。

想到姜蘇,他就下意識的看了翟隊一眼,發現翟隊今天的臉色有點不大好,不會是和他一樣想到姜蘇了吧?

中午食堂吃飯。

程岩突然用手肘拐了一下翟靳聿,正好撞在翟靳聿受傷的胳膊上,翟靳聿頓時臉色一變。

“怎麽?沒事兒吧?”程岩問道。

翟靳聿淡淡的說:“沒事,今天出門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剛剛準備說什麽?”

程岩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問:“我聽說你有女朋友了?”

對面的舒雅突然擡眼看了過來。

翟靳聿面不改色:“你聽誰說的?”

程岩毫不猶豫的把出外勤的周小魚賣了:“周小魚說在你車裏看到一個送給女孩子的禮品盒,不是送女朋友的?”

翟靳聿淡淡的:“我看起來像是有時間交女朋友嗎?”

程岩想想覺得也是。

翟靳聿每天就是家裏和局裏兩點一線,局裏事又那麽多,哪裏有空找女朋友。

“那你買的禮物給誰的?”程岩問。

“秘密。”翟靳聿喝了口湯,然後端着餐盤淡定的起身走了。

“翟隊有女朋友了?”舒雅問。

“沒有。周小魚胡說八道的。”程岩說:“他哪兒有時間交什麽女朋友啊。”

沒看到舒雅嘴角偷偷揚起的樣子。

——

晚上翟靳聿在姜蘇醒來之前就回來了。

他一回來,姜蘇就醒了。

“今天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姜蘇從卧室走出來。

翟靳聿愣了一下。

姜蘇身上穿着那件他買的粉紅色睡衣,毛絨絨粉粉嫩嫩的,襯的姜蘇猶如粉雕玉琢,可愛的冒泡。

翟靳聿移開目光,嗯了下,然後拿出手機來問:“今天晚上想吃什麽?我來訂餐。”

姜蘇只報了幾個想吃的菜,其他都随便。

翟靳聿熟練的點好餐,然後對姜蘇點點頭,就直接回了次卧,把門關上了。

姜蘇走過去,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不用換藥嗎?”

翟靳聿禮貌拒絕:“不用了,謝謝。”

姜蘇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出去了。

翟靳聿起身,把門反鎖。

姜蘇聽到反鎖門的那一聲響,頓時不爽起來。

她都沒反鎖門,他反鎖是個什麽意思?

翟靳聿反鎖門後,把外套脫掉,把藥箱拿過來打開開始換藥,動作很熟練。

等到外賣按門鈴,翟靳聿才從卧室出去。

姜蘇盤腿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電視。

翟靳聿開門前下意識往這邊看了一眼,就看到姜蘇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盯着電視,他走去開門,把外賣拿進來,姜蘇依舊坐在那兒,菩薩一樣,一動不動。

“吃飯了。”

姜蘇沒應聲,直接穿上拖鞋往餐廳走。

翟靳聿感覺到姜蘇正在生氣,但是他想了想,他好像沒有惹到她。

姜蘇冷着臉坐在餐椅上。

突然房間裏傳來了一道鈴聲。

她起身去拿手機。

來電顯示是趙雲川。

她直接接通了,聲音甜甜的:“喂,雲川哥哥。”

餐廳。

翟靳聿拆外賣盒子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乍一聽到姜蘇的聲音,趙雲川自己都有些訝異他的心情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開始雀躍起來,他的嘴角微微往上輕揚:“嗯,是我。”

“找我有事嗎?”姜蘇一邊講電話一邊往餐廳走。

趙雲川說:“是這樣的。之前成宇的案子那個殺人犯已經認罪了,成文他很感謝你,想請你出來吃個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姜蘇已經坐回了餐椅上,看了正在擺放外賣沒有看她的翟靳聿一眼,然後問:“什麽時候?”

“按照你的時間定,你什麽時候有空就什麽時候去吃。”

這時候翟靳聿忽然看過來,淡淡的說:“你最近最好不要在外露面。”

姜蘇不看他,說:“好啊,那我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趙雲川說:“好。我等你電話。”

挂斷電話,姜蘇就拆了筷子開始吃飯,也不和翟靳聿說話。

翟靳聿坐下來,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你在生我的氣?”

姜蘇擡頭看他,似笑非笑:“你惹我生氣了嗎?”

翟靳聿仔細想了想:“沒有。”

姜蘇繼續吃飯。

吃完飯就起身離開餐廳去了客廳看電視。

翟靳聿起身默默地把一桌子的狼藉全都收拾幹淨。

收拾完準備回房間,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客廳走去。

“你的傷怎麽樣了?”他關心的問,雖然看到姜蘇像個正常人一樣,但是她的臉色卻一直很蒼白,偶爾也會突然皺眉,像是疼的。

然而他這句關心聽到姜蘇耳朵裏卻不是那個意思,她斜睨着他:“怎麽?我才住了兩天就想讓我走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翟靳聿說。

“哦。”姜蘇的目光又回到了電視上。

翟靳聿罕見的有些局促。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幹脆直接走回房間了。

——

姜蘇第二天中午,接到了許久沒聯系的張太太電話。

她和張奇豐準備離婚了。

第 41 章

姜蘇對張太太趙婉要和張奇豐離婚的事情簡直想要拍手叫好。

趙婉配張奇豐, 那本來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張奇豐算是癞蛤蟆吃着了天鵝肉。偏偏這癞蛤蟆吃了天鵝肉還不滿足,居然還在外面搞女人, 玩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那一套。

