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當你默認了
第19章 就當你默認了
【就當你默認了】
十九.
早飯吃豆腐湯泡飯和雞蛋羹。
秦簡一直黏在褚楚背後當個挂件兒，手也不老實，要鑽進衣擺裏貼住褚楚的皮膚才安分，他用一把還沒睡醒的聲線嘟囔：“你舒服嗎？”
褚楚不太舒服，被壓得有點兒累。
“我現在也覺得好舒服啊，”秦簡自顧道，“和你在廚房裏，柴米油鹽的。你呢？喜歡嗎？”
褚楚垂着眼睛，沒有回答。
秦簡抱着他晃了晃，臉往他頸窩裏蹭，非要追問答案：“喜不喜歡？”
豆腐在砂鍋裏翻滾，熱氣熏得褚楚心軟。
他抿了下嘴角，像是在偷偷說“嗯”。
慢吞吞吃完這一頓清淡又暖胃的早餐，褚楚準備要走。
秦簡沒多勸什麽，只跟着一起換好衣服，打算言出必行地去哪兒都陪着他。
“對了，”站在入戶走廊裏，秦簡牽住褚楚，“來錄下指紋。”
褚楚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他：“我不會擅自過來的，不用錄。”
“要錄，”秦簡強行握着褚楚的右手食指往門鎖上按，他說，“就是以防哪天你想擅自過來了，要給我驚喜呢？”
褚楚不說話了。
他看着秦簡的側臉，剛看一眼，就被抓包，秦簡的眼裏盈着一點笑，追問道：“會給我這樣的驚喜嗎？”
褚楚沒做聲，他在心底搖搖頭，說，不會的。
秦簡湊過來親他一口：“就當你默認了。”
先回福星城，今天是假花交貨收尾款的日子。
褚楚扛不住吃飽喝足後又翻湧上來的倦意，靠在副駕裏沒一會兒就迷糊過去了。
秦簡開得很慢，神情一改之前，冷漠得找不到半點溫柔。
昨晚失策了，不該在情欲餍足後抱着累壞的褚楚倒頭就睡的，而是該回到客廳，把褚楚手機裏有關潘萬的一切聯系方式全部都拉黑删除。
那個狗雜種… …秦簡心煩，褚楚的情緒低落肯定和這個豬狗不如的餘孽玩意兒脫不開關系——本來話就不多，今天這一早，幾乎低落成了一個被堵住嗓子的啞巴。
紅燈。
秦簡拉起手剎，随後給杜從筵發去消息：有空聚下，詳細說說地主怎麽個萬惡法。
杜從筵秒回：今晚。
秦簡想了想：今晚不一定。
才親熱過，二人世界還沒過夠，暫時不想被其他任何人打擾。
杜從筵：不對啊，人都在你那兒了，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秦簡：他心事重，自己憋死了也不會告訴我。
杜從筵：也是，和你又不熟。
秦簡一下子被怼住，又氣又笑還無法反駁。他轉頭看向副駕，哦，不是不熟嗎，還敢睡得這麽沉，被拉去賣了都不知道。
杜從筵：那明天再說吧。
綠燈。
車子緩緩起步，跟着導航一路來到老城區。夾道攤販趕早集，熙攘擁擠，秦簡蠕行進小區後才松了口氣，把車停到了上次的路邊位裏。
褚楚已經醒了，依舊是聽見門禁報“臨時車”時悠悠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開門下車，先伸個酸痛的懶腰，再回頭找秦簡，問他：“你困不困？”
秦簡又恢複到好心情的模樣，他笑了一下：“還行。等你忙完了，我們早點回家睡覺。”
褚楚沒接話，眼神也不自覺地別開了。
他擡腳往旅社走，知道秦簡就跟在他後面，心裏矛盾地希望秦簡追上來，又希望他不要追上來，就這樣保持距離。他感覺自己像個享受過春宵轉頭就拔屌無情的負心漢，是一個卑劣的大騙子。
“喂，褚楚！”
正悶頭自罵，猛然聽見一把熟悉的聲音喊他，褚楚循聲看去，原來是快遞驿站的阿姨。
“有你一個件，”阿姨沖他招呼，“包裝得好漂亮，我都怕給你碰壞了。”
褚楚納悶地走過去，快遞不都是差不多的包裝嗎，而且他也沒有買——
毛衫！
褚楚一驚！立刻回頭！看見秦簡就站在他身後的臺階上，雙手揣兜兒，把他一瞬不瞬地看着。
千鈞一發之際，如果不想被抓包，就只能讓阿姨不要把快遞拿出來。
褚楚的心率飙升，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眼睜睜看着阿姨捧出一個金葉黃顏色的紙盒箱，方方正正，上面印着的logo不知道是什麽工藝，看上去很高級。
“給，”阿姨好奇道，“這買的什麽？”
褚楚幹巴巴的：“… …衣服。”
幾步之外，秦簡的目光始終落在褚楚身上，将他短短半分鐘內所有的表情都收進眼底，仿佛觀看了一出活靈活現的默劇。
太好猜了，秦簡嘆氣，他不相信褚楚會把他的毛衫弄髒、弄破、弄丢，唯一的可能就是褚楚要用這件全新的來偷梁換柱。
真是… …明明擺出一副克制又閃躲的樣子，卻又偏偏這麽不巧，被這樣的意外猝不及防地露餡兒了計謀和心思。
秦簡都替他覺得委屈。
而現在，又要怎麽配合他才好？
金色的包裝盒像火焰，褚楚拿在手裏，被燙到一樣慌張無措。
他還是走在前面，一路上直到回到他的單間，身後的秦簡都沒有追上來多問一句。
褚楚感覺自己得救了。
他把盒子遞給秦簡，再把冷靜歸位後現編的說辭呈上：“你借給我穿的那件，被我不小心洗壞了，這件賠給你。”
“怎麽洗壞了？”秦簡接過盒子，不想拆，想知道自己原本的那件被藏在哪裏。
“用、用水洗變形了。”
“很嚴重嗎？”
褚楚一瞬間如臨大敵，害怕秦簡下一句就說要看一看變形得多嚴重。
可還沒等他想出托詞，秦簡又大赦他了，他聽見秦簡輕笑起來，問：“那你以後會和我穿情侶裝麽？”
褚楚不知道怎麽回答。
秦簡依舊噙着笑，他低下頭啄吻他一口，還是那句話：“就當你默認了。”
作者有話說：
鞠躬感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