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一

章二十一

但獨眼龍君沒有如我預料般松手,他忍着痛将胳膊一甩,站在手臂上的我被他甩了出去,此時,我又像一顆出膛的炮彈般砸了出去,只是這次并不知道着陸點在哪裏。

小黑和獨眼龍君離我越來越遠,地心引力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我在空中畫了一道優美的抛物線後便直線墜落。一想起我準備開花的小屁屁,我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來臨。過了半響,疼痛大神沒有如期降臨,我整個貓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喵嗚?”我仰起頭看着我的救命恩人,一頭黑亮的短發,而且還帶着小卷曲,一看就知道是自然卷,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眨巴眨巴,視線再往下移,一身運動裝,身後還背着一個大大的包,看起來應該是網球包。嗯……這個人有點眼熟……哎呀,不就是那正常狀态下的小海帶嗎?

“這貓是從哪裏飛來的?”小海帶低下頭看了看我,又擡起頭看着遠處的路人甲乙丙。

小海帶,救命啊救命。我兩只帶血的爪子死死地揪着小海帶的衣襟,微微顫抖,斑斑血跡蹭到了小海帶的衣衫上。

我成功地将小海帶的視線拉了回來,或許是看見了我爪子上的血,我猛然感覺到小海帶霸氣側漏,危險的氣息在四周逐漸蔓延開來,我心中暗喜,兩只耳朵耷拉着,雙眼瞪得溜圓,拼了小命地眨巴眨巴,努力擠出兩滴淚水。

“喂,那邊的大叔,貓是你們傷得嗎?”小海帶扯了扯肩上的帶子,大步流星地朝路人甲乙丙走去。

“哪來的臭小子。大人做事,小孩子一邊玩去。”唯一沒有挂彩的大板牙君口氣不佳地說道。

小海帶也是個炮火筒,屬于一點就着的那種,你要對他好點,他也就對你好點,但你要沖他發火,那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你說誰是臭小子!”

“阿明,走了。”提着小黑的獨眼龍君嘶啞着嗓子說道,轉身欲離去。

我聽的很清楚,他說的是中文。

“你們給我站住,把那只小黑貓留下。”雖然小海帶和路人甲乙丙三人之間還是有點距離,但打網球的,視力不好點怎麽行,小海帶眼尖地發現了被獨眼龍君提在手上的小黑。

喔,小海帶威武,小海帶雄起,小海帶加油……方才的驚訝被小海帶的霸氣所取代,我躲在小海帶的懷裏為他鼓勁。

“這小黑貓是你的?”獨眼龍君轉過身,眯着一只眼睛看着小海帶,提着小黑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印着五條清晰的血痕。

“……沒錯。”小海帶撒謊的時候從來不打底稿。

“那你告訴我它叫什麽名字?”

“……”小海帶稍稍一頓,說道,“小黑。”

“……”獨眼龍君似乎有些無語。

“怎麽?我的貓,我想叫它啥就叫它啥,你們管得着嗎?”在我崇拜的目光裏,小海帶繼續說道,“有本事你把它放地下,你看我叫它,它應不應我。”

小海帶,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不是一根筋的單細胞海洋植物,你還是很聰明的,我一定要為你正名,一定要。我用腦袋蹭了蹭小海帶的胸,體溫透過單薄的運動衫傳到爪心。

“……好。”路人甲乙丙三人互視一眼,做出決定後,獨眼龍君信心滿滿地将小黑放到地上。

重獲自由的小黑甩了甩腦袋,尾巴微微翹起,它仰起頭,一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碧眸盯着不遠處的我和小海帶。

小海帶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伸向小黑:“咗咗咗……小黑,過來。”小海帶的底氣似乎有點不足、

小黑猶豫地眨了眨眼睛。

“你妹的,小黑,猶豫個毛線啊,快給勞資滾過來,否則把你送給乾貞治,讓他把你當做乾汁的原材料。”我為小海帶打氣作勢,沖着小黑就是一頓河東獅吼,只見點點唾沫星子與空氣中的塵埃共舞。

或許是我的恐吓起了作用,小黑慢吞吞地朝我走了過來,在它離我一臂遠的距離,我從小海帶懷裏跳了出來,撲向小黑,不料起跳的幅度有點大,姿勢出了點偏差,我整個貓趴在了小黑的屁股後頭,我的小屁屁碰到了小黑的小屁屁。

“你……沒事吧?”一道不算陌生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沒……事才怪呢,你沒看我摔了一個狗吃粑粑啊,眼神出問題就早說,這種病要早治療,不能諱疾忌醫。”我龇牙利嘴地從地上爬起來,艱難地轉過身,看着眼前的小黑貓,氣就不打一處來。貓在生氣的時候,潛能是無限的,我一個閃身蹿到小黑身後,張口一咬,它的尾巴落入了我的口中,“額嗷屎你,嗷屎你……”

