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獻美

獻美

幾個舞姬手拿團扇，半遮容顏，體态婀娜地走了進來。魏皇後坐在那裏，才看一眼便知曉這幾個女人，算是進了皇帝的心裏了。

不是說這幾個舞姬有多美，宮裏比她們美的舞姬有的是，可是卻沒有哪個舞姬敢在衣着上這般暴露，更沒有哪個舞姬能夠跳出這般輕佻魅惑的舞姿。這種舞姬若是放在尋常人家，定然要遭受主人家的厭棄。可是這幾個舞姬卻偏偏對了皇帝的胃口。

幾個舞姬偏偏起舞，大殿上的人各有各的反應去，卻沒有人開口勸谏。當晚，幾個舞姬便被皇帝留下了，次日，幾個舞姬竟然都有了位份，雖然是最低的采女，然而已經極為難得了。

明貞皇帝的壽辰過完，蕭楚楚便該前往撫州千靈寺替皇帝祈福。臨走前，蕭楚楚又去看了看靜兒。如今的靜兒，倒是也能夠下地走上一段路了。

“本該帶着你出去的，只是你這一身傷，本宮也不放心你。”蕭楚楚眼底全是心疼。

“奴婢這身傷看起來眼中，其實沒什麽的。倒是公主……”靜兒有些擔心地看着蕭楚楚，“就是在太平盛世，那裏也是清貧之地，更何況是亂世。公主從小就沒吃過什麽苦，奴婢實在不放心。”

“有宮人伺候着，自是不一樣的。我這裏倒是沒什麽，倒是你。如今張貴妃被禁足，沒人會找你麻煩。你這身上再休息一段日子便差不多了。每日好好養着，別的不用想，你只要和周圍所有的宮人都交好就是了，讓人覺得你是個爛好人就行。對了，你多照看照看那個小盧子。不過，你要記住，你的這些行為是背着本宮的。”蕭楚楚囑咐道。

“公主？”靜兒不解地看着蕭楚楚。

“在這後宮中，本宮若是脾氣好了，就活不下去的。更何況，陛下的性子……我性子暴虐一些，陛下能多喜愛本宮幾分。本宮在這後宮之中孤身一人，沒有母親庇護，全靠聖上那一絲憐惜。只是本宮到底不忍，你就替本宮多照顧一下那些可憐人吧。”蕭楚楚嘆了一口氣。

“奴婢明白了。”靜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随即眼神變得堅定。

靜兒知曉，自家姑娘的性子有多麽好，最是仁善了。只是在宮裏，要不得仁善。公主的這份不忍，她這個婢女替公主做。

離開皇宮的一剎那，蕭楚楚覺得整個人都自由了。呼吸着宮外的空氣，蕭楚楚只覺得一瞬間活了過來。

“公主喜歡宮外的生活？”香兒見狀問道。

“是啊，宮外那麽鮮活，本宮看着喜歡。”蕭楚楚笑了笑。

“公主無需着急，再過兩個月，就是公主的生辰了。公主也可以考慮為自己尋一個驸馬了。”這話自然不是一個宮女對未出閣的公主說的話，然而崇祯皇帝荒謬，他的女兒也荒謬，什麽荒唐的事情做不出來？因此這些話根本算不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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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馬？”蕭楚楚都快忘了，還有驸馬的事情。

【蕭楚楚：系統，溫長公主有驸馬嗎？】

【系統：沒有，只有男寵。】

【蕭楚楚：沒有驸馬，哪裏來的男寵？該不會養在宮裏？】

蕭楚楚覺得，皇帝在荒謬，也不會讓讓公主在後宮裏養男寵。

【系統：這是以後的劇情，面首是溫長公主管皇帝要的。皇帝直接給未出閣的公主賜了公主府，養在了公主府。溫長公主仗着皇帝的寵愛，一直不曾出嫁，卻在宮外建公主府。】

【蕭楚楚：皇帝答應給溫長公主面首？】

明貞皇帝的這些個公主養面首不是什麽稀奇事，卻都是私底下進行的。雖然皇帝即使知道了也不管，可是到底沒有鬧到明面上。

【系統：因為那個時候，溫長公主受到皇帝的寵愛，無人能及。就算是太子在溫長公主面前也只能夾着尾巴做人。】

【蕭楚楚：……】

【系統：好了，需要要男寵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反正公主府是你做主，你要是不想要男寵，扔在府裏就是了。這世道亂，在你公主府最起碼有持有飯吃，沒什麽不好的。】

