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鼻血

第12章 鼻血

【鼻血】

十二.

卧室窗簾半遮半掩,天光只從薄紗的那半邊透進來。

褚楚倒在大床裏,秦簡欺身而上,收緊懷抱将他擁在胸口,就這樣貼得很近地看着他。眼神溫柔又滿足,還帶着點得逞的臭嘚瑟。

褚楚根本受不了。

他心緒太磅礴,表現出來卻是失語般只會小口喘氣,把自己喘得眼眶通紅。

“哭什麽,”秦簡低語,只要再靠近兩寸,他就可以親到這兩瓣顫抖的唇,“你先動的手,我還這麽配合你,讓你下的藥成功進我肚子裏,你不高興嗎?”

褚楚說不出話,懷抱燙得他醉生夢死。

“我本來想把你囚禁在家裏的,吃完面也不許走,”秦簡擡手拿掉還黏在他臉頰上的紙巾,為他擦擦汗和冒出來的淚,“然後用你的手機給你上班的地方打電話,告訴他們你不幹了,至少今天你不去了——這樣的善後措施夠完美了吧?”

說着秦簡就佩服道:“誰知道你動手比我還要快,下藥啊,我只在詭計多端的權謀電影裏看過。”

褚楚都舍不得眨眼,耳朵裏的長鳴退去後,聽見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他心裏翻江倒海,他幾乎是貪圖美夢一般地捉在秦簡腰側的睡衣上,手指用力攥緊,淪陷得一塌糊塗。

“給我下的什麽藥?”秦簡故意道,“該不是毒藥吧?那我們倆可要一起殉情了。”

褚楚張着嘴,眼角濕得擦不幹,他終于開口,帶着點兒鼻音:“安眠藥。”

“哦,果然。哪兒來的?”

“… …我有時候會吃。”

秦簡聽得心裏泛酸… …每天那麽忙那麽累,還需要安眠藥來入睡,無法去想他的壓力會大到什麽地步。

“為什麽要給我吃安眠藥?”秦簡把紙巾扔到床頭櫃上去,用手心捧着他臉,“等我睡着之後,你就要逃跑嗎?”

就要偷偷抱你、親你,和你牽手,用觸碰來亵渎你。

太想要了。

那件薄毛衫已經不夠滿足欲望,而春夢又是邪惡的催化劑,夢裏夢外他全都被欲望折磨,太想要了。

褚楚閉着眼,羞恥心也在折磨他:“嗯。”

“不要跑。”秦簡低下頭,唇瓣很輕地吻了一下褚楚的嘴角,複又離開,問他,“你很讨厭被掐住臉,是不是?”

褚楚被吻傻了,眼裏是怔的。

秦簡當他默認,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原諒我吧。”

褚楚的鼻尖酸透,眼裏更加濕潤。

可惜藥效開始發作,沉重的睡意從腦海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骨頭都要軟了。

秦簡嘆慰一聲,用指尖摸摸褚楚的臉頰,随後鄭重地覆下一吻。

像春夢裏那樣,要輕輕地親,他唇上有傷。

好奇妙,溫熱又軟。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感覺。

秦簡仔細地享受過一遍,才不舍地将自己堪稱完美的初吻慢慢結束。

“不要跑。”他嘟唇再淺嘗一口,随後也慵懶至極地倒進大床裏,臂彎将褚楚牢牢抱住,“等睡醒了,繼續接吻,好嗎?”

尾音含糊不清,意識已經被困意徹底席卷。

褚楚卻還睜着眼,他被疊湯匙一樣地鎖在這個懷抱裏,除了小腿被另一條不屬于他的小腿搭着外,還有一處也令他無法忽視——屁股被某個又粗又硬的東西抵住了,隔着褲子似乎都能感受到它炙熱勃勃的活力。

褚楚飛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大腦嚴重宕機,還沒有從這一系列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但藥效強勁,床鋪舒服得仿佛天堂,從後背熨帖過來的溫度更加安心催眠。

褚楚無法抵抗所有的這一切,終于合上眼睛,沉沉地睡死過去。

窗外晚霞漫天。

起風了,夜裏肯定又會降溫。

秦簡被餓醒,惺忪一瞬記憶便全部歸攏,頓時翻身到褚楚上方。他看他睡得雙頰紅撲,看着看着,就低下頭去吻他。

靠,接吻好爽!

秦簡想不了別的,被唇上傳來的觸感刺激得心尖兒打顫,他厮磨片刻後忍不住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這下直接刺激得他胯下生火,都來不及收回舌尖,性器就一秒鐘一柱擎天。

胃裏的确很餓,但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簡像之前那樣捧住褚楚的臉,越吻越深,不算意外地感受到身下的人被他給親醒了。他噙着點兒笑,含着褚楚的下唇輕吮,随後才稍稍離開,看進褚楚充滿茫然的眼睛裏。

“是我。”秦簡摸他耳朵,“你在我家,在我的床上。”

褚楚還以為這是夢中夢,可皮膚相貼的觸感太真實了,甚至大腿根兒被硬物摩擦的痛感都如此真切。

他猛地驚醒:“你——唔!”

秦簡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又吻住他,還故意收緊懷抱用體重來壓制他。

房間裏昏暗,松軟的床被因為褚楚的掙紮而變得淩亂。

秦簡怕真的吓到他,撤開唇舌的同時抱住他翻了個身,一邊握着褚楚的雙腕防止他逃跑,一邊讓他騎跨在自己身上,用居高臨下來給他創造一點安全感。

“怎麽了?不喜歡嗎?”

