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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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便利店的時候舒冬感覺到有人跟着自己,但到底還是沒明白究竟是誰。

原先舒冬以為是有人跟着自己想做什麽不好的事,後來對方也并沒有動手。

直到有一天,舒冬去教育局拿一些證件資料的時候,市中心正好有一個大廈在建工程。

教育局在一個有點偏的大樓對面,她路過的時候施工的工人沒看見她,險些把一個東西丢到她耳側。

舒冬看着它從半空抛了過去,心裏一抖。

結果她還沒說什麽,建築工人就跑過來恐懼的聲音質問她:“這邊在施工你從裏面竄什麽!知不知道這裏多危險!”

舒冬連連道歉。

被數落了好幾句,舒冬都一句話都不敢說,一聲不吭的任憑對方說自己。

下一秒,一道冷淡而艱澀的聲音響起。

“說夠了嗎?”

他的眼神平淡淡地注視着對面的維修工人,語氣點到為止,還蘊含着一絲不好惹的怒氣。

維修工人頓時不敢說話了,只是哼了一聲,然後走了。

舒冬擡眼,看見熟悉的來人,驚訝:“江楷?”

但也只僅僅驚訝了一瞬。

面前的人已經和當初膚色白皙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她還記得當初江楷站在鳳尾竹下的那張照片,那麽英姿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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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黝黑了些,手臂上還有紋身,五官還是英俊精致,但多少有點落寞感。

他戴着帽子,眼尾還是一貫揚起,唇角上勾了下。

“一年沒見了。”他嗓音晦澀。

“嗯。”

“挺巧的,我去拿材料去,你也是路過嗎?”舒冬擡頭問他。

“……”他沒回應。

只是看着舒冬的眼睛,江楷慢慢地點了點頭。

“再見。”舒冬朝他揮了揮手,“那我先走啦。”

江楷伸手,看見她轉身,又頓住了。

他往下壓了壓帽子,和舒冬保持着一段距離,還是朝着一個方向走,只是沒有再向前打擾。

其實,他已經這樣跟蹤了一年了。

舒冬也沒想到,這一次平淡的見面會成為兩個之間最後一次相見。

只是在一個平靜的下午,江楷聽說舒冬要和慕致的父母見面了,他偷偷跟在兩個人的後面,看着兩個人一笑一和。

正巧紋身店的合夥人打電話給他,說這次大家想團建去x市餘名山看日出。

江楷作為老板,自然沒有說不的理由。

江楷挂掉電話後,就出發去了紋身店。當天晚上他請大家喝了一場酒,次日就訂了機票飛x省餘名山看日出。

x省天氣不太好,但沒什麽雨水。

一路人買了防護服和紙傘就準備登山去玩,這座山平時也不是旅游景點,只是紋身店有個合夥人小夥子格外愛冒險,因此專門找了座人少的山。

只是一行人剛爬到一半,就開始下雨。其中有幾個人想中途下來,但幾個喜歡冒險的就還是計劃繼續爬坡。

江楷是想返回的,“老王,今天情況不對勁。”

“哎呦,哥就是下點兒小雨點。”

江楷:“你不走我帶其他人原路返回。”

“行行行,聽你的,哥。”

可惜這回誰都不知道,這是百年一遇的泥石流。

與此同時。

電視裏也開始報導,x省的排水系統都因此而失效,泥石流滑坡伴随的洪水讓x省陷入了災情的恐慌中。

自顧不暇等待救援的過程中,沒有人發現這座無名山上還有幾個人在攀爬。

最後幾個人已經快下山了,江楷作為負責人他走在最後面,還幫忙拉了好幾個女孩子。

江楷下來的時候,山上已經快隐隐不對勁了起來。

果然,不久。

幾個女孩子都隐隐有虛脫的意思。

江楷幫他們背了好幾個包,他看向遠方,天黑沉沉的,像要塌下來了一樣。

整個山都似乎發着可怕的聲音,風吹草動讓周圍的一切花草都岌岌可危。

一切都似乎山搖地動了起來。

石子毫無章法的各種亂墜,碎沙刮到了人的眼睛裏讓人睜不開,這僅僅只是個前奏。

江楷心底有很複雜的心事,他看着遠方,感覺自己的一切經歷都忽然荒謬而可笑。

但是心底又忍不住升騰起一絲絲期待。

要是他葬身于此,舒冬會不會覺得難過?

這個想法瘋狂而荒唐,但就像一個被摻了魔法的靈藥一樣,能讓他壓抑已久的心情變得渙然輕松一樣。

“哥!走啊!!”下面的人不知道江楷在想什麽,只是擔心而又焦慮地催促他,“哥!包給我!你往下面走啊!!!”

