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生子篇
番外:生子篇
慕晨安的一拳頭,馮飛揚想起來身上一陣肉痛。
安慕白他沒見過,慕晨安他可是見過的,踢起他,不同于顧家老大的儒雅,慕晨安是個長相與行為都貫徹四個字的人。
那就是心狠手辣。
畢竟能在南城立足紮根的外來戶中,慕家首屈一指。
果不其然,在離慕家大門還有百米遠的時候,馮飛揚就看到一個黑衣黑褲的高大男人站在漫天飄雪的雪地裏,活像剛從地獄裏鑽出來一樣,自帶殺氣。
可能是來回折騰出了熱汗的緣故,馮飛揚覺得身體比着之前輕松多了,就是腦子還有些昏沉。
安慕白挪着步子,有些不情願朝門口慕晨安走去。回來的過程中,途經商城,安慕白看着馮飛揚裹着被子實在難受,讓人去給他拿了一身衣服。
因為馮飛揚生病發熱的緣故,保镖很有顏色的給馮飛揚拿回來了一個巨長款的羽絨服。
沒走兩步,暖烘烘的皮膚與他身體裏被激出來的邪火一起,讓他手心燥熱。
安慕白小步挪到慕晨安身邊,小聲對她大哥說,“大哥,我回來了。這是我老板。”
“只是你老板?”
慕晨安聲音一揚,安慕白瞅了一眼馮飛揚,又默默的加了句,“還算是朋友。”安慕白最後一句算是朋友,帶着不确定,看向馮飛揚。
她和馮飛揚的交集,除了最開始聞夏的引薦,其他根本就沒什麽交集了。
只是昨天馮飛揚無聊,一時興起,決定去看看自己公司簽約的第一個藝人,表現如何。
不曾想喝多了。
Advertisement
原本知道自己喝多了的馮飛揚其實沒打算和安慕白一個房間。
他本來是訂了兩個房間的,結果把安慕白送到她房間的時候,安慕白吐了他一身。
那時候他酒意差不多就已經上頭了,後來被涼水一沖,身上涼爽了,腦子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順着牆根,爬到卧室到頭就睡了,完全忘了,床上已經躺着一個人了。
“大晚上的和還算朋友的人一起去酒店開房的。誰教你的?”
慕晨安嚴肅起來,安慕白也是怕的,聽到慕晨安這麽說,頓時委屈的說,“又不是我開的房,你兇我幹什麽。”
“不是你開的房?”
慕晨安刀子一般的眼神淩厲的朝着馮飛揚掃過來。
這慕家人果然每一個善茬,都是沒心沒肺的東西。
馮飛揚想着,目光不卑不亢的看着慕晨安。
看慕晨安眼神不善的看着馮飛揚,胳膊腿一動,就想朝馮飛揚招呼過去,安慕白趕緊拉着慕晨安的手。
“哥,你千萬別誤會,我們之間什麽事都沒發生。”
慕晨瞪了一眼安慕白,安面無表情的轉向一臉沉默的馮飛揚,眼裏上下全都是打量的目光。
他自我介紹,“慕晨安”
南城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知道認識彼此,但還從來沒搭過話。
看他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馮飛揚眼神一沉,同樣自我介紹。
“馮飛揚”
聽完他報名字,慕晨安眉宇輕揚的朝他伸手,據他所知,馮家三子馮飛揚是個典型的不思進取,胸無大志的富二代。
接手了家裏的一家小公司,天天吃喝不愁的混日子,前段時間還和陳家那個小瘋子扛上了。
馮飛揚雖然不想和慕晨安多做牽扯,出于基本禮儀,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果然,慕晨安雖然沒說給他一拳,但是五根指骨被大力擠壓的痛意,還是讓他吃不消。
看着兩個憑着握手較量的人,安慕白一掌拍在自家大哥手臂上,“大哥,老板他已經送我回來了,而且他身體也不好,不如讓他先回去。”
慕晨安被安慕白一擾亂,眼底黑沉的氣勢收斂了幾分,松開骨節泛白的人。
看着明明很痛,還一聲不吭的人,心裏想,馮飛揚比他想的有骨氣的多了。
這樣才勉強有個男人樣。
安慕白的母親安淼從院子裏走出來,灰色的羊毛長裙,搭着淺綠色的披肩,整個人看起來都溫婉不少。
“怎麽回來不進去。”
安淼聽到門口的動靜,問了才知道是晨安将慕白喊了回來。
只是等了半天,愣是沒見到人進屋,這才出來看看。
發現除了那個不聽話的女兒之外,還有一個病美人,臉色蒼白的站在自己兒子對面。
安淼是個顏控。
