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溫俪不見了

溫俪不見了

還是宋堯出來當了和事佬,“哎喲,哥哥嫂嫂诶,咱們再不去人跑了怎麽好,趙哥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保護好嫂子,咱們快走吧。”

如此,趙淮這才松口,溫俪感激的看了一眼宋堯。

怕事情敗露,趙淮并沒有直接申請緝拿令。

而是獨自去找了李順,讓宋堯帶着人在外邊蟄伏,以摔盞為令。

李順今日才被趙淮湊得一敗塗地,眼下躺在床上養傷,看到是趙淮進來,他咬緊牙。

“你來做什麽?”

趙淮看着李順,眼神幽暗如沼澤,他徑直坐在李順面前的凳子上。

“滾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李順說着,胸口不住起伏扯疼先前被趙淮踹到的地方,讓他臉上都帶了幾分痛色。

“李順?聽說你背後靠的是萬仲單啊。”

趙淮沒頭沒腦的這一句,讓李順摸不着頭腦,但也不影響他對趙淮的厭惡。

他冷笑一聲,“怎麽,知道了我身後是萬大人怕了?要不是萬大人這幾日忙,你以為你得罪我還能待在刑部,若是你現在給我下跪求饒,我還能考慮饒了你。”

李順嚣張至極的話傳到宋堯耳中,宋堯恨不得直接帶人進去把他再揍一頓。

溫俪沖着他搖了搖頭,讓他按耐住性子。

屋內的對話還在繼續,不知是不是趙淮壓低了聲音,有些聽不清楚,只聽到李順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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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順像是看到鬼一樣的看着面前的人,瞳孔驟縮暴露眼底的慌亂。

“你,你在胡說什麽,趙淮你是刑部之人,應當知道污蔑同僚……”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怎麽,需要我把孫明提上京讓你們對質嗎?”

趙淮穩操勝券,一臉鎮定的模樣讓李順徹底慌亂了,腦袋瞬間空白一片不知該如何辯駁。

“聽說你前幾日還去買烏金香給王尚書,怎麽,王尚書也礙眼,你想殺了他上位不成?”

“本朝律令,謀殺當朝大臣,當杖斃誅三族。”

趙淮步步緊逼,直直的看着李順的眼睛。

李順就像是看到魔鬼一樣,崩潰大喊:“不是我,我只是幫人辦事,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他像個瘋子一樣大吵大鬧,赤紅的眼睛盯着趙淮,拖着殘破的身子就要下床逃離。

趙淮輕啜一口茶,随即毫不猶豫砸碎,看着李順,笑意不達眼底。

“你以為你跑的掉嗎?”

李順算是間接承認了和王尚書一案有關系。

當時外邊的人都聽到了,就算是萬仲單也不能輕易抹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順被下獄。

他看着一旁的趙淮,笑得勉強,“倒是辛苦你一遭,下次可不能如此草率行事,要先向上級彙報,別讓外頭說我們刑部沒規矩。”

誰會在意抓的人,世人只會在意事情的結果。

趙淮笑得溫和,“大人說的是,下官謹記在心。”

萬仲單皮笑肉不笑,拂袖徑直離開。

轉過身的那一刻,萬仲單臉上的笑容瞬間陰沉下去,趙淮,好一個趙淮。

溫俪回去後就将今日查驗屍體的結果交給了秦垣,順便将李順的事情也告訴了秦垣。

秦垣聽說後沉默片刻,沒說什麽,只是将一本冊子遞給溫俪。

随着溫俪翻看着冊子,秦垣則是在一邊緩緩道:“這是六年前的宮女冊子,巧的是那位盜竊宮中財物的宮女還是萬貴妃宮裏的,聽說當初她和萬貴妃身邊的雲香競選大宮女的名額,最後落敗。”

“不久後就是她偷盜宮中財物,最後被發現跳河溺死,驗屍的仵作就是你的父親溫禹,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她的屍體據說是你的父親親手安葬的,具體方位我不知道,應該是在城北荒林,早幾年被殺被迫抛屍的都在那裏。”

外頭金烏已然沉默,只餘留天邊一抹橙紅色彩濃郁。

看着溫俪離開的背影,秦垣才緩緩收回目光,同旁邊的景玥交談。

“那個李順就是之前在老師府中出現過的人,我還說去哪了怎麽都找不到,想不到居然是萬仲單的人,讓我們的人去查查李順和萬仲單的關系,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跑了。”

景玥點頭,“好。”

溫俪一路腦袋都是空白的,她尋着秦垣說出來的地方一路朝着城北走去,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其餘的吵雜聲似乎都離她遠去。

“咕咕——”

密林深處,鹧鸪低吟,到處都是凸起的墳包,枯葉層層疊疊堆砌在地上,一踩就發出聲音。

溫俪拼命的尋找着關于父親的痕跡,看着密密麻麻的墳包,她強迫自己定下心神。

她想起父親之前要是給無父無母的人收屍下葬,都會在那人墳前種一棵槐樹綁上紅帶,傳聞這樹連同陰陽可超度亡魂。

有了目标,就容易找的多,樹很多,但是綁着紅帶的樹卻很難看到,尤其是密林方向縱橫。

溫俪找得氣喘籲籲都不曾找到,不免有些失落,難不成那棵樹沒有活下來,又或者被人拔走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溫俪只得先出去,待明日天亮的時候再來尋。

但是她忽略了,天黑不容易找到樹,那麽同樣的也不容易找到出去的路。

四周黑得幾乎只能看到朦胧的月色,分不清來時的路。

周圍靜悄悄的,不時起了風,風滑過樹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月光透過幹枯的樹杈子,影子在地面上,像張牙舞爪的妖怪,要将人吞吃入腹。

尤其是想到這裏到處都是墳包,寒冷的溫度加上黑暗會讓人聯想到很多東西。

即便溫俪是個仵作,認為世上只有死人與活人之分,此時也不免有些害怕。

她抱緊手搓了搓,驅散寒冷,試圖繼續往外走,雖然說遠離了密密麻麻的墳包,但是溫俪對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陌生。

她看向那一彎皓月,想看清天上的星星,以此辨別方向,但是卻沒注意到腳下的石子。

腳踝處突然踩歪,溫俪摔在了地上,手掌狠狠碾過粗粝的石子,手掌和腳踝都傳來劇痛。

痛得她眼泛淚花,她死死咬住唇,想以此壓抑住疼痛。

但是不知是不是又黑又冷,疼痛好像是被無限放大。

這裏曾經是阿爹來過的地方,溫俪不停暗示自己。

只要想到她和阿爹都在這個地方,她心中的害怕稍稍被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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