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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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致坐在沙發上,已經有點疲憊的勢态。外面星光點點,高樓裏的燈光如晝。他打開窗子,風拂過臉,他的情緒穩定了幾分。

茶幾上擺着幾瓶朗姆酒,七零八落的。

慕致雖然有幾分醉意,但卻覺得大腦比起往常更多了幾絲清晰的理智。他臉色有點憔悴,似乎眉眼間帶上了幾分不安。

與此同時,舒冬在前面快速地疾走。

超市距離小區不遠,路燈把周圍照的很亮。她心底有點慌張,因為江楷一直跟在她的後面在走。

兩個人一直保持着一段距離。

直到前面的人行道黃燈亮起的時候,舒冬不自主放慢了腳步。這個時候只能停下來等了。

後面的人的腳步越來越近,終于,在紅燈亮起的時候,人影在她的身旁停下。

“你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嗎?”江楷的聲音有點焦急。

舒冬皺起眉頭。

他盯着舒冬,卻覺得這個女孩似乎正離自己越來越遠,江楷氣息不穩,“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再也不來打擾你,行嗎?”

夜,很靜。

晚風陣陣的,撩亂了所有人的思緒。

好像畫面飄到很遠,那天江楷很認真地提出戀愛關系的那一刻,周圍的風也是這麽的寂靜,呼吸無比清晰。

江楷看着舒冬微微驚訝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了前些天的死纏爛打好像給她帶了恐懼,所以,她在這一刻竟然思考起來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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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楷的眼神頓時稍稍失落,心裏也仿佛為此空了一塊。

舒冬淡淡道:“可以,但希望你說到做到。”

她不懂江楷還要做什麽無濟于事的事,但如果那樣可以給她減少不必要的煩惱,她可以嘗試去配合。

“首先呢。”江楷眼底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敢不敢把你的時間交給我。”

他的眼睛很亮,仿佛帶着隐秘的試探。

舒冬遲疑一下。

江楷嘴角含着笑意,“在這等我。”

晚風呼呼,在原地等了江楷一會兒,舒冬不太明白他要幹什麽。她越來越覺得相信他這件事可能并不靠譜,又有點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眼看綠燈亮了,她一扭頭看見了江楷搞來了一輛自行車。

“你從哪裏弄來的?”舒冬看着這輛車,微微垂下目光。她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不是那種共享單車,因為它後面還有一個座椅。

江楷拍拍車身,“它眼熟嗎?”

舒冬沒有說話,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不會想她坐在車後面吧?

她沒什麽表情,但聲音聽起來有點抗拒,“你別搞我,我不可能坐在你後面的。”

江楷上擡了擡眼。

聽到這明顯的拒絕,他的眼底閃過失落,而後不動聲色地收斂起來。他扯了下嘴角,“坐我後面怎麽了?以前又不是沒坐過。”

舒冬移開目光,仿佛不想在這件事上面讨論。

“行了。”江楷自嘲地笑了一聲,“沒讓你坐我後面,我在你旁邊騎還不行嗎?”

舒冬張了張口,說不出來什麽,盯着他亮晶晶的目光沉默住了。

她不明白他有什麽用意。

她想了一些可能性但都解釋不太了,為什麽忽然非得騎自行車。

“那就走吧。”

舒冬對人生的準則就是──

如果有一件事你實在無法理解,那就暫時不要去想了,否則牽扯得越多越抽不開身。

兩個人一路沒什麽話。

舒冬貌似只是為了完成這件任務,江楷挑起兩個話題她也聊不太下去。只剩下江楷慢悠悠地在前面帶路,過了一會兒,他似乎輕笑了一句,“真不眼熟這輛自行車啊。”

舒冬順着他的話看向自行車。

在印象裏平平無奇,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點………也許是看上去比較舊?