無奈慕晨安長相棱角分明,男人味十足,和美是打不上邊的。
而自己的女兒也就是清秀,從安慕白成年開始,安淼就在給安慕白灌輸,找男朋友一定要找長得好看的,說是要優化慕家的基因。
這也是慕晨安怎麽糙,就怎麽收拾自己的原因。安淼的顏控屬性,在青少年時期給他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聽說,馮飛揚是安慕白的朋友,安淼熱心的請他到家裏做客。
慕晨安無力翻白眼,他在門口等着馮飛揚,就是為了不讓安淼搗亂。
這些年,安淼越發的被老爹寵的自由心性,安淼想做的事,全家都要無條件支持。
也就是安淼覺得大家名媛那些女孩子看着不舒服,才會讓安慕白整天像個野丫頭似的亂跑,還跟她撐腰。
馮飛揚并不知道慕家家情,只是看安淼熱心好客,奇怪怎麽養出性格詫異那麽大的兩個孩子。
“不麻煩了,我過來是給慕先生道歉,昨天無意唐突安小姐。”
馮飛揚說的時候,安慕白想伸手去捂馮飛揚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這事安淼不知道,他大哥也就是敲打敲打馮飛揚算了。
畢竟馮飛揚沒對他做什麽,但是他昨天的行為,确實有損她的名譽。
果然,安淼聞言,臉色一沉,安淼雖然顏控,但是骨子裏卻是個保守的人。
一個大姑娘和男人在酒店開房,夜不歸宿,這根本就是安淼的雷區和底線。
安慕白一腳踩到了正中央。
等安淼弄清怎回事時,臉上的溫柔之意瞬間消失,擡手捏着安慕白的耳朵,帶着他往房子裏走。
走了兩步,還扭頭看着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馮飛揚說,“你也進來。”
安慕白護着自己耳朵,眼神去看慕晨安,用眼神控訴,“老媽在家裏,你讓我們回來幹什麽。”
慕晨安挑眉反瞪回去,他要是不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安淼知道後,他也要一起受罰。
“媽,全都是誤會。”
“什麽誤會?”安淼敲了一把安慕白的頭,讓她老實站好。
她是讓她想做什麽做什麽,不要受那些大家禮儀約束,那是因為她自認為她教出來的孩子,知道分寸在哪。
“夜不歸宿,酒店開房是假的?”
安淼坐在沙發上,語氣涼涼的說。
“我錯了。
但是我發誓,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
馮飛揚他是生病了,他沒有朋友,我照顧他來着,不信你可以去問酒店的工作人員,我還給他打了120。”
安慕白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慕家人,一家人都很奇怪。這是馮飛揚此刻最深刻的體驗。
在外呼風喚雨的慕晨安,在家,也不敢違逆這位只是看起來身材瘦小,脾氣溫順的母親。
看到安淼教訓安慕白,聰明的站在一旁不言語。
訓完了安慕白,安淼将炮火轉向了馮飛揚。
“這位先生?”
“馮飛揚”
馮飛揚聽着安淼涼涼的語氣,眼皮直跳。
“馮先生啊,你和我們小白怎麽認識的。”
“朋友介紹。”
馮飛揚看不懂安慕白的擠眉弄眼,盡量按照事實來說。
“哪家的朋友?我怎麽沒聽小白說過。”
“媽,那個朋友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女演員,我學姐,聞夏。”
安慕白湊近安淼的耳邊低聲說,結果被安淼一瞪,又立正稍息站好。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她給你介紹了份工作嗎?這怎麽又成介紹朋友了。”
聞夏接到安慕白母親打來的求證電話時有點懵。
顧遠剛學了首曲子,正在這給她表演呢,說是要熏陶聞夏肚子裏孩子的音樂素養。
不過顧霆安覺得他那音樂不怎麽的,就不讓聞夏聽他唱歌。
他就在顧霆安去醫院忙的時候,抱着吉他過來給聞夏演奏,還說要從小培養一個孩子為歌手。
說自己的音樂天賦就是被從小耽誤的,如果他自小學習音樂,現在肯定就是音樂大家了。
聞夏樂得有人過來陪他解悶,對于他的音樂理論,也就忍了。
聽到安淼問她,馮飛揚是不是她介紹給安淼的?
