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分得清什麽是不甘心,什麽是感情

第46章 我分得清什麽是不甘心,什麽是感情

電視劇開拍的前一天,導演給江楚年打了個電話,讓江楚年下午的時候過去一趟,說一說明天的戲。

沒在酒店,但是距離酒店也不遠。

地址是一處茶室。

茶室從外面看上去古色古香,裏面的裝潢卻是低調奢華。

江楚年随着茶室的服務員繞過滿是綠植鮮花的中庭,在一間小院前停了下來。

江楚年擡頭掃了眼四周的環境,心道,這個電視劇的導演這麽講究的嗎?

有些導演的習慣和愛好确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江楚年也沒多想,他擡手輕輕推開了小院的木門。

随着“咯吱”一聲響,江楚年走進了茶室的小院子裏。

院子裏有一處涼亭,亭子裏擺放着一張大理石圓桌,上面擺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還有一個精致的茶壺和幾個茶杯。

茶葉的清香彌漫在整個院中,令人格外心曠神怡。

只是站在亭子裏的人不是導演。

雲通海站在亭子裏,男人身形修長,穿着一件極文雅的長衫,一雙深邃如潭的眼睛,在院門被人推開的時候,朝走進來的江楚年望了過去。

“雲老板想要見我直說就是了,用得着這麽大費周章嗎?”乍一眼看到雲通海,江楚年登時反應過來,什麽導演說戲,只怕是雲通海借着導演的口把他約到了這裏。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來都來了,喝杯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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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年拾步而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方方地落在雲通海的身上,輕笑一聲:“雲老板這身打扮,還挺像個……文化人。”

有的人再怎麽打扮得溫文儒雅,也不像個文弱的讀書人。

這種人說的就是雲通海。

一襲長衫古色古香,和周邊的風景倒也搭配,只是穿在雲通海身上,像極了一個民國時代皮笑肉不笑的軍閥頭子。

江楚年語氣裏幾不可聞的嘲諷并沒有讓雲通海動氣,他揚了揚唇角,露出一個極溫和無害的笑容。

“我要是直接約你來,你會來?”雲通海右手拿起一只青花瓷杯,左手拿起茶壺倒上茶水,他将茶杯遞送到了江楚年面前,擡頭的時候一雙透着精光的眼睛盯住了男人。

那兩道視線直勾勾的,好似兩把涼薄的刀子。

江楚年坦然接了茶杯,對雲通海帶着攻擊性的視線毫無懼色。

他在雲通海對面坐下,低頭喝了一小口茶,帶着些許花香的茶香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茶倒是好茶。

可惜人不咋的。

“不會。”江楚年笑着回答了雲通海的問題。

“就這麽讨厭我?”雲通海的目光又變得溫和了起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坐了下來。

期間幾個服務員送進來幾樣茶點,離開的時候順便把院門給關上了。

“雲老板身邊有了新人,上一次也把我當陌生人來看待,我覺得這樣就很好。”江楚年說的是實話,他伸手拿起一塊栗子糕輕輕咬了一口,吃相極其文雅,配着他那一張漂亮的臉,更是賞心悅目。

雲通海靜靜看着江楚年吃完了半塊糕點,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年年吃醋了?”

“咳咳——”

江楚年差點被沒有吃完的半塊栗子糕給嗆死,他忙喝了兩口茶壓壓驚,擡頭瞥了眼雲通海:“雲老板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沒碰他,”雲通海慢條斯理的解釋,一邊拿起紙巾遞給了江楚年,“慢點吃,別嗆着。”

溫柔體貼的模樣,像是兩個人沒有分過手,也沒有鬧過矛盾。

江楚年有一瞬間回憶起之前他和雲通海的相處,坦白來說,和雲通海相處很舒服。

雖然他們之間的開始起于一場交易,但在相處的過程裏,雲通海一直表現得很像個人,溫柔體貼,也沒有強迫過他。

不過這些只是表象而已。

從雲通海讓助理給他一份交易合同的時候,江楚年便看清了這個男人骨子裏對他的看輕。

所謂的尊重,也不過是一種由上而下的施舍。

江楚年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帶着一絲冷笑:“雲通海,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忘不了我吧?”

“是啊,忘不了。”把玩着手裏的青花瓷茶杯,雲通海低垂着腦袋,幾縷碎發搭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莫名為這個男人增添了幾分潇灑的味道。

“你呢?這麽快就忘了我,然後投入了韓玄的懷抱裏?”雲通海頓了頓,又說,“年年,還是你在故意報複我?”

