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像一只發情的大型犬
第66章 像一只發情的大型犬
這算是什麽?
臨場發揮?
愣怔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
江楚年如果會因為柳盼山超出劇情之外的發展而驚慌失措,不知道下一步戲該怎麽演,他就不是被譽為百年來最具演戲天賦的影帝了。
一個在演戲上面有着超強天賦的演員,懂得随機應變,也懂得将突發情況轉化為合情合理的劇情。
被柳盼山親吻住的一剎那,江楚年的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随後他便伸手攬住了柳盼山的後背。
柳盼山平時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柳導演那張古色古香的臉實在很有欺騙性。
看着俊秀儒雅,弱不禁風。
這會兒手往背上一放,隔着薄薄的襯衣,江楚年的掌心底下是柳盼山透着力量感的精悍軀體。
江楚年閉上了眼睛,他摟抱上柳盼山的那一刻,後者猛地顫抖了一下。
江楚年有一瞬間懷疑柳盼山會把他推開,但迎接他的卻是柳盼山更為炙熱的親吻,以及用力的擁抱……
這多少有點奇怪。
在劇組裏可謂是水火不容的兩個男人,肉眼可見存在矛盾的大導演和男主演。
這會兒在鏡頭底下親得難舍難分。
柳盼山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自暴自棄的癫狂與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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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來,江楚年則顯得迎刃有餘又享受其中。
電影裏,江楚年所飾演的男主角心裏是得意的,因為他知道他終于拿下了這朵高嶺之花。
電影裏,柳盼山所飾演的角色,避無可避地淪陷于江楚年的美貌與魅力之中,即便是污泥與地獄,也無法控制自己堕落其中。
電影之外呢?
“柳導,結束了。”
江楚年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的柳盼山。
柳盼山的眼神迷離,看上去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他一動不動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江楚年,眼睛裏神色複雜。
江楚年不再理會,也無心去探究柳盼山的心理變化。
把柳盼山推開以後,他直接轉身離開了片場。
回到房間,江楚年把腳上的鞋子甩開,赤着腳走進了浴室。
随着熱水從花灑裏落下來,整個浴室很快被一片熱騰騰的白霧籠罩。
離開片場的時候,江楚年隐約聽到柳盼山似乎是在背後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演戲的人往往會情不自禁地将自己投入到戲裏,亦或者是将戲裏的感情帶出到戲外。
江楚年心裏想着的只有一件事,只要順利拍完電影就夠了。
他閉着眼睛,仰頭任由熱水沖刷着自己疲憊的神經。
演戲可真是個力氣活兒。
在花灑下沖了個澡,随後又在酒店的大浴缸裏泡了個夠。
江楚年這才慢騰騰地從浴缸裏跨了出來,用雲通海準備的毛巾擦幹淨身體,再換上他自己帶到酒店裏的睡袍,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浴室的一瞬間,一個高大的黑影瞬間撲了過來。
江楚年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嫌棄地把撲在了他身上的韓玄推開:“你瘋了嗎?這個時候跑過來找我,讓別人看到了怎麽辦?”
數月不見,韓玄看起來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那副多情風流的模樣。
韓大明星驟然宣布退圈,網上吵得如火如荼,在所有人都以為韓玄退圈是回家繼承家業的時候,韓玄卻突然出現在了江楚年所在的酒店房間。
韓玄看起來依舊年輕帥氣,只是整個人就像一把被淬煉過的利刃,從眼底深處透出來的氣質都是冷峻而鋒利的樣子。
“我看到柳盼山親你了!”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韓玄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泛起一根根鮮紅的血絲,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差一點點,他就忍不住打斷正在拍戲的柳盼山和江楚年。
幸好最後江楚年離開的時候毅然決然,沒有絲毫留戀。
否則。
韓玄想,他大概會發瘋。
雖然這幾個月以來,他覺得自己和瘋了也沒什麽兩樣。
“我看到他親你了,柳盼山他親你了!”韓玄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抱住了江楚年。
在把日思夜想的男人擁入懷中時,韓玄在一瞬間得到了救贖。
他的年年,是他的。
江楚年把韓玄推開,擡手朝着年輕男人英俊的臉上就是一個巴掌打下去。
“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你為什麽總是這麽沖動?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現在不能來聯系我,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和我私底下還有聯系。”
江楚年說完,轉身走向了房間裏唯一的沙發,坐了下來。
被打了一巴掌的韓玄既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模樣,也沒有傷心的感覺,他緊跟着追了過去,像一條搖着尾巴的狗,小聲讨好的解釋。
“我是偷偷過來的,沒有人發現,不管是酒店還是其他人,你相信我,年年。”
江楚年淡淡地瞥了一眼韓玄:“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狗。”
“可是狗狗太想主人了,想得快要發瘋了……”韓玄在江楚年的腿邊跪了下來,他身形高大,即使跪在江楚年身邊也顯得氣勢很足。
但韓玄刻意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他把自己的臉頰擱在了江楚年的膝蓋上,訴說着自己的無奈和痛苦。
“我只是想遠遠地看你一眼,就一眼……然後、然後我就看到柳盼山那個狗東西他親了你——”韓玄恨得咬牙切齒。
他看過電影劇本,劇本裏根本就沒有這一段吻戲。
柳盼山不是表現得很讨厭江楚年嗎?
