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公平吧?
第11章 很公平吧?
【很公平吧?】
十一.
兩輛共享單車一前一後,壓着搖晃的樹影子慢慢行進。
在前面的是褚楚,秦簡故意跟在後面,一是怕某個羞憤欲死的人臨陣脫逃,他可以時刻盯着,二是這樣拉開些距離能讓強烈的尴尬氣氛得以緩解。
剛剛,還在旅社走廊裏吹風的時候,秦簡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鐘才把褚楚從屋裏等出來。
期間他從震驚,到驚嘆,到發覺出蹊跷——同為男人,怎麽自己買飛機杯,褚楚卻買假陽具?好像不太對吧?
然後想明白了,沒有不太對,需求不一樣而已,而且這不是更好嗎?說明他們完美配對啊!
秦簡非常激動,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等看到門打開後,他靠在半截高的圍牆上,期待道:“準備好了嗎?”
“什麽?”褚楚不擡頭,眼神飄忽,耳朵根兒還是通紅的。
“去我家,”秦簡眯着眼有種威脅的意味,“你不會變卦吧?”
明明面前只有秦簡這一個人,但褚楚就有種自己四面楚歌的感覺。
他抿了下嘴唇:“走吧。”
“你不滑滑板嗎?”
“不。”褚楚轉身邁開步子。
秦簡追上去,操心他會不會昨晚剛用了那麽可怕的玩具滿足過性欲,怕他屁股還痛,于是要掏手機:“我沒開車來,你等我叫個車。”
“不用,”褚楚趕忙阻止,他暫時沒臉能和秦簡共處于那麽狹小的空間裏,會窒息的。
他說:“會騎車嗎?我們可以騎車。”
十字路口,人行橫道紅燈。
秦簡單腿支地,并排地停在褚楚旁邊,他心情好得沒法形容,一開口身體就往褚楚那邊傾:“等會兒吃什麽啊?我都餓了。”
“你家裏有食材嗎?”褚楚終于肯瞅他一眼,飛快的一眼。
秦簡不知得意個什麽,說:“有啊,我周五給你發地址,周六周日就怕你真的會來,一口氣點了一堆外賣,把冰箱都裝滿了,足夠你大展身手。”
褚楚:“… …”
綠燈了,褚楚先跑,秦簡沒兩下就追上來,好奇道:“你今天為什麽不滑滑板?”
“不為什麽。”
“好吧。那你下午真的休息嗎?”
“沒有,”褚楚攥着車把,風把他的劉海兒吹起來,但是耳朵上的熱度依舊退不下去,“等給你做完飯,我就去上班。”
秦簡:“… …”
就要脫口而出的一聲“不行”被他生生壓回喉嚨裏,他采取迂回戰術道:“做完就走嗎?不跟我一起吃嗎?”
這語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褚楚忍不住再看他一眼,恰撞上一雙無比巴望的視線。
褚楚心頭跳動,除了“跟”再給不出別的回答。
回到橋灣,綠化極好的環境裏飄着濃郁的桂花香。
秦簡已經在心裏點好菜譜,全是他能想得到的要花費時間和功夫才能端上桌的菜,但一進屋,蹲在玄關給褚楚拆新拖鞋時,他又臨時改變主意了。
不想讓他累。
他夠累了。
“你家裏,根本不需要我來收拾。”褚楚拘謹地站在門口,入眼是他從未親眼見過的漂亮屋子,裝修得過分溫馨,很“軟”,好像哪裏都可以躺下去滾一圈、睡一覺。
“假象,維持不了多久的,”秦簡招呼他快進來,把拖鞋沖他擺好,“同樣是怕你周末真的過來,難道真放着給你收嗎?”
褚楚脫掉鞋子,把胸包摘下來放在玄關櫃上,不做聲。
秦簡仰頭對他笑,邀功似的:“我熬通宵費勁巴拉做的大掃除,累嗝屁了。”
地毯厚實,鋪得面積又大,褚楚踩上去,像陷進雲團裏。
他有種奇妙的感覺,不知道是圍繞着秦簡的一切是柔軟的——他的衣服、他的家都這麽軟,所以他本人也很軟,還是反過來,因為秦簡柔軟,所以他周圍的一切才像雲團。
而自己站在這裏,格格不入,就像一顆突兀的淤泥點子。
雲泥之別——
褚楚想到這個成語。
“來看看冰箱。”秦簡沒有察覺到褚楚掩藏得很好的低落,他往廚房帶路,十字對開的銀灰色冰箱嵌合在牆壁裏,“這這那那的蔬菜和雞鴨魚都有,但我餓了,就做點簡單又快的,好嗎?”