聞夏一臉懵,但這麽說好像也沒什麽錯。
于是有些不确定的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想起之前安慕白發來消息問怎麽應付生病的馮飛揚,聞夏腦子突然有一道光閃過。
他們兩個肯定有貓膩啊。
“既然,小揚身體不舒服,晨安你就讓人趕緊送他去醫院看,省的讓人擔心。”
打完電話回來的安淼,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嚴肅的表情沒有了,整個人倒是和藹了許多。
而以為馮飛揚是聞夏介紹給安慕白做男朋友的安淼,此刻完全就是以丈母娘的眼光去打量馮飛揚了。
長得好看,但就是身子太弱了。
馮飛揚走了之後,安慕白忐忑不安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母親,伸手摸了摸她額頭,馮飛揚不會把發熱傳給她母親了吧。
“老媽你不生氣了。”
“哎,既然是小夏給你介紹的男朋友,那就算了。不過即使他生病了,不喜歡去醫院,你也可以把家裏的私人醫生喊過去啊。
在酒店開房這種事,即使是男女朋友,你也要避避嫌。”
安慕白一臉的目瞪口呆,拿着電話就想問聞夏給安淼說什麽了,讓她産生這麽大的誤會。
不過沒等她消息發出去,安淼就語氣擔憂的說,“人雖然長得好看,但身子骨有點弱。”
安慕白想起在床上将自己揉成一團的馮飛揚,點頭。
回應安淼,“嗯,确實太弱了。”
安淼見安慕白贊同她的觀點,就緊接着問,“你要不是很喜歡他,就再考慮考慮。男人身體弱了不好。”
話題究竟是怎麽掰扯到現在這個樣子的,安慕白自己也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就是,她不喜歡馮飛揚,馮飛揚也不是她男朋友。
這都什麽事和什麽事。
有關男朋友的烏龍過去之後,安淼通過慕晨安差不多把馮飛揚祖上三代都扒了個清清楚楚。
是以在元旦放假,電影殺青之後,安慕白不想立馬回家,給安淼打電話說的時候,安淼在電話裏說。
“馮家那孩子,我打聽過了,品性沒什麽大問題,也是個有分寸的人。”
安慕白一邊讓助理打包東西,準備出去旅游,一邊翻白眼聽着安淼的話。
這都多久了,安淼怎麽還惦記着馮飛揚呢,她都很久沒見過人了。
還品性不錯,有分寸,和她有什麽關系嗎?
“老媽,你不要瞎打聽,別人說的,也不一定都對,你怎麽就知道他品性不錯,有分寸了。”
“哎,你照顧他那天,他不是害怕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親自過來說明問題了嗎?
還有,我已經讓你哥找機會去看看他父母那邊的情況了。
女孩子啊,要嫁人,一定要先看婆家。”
安慕白不禁一陣頭大,那件事後來稀裏糊塗的過去了,她以為安淼不會那麽上心。
萬萬沒想到,安淼突然就意識到她是一個成年,待嫁,可以結婚的大姑娘了,有事沒事就開始給她說什麽婆媳關系了。
她還小,她還想單身,她還沒有找男朋友的想法啊。
但是她不能給安淼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和馮飛揚沒有正在交往中,她也不會面臨所謂的關系。
因為一旦坦白,那她是因為醉酒的才和馮飛揚稀裏糊塗的過了一夜的事就瞞不住了。
照顧病人一晚上,和兩個醉酒的人不知東西南北的在床上混了一晚上,這是有天壤之別的啊。
安慕白在高鐵站被一個匆忙的身影撞的人仰馬翻的時候,馮飛揚剛接完顧霆安的電話。
聞夏要刨腹産了。
“馮飛揚”
安慕白從地上站起來,看着這個一個多月沒見的人。
比他生病的時候精神了點,但好像又變黑變瘦了點,就是從病美人變成了瘦美人。
“誰?”