報複?可能有那麽一點,但那麽一點點實在微不足道。

“你這話說的,”江楚年冷冷嗤笑一聲,“比起你左擁右抱,我好歹也是和你徹底斷幹淨了才和韓玄在一起的。”

這話題聊得實在沒意思。

江楚年起身,說道:“既然導演沒在這兒,我就回去了,您慢慢喝茶。”

他剛剛轉過身,背後穿着儒雅的男人做出了十分不儒雅的動作。

雲通海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江楚年,兩個人踉跄了幾步,江楚年被雲通海壓在了亭柱和身體中間。

江楚年二話不說,擡腿狠狠去猜雲通海的腳。

雲通海悶哼了一聲,摟着江楚年往茶桌的方向轉。

“哐當——”茶桌上的杯子茶壺悉數被掃落在地上,雲通海把江楚年面朝下地壓在了茶桌上。

“雲通海!”江楚年直呼大名,他腿腳功夫不錯,奈何力氣不如雲通海,雲通海也十分抗揍。

吃了力氣沒有雲通海大的虧,上次被強吻,這次又被壓。

江楚年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別氣,年年。”雲通海壓低了上半身,寬厚的胸膛緊緊貼着江楚年的脊背。

劇烈的扭打争鬥過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喘着粗氣,雲通海偏偏要在江楚年的耳邊喘着大氣。

男人低沉粗重的喘/息,滾燙的熱氣,将江楚年白皙的耳廓噴灑得紅了一片。

江楚年破口大罵:“雲通海,我草你大爺!”

雲通海悶聲笑了笑,笑聲帶動了胸腔的震動,這份震動又因着兩個人的貼合,傳遞到了江楚年的後背上。

他閉着眼睛把頭埋進了江楚年的頸間,又親了親漂亮青年微紅的耳廓。

“韓玄愛玩,幼稚,他不适合你。你和他談感情,我怕你受傷。”雲通海說。

江楚年心裏嘀咕了兩句,他只是和韓玄玩三個月的戀愛游戲,時間到了自然就結束了。

韓玄愛不愛他,是不是真心愛他,這都不在江楚年的考慮範圍之內。

說好的三個月就三個月,認認真真地談三個月的戀愛,江楚年沒打算和韓玄一直玩下去,更別說什麽談感情了。

掙紮不開,江楚年也就懶得動了,他輕笑了一聲,帶着諷刺的語氣:“我和你算談感情嗎?”

江楚年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呼吸滞了一瞬,須臾,雲通海親吻着他後頸上的皮膚和碎發,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個字:“算。”

算?算什麽?

他們兩個算談感情?

這個回答不在江楚年的意料之中,但也不算特別意外。

“雲通海,你只是因為被我拒絕得幹脆利落,所以在不甘心而已,這算不得什麽感情。”

盯着江楚年白皙光滑的後頸,雲通海眸色微深:“年年,我分得清什麽是不甘心,什麽是感情。”

“你——”話還沒有說出口,後頸上的一塊軟肉突然被雲通海含在嘴裏又是吮/吸又是咬的,江楚年疼得深吸了一口氣,罵道:“你是狗嗎!”

滿意地看着江楚年後頸上那一小塊被自己咬出了牙印的皮膚,雲通海松開了對江楚年的桎梏。

才剛剛放手,重獲自由的江楚年轉過身一腳就朝着雲通海踹了過去。

雲通海堪堪用手擋住了江楚年的撩陰腿,苦笑道:“這麽生氣?”

語氣好似江楚年只是在鬧脾氣,耍小性子。

一腳沒踹到雲通海的命根子,江楚年也沒打算再來一腳。

輕哼了一聲,他擡手揉了揉被雲通海咬得發疼的後頸,問:“你真喜歡我?”

“是啊,喜歡你。”雲通海回答得坦蕩又果斷,眼神溫柔得像個癡情種。

江楚年卻只覺得可笑又滑稽,此外還有些頭疼。

他寧願雲通海真的把他當成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玩意兒,突然一下子說什麽談感情,這個雲通海該不會有什麽初X情節吧?

撇除其他種種不談,兩個人在床上十分合拍。

但是談感情?

他們那會兒有什麽真感情?

“你不會想說你後悔了吧?”江楚年眉毛一挑,嗤笑問道。

“是,我後悔了。”雲通海的眼底溢出認真的神色,深邃的眼眸專注地看着江楚年,看得江楚年臉上的笑都慢慢淡了下去。

收起了嗤笑的表情,江楚年神色冷淡:“我們之前只是交易關系,動感情就沒必要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江楚年聽到雲通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年年,要是遇到了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可以随時來找我。”

才剛剛離開了茶館,江楚年迎面碰上了剛剛從紅色跑車上下來的韓玄。

冷着一張臉,那雙總是含着春風的桃花眼裏滿是惱怒的情緒,韓玄三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江楚年的手。

那模樣,很是生氣,又很是委屈。

“江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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