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他們軟禁了
第69章 被他們軟禁了
柳盼山所說的“他們”是誰?
隔天醒來的時候,江楚年知道了這個答案。
大概是藥效還沒有徹底消失的緣故,江楚年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暈暈乎乎的,眼皮也有些沉重。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物是一大片浸在光影中的模糊色塊。
江楚年下意識地伸手去揉太陽穴,擡手的時候,手腕上有什麽沉甸甸的東西也跟着晃動了起來。
清脆的聲響,像是某種冰冷的枷鎖。
他輕哼了幾聲,擡手揉了揉額角,試着讓自己清醒點兒。
随着視野變得清晰起來,江楚年也看清了是什麽東西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一看,差點給他看樂了。
一對锃亮的銀色手環像枷鎖一樣戴在了他的手腕上,冷冰冰的銀色手環和手腕皮膚之間,被墊了一層柔軟的綢緞,大概是怕他的手腕被冰冷的手環給磨破了。
“醒了?喝點水嗎?多喝水有助于排出你身體裏殘留的迷藥。”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驟然在旁邊響起。
江楚年的視線從他手腕上的手環上移開,一路往上擡頭望了過去。
他以為來的人會是柳盼山,或者雲通海和韓玄之類的。
出乎意料,居然是許久沒見的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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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前任未婚夫。
江楚年瞬間有點搞不清當下的情況,他狐疑地看了眼顧劍,雙手撐在身體兩側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體酸軟無力,連坐起來都有些吃力。
“你怎麽在這兒?”江楚年冷淡地瞥了眼顧劍,擡手接過了水杯,低頭喝了幾口。
這既來之則安之的潇灑模樣,哪裏像一個被人下了藥囚禁起來的階下囚?
顧劍看着這樣的江楚年,卻是笑了起來,頗為感嘆的說道:“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江楚年。”
江楚年心裏有很多疑問,但他不想直接問出來,那樣顯得他太過于被動。
顧劍不回答他的問題,他也懶得再搭理顧劍,幹脆一邊喝水一邊觀察起四周。
江楚年發現他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房間很大,裝修得很溫馨,也很有格調。
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個房間的裝修擺設有一種熟悉感。
顧劍突然開口:“年年,是不是看着很熟悉?房間的擺設,我都是按照你當年讀書的時候布置的。”
江楚年差一點沒有拿穩手裏的水杯,懶散的眸光中瞬間射出鋒利的視線,他盯着面帶微笑的顧劍:“你是誰?”
難怪看着眼熟。
這個房間的擺設,分明是江楚年讀書時候的房間。
可那是他現實世界裏的事情,顧劍怎麽會知道?
顧劍笑了笑:“喝完水先吃飯吧,吃完飯,晚上的時候我又回來告訴你。”
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很是遺憾的說:“我的時間到了,該下一個進來了。”
什麽時間到了,什麽下一個?
江楚年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顧劍走到了房間的門口,眼看着顧劍就要離開,他大喊了一聲:“顧劍!你回來!”
為什麽顧劍會知道他讀書時候的房間布置?
顧劍消失的這段時間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顧劍會不會和他一樣,也是穿書進來的人?
顧劍沒有回答江楚年的問題,走進來的另一個人歪着腦袋,對着江楚年笑了笑。
“恐怕不行,接下來的時間,你是屬于我的,年年。”
是韓玄。
再乖的狗,狠起來也會咬人。
“好久不見,韓玄。”江楚年又躺回了床頭,他的兩只手随意擺動,牽扯固定在手環上的鎖鏈嘩嘩作響。
鎖鏈看起來很長,一頭固定在床頭,一頭和他手腕上的手環連結在一起。
束縛住了他的自由,又給了他一定的活動範圍。
很“貼心”的舉動。
江楚年笑得溫和漂亮,看上去就像他和韓玄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打量着有段時間沒見的韓玄。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韓玄像一條忠心耿耿的大狗,纏着他,抱着他,貼着他。
黏黏糊糊,又委屈巴巴的說了很多話。
說想他,說愛他,說知道錯了,求着讓他原諒。
天都不亮的時候,韓玄一個貴公子大明星,偷偷摸摸地翻窗戶離開了房間。