“卡魯賓……”從小黑的聲音聽來,它是有些吃痛,但它沒有反抗。

“怎麽樣,我都說了這只小黑貓是我的,你們休想再打它的主意,否則……否則我就去動物保護中心投訴你們。”小海帶站起身,威脅道。

“……阿明,阿回,我們走。”獨眼龍君叫上兩夥伴,轉身離開。在他轉身的瞬間,我似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怨念,而那怨念讓我毛骨悚然。

見三個路人離開,我也松開了口,擡起頭看着站在面前的小海帶,頓時,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小海帶再度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腦瓜子:“我看你是小黑貓才叫你小黑的,原來你真的叫小黑啊。”

……敢情這小海帶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蒙的?

“小花貓,你是不是叫小花?”小海帶的視線從小黑身上轉移到我身上。

呸,小花這麽俗氣的名字怎麽配得上我這只名貴的混血兒。我高傲地仰起頭,将脖子上的鏈子露了出來。

“卡、魯、賓?你的主人叫越前龍馬?這名字有點熟悉,在哪裏聽過啊。”小海帶撩起鏈子上的小牌牌看了看,又放了下來,突然他大叫道,“啊,我想起來了,柳前輩說他是青學今年的王牌,上次在青學碰到的那個帶鴨舌帽的家夥就是他。”小海帶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跟我這個立海大二年級王牌比起來,誰厲害。”

當然是我們家龍馬。我沖着小海帶嚷道。就算你救了我的小命,但不代表我會倒戈到你這邊。

“既然越前龍馬的貓在這裏,那他也應該在附近。”小海帶繼續摸了摸下巴,“嘿,卡魯賓,越前龍馬在哪裏,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我高傲地仰起頭,邁着優雅的貓步原路返回。

小海帶背着網球包跟在我身後。

小黑耷拉着受傷的尾巴,在我的雌威下,也跟在身後。

不一會,“喂,卡魯賓,這灌木叢你能鑽過去,我鑽不過去啊。”

待我領着一人一貓回到網球場,比賽進入了中場休息階段,正巧看着龍馬四處張望,應該是在尋我,我歡快地叫了一聲,丢下身後的一人一貓,屁颠屁颠地跑了過去,趁龍馬不注意,跳上了他的肩頭,再一躍,站在他頭頂上,有位名人說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而我則是站在“巨人”的腦袋上看網王世界,比那位名人站得要高,看得要遠,雖然說這位“巨人”的個頭比較嬌小。

“卡魯賓。”龍馬無奈地喚了一聲,将我從他的頭頂上抱了下來,摟在懷裏。

美人在懷,豈有不吃豆腐的道理,我努力地蹭了蹭龍馬的胸膛,淡淡的汗味鑽入鼻間,煞是好聞。

“又去鑽草叢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喵嗚。”我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昨天剛給你洗了澡。”龍馬似乎在吐糟。

人家愛幹淨嘛,多洗兩次澡也無所謂,再說現在是夏天啦,天氣熱,多洗點不僅涼快而且少滋生病菌啊。我又蹭了蹭龍馬的胸膛。

“喂,越前龍馬,跟我打一場。”一個想到不厚道的聲音打斷了我與龍馬的親密交談,也讓我失去了繼續吃豆腐的機會,我轉過頭,狠狠地瞪向那不識時務的“第三者”,拎着球拍指向龍馬的小海帶。

“……你是誰?”過了半響,龍馬問道。

噗嗤……看着小海帶被龍馬噎得說不出話來,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立海大附中網球部二年級正選切原赤也的概率為100%,特地來東京挑戰越前的概率為72.5%,因坐過站來東京的概率是20.5%,迷路的概率為7%。”數據狂的數據分析準确率又恢複了。

“呵呵……切原君好像上次來過青學,還向手冢下了挑戰書。”熊熊大人笑眯眯地說道。

似乎,小海帶把數據狂和熊熊大人的話當做誇獎,我好像看到他身後有條小尾巴,搖啊搖,搖得非常歡快。

“那該去找部長。”龍馬擡手壓了壓帽檐,說道。

“我一定會把手冢打倒,但現在我要打倒的人是你。”小海帶的氣勢如虹。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龍馬的英語依舊那麽棒。

你要問我怎麽聽出來的,嘿嘿……看小海帶的反應就知道了,他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嗯,好,那我們約什麽時候決鬥?”

“……”龍馬抱着我的手微微一僵。

“呵呵……”眉眼彎彎的熊熊大人輕笑一聲。

“切原赤也……英語理解能力低的概率為90%。”數據狂嘗試用不傷害人的方式報出了數據。

“嗯哼哼,我似乎聽到有決鬥。”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

嗷……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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