慕致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他收起了自己不着邊際的想法,點了點頭。

但是心底有雜念,他疏忽了片刻,他的腳下沒注意到有即将掉落的石塊,直接卷了往山下掉了下去。

“哥!!!!!!!!!”

江楷感覺自己像被碾碎了一樣,随後,他隐約聽見聽見遠處傳來一個劇烈的聲音,然後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傳來。

疼的他窒息一樣的疼痛。

腿像斷了一樣感覺不到存在,五髒六腑都碎了一樣,疼。

疼的厲害。

疼的讓人無法呼吸。

然後才有那麽一點點的意識回籠過來,他滾下去了。

他會死嗎

然後心底的快感傳來,舒冬會難過嗎?

舒冬會原諒他嗎?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失血,江楷也有恐懼,他也能感受到耳邊呼嘯的石塊在飄搖。

他也能感受到那些朋友為了性命而放棄自己……越來越遠。

漸漸的,江楷開始意識不清。

他開始掙紮,舒冬還等着他回去,舒冬和他結婚了,才新婚一個月他怎麽能抛下她走。

江楷手指動起來,想掙脫,但卻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

他用盡渾身的力氣将口袋裏的手表找出來,他已經沒力氣戴了,只能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

像要将手表捏碎一樣。

這是舒冬高考之前送給他的。

很快又有石頭砸下來,江楷徹底失去了呼吸,在結局生命之前,他只記得一件事。

他才剛剛和舒冬結婚一個月。

s省這場洪災持續了一個月,各地都在振援,尤其是江氏集團知道小公子在這個山走失之後,開始瘋狂搜找。

舒冬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她一下子就反胃的想嘔。

那一天舒冬都沒有看手機,她知道這不是有感情的嘔,而是一個對生命的在意。

新聞報道說小公子被碎石壓得不像樣子,根本無法分辨,最後靠dna才做出來驗證了身份。

全身上下只有手和腳是好的。

手上還牢牢地握着一只黑色的手表。

舒冬看着手表,被媒體放大了還有特寫,然後記者她就被保镖給趕走了。

舒冬頓時天旋地轉起來,一陣陣想嘔的感覺湧了出來,她失語的在沙發上痛哭。

舒母不明白原因,奇怪地看着她,只覺得自己女兒共情心裏也太強了點。

誰都不知道,江楷手裏抓着的手表是她送的。

舒冬想繼續了解,卻沒辦法仔進行了解這件事。傳聞江總已經封鎖所有消息,秘密處理這件事。

她想過很多次江楷的結局。

每個結局都是有一個女人在他身邊,什麽樣的女人她都想過,她唯獨沒想過這個結局。

她也以為她不會再為江楷痛哭了。

但這一次卻比以往的分手都要誅心。

舒冬連續做了好幾個夢,夢裏都是鳳尾竹下的少年。很快,就連慕致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圈子裏消息更加靈通,知道這件事後慕致第一時間搬到了舒冬的隔壁。

這一個星期也都是慕致陪着她度過的。

吃飯慕致陪着,洗澡慕致在浴室外等着,睡覺慕致和她開着視頻通話着,二十四小時慕致都陪在她的身邊。

因為這件事,舒冬更依賴了慕致一點兒。

慕致除了心疼,就是想各種辦法讓舒冬開心起來,他明白舒冬不是因為愛情,只是接受不了認識的人經歷這些。

接着,舒冬連續做了幾天的夢,然後她才逐漸緩過來,也才逐漸接受了這件事。

從前,舒冬想追逐理想化的人。

現在,舒冬想愛個具體的人。

這年冬天,舒冬正式收到了慕致父母的見面邀請。

主要是慕母實在是太期待見到舒冬了,而且還準備了一個大紅包。

舒冬完全沒預料到,所以她下意識想拒絕,但是又感覺這樣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慕致垂眸:“不想去就不去,不用慣着他們。”

舒冬猶豫片刻,握拳,“那還是去吧。”

慕致輕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膽子忽然大了啊。”

“……可以不以女朋友的身份去嗎?”舒冬想把說出來的話憋回去。

慕致垂眸,“他們比你更緊張。”

慕致說的更準确,慕父慕母已經緊張的團團轉了,主要還是慕母,從地毯的細縫裏到花瓶的裝飾上,她都親自看了一遍。

舒冬買了一些禮物,大多都是長輩喜歡的。

類似鹿茸燕窩。

在見慕致父母的前一個晚上,她都沒準備好,一直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的亂跳。

第二天。

舒冬由慕致來接她,慕宅占地面積大,當初是為了給慕母養身體用的,因此建在了一個郊區。

一面環湖,場地裏面是一片草地,周圍有高爾夫球場和噴泉,再往後走是一個露臺灣和游泳池。

慕致的車一路開向裏。

舒冬一直沒覺得慕致和她有什麽太大的貧富差距,至少從日常生活沒看出來,也從來沒有讓她感受到過。

但從踏入這個莊園的一刻,她忽然意識到,慕致好像真的挺富的。

前廳裏面。

舒冬進門的時候有一點忐忑,慕致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了句,“別緊張。”

