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主
女主
“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還敢養小的。哼，倒是本事你了。”蕭楚楚傾聽了一會兒，依稀覺得這聲音好似她的那個七皇姐的聲音。
“公主誤會了，我真的只是和這丫鬟說了一句話而已。”唯唯諾諾的男子的聲音響起。
“啪！”一聲巴掌的聲音，光聽聲音蕭楚楚就覺得疼。
“好啊，你還敢頂嘴。你以為你是什麽人，不過是我公主府的一個奴才罷了。”廬陽公主的聲音依舊尖酸刻薄。
“公主說得是。”秦驸馬依舊不敢反駁。
“你這麽喜歡這丫鬟，本宮也喜歡。不若，本宮就把她的皮剝下來，挂在閨房裏，讓驸馬你天天見着，如何？”廬陽公主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公主……”驸馬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蕭楚楚一個哆嗦，蕭楚楚聽說過這個皇姐的脾氣不怎麽樣，可是沒想到居然會在和麽糟糕。蕭楚楚不由得加快了。
“七皇姐。”蕭楚楚揚起了一張笑臉。
“十六皇姐來了。”見到蕭楚楚，廬陽公主倒是也露出了一個笑臉。
“七皇姐今日真漂亮，驸馬好福氣。”蕭楚楚笑了笑，随即關切地說道，“怎麽發這麽大的火，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七皇姐生氣啊？”
聽到這話，廬陽公主的神色不太好。
“還不是那個賤人。”廬陽公主冷着臉看向趴在地上的婢女。
蕭楚楚看向那個婢女，什麽樣子已經看不出來，整個臉腫成那個樣子，可沒什麽好看的。
蕭楚楚不知道這個婢女和驸馬到底有沒有什麽，若真是有什麽，蕭楚楚也是支持廬陽公主的。只是真要是把人皮剝了，那也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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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楚這幾天在宮裏，也在惡補一些人際關系。因為廬陽公主邀約，蕭楚楚倒是先了解了這位廬陽公主。蕭楚楚歷史學得不好，也不知道歷史上的廬陽公主有沒有留下名字。不過，蕭楚楚想着，這麽一個人，應該不會是默默無聞的吧。最多沒有昭陵公主那麽有名。
蕭楚楚知道，廬陽公主最不喜歡被人反駁。不讓她做什麽，她偏要做什麽。而廬陽 公主的驸馬姓秦，出身不算是太好，卻也不算是太低。秦驸馬本身性子唯唯諾諾的，被廬陽公主管教的，平日裏都不敢和女子說話。曾經去朋友家中聚會，因為多看了朋友的小妾幾眼，便被廬陽公主殺入了友人府中，硬是把那個小妾的衣服剝了，讓小妾游街，最後把小妾在大街上杖斃。皇帝聽了，也只是笑笑，說這個女兒有他的風範。倒是魏皇後，給秦驸馬的那位友人賞賜了點兒東西，算是安撫。
蕭楚楚聽了這件事，只是可憐那個小妾。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惹來這禍端。
“這長着一張豬臉，哪個男人見了不是繞道走，哪裏比得上七姐麗質。就算是七姐夫眼睛瞎了，我估摸着他也看不上這樣的。不過，既然惹七姐不高興了，就得罰。不過，要是我，才不把皮皮剝了挂屋裏呢。那麽晦氣的東西，我見了就想躲。”蕭楚楚一臉嫌棄地說道。
“确實挺晦氣的。”廬陽公主一聽，也覺得晦氣。
“不若讓她繳了頭發去做姑子算了。我聽聞，說佛祖最喜歡渡人了，也不知道這般罪孽深重之人佛祖收不收。”蕭楚楚想了想，只能想到這一點。
青燈古佛對于一個無辜的女子而言卻是過于殘忍了，尤其這人還是古人。只是，昭陵公主的暴虐人設不能跑偏，想來想，蕭楚楚在段時間內也只能想到青燈古佛。比起被活活剝了皮，青燈古佛怎麽看也算是好的了。
“如此，便聽十六皇妹的。來人，把她的頭發給本宮繳了，再把她的臉給我劃畫了，送到萬佛寺去。”廬陽公主說道。
蕭楚楚心有不忍，卻也不能說什麽。她雖然可憐這個宮女，可是她的人設不能崩。再加上她才進宮沒多久。縱然有皇帝的寵愛，卻也不是一個在京城橫行慣了的公主的對手。不管怎麽說，這也算是保住了性命。若是這丫鬟真的不願意，再尋死的話，也好過被人活活剝了皮。
蕭楚楚看了看這丫鬟慘白的臉色，在心裏嘆了口氣。不過，她怎麽在聽這丫鬟說道萬佛寺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呢，比聽到毀她的容貌的時候臉色還難看。這萬佛寺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這麽想着，蕭楚楚便問了出來。
