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由計劃

自由計劃

人群之中發出幾聲清晰的抽氣聲。

“好啦，乖乖的不要動——”

林佟靠近赤司，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顆顆解開帝光的制服外套。接着在少年們震驚的眼神中，他将手伸入赤司的懷中，隔着襯衣一寸寸撫摸少年溫熱的軀體：

“嗯……會在什麽地方呢？哇，你居然有腹肌嗎？真不公平，明明跟我差不多高——”

在兩人身後，籃球部的幾個少年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綠間真太郎看着姿勢僵硬，微微擡着雙手不知該往哪裏放的赤司，已經幾乎半個人埋在他懷中的林佟，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在他的身邊，黑子哲也看起來馬上就要暈過去了。而青峰大輝則是滿眼震驚，仔細一看神情中還有點羨慕地說：

“騙人……大少爺就能有這種待遇嗎？”

綠間真太郎：……重點在那裏嗎喂！！

感受着少年柔軟的掌心在自己的腹部摩擦，赤司征十郎滿臉通紅，連眉眼都緊了緊，嘴角繃出一個克制的弧度。

接着、他仿佛終于忍不下去、伸手猛地捉住少年的手腕，聲音有些低啞地低頭在林佟耳邊道：“佟，在這裏不可以……”

“？” 林佟擡起頭，很無辜地看向赤司征十郎，濃密的睫毛上下一扇，向他揮了揮手中的東西道：“看來是有人把這個東西放在你身上了哦。”

赤司征十郎動作一頓，接着看到了林佟手上，仿佛枯枝般扭曲的手指，道：“這是……手指？”

見狀，七海建人本要上前的腳步一頓，接着，他加快腳步走到林佟身邊，語氣中帶着一絲沉重：

“特級咒物，宿傩的手指。”

“帶着這種東西，征君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呢。”

林佟歪過頭，接着轉移視線，轉身看向身後的七海建人：“大叔，你能通過咒力的參與找到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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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聞言點頭，道：“特級咒物的咒術殘留會非常明顯。”

同時，帝光的某個教學樓中。

沒開燈的教室中，光線十分昏暗，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中，一個戴着眼鏡的短發男生顯得有些焦躁。他坐在課桌前，不自覺地咬着自己的指甲，課桌下的雙腿不斷顫抖着，膝蓋一直抵着課桌的底部抖動，發出咔咔咔的響聲。

“怎麽還沒有消息……”

黑暗的房間中，唯一的光亮是他手上亮起的手機屏，男生焦躁地看着沒有任何新消息的手機屏幕。就在這時，對話框中突然跳出一條消息——

「咒靈被祓除了」

看到這條信息，他猛地從座位上跳起、因為動作太大甚至踢翻了桌椅。他的神情扭曲，不可置信地用手扯着自己的頭發，喉嚨裏發出幾乎崩潰的聲音：“！怎麽會這樣……我、我可是付了你們幾億日元啊！怎麽能這樣……這樣、這樣的話，我不就——“

男生崩潰地扯着自己的頭發、突然意識到既然計劃失敗，他必須要趕快離開現場才行！他粗喘幾聲，驚慌地左右看了看四周，接着顫抖地伸出手一把拿起了椅子上的包——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輕響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額頭被什麽冷硬的東西抵住。男生驚恐地睜大眼睛，看着抵住自己額頭的槍口，呼吸驟然停滞。

“喂，做了壞事就想跑嗎？”

槍口更加用力地抵住他的額頭，男生腳下一軟，向後退開一步，直接摔倒了椅子上。

教室的燈光突然點亮，男生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張白皙精致的面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顫抖道：“你、你是誰？為什麽——”

接着他越過少年，看到了他身後的、站在門口的赤司征十郎，所有言語都瞬間噎在了喉嚨裏。

“……赤司。”

赤司征十郎擡眼，看向教室裏戴着眼鏡的男生，從自己的記憶飛快地翻出對方的資料：

“二年C班的石田侑。”

赤司征十郎收回按在燈光開關上的手，看向滿頭冷汗，神情慌張的石田侑，語氣十分鎮定：

“是因為石田制藥被赤司集團收購，你才做出這種事嗎？”

