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30
“站着做什麽？”屏退了秘書,齊楚生合上看到了一半的文件,擡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收回直愣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顧芷晴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她坐在他面前,迎着他的眸光和他身後那面巨大落地玻璃窗的所透進來的光芒，低眉順目地坐在那兒，而他就在這片逆光中審視着她，偶爾眼波閃爍。
“我們又見面了晴晴。”齊楚生理了理自己西裝的衣襟，向後靠在椅背上。
“齊……齊總監，我們貌似幾個星期前才見過面。”
“是啊……”說起幾個星期前，就提醒起齊楚生那天在街上不快的情景，“晴晴你男朋友不是很疼你麽,怎麽舍得你出來工作了？”
“我要工作和我男朋友無關吧。”
“怎麽會無關，要是我有這麽漂亮一個女朋友我想我會把她養在家裏，說怎麽都舍不得将她放出來。”
“齊總監說笑了，你女朋友也真幸福。”顧芷晴心下微愠，這齊楚生說話句句一語雙關，話中帶刺，他們再熟在公司裏還是上司和下屬吧，即使作為一個朋友，她不認為他有幹涉她私事的權力。
“我還沒有女朋友。”
“……”
“而且前提得要我女朋友和你一樣漂亮。”齊楚生烏黑的眸子顫了顫，閃過一抹意義不明的暗光。
“謝謝齊總監。”顧芷晴擡起眸子，嘴邊維持着最完美的角度，對上他深邃的眼睛，“如果總監你剛才是對我的贊美，那我接受，作為回禮……相信總監要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指日可待。”
“可是……晴晴，我不想去找，我已經找到一個，不想再找別人了。”齊楚生透過細碎的劉海直勾勾盯着她，用像是一匹獵豹盯着一只獵物的目光，話裏別有深意。
然而，顧芷晴對于齊楚生話裏的意思連一絲探究和了解都欠奉，她用她所能表現的最真誠的樣子回答他：“那先恭喜你。”
“晴晴……”
齊楚生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被顧芷晴先一步打斷了，“總監，你想讓我輕松工作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第一天入職我不大清楚該做些什麽，還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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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芷晴把話說得滴水不穿，成功打斷了齊楚生拉家常的話題，順道撇清了兩人在公司中的熟人關系。根據她這幾年在其他小公司的經驗，縱使兩人是相識的在公司裏頭最好還是裝作不認識，不然你再怎麽努力，其他同事總或多或少地帶上有色眼鏡看待你，而且靠熟人在公司裏混出一官半職，對那些憑自己實力進公司的人來說，這樣的人和跟老板睡升職的人無異。
“你……”齊楚生當然知道最好不要讓其他職員知道他倆有什麽關系了，因為老板的賞識，秘書部的人已經優先幫他處理工作處理了好幾年，一直未見有什麽不妥，如今他突然提出要聘用一個私人助理，還是一個長得這麽漂亮的私人助理，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一場海嘯，便是替他去人力資源部調檔案的可非都被他要求對此緘口了。
“等下你出去找檔案室的人把部門近期的案子和資料過一遍，還有我會找可非讓她把我這個月的行程和安排給你看，她到時會告訴你我哪些時間要開會或者述職之類的，從下星期開始，有人邀約的你按照時間表上的空餘時間給我安排好，暫時就這些，以後的工作等你熟習了再說。”
“好的，我知道了。”