漸漸地,她腦海莫名浮現了江楷氣喘籲籲地騎這輛車的模樣。

漸漸地……

她的表情僵固住了一點。

她想起來了,當初她爸媽離婚那天,江楷騎了三個小時的自行車,從城郊到市區,來安慰她那次,好像就是這輛破自行車。

畫面漸漸重疊。

舒冬張大了眼,心底開始鼓動。

他眼睛目視前方,似笑非笑地道:“以前你問我怎麽能堅持騎三個小時的,我當時糊弄你說是想到你可憐。”

舒冬擡眼看他。

她很清楚地記得那段對話。

緊接着,江楷的字眼一下一下砸落到她耳邊,他的聲音不太輕松,帶又盡量帶着股笑意:“現在告訴你實話,我當時在想,我的女孩世界在坍塌,我要拯救拯救她。”

不管如何,那天确實是要感謝他的。

因為,她那天,也甚至想過自殺。

可是,怎麽又變成這樣了呢。

舒冬說不出什麽話,可能更多的是感動占了七分。但現在說感謝仿佛也挺可笑的,但除了這兩個字她确實一時之間想不到更好的回複。

“我很多時候很嘴硬,和你談的時候也喜歡傷害你的自尊,可能我覺得說這些破事兒吧就特別矯情。”他騎着自行車也不回頭,慢慢吐露心聲,也不管對方接不接受一個勁兒的全說出來了了,“喜歡你是真的,我這個人吧特喜歡把這些事藏起來。”

舒冬慢慢地說:“但我覺得你說這些已經很晚了。”

緊接着,他剎了車,因為這句話停下來。

“我知道晚了,”他打了個口哨,低低垂下眼笑,“害怕沒機會說。”

其實兩個人都清楚她這一次的配合不算是給江楷機會。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

江楷,他沒有機會了。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江楷想去的目的地。

就在南蘇第一中學旁邊,一個很小的小賣部。

藍色的卷簾門拉到了最底下,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他們就坐在老槐樹旁邊的木樁子下等待,江楷去旁邊的店面要了兩瓶芬達,黃澄澄的一罐遞給了她。

舒冬猶豫片刻。

“怎麽,”他輕笑了一句,“我給的你不敢喝啊?”

舒冬接過汽水,“不是。”

她坐在木樁子上慢悠悠地,低頭開汽水。滿腦子卻在想一些別的事,比如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會不會想和江楷在一起了。

下一秒,汽水就──嘩的一下炸了開來了。

水流滴滴答答的,她的胳膊、手背、手指全部是橙色的汽水。就連側臉都被噴了一點,舒冬下意識抹了一下臉頰,瞪着眼看江楷。

舒冬心底跳的厲害,眼皮都忍不住開始發顫。

果然,後者眼底止不住的笑。

他扯了下嘴角,帶着點兒壞笑:“還是表面那麽兇,骨子裏就天真成這樣,給你你就信啊。”

說完,他遞來了一小塊毛巾。

“江楷!”她忍不住大聲喊了一句,聽上去軟綿綿的,但是有點真的生氣了。

江楷沒什麽表情,反而覺得非常滿足,眼底黑漆漆的。

似乎從頭徹尾的目的就是聽她這樣帶怒火的喊自己的名字。

他認命地把毛巾遞給她,故意帶了點焦慮說:“你聽我解釋,我也沒預料它會噴出來,來擦擦幹淨,你別生氣了吧行嗎。”

“誰想要你的毛巾。”舒冬站起來就想走。

“別啊,”江楷攔住了她,“你還沒配合完成呢,我真的錯了我不敢了好不好?”

似乎被這一場鬧劇搞熱了氣氛。

在等待店門開的時候,江楷逐漸暴露了沒臉沒皮的心理,忍不住盯着她的臉說:“還在氣嗎?”

兜來兜去,他問:“你猜我當初為什麽來建安上大學?”