聞言，石田侑的神情一陣扭曲，他目眦盡裂的眼睛裏倒映出赤司征十郎冷靜而俊美的面孔，眼球中全是血絲，他高聲道：“就是因為你！赤司！……你永遠像現在這樣、什麽都知道、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石田侑抓在桌角上的雙手爆出青筋，看向赤司征十郎的雙眼中充滿刻骨的恨意、他尖叫道：“憑什麽你能擁有一切——你以為你可以看穿一切嗎？！怎麽樣、這次你沒有發現吧。我早就在你身上放了咒物——”

因為情緒過于激動，石田侑全身繃緊，幾乎要從椅子上蹦起來，他盯緊赤司征十郎道：“你不知道吧，其實所有人都害怕你的那雙眼睛——”

聞言，赤司征十郎動作一頓，緩緩眯起雙眼。然而就在這時，在石田侑能說完整巨之前，林佟突然擡起手、一槍托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他下手又準又狠，俯視石田侑的眼神冰冷異常，薔薇色的雙唇微啓，道：

“閉嘴，蠢貨。”

一計重擊下，石田侑頓時兩眼一白，腦中翁鳴一片，瞬間脫力跌回了椅子上。片刻之後，眼前的白霧散去，石田侑掙紮着睜開眼睛，發現有什麽粘稠的液體正從自己的額角滑下。

“……诶？”

石田侑伸手捂住額角，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額角破開了一個口子，此時正在不斷流出鮮血。

赤司征十郎和七海建人都被林佟的突然發難下了一跳。接着，七海建人蹙起了眉，心中急促地感到一陣不妙——

果然，下一瞬，林佟玩味的聲音響起，帶着些許戲谑道：“真礙眼啊。要不然，還是把你殺掉吧？”

石田侑擡起頭，猩紅的眼球微微轉動，看向正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少年，接着、視線便緊緊黏在少年的臉上不能移動了。

林佟舉着槍，飽滿的嘴唇微微翹起，露出一點笑容，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麽玩具，稠麗的眉眼間帶着天真的冷酷。

他握着槍，槍口輕輕敲打在石田侑的額頭，歪頭看着他笑道：“吶，不想被殺掉的話就說點求饒的話啊。”

石田侑被槍口敲地微微後仰，接着他擡眼看向林佟，眼睛裏逐漸泛上瘋狂的癡迷：“你……你是赤司雇來的咒術師吧……”

石田侑神色瘋狂，驟然伸出手握住林佟垂在身旁的右手，雙手緊緊攥住了少年玲珑小巧的手腕，聲音中帶着不正常顫抖道：

“真不公平啊……憑什麽連他雇傭到的幫手都是這樣的美人……他給你多少錢、我可以出雙倍！！”

他的聲音中帶着不正常的狂熱，看向林佟的眼神充滿渴望，雙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順着手腕向上、狠狠抓住了少年的左手——

“所以說，不要跟着他了，選擇我啊——！！”

在石田侑瘋狂的吼叫之下，林佟吃痛地皺起眉。對方的手正好抓在了他的傷口上，鮮血從繃帶下滲出。

“放開。”

林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神情冰冷、看着石田侑的眼神像看着一具屍體，接着，他舉着槍的右手毫無預兆地直接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

但林佟預計的畫面并沒有發生。

七海建人瞬間出現在了兩人中間，他一手抓住林佟的手腕，在最後一秒将槍口向上。另一只手則狠狠抓住了石田侑後腦的頭發。

林佟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向七海建人移過視線。接着，他便看着男人手臂上的肌肉繃緊，混血兒利落的下颌繃出一個飽含怒氣的弧度。

“砰！！”

在一聲悶響下，石田侑的頭被狠狠貫在桌面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見到這般景象，赤司征十郎眼中滑過驚訝，接着他迅速斂去眉目間的情緒，探究的視線在七海建人與林佟之間徘徊。

在利落地将石田侑打暈後，七海建人放開了制住的林佟的手。他轉過身，臉上的怒氣已經消失，他伸手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朝赤司征十郎道：“我已經報警了，會有咒術界的人來輔助處理此事。”

接着，他将視線轉向林佟，在看到少年滿臉的不滿後頓了頓，接着放緩了語氣，道：“他會接受應有的懲罰。”

林佟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地盯着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低頭，眼神掃過少年手上還在滲血的傷口，罕見地有些無措。他上前一步，想伸手執起少年正在滲血的左手，卻在看見林佟充滿抵抗的眼神時頓住。