那個時候其實江楚年醒了一會兒,他在黑暗中看到了韓玄依依不舍的眼神。
韓玄看起來是真的很愛他。
韓玄現在看起來,也是真的很恨他。
韓玄黑了不少,眼底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像是幾天幾夜都沒有睡過覺一樣。
那張曾經風靡全國的漂亮臉蛋,這會兒布滿了憔悴猙獰的神情。
江楚年又從韓玄猩紅的眼底,窺見了幾分藏匿在深處的委屈。
反手把門關上,韓玄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幾步路的距離,韓玄很快走到了江楚年的旁邊。
“好久不見,年年,能看到你……真的很好……”韓玄居高臨下地看着江楚年。
毫無預兆地,韓玄伸手一把扯開了江楚年蓋在身上的被子。
一抹涼意襲來。
江楚年這才發現,他被子底下居然沒有穿衣服,半點遮擋都沒有。
韓玄安靜又專注地看着江楚年,他把男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半晌,說:“我們把你的衣服都扔掉了,還有手機,手表,所有的一切……”
“你是個騙子,江楚年,你太會演戲了,我們都被你騙了。”韓玄在江楚年旁邊坐了下來,他擡手輕輕握住了江楚年的小腿。
筆直細長的一截,像玉一樣漂亮。
“真漂亮,年年,你真的好漂亮。”韓玄驀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下一秒,韓玄低下頭,用牙咬住了江楚年的小腿肉。
一瞬間的刺痛感讓江楚年擡腿就朝韓玄踩過去,韓玄像是早有預料,一把握住江楚年的小腿,狠狠咬了下去。
“你發什麽瘋?!”江楚年差點眼前一黑。
韓玄很快放開了他的小腿,原本光潔無暇的小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牙印。
“年年,再乖的狗,被主人遺棄了,也是會咬人的。”韓玄陰恻恻的說。
江楚年也懶得裝了,幹脆偏過頭不理韓玄。
“你怪我咬你?可那是你應得的,我都沒有怪你……怪你騙我……”韓玄擡手抹了把臉,他彎下腰,雙手繞過江楚年的後背和膝蓋,把人抱了起來。
“走,我帶你去洗澡。”韓玄說。
說洗澡,就真的是洗澡。
韓玄蹲在浴缸的旁邊放水,江楚年被放在旁邊的馬桶蓋上坐着。
江楚年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環,輕輕晃了晃:“什麽時候幫我解開?你們這是非法囚禁。”
“非法又怎麽了,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自帶男主光環,法律對我們沒用。你別想着跑了,這段時間就好好帶着吧。”韓玄彎着腰,試了試水溫,覺得可以了,又起身準備去抱江楚年。
江楚年被抱起來的時候,說:“我懷疑你咬我的小腿,是為了可以抱我。”
低低的小聲從江楚年頭頂落下來,韓玄把江楚年放進了盛滿水的浴缸裏,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亮得驚人。
“我想抱你就抱你,不需要什麽理由,我甚至還可以想幹你就幹你,江楚年,你得認清你的處境。”
“你說的男主光環,還有這個世界的男主,是什麽意思?”江楚年自動無視了韓玄帶着暗示性的話。
“把頭靠過來,我給你洗頭。”韓玄個子高,在浴缸旁邊坐着也能給江楚年洗頭。
江楚年不吭氣。
韓玄哼了一聲,很是不耐煩:“過來我給你洗頭,我就告訴你!”
搞得好像洗頭是什麽懲罰一樣。
江楚年斜眼瞥了眼光滑的浴缸邊緣:“太硬了。”
韓玄咧嘴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太硬了?”
江楚年無言地看着韓玄。
韓玄又哼了一聲,起身拿起一塊毛巾疊好,蓋在了浴缸冷冰冰的硬邦邦的邊上:“行了,把頭靠過來,快點。”
江楚年挪了過去,仰頭靠在了毛巾上,一雙眼睛盯着韓玄的臉。
從這麽死亡的角度看過去,韓玄其實也還是帥的。
“把眼睛閉上!”韓玄兇巴巴的說。
江楚年很乖巧地閉上了眼睛,随即溫熱的水從頂上落下來淋濕了他的頭發。
一雙大手插進了他的頭發裏,帶着芬芳的洗發露在他的頭上打起了泡沫。
手指的力道剛剛好,一陣頭皮按摩下來,江楚年的頭暈感都減少了不少。
就是還是有一點想睡覺。
江楚年打起精神來,閉着眼睛問:“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話。”
“我們和你一樣都是穿書進來的。”韓玄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沒必要問顧劍。”
“嗯……你們知道自己是穿書進來的……什麽時候?”江楚年又問。
“前不久。”韓玄給了一個模糊的回答。
他拿熱水沖刷幹淨了江楚年頭上的泡沫。
江楚年仍舊閉着眼睛,安靜又漂亮,甚至因為藥效未過的關系,整個人帶了一種迷人的脆弱感。
韓玄心頭一動,下意識地低頭在江楚年的眼皮上親了一下。
江楚年睜開了眼睛,問:“你們不想回到現實世界嗎?”
韓玄笑着說:“不想,我們現實世界是個植物人,回去就幹不了你了,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