“妹妹剛回到京城，還不清楚。這萬佛寺啊，可是個風流的地方。”盧陽公主笑道。
什麽意思？蕭楚楚一愣，萬佛寺怎麽還會是個風流的地方？
“那裏是中山皇姑母出資建造的寺廟。你現在還太小了，不懂這些。等有機會，皇姐我帶你去風流風流。我和你說啊，那裏的小和尚，才是俊俏風流呢。”盧陽公主捂着嘴笑道。
蕭楚楚看了看廬盧陽公主這副暧昧的樣子，又看了看秦驸馬發青的臉色，突然間好似明白了什麽。不過，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那裏可是清淨之地啊！不過，想到後宮裏的那些一個比一個放肆的公主，又想到自己也算是亡國公主，又覺得這般荒唐，好似也不太奇怪了。
蕭楚楚沒有見過中山長公主，卻知道這位是皇帝幾個姐妹中唯一被封為長公主了的。現在不在京城，據說這位喜歡四處搜集美貌的小郎君。
蕭楚楚見到了廬陽公主和十三公主争着搶着的五郎了。趙家五郎，一個有着不錯容貌的小生。不過，蕭楚楚有些欣賞不來，總覺得這人好看是好看，可是缺少些男人該有的風骨，換句話說，就是有點兒娘。
蕭楚楚是不明白，這樣一個人值得兩個公主大打出手。不過仔細想想，蕭楚楚又覺得，大概是兩個公主太閑了。
“五郎。”廬陽公主興高采烈地走了過去，挽着着趙五郎的手臂。
“趙五參見廬陽公主……”趙五郎說完，看了看蕭楚楚，不知該如何稱呼。
“這是我十六皇妹。”廬陽公主昂着頭看着趙五郎，用着帶着幾分女兒的嬌俏的語氣說道。
蕭楚楚注意到，廬陽公主這一次連“本宮”都沒用。
“參見昭陵長公主。”趙五郎被廬陽公主挽着手臂，不好施禮，只得低着頭。
蕭楚楚不知道為什麽，不太喜歡這個趙五郎，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輕浮。
“兩位公主，馬球比賽就要開始了，請容五郎先告退。”趙五郎含笑看着廬陽公主。
“那好，你先去吧。”廬陽公主不舍地看着趙五郎。
趙五郎轉身離去，在離開的同時，又似無意般瞥向蕭楚楚一眼，嘴角微揚。
蕭楚楚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特別像許多無聊的偶像劇裏面男主自以為帥氣有範兒，實則無比中二的經典動作。
她這是被人撩了嗎？蕭楚楚有些不确定地想着。看着廬陽公主一副癡癡的樣子，蕭楚楚突然覺得，弄不好，廬陽公主和十三公主都被這個趙五郎玩弄在股掌之中。
蕭楚楚覺得，她也許該珍愛生命，遠離趙五郎。蕭楚楚記得，歷史上的昭陵公主最是張揚跋扈的，誰的面子都不給。蕭楚楚也好想這樣，只是現在還不行。她的皇帝爹雖然很喜歡她，但也僅僅是比旁的女兒多了幾分疼愛而已。
讓蕭楚楚意外的是，這個趙五郎打馬球倒是打得不錯。遠遠看去，趙五郎騎在駿馬上，倒是有幾分男兒該有的強健和血腥，難怪能讓廬陽公主和十三公主為之癫狂，都争到了皇後娘娘面前。
古代的娛樂活動少，蕭楚楚倒是也認真看了一會兒。不過，蕭楚楚本來就對這些運動不感興趣，見中場休息的時候，廬陽公主跑上前去找她的趙五郎，蕭楚楚便找個借口告辭了。
廬陽公主也只當這個皇妹上道，不願打擾他們二人，因此對這個皇妹又多了幾分。而蕭楚楚卻不想再和廬陽公主這個殘忍的女人待在一起了。
還未走多遠，蕭楚楚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見過昭陵長公主。”來人正是崔家九小姐。
蕭楚楚對這位很有氣質又貌美的小姐姐很有好感。
“原來是崔九小姐啊。”蕭楚楚剛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麽看向崔九小姐。
“公主，怎麽了？”崔九小姐問道。
“我見九小結甚覺投緣，九小結的閨名是什麽啊？”蕭楚楚笑着問道。
“九珠。”崔九小姐說道。
果然，蕭楚楚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就是小說裏的女主。那位很有氣質，很讨人喜歡的小姐姐。蕭楚楚突然明白為什麽那本書沒有大結局了。因為作者一定是想寫崔九珠最後終于原諒了男主，和男主大團圓了。然而，那位作者寫的內容，并不單純是一本小說，而是歷史的投射。崔九珠這樣的世家小姐，有着自己的高傲與尊嚴，怎麽可能委身那樣一個下賤小人。
崔九珠不會委身給這樣的下賤之人，所以定然不會和男主一起迎來大團圓的結局。所以到了最後，作者寫不下去了。
蕭楚楚看着面前知書達理、端莊大氣又很有原則的大美人，她可不想讓小姐姐嫁給那樣一個渣男。所以，蕭楚楚決定，一定要幫助小姐姐遠離渣男。反正她是惡人，她想怎麽鬧就怎麽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