林佟看着七海建人，明白自己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生氣。

他剛剛也是氣急上頭才開槍，頂多廢掉石田郁的一只手，也不至于真的殺了他。

但是……他就是想試探一下這些咒術師的底線在什麽地方。

在凝視七海建人片刻之後，林佟緩慢地眯起眼睛，豐滿的嘴唇微微翹起。

看着少年臉上狡黠又惡劣的笑容，七海建人心中警鈴大作。

就在下一瞬，林佟的身影毫無預兆地從他眼前消失，接着，他的聲音直接瞬移到了石田郁的身後，槍口再次抵上毫無意識地趴在桌子上的男生的後腦。

“要是我就是想殺了他呢？”

林佟用力地将槍口插入石田郁後腦的頭發中，挑釁般地擡眼看着七海建人，輕啓紅唇，柔聲道：“五條悟讓你順着我吧，那我就要讓他死。”

林佟饒有興趣地看着七海建人神色逐漸變得陰沉，下颌線繃緊。對方越生氣林佟就越來勁，他看着七海建人，歪着頭睜大眼睛，仿佛很無辜地說：“為了我殺掉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很劃算，不是嗎？”

林佟微笑着，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一動。

然而就在這時，林佟的視野驟然天旋地轉。

林佟看着突然變得很小的石田郁，有些怔愣地眨了眨眼，接着，他突然被攬着腰調轉了方向，對上了一對如天空無限延伸般璀璨的藍眸。

“又在做什麽壞事，嗯？”

地面上，七海建人擡起頭，看着空中突然出現的五條悟，有些驚訝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突然出現的最強咒術師懸在半空中，雙手攬着林佟的腰，像抱起一只小貓似的讓少年團在自己的胸前。

沒有得到林佟的回答，五條悟側頭往下略略一看，在看到石田郁身上的咒力殘餘時眯了眯眼，接着偏頭向懷裏的少年問道：

“他惹你生氣了？”

“……五條悟！”

在短暫的怔愣之後，林佟驟然掙紮起來，像只不親人的貓一樣将雙手按在五條悟的胸膛，上身盡力向後仰，眼睛越過五條悟的肩膀看向石田侑，眼中殺意驟現。接着，他手中毫無預兆地變出一把袖珍手*槍，雙手越過五條悟的肩膀，舉起槍就是一發子彈瞄準石田侑的後腦。

“砰！”

随着槍響，子彈停留在半空中。林佟睜大了眼睛——是五條悟的無下限！

“嗚哇，好險好險——真兇啊——”

五條悟微微睜大六眼，趕忙伸手按住林佟的後頸，将炸毛的小貓團進自己懷裏，直接一個瞬身閃到了千米之外的高空。

林佟看着周圍不斷變換的景色，還不放棄地想支起身體，卻被後腦上有力的手掌按住，臉埋在一片溫熱的頸窩中。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聽着林佟氣急敗壞的吵鬧，五條悟趕忙收緊了懷抱，右手按在少年的後腦上、順着柔順的長發呼嚕了幾下，又像安撫小寶寶似的用手輕拍少年的後背，嘴裏哄道：

“好啦好啦，不生氣不生氣。是壞蛋壞，我們小佟可厲害了——”

在瞬移之中，林佟聽見耳邊喧嚣的風聲一停，接着陷入了一片寂靜。是五條悟的無下限将他完全包裹在了其中，林佟呼吸一滞，耳邊只剩五條悟低沉溫柔的聲線：

“不生氣了，嗯？五條大人帶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半空中。

同時，教室中。七海建人擡起頭，看着兩人消失的地方，有點不放心地蹙起眉頭。

……那兩個人湊在一起，真的沒問題嗎？

七海建人嘆了口氣，那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事情。他很快将自己的注意力收回，擡手揪起了石田郁的後衣領，将人提在手上的同時向神情震驚的赤司征十郎一點頭，道：

“那麽，犯人我就先帶走了。”

說罷，他擡腳向教室外走去，然而卻被赤司征十郎踏出一步擋在面前，少年臉上罕見地露出慌張而急切的表情，看着七海建人問道：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他把佟帶到哪裏去了？你們到底是——”