安慕白當初因為演少女小安,一直都是齊耳短發,如今頭發長了,就燙了波波頭。
人也從傻氣青春的小安,變成了俏皮可愛的安慕白。
馮飛揚心裏挂念在醫院的聞夏,情急之下,沒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一個多月前,與他同床共枕過的安慕白。
安慕白墨鏡一拿,嘴角似笑非笑的扯着,聲音從齒縫裏擠出來,“馮飛揚,你不會忘性這麽大吧。”
想着安淼還不時打電話,提醒她有一個烏龍男友。而這烏龍男友竟然連認都認不得她了。
安慕白頭一次覺得太低調也不好。總有忘性大的人,連你是誰都記不住。
“安慕白。”
看她拿下眼睛,馮飛揚才想起來,不過他要趕去醫院,沒時間與她閑扯。
“戲結束了,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往醫院趕,先走了。”
馮飛揚語速飛快的說完,就朝高鐵站門口走去。
他們短暫的交流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一分鐘。
助理去托運行李之後,看到安慕白神情莫名的看着一個急匆匆離去的身影。
“小白,怎麽了。”
“沒什麽。”
轉身低頭看到馮飛揚的手機與鑰匙與她的包一起抛落在一旁。
安慕白打通顧遠的電話,顧遠小聲的說他正在醫院。
顧遠在醫院,馮飛揚也往醫院跑。
“學姐身體不舒服?”
“嗯,醫生建議刨腹産。馬上要手術了。”
顧遠走遠一點,在醫院的前廳,給拿着馮飛揚手機打電話的安慕白說。
“好我知道,我也馬上過去看看。”
安慕白挂了電話,就往高鐵出口走。
“不去度假了。”助理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不去了,我有點擔心,去醫院看看。”
此時的安慕白和顧遠早已成了好朋友,顧遠的歌,安慕白還是會去捧場,不同的是,只有顧遠邀請她的時候,她才會想起來,顧遠周幾在酒吧有演唱會。
顧遠還曾半真半假的問她,是不是覺得他唱歌功力退步了,要他提醒,才能記得起去聽。
安慕白無奈笑。
少了最初的那份心勁,與顧遠成了單純的朋友,她發現自己對聽歌也就不那麽上心了。
馮飛揚趕到的時候,聞夏馬上就要被推進手術室了。
顧霆安被喊去簽字,聞夏拉着他的手,臉上鎮靜自若的表情突然垮了。
感受聞夏拉着自己的手用盡了力,馮飛揚伏耳去聽她說什麽。
他聽到聞夏說,“飛揚,我好害怕我死掉。”
馮飛揚一頓,聞夏大抵是怕顧霆安擔心,不敢在他面前說自己害怕。
“不會,霆安找來了最好的醫生,一切都會很順利。”
馮飛揚輕拍她的手,安撫她。
将心裏的恐懼說出來,聞夏猛的松一口氣,她真怕自己就這樣死掉。
本來她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但是随着肚子裏的孩子長大,她怕她這重來得到的一切都又泡沫幻影一般沒有了。
“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一定要幫我看好顧霆安,別讓他傷心太久。”
聞夏緩緩的在馮飛揚耳邊說。
顧霆安進來的時候,看到馮飛揚一瞬間驚愕的表情,看向他的時候又随即隐去。
他握着聞夏的手遞給他,聲音帶着淺淡的笑意說,“聞夏說,她以後再也不生了。”
顧霆安一攏聞夏被汗水打濕的劉海,輕聲在她耳邊說,“好。”
高晴被徐雲海半扶着出現在病房裏的時候,聞夏眼神一閃看着她。
高晴整個人被一場大病抹去了所有的棱角,素顏粉黛的,自帶了一股清冷。
顧霆安不希望她來,蘇羽不希望她來,都不告訴她聞夏今天做手術。
但她還是來了。
經過一場心髒移植手術,她的身體需要漫長的恢複期,醫生告誡她,切忌大悲大喜,讓她盡量保持心境平和。
本來除去粉黛就有些寡淡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沒有一絲人氣。
看着這樣的高晴,聞夏一瞬恍然。
“高晴”
在高晴開口之前,顧霆安先開了口,聲音裏帶着警告的意味。
這個時候,他不一樣聞夏受到任何刺激,特別是來自高晴的。
高晴并不管顧霆安的警告,只是眼神淡淡的看着她,“你要好好的回來,不然到最後你擁有的一切,還會都是我的。”
高晴卸了面具就不會演戲,聞夏覺得自己這一點比聞夏強,畢竟她是演員出身。
高晴說的沒有一點争搶之意。
聞夏想着,她是擔心她,但是她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互相關心的模式,聽起來也就變得別扭起來。
顧霆安看聞夏扯嘴角笑,也就不再說什麽。
聞夏說過,過去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高婉為高晴剜出心髒而結束。
她憐憫高婉無處安放的母愛,憐憫高晴與她一般,并不安生的一生。
“你知道,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聞夏說完,就被醫生推進了手術室,進去之前,她看了一眼馮飛揚。
安慕白過來的時候,聞夏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顧遠受不了聞夏進手術室之後,變得壓抑的氣氛,在走廊裏走來走去的,被老太太趕到醫院大廳。
安慕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顧遠低頭靠在大廳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什麽情況?”
