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某個陽光柔和的午後,林雲家,客廳中。
陽光灑落,溫和舒适。
林雲正拿着光腦對比一家又一家的學校,決定着未來的方向。
林雲比來比去,都覺得對他和黎晚星來說,進入軍校,當一名軍人是件不錯的事情。
畢竟帝國尚武,軍人普遍待遇較好。
只是,他現在有一個糾結的地方……
帝國第一軍校和帝國中央軍校,都是很好的學校。這兩所去哪所好呢?
林雲看了看旁邊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的黎晚星。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襯着那精致美麗的面容更好看了。
林雲輕輕推了推黎晚星,說道,“小星?小星?要睡也不要在這種地方睡,會感冒的。”
黎晚星沒有動作。
林雲見黎晚星遲遲未醒,便先放下了手中的光腦,走到了黎晚星的身邊。
林雲再次輕輕地推了推黎晚星,說着,“小星?小星?”
黎晚星這才有些反應。
黎晚星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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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
片刻後,他凝了凝神後緩緩擡起頭,然後又轉頭往四周看了看,十幾秒後視線最終鎖定在了林雲的身上。
黎晚星發蒙了一會兒,才緩緩地、疑惑地問道,“林、林雲?”
林雲看着黎晚星這幅迷糊又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
接着他笑道,“小星你怎麽了?睡糊塗了?”
林雲囑咐道,“小星,要睡覺到房間裏去睡,趴在桌子上很容易感冒的。”
黎晚星在怔了好一會兒好像反應過來了。
黎晚星定定地看着林雲,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他眼底深沉,“不,我不困。”
林雲順着黎晚星的話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既然你不困,那我們一起來想想該去哪所學校吧。”
林雲看向黎晚星,道,“我們的成績去帝國第一軍校和帝國中央軍校都夠了,你想去哪所呢?”
林雲又重新拿起光腦,邊看着邊喃喃自語道,“其實我是覺得我們去帝國第一軍校更好一些。”
“雖然它的資歷不是很深,但教官都是在軍隊裏擔任有官職的,實戰經驗足。”
林雲講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黎晚星說好了一起讨論,但其實一句話都沒有說。
林雲轉頭,疑惑的看向黎晚星,問道,“小星,你怎麽不說話?”
“小星?”
“小星你怎麽了?”
黎晚星靜默了許久之後說出了一句林雲完全沒有意料到的話。
他語氣堅定得說道,“我不報軍校。”
“哈?小星你剛才說什麽?”林雲非常震驚。
他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小星,你剛才說什麽?”
黎晚星的語氣平靜、像是在敘述事實般說道,“我不報軍校。”
“小星,你沒生病吧?”林雲湊近,摸了摸自己額頭,又摸了摸黎晚星的額頭。
——這溫度也沒有異常啊。
林雲疑惑,一直想成為軍人的黎晚星怎麽會突然就說出這一番話呢?
林雲臉色關切、着急地問道,“小星你沒事兒吧?你不是一直想上軍校的嗎?”
“不會是得償所願太高興,人犯迷糊了吧?”
“沒有。”黎晚星堅定地搖了搖頭。
黎晚星看着林雲,目光灼灼,“阿雲,我想好了。”
“我不想當軍人了,我想當醫生。”
“醫生?倒是也不錯。可是……”林雲沒說出的話是,‘可是成為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不是你一直的願望嗎?’
黎晚星很了解林雲,正如林雲很了解他。
黎晚星微微擡起頭望向遠方、平靜地闡述道,“阿雲,我只是想開了。與其當指揮官一個人攬下一切,不如當個自由自在的醫生。”
林雲覺得今天的黎晚星有些不太對勁。
但是,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堅定的站在黎晚星的這一邊。
他打趣着說道,“小星,聽你的語氣,怎麽像經歷了當指揮官似的?話語中全是滄桑。”
接着,他繼續說道,“沒事兒,你想幹什麽我都支持你!”
“我和你說,我有個親戚他去了帝國第一醫科大學,現在畢業後在帝國第一醫院工作……”
黎晚星聽着耳邊林雲活潑且充滿生氣的碎碎念,“重生”的虛幻感覺逐漸褪去,終于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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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黎晚星正式重生已經過去了三天,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站在盥洗室中,和鏡子中的自己面面相觑。
他看着鏡子中年輕、鮮活的自己,喃喃道,“我真的……回來了?”
“我可以……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了嗎?”
“現在真的……不是夢嗎?”
說着,黎晚星輕輕掐了自己的臉蛋一把,瞬間,疼痛就反應給了大腦。
黎晚星痛呼道,“嘶——有點痛。”
黎晚星定定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片刻後,忽然笑了出來。
他邊笑,邊語氣輕快地說道,“原來,我真的回來了。”
黎晚星靜默了下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
“我知道未來的蟲族和聯邦它們的動作的話……是不是可以提前做好措施防護甚至絞殺他們。這樣,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人犧牲了呢?”
黎晚星想起了他在他墳墓前看到的那一刻:那都是因為戰争而支離破碎的一個又一個痛苦的家庭。
但是,黎晚星随即又想到,“戰場形勢千變萬化,晚一秒都可能是不同的結局,我不在現場,我根據未來的消息而對現在狀況的猜想,真的有可行性嗎?”
但是,黎晚星又不可能知曉未來的情報卻在現在冷眼看着。
在他視角裏,那是要他親眼看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們去送死。
黎晚星思索片刻後下了決定,他說道,“無論有沒有作用,還是先寫下來吧。”
下定了主意之後,黎晚星将未來自己記得的所有的大大小小的戰事的蟲族和聯邦的排兵布陣、将領、所使用的計謀等都寫了下來。
黎晚星為了保證思維的連貫,就把自己獨自關在了房間裏。
而這一寫,就是整整半個多月。
在終于完成了這份“預防書”之後,黎晚星将它匿名投入了他的前上級、目前某位軍方大佬的郵箱。
他在上面寫了很多只有他的那位上級的很親密的心腹才能知道的事情,他的上級應該會重視的。
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後,黎晚星終于可以放下了身體和心理上的擔子。
他累的打了個哈欠,伸了伸腰。
他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洗漱完後躺在床上,黎晚星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靜默了好一會兒後自言自語道,“從此,上輩子的事情和我再也沒有關系。”
“這輩子,再也沒有‘指揮官黎晚星’,只有‘醫生黎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