第一次見面很順利,慕致爸媽都很尊重舒冬,原本積攢在心底的恐懼感随着他們的親切關懷都煙消雲散。

打掃阿姨早就準備好了一些飯菜,在兩個人吃飯前,慕母将自己親手織的一件紅色大毛衣拿了過來。

慕母:“冬冬,這是我自己織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你們年輕人的審美!但也是我給你第一次的見面禮,織了好幾個月,他們可都沒有這個待遇。”

舒冬腦子一停滞,視線被毛衣吸引住,“紅,紅毛衣?”

“這你快穿着試試給我看。”慕母格外熱情,“我不知道你的身量,慕致這個孩子也不和我說,要是哪兒大了小了我立刻拿去改!”

舒冬臉紅起來。

慕致表情很淡,攔截了下來道:“媽,脫來脫去的冷。”

慕母一愣,随即點點頭,“哦,對對,冬冬你直接帶回去吧,現在脫來脫去的麻煩!”

舒冬拿着毛衣,輕輕瞪了慕致一眼,随後又恢複了笑容,“沒關系的阿姨,我去試試看。”

慕母随即笑了,看着舒冬進去。

接着,慕母忍不住偏頭和慕致說:“這小丫頭真好,看對你也很好,對我也好。”

慕致輕笑道:“媽,你這就能都看出來了?”

意識到兒子在打趣自己,慕母頓時一巴掌拍了拍他,“你個臭小子!你讨媳婦兒還是我讨媳婦兒!”

慕母看他要走,“你上哪兒去!”

慕致挑眉笑:“我去看看舒冬。”

慕致到換衣間的時候,就看見舒冬已經穿上了紅毛衣,興許是穿衣服有點熱,舒冬的臉蛋有點紅。

她一擡眼,正好看見慕致站在門口看。

“什麽時候來的?”

慕致輕笑:“猜猜。”

“臭流氓。”舒冬毫不含糊地給他下标簽。

慕致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冤枉,他有點無奈,沉下聲輕道:“什麽都沒看到,我好冤枉。”

“……”舒冬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語氣好像還挺遺憾。”

慕致挑了挑眉。

他走過來,看見舒冬眼底有點濕,似乎是暖氣打得太足了,導致她兩個臉頰也有了一點點酡色。

眼睫毛低垂着,舒冬擡頭問:“好看嗎?”

是一件粗繩麻花雙纏毛線衣。

舒冬皮膚白,穿紅色更顯氣色。這麽一擡頭,她反而更白皙透亮了一點。

慕致低頭,喉嚨滾動了兩下。

他伸手,将對方緊緊抱進了懷裏,鼻翼間的氣息低沉又短促,“好看,特別好看。”

“你箍的我喘不過氣了。”舒冬說。

慕致的心髒劇烈地跳動和起伏。

片刻之後,舒冬含笑道:“抱這麽緊怕我溜了?”

慕致咬了咬她的耳垂,貼緊說:“舒冬,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五年。”

正文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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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撒野》

聯姻領證當日,傅談勁坐私人飛機赴瑞士談合作,爽約離開。

元稚京精妝明媚,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三小時,蔫吧地收到了他的條延遲通知。

回國航班,傅談勁認為她一定是傷心欲絕,讓秘書訂了條克什米爾藍寶石,預補償她。

結果一進門,哥特重金屬搖滾震耳,元稚京的爆炸頭格外亮眼,妝感煙熏,她正拿着鼓槌雲端起舞,沉浸投入。

門口rapper小哥茶語道:“二公主你真酷,樂感好強!傅總可真是瞎了眼!”

聞言,元稚京忽然感興趣,停下手,謀求知音般撐起臉:“他審美有毒,你也這樣覺得?”

剛進門的傅談勁撞見這幅惺惺相惜的場景,以及元稚京的那顆爆炸頭,夾着下傾45度的首飾盒一頓:“?”

“他憐惜上了僞裝的嬌軟人設,結果卻發現我有一顆爆炸頭怎麽破”

“家裏有一只能讓他心動千萬遍的小豬。”

明媚二公主x矜冷貴公子

“你說你身在曠野,在世界,可分明更像在我心尖。”

——傅談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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