顧遠聳肩,他也不清楚,但是看父母嚴肅的表情,也意識到聞夏的情況比較危險。
“別擔心,現在醫學發達的很。”
安慕白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該用什麽詞安慰這個不知恐懼,卻被恐懼困擾的少年。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安慕白覺得自己老了,像馮飛揚一樣老了。
“小白姐,女人生孩子都這麽恐怖嗎?”
顧遠蓐了一把頭發,困惑的問安慕白。
“不一定,因人而異。”
安慕白覺得顧遠喊她小白姐,也還挺順耳。
“對了,你和飛叔在一起了嗎?”顧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問。
“為什麽這麽問。”安慕白一愣,撩了一把頭發,故作平靜的問。
心裏卻還在耿耿于懷,馮飛揚之前在高鐵站,說的那句,‘你誰’帶來的沖擊裏。
不行,就算成不了萬人矚目的明星,她我決定要奮發圖強起來,要做一個起碼讓人記住她名字,就不會忘的人。
“我聽小嬸嬸說的,飛叔生病的時候,你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他一晚上。而且你現在手裏還拿着他的手機,和他家裏的鑰匙。”
安慕白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一時無話可說。
顧遠見他不說話,擡手搭上她的肩,賤裏賤氣的說,“你們要是在一起了,我就不用喊他叔了,按着咱倆的輩分,我和他就成兄弟了。”
安慕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拿下來,好笑的說,“為什麽不是你喊我小嬸嬸啊。”
“哎,你們真在一起了啊。”
顧遠大手伸開,搭在醫院長椅的後背上,看着像是摟着安慕白。
“我真傷心,你們在一起了,竟然不告訴我,好歹我也算是你們的紅娘。”
安慕白一臉驚訝的看着顧遠,怎麽紅娘都出來了。
“紅娘?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麽錯誤的認識?”
顧遠歪頭一想,确實是啊,紅娘是女的,他是男的。
“那就是丘比特。難道我的歌聲将你們連在一起的。”
顧遠一臉不服的反問安慕白。
安慕白響起烏龍男友的起源,确實是因為她去聽顧遠唱歌,頓時啞然。
這烏龍就像雪球,越滾越大,安慕白覺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馮飛揚伸手摸口袋,摸了半天,也沒找到原本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和鑰匙。
想起在高鐵站與安慕白撞了,頓時嘆氣。
每次碰見安慕白,他都要掉點東西。
上次,喝酒,節操掉了。
這次,趕路,把賴以生存的手機和鑰匙掉了。
出來找顧遠,準備讓他打電話問問安慕白,卻看臉小家夥在醫院也不安分,正勾搭了個女孩坐在長椅上聊天。
越走近,越覺得女孩發型熟悉,再仔細看,女孩不就是在高鐵站見過的安慕白嗎?
“這兩人什麽時候在一起了。”馮飛揚皺着眉,走過去,拍顧遠搭在長椅上的手。
安慕白可是慕家的人,顧遠這個小屁孩三心二意的性子,萬一安慕白認真了,他就等死吧。
“飛叔,你來了。”
顧遠收回手,看到是馮飛揚,喊道,不過剛喊完,想起之前和安慕白讨論的輩分問題,立馬改了口,“飛哥,小嬸嬸手術結束了嗎?”
