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掩在細長的睫毛下,水光潋滟,眼底閃過一剎的豔光,顧目生輝。
“芷晴,好看不?”唐文斐傾身而就,對着她耳垂輕吹一口氣,顧芷晴霎時渾身一顫。
一時間,顧芷晴忘了唐文斐對她的稱呼,忘了他是個男人事實,更忘了回答。她被他羅衣解褪的情景鎮住了,一股血直沖上頭頂,臉紅得像被火燒,滿眼是那雙欲語還休的桃花眼,非男非女,盛滿了豔情。
“芷晴,好看不?”他打定了主意要誘惑她,語氣放低了些溫柔了些,想方設法将她留在他編織的虛幻裏。
“嗯……”
唐文斐輕笑,他再接再厲,“你喜歡不?”
“啊……”
“那……你喜歡我不?”
話到嘴邊,顧芷晴定了定神,眼中的癡迷漸褪,“呸,你個不要臉的。”她醒過來一把推開了他,要死不死,再一次正好推在不該碰的地方,唐文斐面部肌肉抽了抽,等平靜下來,看他表情幾乎想撲上來咬人了。
“顧芷晴!”
“……關我什麽事,是你勾引我在先。”這唐文斐迷惑人起來真是死鬼都要被他迷活了。
“那是你定力不足。”
“你怎麽不說是你立心不良?!”
“我立心不良,嗯?”唐文斐眯着眼危險地逼近她,大有她敢說“是”就立刻将她就地正法的威脅意味。
顧芷晴後退了半個身位,雙手抵在胸前,咽了口口水,“你……你想怎樣了你?”
“你說我立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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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錯人了……我不是說你啊,真的不是。”
“你心裏面說的就是我。”唐文斐再逼近一點點。
顧芷晴又退後了小半個身位,背脊涼飕飕抵着了牆壁,這下真是退無可退了,“……我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見她泫然欲哭,唐文斐退開了一些,好心地放開了她,“顧芷晴,我是不是立心不良?”
“不是。”
很好,在威逼利誘底下,他們達成了高度的共識。
唐文斐坐在床中欣賞着牆角小美人兩眼汪汪可憐巴巴受欺負的小媳婦模樣,他覺着好玩決定進一步再問,“你說的‘說錯人’是指誰?”
這房間裏就兩個人,不是他,就是她了,能指誰啊……“我……是我。”
“哦,原來是你啊。”唐文斐要笑不笑的一個翻身,側躺在床上,“既然你想立心不良那我就給一個機會你好了。”
精壯的線條,一塊塊凹凸分明的肌肉,還有他……蕩漾的表情和撩人的姿勢,無時無刻不在說着“來上我啊快點來上我過來啊”,顧芷晴面上一熱,速度別過頭去,再看下去她真可能要忍不住……流鼻血了。
被唐文斐戲耍了半天,這人總算是安安分分地坐下來讓她敷藥。
将藥酒灑于手心,顧芷晴起勁地搓熱手板好等借着熱力讓他好吸收,她邊搓着,視線邊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外傷上——他的皮膚在男人之中較白,一塊拳頭大小的淤青布在他偏深象牙色的肌膚上尤為明顯,才兩個多小時就浮現了這麽一大塊瘀傷出來,可見那人砸下去的勁道有多大當時有多痛,受傷傷還拼了命的幹架,要不是後來有軍隊來解圍,對着那幫警察他要怎麽辦?
“顧芷晴……”
“嗯?”
“好了沒,我好冷。”關了窗門,拉了窗簾,唐文斐脫光了上衣坐在變成了個臨時小密室的房間中,可不管這門這窗關得有多緊,這溫度還是不會變化冷得可以啊。
“來了。”顧芷晴把手附在他的傷患處,溫軟的手掌貼到充滿了力量的肩胛位,兩個人皆是心頭一震。
因為尴尬,顧芷晴紅了臉沒敢動,而唐文斐背着她安坐在前面,看似一切如常,實則燥熱得很,一股騷動從他的心頭彌散開來,一直向下,向下,盤踞在他小腹處,燒得劈裏啪啦的。
不就是被個異性碰一把而已嘛,他又不是什麽青春年少荷爾蒙發達沒地方發洩的小毛頭,再說毛片都看不少了,緊張個啥激動個啥?