“那煮面吧,”褚楚從隔間裏拿出一盒西紅柿,“想吃蓋澆拌面還是湯面?”
卧室裏,秦簡坐在床邊發消息。
秦簡:SOS!
姐夫唐涉:【轉賬:沒空,勿擾】。
秦簡就當沒看見:問你,我姐一天天忙得要死要活沒時間陪你約會,但今天她終于能陪你吃午飯了,你要怎麽把她留下來?讓她下午和晚上的時間都屬于你?
姐夫唐涉:我發瘋發癫,以死相逼,她把我送精神病院,醫生跟她說只有她的陪伴才能治好我。
秦簡:“… …”
姐夫唐涉:也不一定,我可能會就此被放棄治療。
秦簡:“… …”
手指一動,把紅包點了,後悔沒聽勸去打這個擾。
結果唐涉追來:有時候我會覺得強勢一點或許更好,你要不試試野蠻行動?
秦簡:比如?
姐夫唐涉:囚禁?但你得想好善後辦法。
秦簡盯着這句話,腦子裏浮出作案手法和過程,大概可行。
他嘴巴一咧,截圖,賊兮兮地反手就把這段聊天記錄發給他姐,再切回來。
秦簡:古德拉克!快野蠻起來!
姐夫唐涉:???
秦簡把手機一扔,再把寬松的睡衣套上,以一副居家放松的樣子嗅着香味來到廚房,靠在門框上欣賞褚楚系着圍裙忙活的身影。
一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所以十分意外的,讓他撞破了他本不會發現的秘密。
“你在做什麽?”
冷不防的質問從背後傳來,吓得褚楚手一抖,指尖上捏着的一張折紙也掉進水杯裏去。
秦簡斂起一直挂在臉上的笑,走到褚楚身邊來。
空氣很香,飄着砂鍋裏冒出來的番茄鹵汁的味道。
但褚楚仿佛在這一刻失去所有感官,心虛的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流,比在單間裏被猝不及防地看到他的淫具還要緊張。
明明不在客廳的啊。
為什麽眨眼就出現在身後?
褚楚心慌意亂,眼睜睜看着秦簡把火竈關掉,“啪”一聲,就像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令他驚恐又無地自容。
“這是什麽?”秦簡問。
他把卡在杯口的紙片拿出來,底下半截濕了,但上頭半截還有細細的白色粉末狀殘留物,融進水裏後就消失不見了。
褚楚被釘在原地一樣,全身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
秦簡逼近一步,低着頭,把人迫得後退,抵在琉璃臺上無處可逃。
“安眠藥?”秦簡問,“還是春藥?”
褚楚呼吸急促,臉色從蒼白漲成血紅,被猜對讓他無法搖頭,他只能難堪地默認。
會怎麽樣?
即便之前有再多好奇心和新鮮感,這一下只會徒留惡心和厭惡了吧。
褚楚自作自受,他顫抖着張開嘴,剛要說“對不起”,就聽見秦簡很輕地笑了幾聲。
并不是嘲諷譏笑,而是一如之前像個沒有壞心眼的大狗一樣的笑。
“我喝半杯,剩下半杯你喝。”秦簡端着水杯搖一搖,說罷就灌下兩大口,“是安眠藥,我們就睡一覺,是春藥,就一起發情亂性,很公平吧?”
褚楚瞪着眼睛,他總是能被秦簡的言行震撼到。
秦簡不等他接受或拒絕,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托住褚楚的後腦勺,強迫地把杯口貼到他的唇上。
“不喝的話,我會用嘴喂給你,你考慮清楚。”
褚楚接連被狠狠驚吓,已經徹底失去思考能力。
他任由擺布地滾動喉嚨,把流進嘴裏的水全部咽下去,有點苦,他看到白砂糖了的,還沒來得及加進去,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失控的場景。
水杯放到臺面上時,碰出清脆的聲音。
褚楚一抖,被解開穴位一般終于動了下手,他歪過頭抹掉淌到下巴上的水和虛汗,完全不知道接下來事情會怎麽發展。
實在是,超出他想象的失控。
秦簡沒有給褚楚放松的空間,依舊身貼身的壓迫着他。
他抽出兩張廚房紙巾輕摁到褚楚臉頰上,給他擦汗,鼻尖兒都濕了,看來吓得不輕。
“這下你真的別想再去打工了。”秦簡彎下腰,直接抄腿攬背把人打橫抱起來,穿過客廳往卧室裏走。
他說:“接下來,你只能跟我一起睡覺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
祝大家粽子節開心,明天請大家吃肉——粽!(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