真以為他現在那家當都是他自己的本事掙得了。

不說趙婉貴人命, 把他這個黴運命給帶旺了,就說要不是張太太為了他奉承巴結趙家在趙家借的勢, 他現在也沒辦法把公司做成現在這規模, 他倒是半點感恩的心都沒有,上次姓楊的小秘書那事趙婉放了他一馬,居然還不見好就收, 又鬧出事來了。

聽趙婉說讓她過去一趟,姜蘇想要換上衣服就出門了。

當然, 她還記住翟靳聿說的讓她近期別出門的話, 做了一番防護措施,她翻出了翟靳聿的棒球帽戴上,穿了一件高領毛衣, 直接把領子給翻上來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下樓以後打車直奔張太太家。

見了趙婉。

趙婉坐在客廳三人座的大沙發正中間,臉色紅潤,也沒紅眼圈,頭發盤的整整齊齊, 聽說趙婉從小就練芭蕾,雖然就練到了十六歲,但是習慣卻一直沒改,腰挺得直直的, 姿态十分優雅,一身寶藍色旗袍襯的她高貴典雅,還多了幾分氣勢,看起來狀态好的很,簡直不輸電影明星。

反觀沙發上坐着的張奇豐,肥頭大耳,頂着個肥腸滿肚的啤酒肚,垂頭喪氣,眼圈發紅,滿臉愁苦。

趙婉見了姜蘇,才露了笑臉:“姜蘇,你過來了。”

張奇豐見了姜蘇卻是有些尴尬,站起來搓了搓手,吶吶的打招呼:“小仙姑,好久不見了。”

姜蘇哼笑一聲,語氣揶揄:“是呀。張老板最近桃花不錯嘛,趕了一個還有一個。”

張奇豐面色尴尬的看向趙婉:“你怎麽什麽話都和別人說。”

趙婉冷笑着說:“姜蘇可不是別人,是我認得小妹妹,算是我的娘家人。怎麽,你那些龌蹉事兒,我不能跟我的娘家人說?”

張奇豐更尴尬了,眼神裏還露出幾分哀求:“婉婉,咱們兩的事咱們自己商量行嗎?你把小仙姑叫過來幹什麽呢?”

趙婉直接走過來挽住姜蘇的手:“姜蘇,走,跟我去房間聊,免得看見那些礙眼的人。”

姜蘇笑笑,忽然從張奇豐身上飄來一股有些奇怪的氣味,不動聲色的瞥了面色尴尬的張奇豐一眼,就和趙婉一起上樓了。

到了趙婉房間,趙婉先不急着說話,而是不慌不忙的先讓姜蘇在軟皮沙發上坐下,然後讓下人泡茶,把廚房的點心小蛋糕端了過來,擺出了喝下午茶的架勢。

趙婉端着精致的小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才慢悠悠的和姜蘇說起了現在的情況。

趙婉其實從上次抓到那個姓楊的小三之後心裏就對張奇豐極其失望了。

她當時和張奇豐在一起的時候張奇豐還不像現在這樣肥頭大耳,而是長得斯文白淨,不然也生不出張小喬這樣好看的兒子,那時候張奇豐是真的窮,但是對她也是真好。後來兩人結婚以後他依舊沒變過,事事以她為先,什麽情人節聖誕節結婚紀念日她的生日他比她記得還要牢一些,每年都會費心巴力的給她驚喜。

她要是生病,他就把公司都丢開,專心在家裏陪她。

在這點上,趙婉也知道,很少有男人能做到和張奇豐那樣,所以就算張奇豐近年來身材變形,又肥又醜,她都沒有嫌棄過他,為了他的生意,去奉承巴結趙家,和那些官太太們打好關系好開方便之門。

以前那些不看好他們的,現在都說她是找了個潛力股,贊她有眼光,圈子裏的貴婦人都羨慕她,這個圈子裏多的是貌合神離的夫婦,像是張奇豐這麽愛老婆的,還是獨一個。

所以上次張奇豐出軌,她看起來特別淡定,人前表現的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可實際上,在公司發作之後,晚上回去她就和張奇豐分房睡,當天晚上一晚上都沒睡着,前半夜是在回憶他們這麽多年的恩愛,後半夜則是一直流淚到天明。

那次之後,張奇豐對她再三保證絕不再犯,甚至跪下認錯,之後也對她加倍的好,每天下班準時回家,連應酬都少了。

她到底顧念這麽多年的夫妻情誼,再加上在張小喬眼裏,她和張奇豐一直是模範父母,她态度漸漸軟化下來。

可是卻只維持了半個月。

她發現張奇豐二次出軌是在一個星期前。

白天家裏的阿姨把毛巾都洗了晾在陽臺忘了收,張奇豐洗完澡才發現沒有毛巾,于是就在浴室讓趙婉給他哪塊浴巾進去,結果就看到張奇豐背後抓出來已經結痂的抓痕。

張奇豐肥胖,他的手是沒辦法抓到那個位置的,而且他還不喜歡留指甲,長出一點就會立刻剪了,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後背給抓出血來,而夫妻兩也有半個多月沒有同過房,要不是今天給張奇豐送毛巾,她還發現不了。

趙婉當時沒有聲張,只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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