為什麽會突然改變劇本,臨時親了江楚年?
那家夥會不會在拍戲的過程裏,愛上他的年年?
“韓玄,為什麽你總是這麽沖動?如果讓雲通海知道我和你私底下一直有聯系,你覺得他還會好好和我說話?”江楚年腳一擡,赤着的一只腳用力踩在了韓玄的胸口上,直接把人往後踩開。
往後跌坐在了地上,韓玄馬上又湊了上來。
他抓着江楚年的一只腳,低頭對着男人的腳指頭和腳背親了又親,往上看的視線裏透着兇狠的瘋狂。
“我不怕雲通海,他要是敢碰你,我搞死他。”
韓玄瘋狂的目光讓江楚年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只是想讓韓玄和雲通海互相拖住對方,給他時間擺脫困境,可沒打算讓這對表兄弟互相厮殺。
可該怎麽說呢?
不管是雲通海還是韓玄,發瘋起來的程度超乎江楚年這個正常人的想象。
而某種程度上,雲通海和韓玄的瘋狂更讓江楚年下定決心,遠離這兩個抓着他不放的神經病。
“年年,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再忍着他,你信我一次,我現在就能搞死他!”
韓玄說話的認真程度,讓江楚年忍不住去相信,韓玄是不是真的會親自拿刀把雲通海給咔嚓了。
“但是我不想這樣……”江楚年擡手輕輕摸了摸韓玄的臉,“你要聽話,韓玄。”
“只要你聽我的話,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悔過,真的想重新和我在一起。”
韓玄的肩膀聳拉了下來,他跪在地上,低頭抱着江楚年的腳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低聲呢喃:“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像過去那樣……年年,我真的很希望我們可以回到過去……”
“每天都在想,快要瘋了……”
大型犬親吻舔/舐着江楚年洗得幹幹淨淨的腳背和腳趾。
韓玄貪戀着江楚年溫熱的皮膚與幹淨的味道。
他珍惜地親吻着男人的腳背,然後是腳踝,小腿……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壓抑在心底的欲/望幾乎要克制不住。
“別親了。”江楚年頭疼地一腳把韓玄踹開,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何止演戲。
訓狗也是個力氣活兒。
尤其當對方是個人高馬大,一副随時都會對着自己發/情的大型犬時,更費力了。
能把韓玄穩住這麽長時間,在江楚年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味的利用和打壓終究不是辦法。
偶爾也得給狗一點骨頭舔舔。
“今天拍戲很累,過來幫我捏一捏。”江楚年起身往床上一躺,閉着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兒。
他享受韓玄的按摩。
韓玄享受對他的親近。
大家各取所需。
果然就像一只聞到了肉香的大狗,韓玄屁颠屁颠地跑了過來,卷起袖子,熟門熟路地給江楚年按摩。
雖然中間少不了小心翼翼地吃豆腐,但好在是安靜下來了。
這麽一點被捏捏腰之類的吃豆腐,江楚年也壓根兒不在乎。
他睡都和韓玄睡過了,還在乎這東西幹嘛。
“今晚你留下來,等明天天不亮,自己回去。”
被韓玄舒舒服服的按摩了一番,江楚年懶洋洋的說道。
韓玄已經不是開心了,他差點就從地上高興地跳起來。
整個人也瞬間從剛來時的憤怒陰郁,成了現在的高興傻樂。
韓玄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江楚年的床,一雙眼睛亮亮的:“年年,我來之前洗過澡了。”
在江楚年的房間洗澡容易留下痕跡,韓玄不敢。
江楚年心頭微動,他閉上眼睛躺在了韓玄的懷抱,任由對方小心翼翼地把他抱着,又不敢抱太緊。
韓玄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謹慎的。
江楚年在心裏嘆了口氣。
他有些搞不懂韓玄的小心翼翼,但也不會因此就停下他離開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