舒冬想起某個原因,看着他這副示好的樣子,又不忍心戳破當時她看到了他官宣的朋友圈了。但聽着他繼續扯謊下去她又有點尴尬,只能搖了搖頭。

而幸好江楷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說。

他避而不談,而是轉移話題道:“你真以為我喜歡溫芸啊,對我這麽失望。”

舒冬沉默片刻,忽然盯着他,認真說:“不止溫芸。”

“什麽?”

晚風很涼,夜色也很晚,他眼睛黑漆漆的。

不久,店門就開了。

天色有點黑,興許是因為深冬,現在小賣部還在賣關東煮。江楷拉了拉舒冬的衣擺,提醒她店門開了。舒冬正在打瞌睡,一下子就驚醒了。

“走吧。”他說。

小賣部的阿姨還是原來的那個。表面看上去特別兇,像教導主任一樣嚴厲。但最近可能跟上了時代,阿姨不僅燙了頭發,還成為了整條巷子的弄潮兒。

她還是原來的那副模樣,一看到帥哥就興奮。

尤其看到兩位是以前的熟人。

阿姨面露倦色,一看到兩個人就亮了,“你們兩個怎麽來了?!我都在這兒開了十幾年了從來沒對什麽同學印象深刻過,就對你兩個印象深,怎麽還想起來回母校了嗎。”

舒冬有點驚訝,“您還記得我們。”

“當然。”阿姨打了個呵欠道:“當初我還記得這臭小子用腳踹我卷簾,把老娘大半夜的就從床上喊起來,那可是大冬天又冷的。”

說完這句,她忽然狐疑地看着兩個人,忍不住拍了下手道,“诶嘿,你倆……這是在處對象吧。當初我就看你們兩個特別般配,果不其然這才幾年就談上了,我們閨女還是這麽俊,就是這臭小子越漲越高了一米九了吧你。”

江楷挑眉,“阿姨您才越來越年輕,比我上學的時候更有精神了。”

這般讨好引得阿姨一陣歡聲。

舒冬一怔,磕磕巴巴地說:“阿姨不是這樣的,我們就是同學。”

阿姨卻仿佛沒聽見一樣,收了江楷的錢轉身就去溫了一瓶熱牛奶。牛奶還是江楷付的錢,他輕笑:“你老這麽解釋,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舒冬:……

随便吧反正今天一切就結束了。

舒冬咬咬唇,憋下了這口氣。

兩個人拿着牛奶去外面坐着喝,深秋的天色晚的很快。馬路上的燈已經微微亮起,橙黃色的燈火落了一地,不遠處已經有上夜自修的同學放學離校。

舒冬有點神游,沒想到江楷是這麽有儀式感的人,初見時和牛奶有關,真正說再見的時候還要來喝一杯熱牛奶。

想起以前經歷。

“你那個時候一點也不醜啊。”江楷黑亮的眸子裏有光一樣,挑起眉毛輕道。

這一聲微微地叩在了她心上。

舒冬回憶起自己,“可是我那時候臉上有些青春痘。”

具體的醜法是什麽樣呢。

其實舒冬的臉型是鵝蛋臉,五官也不錯,眼型、鼻基底、三庭五眼都還挺好看的。當時就是膚質不好,頭發也很枯黃,像營養不良一樣,又瘦。

但在沒有粉底液捯饬的年代,膚質不好真的是硬傷。

很多人還沒來得及看她的五官,就被她側臉的青春痘犯怵犯惡心有翻胃感。

其實高中的時候她青春痘已經在減少,但直到高三的那個暑假,她的青春痘才徹底慢慢消失,皮膚變得出奇的好,像白蔥一樣的,這才開始有人誇她是美女。

“我說你當時好看就是好看。”他嗤了一聲,仿佛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舒冬看了他一眼,很想告訴他他分手後也說過她不好看來着的,但咬了咬唇還是沒說得出來。反正相貌這件事不是給人去評價的。

舒冬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牛奶。

牛奶冒着熱氣,她看着江楷,卻仿佛隔了層層的霧氣。

“其實我第一次和你見面不是在這兒。”他忽然說,像剖析着什麽一樣,“我第一次見你,你陪着溫欽我來告白,記得嗎?”

