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欲蓋彌彰的意亂情迷
第64章 欲蓋彌彰的意亂情迷
一場普普通通的珠寶名表拍賣會,因為北城兩個大人物争鋒相對的競價而一時名聲大噪。
盡管拍賣現場禁止任何人私自進行拍攝,當天所發生的,極為戲劇性的一幕仍然被在場的人口口相傳。
原本是親戚關系的雲通海和韓玄,在拍賣會上為了博得一個男人的歡心,發了瘋地互相競價,互不相讓,硬生生的把好幾件拍賣品的價格頂到了封頂價。
不只是整個北城的上流社會知道了這件事。
原本一起長大的兩兄弟,為了一個名為江楚年的男人争風吃醋,反目成仇。
這件事被好事者捅到了網絡上,一時之間,三個當事人的名字直沖熱搜。
#二男争一男#
#江楚年、雲通海、韓玄#
#江楚年,韓玄#
#江楚年,雲通海#
【江楚年,一個承包了熱搜的奇男子】
【我承認江楚年長得很蠱人,但是讓兩個大人物為了他争風吃醋,也太離譜了吧!】
【卧槽,韓玄不會是為了江楚年才突然退圈的吧?】
【能不能讓江楚年出本書,我想學,我也想要大富豪為我發瘋!】
【首先,其次,最後,你至少得長得像江楚年那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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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眼手機屏幕上沖上熱門的新聞,李威默默倒吸了一口氣。
手抖了兩下,勉強把手機塞進口袋裏裝好,李威低頭往江楚年酒店房間裏的小冰箱放酒和蘇打水。
放了一半,實在忍不住問:“江哥,你讓我故意把這個新聞放出去,雲老板和韓玄知道了,真的不會責怪我們嗎?我聽說,他們這些豪門,可是很注重面子的……”
江楚年仰面躺在躺椅上,臉上敷着面膜,閉着眼睛休息:“他們不會在意的。”
能為了他打得頭破血流的兩個男人,又怎麽會在意這麽一點新聞上的事情。
就算心裏有那麽一點點不舒服,也得給他憋回去。
不爽又怎麽樣?
無論是雲通海還是韓玄,這兩個人誰要是對他露出半點不悅或者不耐煩,無異于直接宣布退出這場“江楚年争奪戰”。
江楚年被自己惡心了一下,這說法顯得他像個萬人迷一樣。
只是他和雲通海,和韓玄一樣,本質上都是同類型的男人。
位高權重,出身豪門。
江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雲通海和韓玄,他們對他的争奪裏有感情的成分,也有同為男人的面子之争。
聰明如韓玄和雲通海,難道會看不出來,江楚年在有意挑起兩個人的矛盾和戰争?
不過是願打願挨罷了。
撕掉了臉上的面膜,江楚年對李威笑着說:“下次你就以劇組工作人員的身份去爆料,把雲通海和韓玄每天往劇組給我送花送禮物的事情說出去。”
李威欲言又止,他把冰箱的門關好,實在忍不住說道:“江哥,你這樣雖然可以迅速擴大名氣,可是染上了桃色新聞,還是兩個男人争你,這對你以後的形象和口碑會有影響。”
江楚年想要出名,憑着現在雲通海和韓玄兩個人近乎“舔狗”的态度,什麽樣的資源江楚年得不到?用得着這麽自毀名聲嗎?
李威就是有點兒替江楚年不值,江楚年的演技明明那麽出色,可是觀衆以後多半只會關注他的桃色新聞。
江楚年笑了笑沒說話。
他要的不是得到網友的認可。
他想要的,從來都是極高的關注度,為了以後逃離這兩個男人做準備。
江楚年和兩個大佬的三角戀在外傳得轟轟烈烈,劇組裏的人雖然都沒有在明面上提,但私底下卻都已經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咱們劇組那位,那麽厲害的?同時釣兩個男人?”
“你以為呢,每天都有人送兩束花過來。”
“那他都收下了?”
“收下了啊!要不說手段了得,該不會是什麽狐貍精轉世吧……”
喜提男狐貍精稱號的江楚年,有幸在廁所裏聽到了劇組人員對自己的八卦。
他姿态優雅地坐在馬桶蓋上,心想,這兩個人怎麽還不出去。
要是他現在就這麽出去了,兩個人撞上他這麽一個當事人,他們會不會尴尬江楚年不知道,反正江楚年不尴尬。
從馬桶蓋上起來,江楚年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正打算打開隔間的門走出去時,他聽到了一個悅耳的男人聲音。
冰冰涼涼,冷若冰霜的高嶺之花。
“我是不是說過,不允許在劇組八卦劇組演員的私生活?你們兩個去找人事,結了工資就走吧。”
啧,這不是他們柳盼山柳大導演的聲音嗎?
