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去吧, 有我盯着,諒他也不敢做什麽。”晏洄瞥她一眼。
她有些無奈, 也不好解釋什麽,怕晏洄更生氣,只能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了好了,別氣了。”
晏洄臉色稍霁,松松圈住她:“一會兒和他們彙合了,我要抱你,你不許躲,要親你, 你也不許躲。”
“但是畢竟那麽多人看着呢, 不太好吧?”
“我不管, 你要是躲,就是不喜歡我, 不在乎我。”
她咂了咂嘴, 不敢想象到時會有多尴尬,硬着頭皮應下:“行吧,反正你也不尴尬呗,尴尬的只有我一個。”
“為何會尴尬?我們是夫妻, 他們難道沒有和人做過?”
“好吧。”她無言以對,“你說得都對, 你想怎樣就怎樣, 我不反駁了。”
晏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知曉就好。”
馬車還未出城門,便聽見那群人的笑聲, 她挑開車簾,剛好瞧見孟昭遠。
“殿下。”孟昭遠坐在馬上, 大大方方對上她的目光。
她不好扭捏,找了句話說:“人都到了嗎?”
孟昭遠打馬靠近了一些:“都到了,就等殿下了。”
“那走吧。”她放下車簾。
孟昭遠沒有離開,仍跟在車窗旁:“春光正好,殿下不騎馬走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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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然脖頸上的軟肉被晏洄咬住,尴尬笑了兩聲:“驸馬騎行不便,我還是和驸馬坐車好了。”
“原是如此。”人聲停了,但馬蹄聲沒走,還跟在車旁。
這沒頭沒尾的,她也不好趕人走,這也不算她的錯吧?況且人也沒做出什麽越界的事,說出什麽越界的話。
但晏洄一口咬在她的臉上,手開始亂摸。
她急忙将身前的手按住,啞聲警告:“這是車裏!”
晏洄拂開她的手困去她身後,在她耳旁悄聲道:“親我。”
她瞪大眼,掙了掙,有些急了:“你別胡來!”
“親我。”晏洄重複一遍。
她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低聲道:“行了吧?你快松開我,外面還有人!”
晏洄垂頭堵住她的嘴,手在她身前肆意撫摸,呼吸聲一點兒也不打算避諱着,将她緊緊包裹。
她屏住氣,動也不敢動,眼往後時時刻刻盯着窗外,生怕有人掀車簾。
“你怕什麽?”晏洄悄聲問,“怕被他看見?”
“你他媽不怕,你大聲說話啊!”她氣得想揍人。
晏洄輕笑一聲,嘴角勾一抹玩味的笑。
姬然直覺不妙,沒來得及捂他的嘴,便聽他高聲道:“然然,親我。”
她眼睛都瞪圓了,腦子嗡得一聲,差點兒原地炸開,沒聽見窗外的馬蹄聲亂了一瞬。
但晏洄聽見了,繼續笑着道:“昨日不是教過你嗎?今日又忘了?”
姬然氣得一口在他臉上咬了個牙印,惡狠狠瞪着他。
他不氣,連臉上的口水也不擦,接着拱火:“親我,不親就是不喜歡我。”
“我本來就……”姬然洩了氣,小聲乞求,“大哥,你別鬧了。”
“你親我,我心情好了,就考慮饒過你。”
她咬了咬牙,碰上他的唇。
“舔我,像昨日那樣。”
她腦漿都快沸騰,含住他的唇,輕輕舔舐。
晏洄笑了笑,護住她的頭,将她按在車上親。
她腦子一片空白,手臂緊緊纏着身前人的脖子,早忘了窗外還有外人,晏洄松開她時,車窗外的馬蹄聲已消失不見。
“曬曬太陽。”晏洄越過她,掀開車簾。
和煦的日光從外灌進來,落在她臉上。她清醒一些,往外看去,沒見到孟昭遠的身影。
她松了口氣,在晏洄大腿上擰了一把:“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晏洄輕哼了聲:“你試試。”
姬然懶得理他,背過身靠在車上不說話了。
直至下車,他要去牽她,也被她躲開。
他心裏又堵又氣,強硬抓了她的手困在身邊,低聲質問:“你要為了一個外人和我生氣嗎?”
“是你先戲弄我的,我還不能和你生氣嗎?”
“你是因為我這樣生氣,還是因為讓他聽見了生氣?我跟你說了許多回了,我讨厭他,希望你離他遠一些,你聽了沒有?你要是這樣在意他,往後便跟他過去。”
晏洄脫口而出便是這話,說了又覺後悔,心提着等她回答。
她沉默許久,道:“我只是不喜歡你非要我在車裏那樣。”
晏洄松了口氣,語氣放柔和了些:“可若不是我逼你,你現下都不會直視你對我的感情。這麽久以來,都是我在推着你走,我不逼你,你這輩子也不會主動親我。”
“我……”姬然不知怎麽反駁。
“我沒有不許你和人交往,只是不喜他在你身旁,這樣很難嗎?”