褚楚的胸口劇烈起伏,雖然手腕在被安撫地揉捏,但是屁股卻正正當當地坐在了一根極具威脅的東西上。他激動地直喘,小腹發酸,穴口淫蕩無比地一陣陣收縮,潮湧般吐出一大股黏液。

“我… …”褚楚漲紅了臉,“你知道我為什麽… …會是童養媳嗎?”

答非所問,但至少答案不是“不喜歡”。

于是秦簡乖乖地順着話他的話問:“嗯,為什麽?”

褚楚垂着頭,不敢跟這雙熱情得要吞噬掉他的眼睛對視。

他幾次張開口都發不出聲音,被牽住手、被吻住手心窩後,他鼻尖酸透,終于豁出去地坦白道:“那個面具,是我做色情直播,我把身體展示給手機那邊的陌生人看——”

手心裏的吻停住,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褚楚渾身發抖,閉上眼繼續陳述:“我去畫室做模特兼職,也存着這樣的私心,想把我的身體暴露給別人,讓他們随意觀摩。”

秦簡一瞬不瞬地盯着褚楚,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麽。

“被生出畸形的身體不是我的錯,”閉着眼也會流出淚,褚楚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他深吸一口氣,“但我心裏有病,越被要挾,越想把它公之于衆。”

秦簡感覺自己聽懂了。

他目光向下,花邊圍裙還穿在褚楚的身上,一邊的肩帶因為剛剛的掙紮掉到肩下。秦簡撩起它,接着手又鑽進衣擺裏,直接覆到褚楚平坦的小腹上。

他問:“這裏面有什麽?”

褚楚抿了抿唇,啞聲道:“子宮。”

又補充:“太小了,就算背着童養媳的名分,它也不可能會生得出孩子。”

秦簡擰着眉,一秒、兩秒,似乎在消化在這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做愛,是嗎?”褚楚忍受不了此刻的安靜,他難堪地提醒道,“如果等你看到我的身體,你也覺得它惡心的話,可以随時叫停。”

話音剛落,褚楚就被掀翻進大床裏。

秦簡跪在他身上,擡手先把自己的睡衣脫了扔到地上去,再伏身去脫褚楚的圍裙。

他神情認真,眉頭仍未舒展開,憋着一腔無處發洩的火氣。

而被剝光上身的褚楚也咬着自己的手臂強迫自己不要條件反射地掙紮和反抗,他死死攥着拳頭,腦海裏不斷閃現很多畫面:

他酗酒好賭的爹從他記事起就只叫他婊子;潘耀宗給他額心點朱紅,命他從此是潘家的童養媳;潘萬扒掉他的褲子用小樹枝往他下面捅,很痛,他不敢反抗,一邊哭,一邊聽潘萬惡狠狠地詛咒他快去死,他才不要娶男人當老婆;從小學四年級開始他就一直在寫兩個人的作業,寫得好了,以後還有無數次,要是錯的多了,就會被綁在樹幹上,被潘萬撿石子兒當靶子扔,渾身青紫,尤其是下面,痛到不敢尿尿… …

“別咬。”

褚楚從回憶中掙脫,看見屬于秦簡的臉之後,才重新意識到現在正在發生什麽。

他松開嘴,小臂已經被咬出血了,他還感受到自己渾身赤裸,心裏的羞恥和恐懼頓時讓他止不住地打顫。

“… …你看到了嗎?”他問。

“嗯。”秦簡擡手抹掉他唇角的血跡,抹一下,還是有,再抹一下,還是有,他才慢半拍地意識到這不是褚楚的血。

褚楚:“… …”

秦簡:“… …”

血從秦簡的鼻腔裏流出來,又一滴,滴在褚楚臉頰上。

秦簡趕忙捂住鼻子,褚楚也猛地回神,着急害怕地問:“你怎麽了?”

“沒,”秦簡覺得好特麽丢臉,靠啊上次做春夢也是這樣,但他還是要告訴褚楚,“太好看了,我、我沒有看過這麽好看的,你要體諒我還是個處男。”

說着就滾下床,半跪在床頭狂抽好幾張紙巾,一只手往自己臉上按,另一只手給褚楚擦。

“我要去洗個手,可能還要再修下指甲,你等等我。”秦簡強忍着激動,忍得也有一點發抖。他站起來把壁燈摸亮,柔軟的暖色光立刻充斥整個房間,也照出躺在煙灰色大床裏的人,白皙勻稱,不着寸縷,幾乎把秦簡漂亮得又要湧出一股鼻血。

太刺激了。

秦簡舔着唇,呼吸又重又粗,性器硬得發疼,讓他很想現在就握住撸一把。

他強行克制沖動,問:“沒套,要買嗎?”

褚楚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他頂着一張燒着的臉盤搖搖頭,腦子裏的想法不經思考就從嘴裏溜出來:“要你射進來。”

秦簡:“… …”

他轉身往嵌套的浴室裏走,擰開水龍頭先捧一把水猛搓搓臉。

別掉鏈子啊,秦簡在內心警告自己,可一閉眼眼前就是那根還未勃起的陰莖、那兩瓣已經濕透的嫩粉色陰唇,真的好嫩,也好粉,像… …像他去看荷花時,那些小荷的花瓣… …

胯下性器狠狠一彈,秦簡撐在池邊,感覺自己快射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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