面對赤司一連串的提問，七海建人難得的感到一陣頭痛。陷入愛情的青少年總是熱烈而執着……而且赤司明顯是不好糊弄的那種。

七海建人嘆了口氣，正想開口解釋，卻驟然感覺到了什麽、突然側過頭看向教室的一角。

黑暗之中，似乎有一聲輕笑一閃而過。在衆人看不到的角落，一片綠黃相間的袈裟拂過天花板上的橫梁，消失在了黑暗中。

另一邊。

在最初的掙紮之後，林佟知道自己掙不過五條悟，也懶得費那個力氣，遂放松了身體乖乖趴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乖順，五條悟按在他後腦的右手放松力氣，修長的手指插入他的後腦的烏發，動作變成逗弄幼貓般的溫和撫摸。

接着，不知停到了什麽地方，林佟感到撫在自己後腦上的手轉移了位置，和另一只手一起環在了他的腿彎處，接着他就被抱着向上颠了颠，視線驟然升到了五條悟的上方。

視線的驟然改變讓林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下意識地低下頭，與五條悟毫無遮掩的湛藍眼瞳對上視線。

五條悟朝他笑了笑，讓少年坐在自己的臂彎裏，右手扶住他的後背，朝一個方向轉了轉，指着天空道：“看，好多星星。”

林佟擡起頭，瞳孔中倒映出漫天星光傾瀉而下。

在宛若寶石散落于幕布之上的夜空下，是華燈璀璨的東京都市圈，兩相呼應之下，一時分不清究竟是星光更璀璨，還是燈光更耀眼。

林佟緩緩睜大了眼睛，在震撼的景色下呼吸微滞，手掌下意識地按在五條悟的肩膀上，滲血的傷口在白色布料上留下一點血痕。

”你受傷了？”

五條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佟這才想起手上的傷，他低頭看着在白色衣服上格外顯眼的血跡，下意識道：

“……啊、對不起——”

接着，林佟便看見五條悟拿起了他的右手，三下五除二解開了上面的繃帶。

在看到其下，與白嫩的掌心對比格外鮮明的撕裂傷時，五條悟輕微地蹙起眉，擡頭看向林佟道：“痛嗎？”

林佟低頭，對上那雙比星光更璀璨的六眼，呼吸一滞，忍不住錯開了眼神，低聲道：

”痛。”

“真可憐。五條大人回頭幫你教訓他。“ 林佟聽着五條悟這樣說。接着，他驚訝地看着男人低下頭，濃密的睫毛掩住那雙六眼，對着他手上的傷口輕輕吹了吹：“吹吹痛痛就飛走了。”

輕微的氣流掃在敏感的手心，林佟不自覺地蜷起手指，臉頰驟然漫上粉紅。

“等一下哦，五條大人去找醫生來。”

五條悟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林佟被握着腰放了下來，這才發現他們是在東京塔最高處的平臺之上。

接着，一件外套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上面帶着絲縷五條悟身上的氣息。林佟偏過頭，看見白發的咒術師對他微笑着揮了揮手：“我馬上就回來。”

接着，男人的身影瞬間從他眼前消失。

高處喧嚣的狂風瞬間卷起了林佟披散的長發，冰冷的氣流刮過臉頰，林佟這才想起剛才的溫暖與安靜是因為五條悟的無下限将一切都阻擋在外。

……還挺冷的。氣流将臉上的熱意吹散了幾分，林佟不自覺地裹緊身上的外套。

然而，不到一秒之內，他耳邊的風聲驟然停止。

五條悟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高臺之上，這一次，他身邊還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的棕發女子。

“哈？你搞什麽啊五條——”

那女子似乎對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很驚訝，她有些慌張地左右看了看，在看到坐在地上的林佟時驟然凝住了視線。

林佟同樣也在看着她，女子有一頭略微蓬亂的長發，身上穿着醫師袍，眼下有濃重的青黑，看起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林佟看着對方清秀的五官，依稀和記憶中看到過的一張照片對上了號——她是反轉術式的持有者，高專的校醫，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顯然也認出了他的身份，她道：“你就是那個「天生母體」？”

接着，林佟看着她上前一步，彎下腰在更近的距離凝視他的臉，緩緩眯起眼睛：

“臉果然很可愛，真的是男孩子嗎？”

林佟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五條悟伸出手，按着家入硝子的肩膀将人拉開幾步，道：“少廢話。先治好他，硝子。”

家入硝子直起身，眼神依舊停留在林佟身上：“你大半夜把我帶出來就是為了這個？我可不不出外診。”