“你給我揉揉啊,光捂着捂不好的。”
本來唐文斐想讓她揉揉進入正常的鐵打療程他就不會這麽躁動難安,誰知她不揉倒好,揉起來……細軟的柔荑在他肩上游移,她的力度比不上男人的,更不懂鐵打那一套,于是好好的鐵打,變成了變相的按摩,唐文斐沒有去過那些XX賓館或者浴室按摩,不知道那些男人被按摩師抓抓捏捏是什麽樣的感覺,反正他是被她弄得心猿意馬恨不得返身将她按在懷裏化身禽獸。
再觀顧芷晴,跪在唐文斐正後方的顧芷晴面有難色,她到底要怎麽揉怎麽搓才行啊,她沒試過給人家弄這個,自己磕着碰着也是随便抹點藥酒就算了,況且……顧芷晴望着她手下淤青外的皮膚,又望了望他線條優美的腰線,不自覺吞了吞口水,這是考驗她的定力呢,難度真是太大了啊。
“顧芷晴啊,你用力點啊。”她這是在報複剛才的事麽?被她搔癢癢似的揉着揉得幾乎要抓狂,唐文斐忍不住說她。
“我這不就是在用力了嘛。”
“算了算了,我自己來好了。”拿開她的手,唐文斐接過藥酒給自己塗塗抹抹外加用盡了勁道狠狠揉上了好一陣子,痛是痛,可鐵打這事兒就是長痛不如短痛,他不是沒嘗過更痛的,這點算得上什麽,而且,痛一痛正好讓自己清醒一下,總比老想着OOXX好。
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勢,活動活動了肩膀,沒什麽大礙,他回頭去找藥酒的瓶蓋,沒找着,卻看見顧芷晴還跪在他身後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
“你這又是什麽眼神,又誰欺負你了?要不要我找解放軍叔叔幫你教訓他?”唐文斐笑谑。
不用隐瞞家世有解放軍叔叔撐腰他就膽肥了吧,見過無恥的,沒見過有人像他這麽無恥的,瞪了他一眼,顧芷晴看上他的傷口,問:“痛麽?”
“還好吧,比我之前受的傷輕多去了。”
“你以前經常受傷?”
“還好吧,在部隊裏面要接受很多訓練,一開始的時候不适應,總是不小心就傷着了自己,尤其是散打訓練,學了一點基底忍不住去挑戰教官,教官不肯應戰就去偷襲,結果被他收拾得五顏六色。”他沒有告訴她更慘的是,因為犯了規條,被人打得渾身是傷以後傷都沒來得及處理就被人丢去受罰,頂着個豬頭頂了幾天,可糗大了。
“你們教官有多厲害啊,我看你今晚就很能打了啊,他能把你收拾得這麽慘?”
“那時候才學了些皮毛就自以為了不起嘛,和現在自然是不能比的,不過他确實很厲害,在我退役前最多只能和他打個平手。”
“那肯定很厲害了。”
“是啊。”
顧芷晴忍不住湊上去仔細看過去,這青青黑黑的看着多瘮人啊,自己不是沒有磕着過,那滋味……她不想形容,別提這麽一大塊的,“你的傷還痛麽?”
“還好吧,沒碰到的話不會有多痛。”唐文斐輕描淡寫過去。
顧芷晴估摸了一下那個位置,“我說你怎麽被人打成這樣了?我都沒看到。”
“不是打的,是他拿煙灰缸砸出來的,我一時沒留意被砸中了。”憑那兩個廢柴能打得他傷得這麽重麽?他不是不經打的人,一般打架格鬥打下來沒至于痛得這麽厲害,只是他的骨頭再硬還是比不上煙灰缸……
“我說,你受了傷怎麽剛才回來不說?”
拜托,小姐,剛回來的時候誰氣到抖毛了……唐文斐想回答什麽他自己也忘了,一側頭,只見顧芷晴湊在他頸側,那雪白的側臉,優雅得如同天鵝一樣的頸線,還有……她殷紅的唇色……教他才抑制下去的躁動全都上來了。
“……你今晚得好好休息,明天起來記得再塗一次藥酒……诶,還是寫到手機備忘錄裏邊吧,省得明天大家都忘了。”
……
“對了,藥酒的味道揮發的差不多了,你穿回衣服吧,不然等下要着涼了。”
……
“喂,你有沒有聽見啊,唐……”
側看着她的側面他已情難自禁,等她朝着他嫣然一笑,唐文斐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響徹耳邊,然後……然後他就什麽理智和克制都丢到天邊的浮雲上,一個低頭便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