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第 38 章

翌日,春暖花開時節,陽光普照大地。落地窗反射出細碎的光,丁歲就這樣被光熱醒了。

她輾轉反側了半刻,身旁的男人終于有了反應,他側過身環着她,貼着她的耳朵懶着嗓子随口一句:“大早上煩什麽呢,寶寶。”

丁歲感受到的熱光終于被遮得一幹二淨,她沒有回答他又睡了個回籠覺。

周季禮等了一會兒,聽見她變得平緩的呼吸聲,睜開眼皮瞄了她一眼,親了親她的額頭,往旁邊伸手拿了手機。

時間顯示早上九點,他給魏徊發了消息,讓他聯系許溫容幫丁歲請一天假。

做完這件事兒後,放下手機猛地蹭了蹭丁歲,她睡眠質量好,暫時不擔心會吵醒她。

剛膩了一會兒就聽見手機鈴響了,丁歲也被這鈴聲給震醒了。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他胸腔內震動,他朝電話那頭說:“我記得有特殊手段啊?”

“我的好大侄兒,那是能不用就不用好吧,趕緊過來。”

“你再熬她一會兒,我還沒醒呢。”他含糊道。

“嗯?”丁歲聽見電話那頭提到她的名字,立即擡頭盯着他。

周季禮見她醒了,便把電話遞給了她,“二表叔。”

“喂,二表叔。”

“丁歲啊,是這樣兒,我們審了丁安如整晚,她只重複地說她要見你。犯罪嫌疑人口訴你是她的表姐,你看你方不方便過來一趟,我們也會安排人在旁邊保護你。”

“好,我現在就去。”

戚野挂了電話,連連搖頭,跟侄媳這溝通勁兒......:“臭小子,下次見着得好好在格鬥場教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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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歲将手機還給周季禮後就想起身洗漱,周季禮卻壓着她不依不饒,“不急,咱們好久沒親密親密了,寶寶疼疼我。”

丁歲抱着身前的腦袋,突覺恍惚,他怎麽一陣兒一陣兒的,現在好想讓他變回昨天那個正經的周五。

“欸!別親脖子,癢。”

他擡頭期待地問:“不起床了?”

丁歲好笑看着他突然發亮的眼睛,“你都這樣了,還會放開我?”說着踢踢他的腿。

周季禮撐起身體,把她攏在身前親着她說:“不愧是我的好寶寶。”

丁歲歪頭想躲,“沒刷牙,不許親親。”

“好好好。”親都親了。

......

丁歲起床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她坐起身,周季禮立馬黏了上來,輕吻着她的耳朵,“要走了嗎?”

她皺了皺眉,怎麽感覺這句話的歧義這麽大呢。

“我是不是得留點兒什麽給你,卡還是現金?”

周季禮靠在她的肩頭,歪頭開懷地笑着說:“行啊,那你是不是還要哄哄我,比如,乖點兒忙完就陪你,。”

丁歲掙開他,拎起一件衣服就砸向他,“去你的。”

兩人收拾完,簡單吃了點兒就出發去了局子。戚野接到兩人時,邊往裏走邊交代:“等會兒你和她交談的時候我們的同事會在旁邊守着,她要是有任何威脅的舉動我們都會停止這場談話,明白了嗎?哦,還有盡量讓她說清楚毒品來源。”

丁歲認真地說:“明白。”

周季禮被戚野帶進了監控室,丁歲跟着另一個警察去了探視室。

丁安如垂首安靜地坐在長桌前,發絲淩亂面色消瘦,蒼白慘淡的模樣與昔日那個精致的女人大相徑庭。

她沒有擡頭看丁歲便嘶啞地問了一句:“來了?”

丁歲沒有回答她,直徑坐在了她的對面,看見丁安如手臂上新鮮的抓痕,再看了眼她的模樣,想來是剛經歷了一番折磨,“值得嗎?”

為了盤符趨勢,為了高高在上,想永遠把她踩在腳底下讓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狼狽的比以前的她還要惡心。

丁安如低低地笑起來,猝然暴動地湊丁歲面前,旁邊的警察将她按回座椅,又看了眼丁歲,她立即搖了搖頭。

丁安如面容猙獰地看着她,見她沒有任何閃躲的動作,依舊淡定的與自己對視,她笑着笑着眼裏的淚垂直滴下。

“你果然變了啊。”她突然發出了一句感嘆。

“然後呢?”

“你憑什麽敢這麽和我說話,別忘了你這條爛命是我放的。”

“我是爛命一條,可你還是輸給了我,你現在永遠也比不過我了。”丁歲最是知道怎麽戳她肺管子,她不怕将她激怒,丁安如現在只是一只毫無反抗力的蝼蟻。

丁安如不屑笑着,“你不還是靠着周季禮,還記得當初你跪在我腳下求饒的樣子嗎,沒有他,你照樣跪。”

“是啊,你很得意的那段時間,可惜了,白叔有證據,我手裏也有,你在國外怎麽樣,我查不到。只要你回國,但憑你非法囚禁毆打他人也夠你進來呆一段時間了,更何況......”她沒說明白,接下去的話兩人心知肚明。

“我等你回國,等......送你下地獄。”

丁安如自嘲:“我居然你還當那個十三中的丁歲,哈哈哈哈......”