“還沒。”馮飛揚說着,伸手去敲顧遠的腦袋瓜子,“誰讓你喊飛哥,沒大沒小的。”
顧遠捂着腦袋跳出老遠,眨眼就把安慕白賣了。
“小白姐。”
安慕白被賣的猝不及防,看到馮飛揚皺眉看她,瞪了一眼顧遠,立馬找補說,“飛哥,聽着多年輕。”
“你覺得我老。”
馮飛揚眼睛一眯看着她。
他最近有事在澳洲待了一段時間,那邊正是盛夏,他确實被曬黑了點,但那也是正常膚色範圍啊,因為家裏那點亂七八糟的事,他是白了幾根頭發,但他也都已經拔幹淨了。
“沒。”
安慕白真誠的擺手。
馮飛揚就比她大三歲多一點,說他老,那不是說自己老嗎。
馮飛揚看她手裏拿着自己的手機與鑰匙,伸手就去拿。
安慕白沒反應過來,手裏的東西是馮飛揚的,以為馮飛揚要搶自己東西,頓時将東西捂在了胸口。
馮飛揚在她胸前掃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你問過我手機同意了嗎,你就非禮它。”
安慕白一愣,反應過來,拿着手機就往馮飛揚身上砸,混蛋,竟然調戲她。
馮飛揚側身去躲,被顧遠嘲笑。
“飛哥,我掐指一算,你以後會得一種叫妻管嚴的病。”
馮飛揚還想說什麽,就聽看到顧霆安沉着臉,從走廊裏跑出來,直達醫院前臺。
他心裏一突,肯定是聞夏出事了,不然顧霆安不會這個時候,在這裏,還是這個表情。
顧霆安表情陰沉的有點可怕,前臺護士,被她吓得手腳匆忙的泛着病例記錄本,也不知道自己翻的什麽。
“怎麽了?小夏怎麽了。”
馮飛揚将手搭在顧霆安肩上,感受到她緊繃的身體。
“大出血,醫院裏的血不夠用。”
安慕白聽到,顧霆安說的話,心裏一動,問“學姐什麽血型。”
“RH—陰性”
“不用找了,我就是。我母親也是,我可以馬上聯系她過來。”
情人節那天,顧念初和顧念曦兄弟滿月,顧家大擺滿月酒。
聞夏精神恢複了不少,不過顧霆安仍然不讓她多抱孩子,擔心她腹部上的傷口崩裂。
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安慕白抱着顧念初,馮飛揚在一旁,不放心的看着。
“學姐,小孩剛生下來,這麽小啊。”
安慕白抱着,新奇的看着懷抱裏的小東西,兩只手臂僵硬也不想放。
馮飛揚看不過去,從他手裏将孩子接走,放在聞夏身邊。
“顧遠不是讓你去找他嗎?”
安慕白兩眼發光的看着床上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家夥,如果不是看着馮飛揚放的,她都分不清她剛剛抱的是哪個。
“他哪有小寶貝重要。讓我多看會。”
安慕白說着,在床邊蹲下來,看着兩個在所有人期盼中誕生的小家夥。
“我們念初,念曦長大了,也一定是大帥哥,迷倒萬千少女的那種。好可惜啊,我等不到他們長大。”
馮飛揚聽安慕白對着兩個剛出生,還有點醜的人花癡,受不了的将她拉起來,“你還有沒有一點自己已經是大齡剩女的自覺了。”
“我大齡剩女,你是什麽啊?
黃金剩鬥士。”
顧霆安進來的時候,聽到這兩人聲音,就皺眉,天天在當着他兒子的面吵,一點都沒有長輩的自覺。
“你們兩個不是早在一起了嗎。”
顧霆安剛說完,安慕白和馮飛揚同時炸了。
“哪個眼瞎的說的。”兩人異口同聲的朝顧霆安開炮。
顧霆安與聞夏自覺的一人兩手捂着自家兒子的耳朵。
顧霆安漫不經心的說,“慕夫人已經和馮夫人一起去寺廟,找大師給你們算日子了。你們不知道。”
兩人一臉蒙逼的看着對方,這都什麽跟什麽,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怎麽就算日子了。
片刻,兩人很有默契的各找各媽。
他們走了以後,聞夏一頭霧水的問顧霆安,“你怎麽知道兩家人算日子的事。”
顧霆安不緊不慢的說,“我之前不知道,不過應該也快了。”
聞夏一愣,反應過來,大概是顧霆安覺得他們兩個太聒噪了,就讓他們互相傷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