江楚年已經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他還想再偷聽偷聽,奈何兩個劇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接灰溜溜地跑了。
“江楚年,你掉廁所裏了?”兩個工作人員離開以後,柳盼山盯着唯一關着門的廁所隔間冷聲道。
江楚年笑着打開了廁所隔間的門,從裏面走了出來:“真巧啊,柳導。”
柳盼山面色微寒:“不巧,我是來找你的。”
可以,有夠直接。
江楚年走到了洗手臺前,他低頭擰開了水龍頭,将一雙白淨的手放在水流裏細細沖洗。
他擡起頭,看着鏡子裏的柳盼山,彎了彎嘴角,笑了笑:“柳導,我不是故意在廁所裏不出來的。”
不過是剛好聽到了有人在講自己的八卦,不方便直接出來。
再說了,他離開片場也不到十分鐘吧。
用得着柳盼山親自跑來洗手間抓他嗎?
柳盼山的一雙水亮眸子像是覆蓋了一層冷酷的冰霜,他擰眉嫌棄地看了眼臉上挂着淺笑的江楚年。
“我雖然不會幹涉演員的私人生活,但這裏畢竟是劇組,麻煩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私生活,不要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帶進劇組。”柳盼山的話格外不客氣。
江楚年臉上挂着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柳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麽叫把亂七八糟的事情帶進劇組?”
柳盼山說話不客氣,江楚年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子。
兩個男人隔着一面玻璃互相注視着,江楚年的眼眸又明又亮,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刀要人命。
柳盼山的一雙薄唇微微抿起,在這一場眼神的對抗中,他率先偏頭避開了和江楚年的對視。
“那天的拍賣會我也在。”柳盼山說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江楚年愣了一下,他回憶了一下,他當時只顧着挑起韓玄和雲通海的“競拍戰争”,沒太注意其他人。
江楚年的表情無疑是在告訴柳盼山:我沒看到你。
一對好看的眉擰在了一起,柳盼山眼底的寒氣更重了:“我聽到你和拍賣會發起人的聊天。”
江楚年驀地笑出聲來,他轉過身,一邊用紙巾擦着手,一邊望着柳盼山,說道:“原來柳導那天在偷聽我和其他人講話啊?”
“我是無意間聽到的。”柳盼山眉頭微蹙,為自己解釋。
“江楚年,你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韓玄和雲通海?”柳盼山冷聲問。
“不怕,你去告訴他們吧。”後腰靠在盥洗臺的大理石臺面上,江楚年笑得風流不羁。
一場看似普通的拍賣會,江楚年除了有意挑起韓玄和雲通海的“拍賣競争”,還私底下和拍賣會的發起人談了一筆合作。
他不但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韓玄和雲通海給他拍下來的珠寶手表,還從兩個人的競價裏分得了一筆不小的抽成。
如果将來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定居,江楚年需要一大筆錢。
雲通海和韓玄上趕着給他送錢,他為什麽不收?
“他們樂意給我花錢。”走到了柳盼山的身旁,江楚年擡手輕輕拍了拍柳盼山的肩膀,帶着熱氣的呼吸因為湊近而灑在了柳盼山冰涼的臉頰上。
江楚年湊近了柳盼山的耳邊:“柳導,該回去拍戲了。”
簡單的留下一句話,江楚年邁着他的大長腿離開了洗手間。
柳盼山站在了原地,挺拔修長的年輕男人,瓷白的耳垂微微泛起了一層薄紅。
他似是極力地在忍耐着什麽,用力閉上了眼睛,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子不停顫動。
幾個深呼吸以後,又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潑灑着自己的臉。
那些莫名其妙升騰起的熱意,漸漸冷卻了下去。
江楚年都回到片場快十分鐘了,柳盼山這才姍姍來遲。
柳盼山坐在了導演椅上,他透過鏡頭望着不遠處已經準備好的江楚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獨一份的潇灑氣質。
在一聲“開始”之後,演員江楚年瞬間入戲,成了電影裏潇灑風流的多情浪子江楚年。
男人手裏夾着一根香煙,兩根手指修長又白皙漂亮,連關節處都是淡淡的粉色,明明有着屬于男人的骨節,卻透着一股誘/人的味道。
這是一場沒有臺詞的戲。
全靠江楚年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每一個動作去帶動整個鏡頭的情緒。
在電影裏,這是另一個男主愛上江楚年的瞬間。
鏡頭就是另一個男主的眼睛,而執掌鏡頭的人,恰恰也是另一個男主的扮演者柳盼山。
該怎麽拍出讓人一見傾心的江楚年呢?
只需要放大江楚年的表情就夠了。
無論是兩根夾着香煙的修長手指,還是掩在朦胧煙霧裏的一雙多情眼,亦或者是嘴角不輕易的微揚。
都足以要了人的命。
會有導演不愛自己鏡頭下的演員嗎?
會有創作者不迷戀自己的缪斯嗎?
究竟是入了戲的心動,還是欲蓋彌彰的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