顧芷晴站起來朝他點點頭作勢出去，被他又叫住了，“晴晴……”
她停住了邁開的步子，回首，表情略帶不解，而且，她眉宇間一閃而逝的皺眉沒有瞞得過他的的眼，他泛起不易察覺的苦澀笑容，提點她：“檔案室和秘書部同一層樓。”
“我知道了，謝謝齊總監。”對于他善意的提醒她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感激的，她恭謹地一躬身，才關的門離開。
齊總監麽？齊楚生張開五指以大掌遮掩着自己的眉額，眼睛透過指間的空隙看着米色的天花板，從進來到出去，她叫的始終是齊總監，難道他的名字，還是那一句學長就這麽難出口麽？但他喚她的依然是晴晴……
沒事，她願意這樣他也沒事，她打從今天起就在他手下工作了，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顧芷晴的位置被安排在距離營銷總監辦公室最近的那張桌子上，她上上下下地坐了好幾回電梯，抱回一大沓卷宗，其間曾有兩個公司路過的男員工示意要幫她，被她謝絕了。
想當初知曉了她的職位是私人助理以後，唐文斐就老不樂意了，說怕她的上司心懷歹念，等她好不容易再三保證會和上司、和男同事保持距離後，他才勉強答應的放她出來工作，萬一讓他得知了她BOSS是他口中的“人渣”齊楚生，她又毫無芥蒂地接受異性的殷勤，恐怕她這輩子再別想出來工作了。
抱回來的資料還沒來得及看，她氣喘籲籲的去茶水間喝了杯水，轉身回來，一個技術部的男員工已經在她的位置上等她了，說是齊楚生打的電話說要找人幫她的電腦裝一下各種日常工作軟件。
這天的大半天光陰，她貌似閑來無事地坐在自己位置的邊上，一邊看着齊楚生交待她看的資料，一邊聽着她的筆記本和公司配給的臺式電腦在一張張光盤摧殘下悲鳴，不論是腦子還是聽覺都格外痛苦，那是地地道道的精神折磨。
上班的頭兩天顧芷晴一直在看案件以彌補她對朝陽銷售部運作的空白缺陷，等第三天下午，她要看的東西看得七七八八了，該負責替齊楚生處理一些事物時，驚覺自己前兩天其實是太空閑了。
銷售部的人很忙，這忙體驗在他們上班時間回來打個卡，然後等你背個身去回頭再找人，你基本上已經沒辦法找到他們了，當然了，這不是工作偷懶，而是該跑業務的去了跑業務，該拜訪客戶的去了拜訪客戶，經過一兩次她沒找到人後，齊楚生提醒她，有事找他們得一定安排在打卡時間，為了第一時間把人抓住，每天上班她得提前15分鐘到步。
不止是銷售部的業務員忙，齊楚生其實也很不得空，每天她替他把要審閱的業務文件或者咖啡拿進辦公室，基本上都能看見他握着個手提電話，語氣上維持謙謙君子，行動上卻像只躁狂的獅子那樣在房間裏面悠轉，第一次看見她極其震驚，後者打了個手勢安撫她，後來每天看到這情景她基本上淡定了，但在淡定中不免懷疑他遲早會有精分的跡象。
熬到星期五，顧芷晴可算是松了一口氣，一個星期終于過去了，她終于迎來兩天休假了，将手上最後的文件歸類、整理，她叩響齊楚生辦公室的門，打算問清楚還有沒有事兒，沒有就下班了。
顧芷晴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等他挂上電話了，她才開口問起下班的事。
“五點了？”
“是啊，快五點半了，所以我想如果沒事的話齊總監我可以先走一步麽？”
“回去吧，你第一個星期上班，習慣了就好了，不用太辛苦。”
“那謝謝齊總監了，我先走了。”
“晴晴……”
“齊總還有事？”顧芷晴起身的動作頓在一半。
“晴晴，都下班了還叫總監？”
不叫總監難道還讓她叫學長麽？她的學長早就走了……她垂下眼皮，笑言：“總監說笑了，這裏是公司。”
齊楚生嘆了一口氣，讓她喚他一聲名字或者當年的稱呼就這麽難麽？罷了，他不勉強她，“你第一個星期來上班，甚為學長我怎麽說都該請你吃一頓飯的，今晚有空麽？”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這次更新确實是少了一點，望大家見諒~~~~~~~~作者早午晚三段課實在傷不起T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