舒冬錯愕,眼睛眨了眨,她有點記不住這件事了。

“那時候你和朋友用親嘴燒做交易,特別吵,我一下子打開窗,”江楷笑了一下,“吓了你一頓。”

回憶漸漸清晰,那天她閨蜜找人表白,讓她去要聯系方式,還賄賂她親嘴燒吃。

結果兩個人讨論到一半,一個人忽然打開了窗子,

──“親嘴燒?要不你先跟我親個嘴?”他半調侃地眯着舒冬,冷冷嘲諷。

原來那是他們的初見。

舒冬徹底怔了。

江楷側着頭挑眉說:“所以呢,說不定我們的緣分更早些。”

起碼要比慕致發現你更早。

他的眼底閃過失落。

舒冬聽完,心底産生了一絲絲微微的難受。她無比清晰地清楚和江楷的那段高中回憶對她而言代表着什麽,說是絕處逢生的希望也不為過。

只是越這樣想,她的心就越感覺到酸澀。

因為曾經把她帶到天堂的這個人,又差點将她再一次拖入地獄。

霧氣迷了視線,她發現好像她永遠猜不透江楷的心。

說喜歡,好像也挺喜歡她的。

可是一切也都是他摧毀的。

眼前都是牛奶的霧,她忽然回想起暑假KTV裏看見他和別的女生接吻的那一次,她偶遇到的無措和慌張。舒冬垂下眼睫毛說:“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有沒有意義都是你說了算。”

舒冬握緊牛奶的手一頓。

都是她說了算嗎?

舒冬忍不住帶了點哭腔,忽然輕輕質問了一句,“所以那次我碰到你們兩接吻,我讓你別親你就不親了嗎?我真的可以把握住事情發展的走向嗎?”

她的聲音很低,很靜,很理智但又帶着一絲絲無助。

晚風很涼,吹的兩個人心裏都涼飕飕的。

江楷臉色非常不好,他的眼底黑漆漆的,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些事或許在發生的那天早就注定好了結果,能撤銷的了記憶,就算能忘掉那一刻産生的心情,能用一切的邏輯去圓,卻無法解釋讓她相信那一刻他的心确實沒有游離。

即使他知道舒冬介意的就是這一份游移。

愛情會引起猜忌,牢不可破的信任早就變成了一戳即破的窗戶紙,這讓他怎麽去解釋。

江楷閉上了眼睛,從來沒覺得哪一刻,如現在一樣絕望。

事情就像江楷答應好的一樣,接下來的半個多月他都沒有來找舒冬。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好像她的世界裏從來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臘八節的這天。

舒冬和平常一樣晚起晚睡,打破平靜的是舒冬爸爸打來的一通電話,她爸的聲音聽起來很忙碌。

“老爸。”舒冬用毛巾洗臉,接着一手接起來,看着鏡子裏滿臉紅光的自己,“臘八節快樂。”

“冬冬,已經放假有十幾天了吧。”

“嗯。”

“對了,”舒父問說:“有沒有打算接下來幾天在哪裏過呀?”他的聲音帶着小聲的試探,仿佛恐懼下一秒就聽見女兒把自己拒絕。

舒冬非常詫異,“還能在哪裏過?”

舒父話裏帶着猶豫,“冬冬啊爸爸很想你啊,你說這除夕夜打不打算到爸爸這兒來?”