她抿了抿唇,搖搖頭:“不難。”可人一直未明說,她直接這樣跑過去拒絕別人太過莫名其妙了些。
晏洄握了握她的手,臉湊過去,蹭了蹭她的臉:“我知曉,你心裏是有我的,方才是我太兇了。”
她垂着頭,輕輕嗯了一聲。
晏洄沒再說話,默默跟她走在小道上。
沒走多久,身後突然傳來呼喊聲:“殿下殿下。”
兩人一齊回頭。
“明明殿下來得比我們晚,怎的還走在我們前頭了?”那群狐朋狗友跟上來。
“我們走的是小路。”姬然解釋一句,眼神掃過孟昭遠,沒有停留。
那幾人笑道:“原是如此,不過在此遇到,不如一同前行?此處風景不錯,我們帶了些吃的,大家一會兒也可席地而坐,小酌兩杯。”
姬然點點頭,沒有拒絕:“也好。”
她和晏洄走在前面,那群人走在後面,一路說說笑笑。
她遲鈍得很,沒察覺孟昭遠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可晏洄察覺到了,松開她的手,長臂一伸,直接摟住了她。
“你幹嘛!”她一驚。
“不幹嘛。”晏洄哼了一聲,接着往前走。
走至一寬闊草坪處,衆人停下,擺上布放上吃食茶水,席地而坐。
此處臨湖近水,風景秀美,湖邊蘆葦蕩漾,野鴨成行。只是湖風略大,吹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往前探路的人跑回來,高聲呼喊:“那邊有莊子,可以去釣魚!”
“要不咱們去那邊釣魚吧,這裏風有點兒大。”
沒人有意見,一群人又磨磨蹭蹭收了東西,稀稀拉拉往莊子去。
莊子臨水而建,連接着水臺,臺上擺放了座椅,坐在臺上便能垂釣,看着倒挺有趣。
姬然牽着人走在前面,從正門進去,走過一段木廊,轉身要穿過堂屋時被迎頭而來的侍女撞上。
侍女端着的茶水打翻,潑了她一身。
“你這蠢貨沒長耳朵嗎!你可知你沖撞的是誰!”有人上前一步罵。
侍女吓得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身後人又要罵,姬然擺了擺手擋住,只問:“這裏可有衣物換?”
“有、有!”侍女直起身,“前面設有廂房,專為貴人更衣洗漱所用。”
姬然道:“你帶我去吧。”
晏洄快速開口:“我同你一起去。”
被數十雙眼睛盯着,姬然有點兒不好意思,抓緊了他的手,小聲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即刻就來。”
說罷,她拽着人朝旁邊走了走,低聲補充:“算我求你了,方才的事咱們一筆勾銷。”
晏洄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那你快些,我就在此處等你。”
姬然松了口氣,跟着侍女往前方廂房而去。
她不習慣侍女伺候,沒叫人進門,自己快速換好衣裳,快步往外走,就怕晏洄又要鬧起來。
一出門,門前站着的孟昭遠将她攔住。
她愣了下,客氣問:“昭遠為何在此?”
孟昭遠向後退了兩步:“我有話想和殿下說。”
姬然微微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竹從:“我們去那邊說。”
他沒有意見,緩步跟上。
“說吧。”姬然左右看了兩眼,沒見有人跟來。
“我聽聞殿下已有身孕,此事可為真?”他開門見山。
姬然也不和他藏着掖着,擡起袖,大大方方露出平坦的小腹:“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懷孕了嗎?”
他藏在袖口中的拳松了松:“國公近來又有動作,主張換了朝中兩名大員,又求陛下給了封賞。他已是賞無可賞,再往後恐怕就要封異姓王了。”
姬然默默收回手,面色有些沉。
“國公若是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先斬草除根,殿下可想清楚了,仍舊要與國公之子糾纏在一塊兒嗎?”
見姬然不說話,他接着道:“殿下曾數次與我說過,這輩子只想平平淡淡過去。我也能理解殿下不願身處旋渦之中,可而今為何背道而馳了?僅因那一個意外嗎?還是殿下又有別的什麽打算了?我與殿下無話不談,殿下有什麽話是不能對我說的呢?”
一連串的問題炸得姬然頭昏眼花,她下意識不願思考這些問題,現在聽到這些只覺得頭疼。
孟昭遠悄自嘆息一聲,一鼓作氣:“殿下若要走,我願帶殿下走,殿下若要留,我願為殿下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