作為珍惜的反轉術士，家入硝子一般都會待在高專的結界裏，咒術師受了傷都會回到高專找她治療。五條悟一手放在褲兜裏，聞言很不耐煩地擡手撓了撓耳朵，道：

“真啰嗦，又不能讓他出現在高專……跟老、跟我在一起能有什麽事。”

家入硝子從五條悟的聲音中聽出一點高專時期輕狂的影子，她驚訝地挑眉看向身邊的人，突然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般，震驚地向後提了幾步。

“你搞什麽？” 家入硝子上下打量五條悟身上穿的衣服，片刻後露出被什麽東西惡心到的表情：“幹嘛打扮成這樣？你是要去拍雜志嗎？”

平心而論，五條悟這張臉和這個身材怎麽打扮都不會難看。但是家入硝子從高專時期就看慣了五條悟一年365天穿制服，時不時打扮地像個繃帶怪人的樣子，一下子驟然看到他認真打扮，在驚訝之餘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出門踩到鼻涕蟲的惡心感。

聽到家入硝子的話，林佟也擡起頭看了看五條悟，對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肩膀上還帶着他的血跡），下身是黑色的西裝長褲，雖然是很平常的打扮，但衣服的剪裁都很好，襯地五條悟的身形完美地不像真人。

林佟瞥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高定外套，很認同家入硝子的話，五條悟穿成這樣可以直接去給品牌拍畫報。

“你管我穿什麽。” 在家入硝子嫌棄又帶點複雜的眼神下，五條悟像是被戳破了什麽心思般脫口而出。接着，他扭過頭，煩躁地伸手撓了撓蓬松的白發，退後一步道：“先把他的傷治好。”

家入硝子眯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接着’啧’了一聲移開視線，走近幾步向林佟伸出手，聲音放緩了些許：“好吧，小可愛，先把手伸出來。“

林佟看着眼前女子修長的手，眨了眨眼睛，接着乖乖伸出手放在家入硝子的手心。

“真乖。”

家入硝子彎起眼睛誇贊了一聲。接着她握着少年柔軟的、一絲繭子都沒有的手，低頭觀察了一下手心撕裂的傷口，道：

“沒關系，很快就不痛了。”

反轉術式發動，在一陣柔光之後，林佟的手心恢複光滑，原本猙獰的撕裂傷瞬間愈合，連一絲傷疤都沒有留下。

林佟驚奇地睜大了眼睛，試探性地合攏手掌，動作間沒有任何滞澀，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這就是反轉術式嗎，真是驚人。

他擡起頭看向家入硝子，唇邊勾起一點微笑：“謝謝你，家入小姐。我最怕痛了。”

他的聲音又軟又甜，尾音撒嬌般地拉長。家入硝子怔了怔，接着伸出手捏了捏少年白嫩的臉頰，笑着道：“嘴真甜，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你。”

“喂喂！為什麽要略過我！” 聞言，站在一旁的五條悟不樂意了。手長腿長，很大一只的男人硬是擠過來，蹲在林佟身前眨巴着六眼，指着自己的帥臉道：”不應該先謝謝五條大人嗎？“

家入硝子硬是被擠到一邊，向天空翻了個大白眼，很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林佟看着眼前做出可憐樣子的五條悟，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五條悟就像突然注意到什麽似的猛地回過頭，瞪大眼睛看着家入硝子：”等等。硝子，你說很多人喜歡他是什麽意思？“

“？”

因為被五條悟煩到所以點上了一根香煙，正在吞雲吐霧的家入硝子聞言低頭，有些奇怪地挑眉：“你不知道嗎？”

五條悟用眼神做出疑問狀。家入硝子見狀，從兜裏掏出手機，很快翻出一篇社媒遞到五條悟面前：“現在網上到處都是，也就你這種大忙人會不知道。”

聞言，林佟心中跳漏一拍，頓時感覺有些不妙。他擡頭向家入硝子手中亮起的屏幕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加大加粗的頭版頭條：

「三井集團公子重金尋愛，疑似某夜店牛郎」

向下看，文字之間刊登着一張模糊的照片，正是穿着一身西裝，偏頭與人說話，漏出小半張精致側臉的林佟。

林佟：……哦豁。

小佟：（張牙舞爪）（小貓呲牙）

七海：（！）（！！）

wtw：（大笑着一把抱走）（摸摸）

硝子：（看到精心打扮的同窗）（震驚）（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