幸好這句話沒讓舒母聽見,否則肯定舉着棒槌去打。

舒冬想着理由拒絕,“這不太好吧,媽媽在家裏就一個人了。”

“這個我會和她說的。”舒父小心翼翼地說。

“……不要了,”舒冬心底完全抗拒地說,“你很忙吧,忙的話我先挂了,爸爸新年快樂。”

“诶,別……”

下一秒,電話就被舒冬給掐斷了。

她握着手機,心裏想着想着,忽然只想祈禱一件事,希望他不要打給她媽媽。不過很快她的希望就被打破了,舒母過了幾分鐘就打了電話給她,“冬冬,你爸剛才打電話給我了。”

“嗯?”

“他希望你去,你就去吧。”

一如反常的,舒母仿佛沒有反對。可是之前舒母總說她是自己的,和她爸沒有任何的關系。想來想去,舒冬還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衷心,“不,我不去。”

“不行,你得去啊。”

“啊?”舒冬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道。

“不然他老惦記着,你去他那鬧個一頓,他以後再也不敢叫你去了。”

舒冬真的不太想去,她慢慢說:“可是,我這麽溫柔,我怎麽會鬧呢。”

“得了吧你爸上次還找我算賬,說我教的不好,讓你故意不接受那個人的禮物,害她在家裏一直傷心一直哭。我看你比誰都會鬧。”

舒冬一直覺得自己像兩國交易的使者。

現在自己就要作為間諜潛入他鄉,說不緊張是假的,最開始她其實還抱着爸媽能和好的願望,至少為了她在一起,可現在她不這麽想。

經歷江楷這一出後,她覺得要和這樣的人破鏡重圓太不值得了。

她自己都做不到和出軌的人重歸于好。

舒冬中午就準備去小區樓下的面館解決自己的午餐,一邊和閨蜜溫親我發着信息,她就穿着人字拖,頭發亂得像雞窩一樣,裹着件黑色大棉襖,穿了一條粉紅的睡衣垂吊褲,戴着頂帽子就去了面館。

牛雜面上來後,撒了點兒醋之後,她就開始大口吃面。

早飯也沒吃餓得就像匹狼一樣。

由于周圍沒人,她吃的有點輕松,還翹着個二郎腿。

店裏的老板和她是熟人,“冬冬啊,你長得這麽好看,想不想當明星啊?我大姑家的二表姐是周潤,現在好像要拍什麽網絡劇呢,你去參加選拔吧。”

舒冬嗦面,“這麽厲害,但是我不會演戲的。”

店裏的女老板格外熱情,“哎呀我都能客串一個龍套,你就去呗,你看你長的這麽年輕漂亮,氣質又甜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皮膚又好,主要長得不高,很符合她的要求。”

舒冬聽到那一句主要長得不高,差點一口面給噴出來。

說完,女老板趕緊遞給了她一張名片,并且格外熱情地告訴她說:“你想了就打個電話,我還能騙你嗎,主要你當了明星我們小區房價說不定都漲了。”

舒冬接過名片,周潤她倒是知道,是最近演出軌女性婚姻劇演小三火的一個女演員。

下一秒,她的手機就忽然彈出來了一條信息。

舒冬翹着腿,給嘴裏塞了口面,接着咬着筷子劃手機的微信看。

──“慕致:你出去就這副坐姿吃飯的?”

下一秒,舒冬腦子裏有一根神經繃斷了一般,怔在了原地。

什麽意思。

他人不是在幾千千米的建安嗎,怎麽會知道。而且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回來嗎,何況最近春運還非常趕,搶不到票。

然後,一股微小卻很巨大的念頭席卷而來,她的心裏忽然開始跳動起來。

怎麽會知道。

就連腿都沒來得及放下來,她一下子看向門外。

一道人影站在門外,倚在了門邊,恰巧側着,能讓人清晰地看見他的臉。

臉型很優越,冬天的太陽光照着他半邊臉,睫毛撲蔌墜下。

對不起,更得太晚了。

但确實也沒捋好應該怎麽寫。

不知道要給江楷一個什麽樣的結局才合适,但确實,我最近定下來了,他不應該被原諒的,無論是有什麽樣的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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