“說說吧,怎麽開始吸毒的?”她沒忘二表叔給她的任務。

“在國外,群p的時候染上的,當時正爽就被紮了一針,後來就沒想過戒。”

“沒想過戒,是想讓我也走一走你的路嗎?”她冷淡地問。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丁安如的人就屬她了。

“當然。”她唇角微勾輕蔑地看着她。

“你買粉的途徑是什麽,打算什麽時候行動?”

“找狗哥,早上回隼區東市那個賣包子的老頭,是接頭人。打算下個月叫人送個電影片給你們,騙到到手後,把你運到郊區別墅的地下室。”

說起這個,丁安如面容開始扭曲,頭頂頂着光的她顯得格外陰森可怖,“然後讓你重溫當年的滋味兒,對了,我還特意做了一條項圈,你只配做我的狗。你跪地求饒的時候讓你享受享受,那欲罷不能的感覺,往後你只能求我給你痛快。”

監控室裏的周季禮捏緊拳頭,彷佛下一秒就要沖進去把丁安如掐死。

戚野搭在他的肩上勸着:“你冷靜點兒,學學丁歲。”

丁歲依舊面無表情地看着丁安如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等她說完就開口打破她的美夢,“不可能的,我失蹤了我的朋友會着急,我的愛人不會放過你,我和你沒有往後。”

“就算沒有周季禮,我也不會再任由你對我放肆。要死,我也一定會拉你一起。我很早以前就和你說過,我的記憶不完全,但我不是傻子。”

“為了答應外婆不破壞你的家,我會忍辱負重,但我可以為了保護我自己,做出一定的反擊。”

丁安如大聲質問,“你憑什麽說沒有破壞我的家,就是你當年來了我家,我才變成這樣。”

丁歲厲聲駁回:“你的父母從來沒給我好臉色,外婆所有的錢都進了你們口袋,即使這樣還不夠,還要拿走我的學籍毀掉我的未來。”她從口袋裏拿出小小的便簽扔在了她的面前,“你憑什麽怨我,憑我什麽都不記得,憑我怕你們?”

“是你的嫉妒心作祟,變成這樣是你活該。我只不過是窮鄉僻壤裏見不得光的臭老鼠,是那個不知道在哪風流的女人随意丢棄的賤種。你呢,父親疼母親愛,家人朋友都捧着你,只因為他們對我笑了一下,所有人都害怕你想多,就沒有人給過我一絲善意。”

“學校裏的同學不願意靠近我,甚至把我當瘟神災星,直到周季禮出現。”

丁安如呆呆地盯着她摔出來的便簽,聽着丁歲的控訴她恍如隔世,她慢慢伸手打開,泛黃的紙頁記錄了一條條當初她對丁歲做過的事情,往後翻越來越肆無忌憚,直到周季禮這個名字出現,她的罪行戛然而止。

“我不明白你對我惡意是從哪來,筆記本上沒有寫,便簽也沒有,所以我從第一天到你家,我都不知道為什麽?”

丁歲的聲音逐漸變得很輕,輕得好像一屢煙,飄進了丁安如的回憶裏,“因為......”

因為第一次見丁歲的時候,她也被驚豔了。白白淨淨的小女孩兒站在她面前,紮着高高的馬尾,揚起大大的笑臉,眼睛清透明亮。

那個年僅13歲的女孩兒乖乖站在她家門口,她好奇問爸爸她是誰,他說,她是她的表姐,因為讀初中過來借住在她家。

開始丁安如見她還會害羞,後來過了一周,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時,她奇怪地問了媽媽,為什麽姐姐不記得我了,她不喜歡我嗎?

媽媽說,她腦子不好,少和她說話。

可她看見媽媽對她笑了,後來她才知道他們家突然變富裕是因為奶奶把征田費當作丁歲的收養費,媽媽是因為錢才對她好。

為什麽是錢是她的,明明爸爸才是奶奶的兒子。後來她上了初中,丁歲初二,好多同學都很喜歡丁歲,所有人的目光都偏向她,她不甘心。

于是她主動融合那群以欺負人為樂的小團體,聯合她們一起整蠱丁歲和她的朋友,從此只要她看見丁歲不好,她就很快樂。

這種惡趣味持續了很久,原本開朗的丁歲變得唯唯諾諾,她看不慣她這副樣子又變本加厲地整她,散播她的謠言,讓所有人厭惡她,她的快感又重新回來了。

“探監時間到了。”冷漠的聲音讓丁安如回歸現實。

丁歲起身往門口走,身後一個無力的聲音回答她,“你說的對,是我嫉妒你。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輸了。”

她站住腳轉身回望她,“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比,你有你的人生要過,我也一樣。我現在對你沒有好心腸,即使我不對你做什麽,周季禮......也不會放過你。”

“你好自為之。”

她最後還掙紮着朝漸遠的背影吼道:“八年前我們家已經被他毀了,他的手段沒那麽簡單,你不過仗着是他的白月光,等他玩膩了,你的下場未必有我好。”

可憐裝不下去,親自撕開面具,她對丁歲的惡意永遠不會停止。

丁歲側過身見她被兩位刑警按在桌子上,她的眼裏還閃着得意。如今她才知道,為什麽丁安如在五年前毆打她的時候說她至今沒法回學校。

他還做了什麽?她突然有點兒後悔今早怎麽沒讓他多親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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