蕭楚楚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麽一回事。雖然說好好的男兒給人做了面首沒辦法施展抱負，可是就大岳這江山，施展什麽抱負啊！賢臣都被快弄死了。還不如保存實力，等待新的王朝建立呢。

蕭楚楚進宮的時候，是蕭楚楚第一次看外面的世界。那個時候，蕭楚楚的身份已經确定了。宮人侍衛帶公主回宮，自然是挑富庶的地方走的。可是這一次，失去千靈山欺負。千靈山位置偏僻，縱然那裏比較靈驗，然而王公貴族卻不會特意跑這麽遠的地方上香。宮人和侍衛雖然也挑富庶的地方走，可是真的到了千靈山附近，卻再也挑不出富庶的地方了。

“本宮這一次是給父皇祈福，要的是一個誠心，因此不得驚動任何人。”蕭楚楚吩咐道。

昭陵長公主這麽說，宮人自然是說公主孝順陛下。只是這些宮人可不敢真的什麽都不說。如今世道急亂，而公主的出行又是奢侈至極，瞞着身份，很有可能會出事。縱然帶的護衛足夠的多，也有可能會驚擾到公主。所以，蕭楚楚身邊的宮人只得給地方官員暗示，并且這些官員也假意不知道公主來了。

出了望城以後，便越發貧瘠了。望城便是一個分界。若說望城之前，還勉強能看。這出了望城便再也不能看了。

這一回，蕭楚楚見識到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然而，蕭楚楚什麽都不能做。因為昭陵長公主不會同情這些難民的。在昭陵長公主心中，這些平民根本就不是人。

“不要，救命，救命。”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兒拼命地往前跑着。後面則是幾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小女孩兒的眼神，是絕望，是無助。而那些男人看小女孩兒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人。蕭楚楚說不清楚那些人的眼神是什麽眼神，只是這種眼神讓她恐懼。

幾個面黃肌瘦的男人看着蕭楚楚一行人，眼中露出了貪婪和渴望。只是在看到侍衛和手中的兵刃以後，選擇繼續追那個小女孩兒。

“救命，救命。”小女孩兒拼命地喊着，沖着馬車叫喊道。

蕭楚楚剛想讓人救下小女孩兒，卻接到了系統的任務。

【系統：請宿主拍着手大笑，并且喊三聲“有趣兒”。】

什麽意思？蕭楚楚一愣。

【系統：宿主，這是歷史上有名的事件，你必須按照歷史的軌跡走。】

【蕭楚楚：也就是說，我不能救她？】

【系統：沒錯。】

【蕭楚楚：為什麽這會成為歷史事件？是我主動提出來這裏祈福的。歷史上的溫長公主……】

蕭楚楚說到這裏就愣住了。

【蕭楚楚：你是說，歷史上的溫長公主也來這裏給皇帝祈福了？怎麽可能，不是說這裏偏僻，公子王孫都不願意來這麽偏僻的地方嗎？】

千靈寺雖然靈驗，可能靈驗的寺廟不只是千靈寺。而且千靈寺離京城太遠了，因此京城裏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來這裏。

【系統：溫長公主雖然奢侈，然而溫長公主剛來到宮裏，毫無根基，為了帝王的寵愛，自然會這麽做。宿主可歷史上的溫長公主不謀而合了。】

“他們是在做什麽？”蕭楚楚一副天真浪漫的樣子。

“百姓饑餓，沒有糧食吃，便會易子而食。那個小姑娘孤身一人，在那些人眼中都是食物。”香兒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食物！居然是食物！這兩個字重重地打在了蕭楚楚的心頭。她以前也聽人說過，趕上饑荒之年，窮人啃樹皮都算是輕的，甚至會做出易子而食的事情。可是真的看到這個場景，蕭楚楚還是無法接受。

【系統：請宿主完成任務，歷史的軌跡一旦發生偏折，這一位面将不複存在。】

“哈哈哈……有趣兒，有趣兒，真是有趣。”蕭楚楚突然拍着手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蕭楚楚覺得，自己越來越有表演的天賦了。等回到現代，她可以考略走娛樂圈了。這份演技，在娛樂圈絕對無敵手了。

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蕭楚楚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哭。

【蕭楚楚：我真的不能救這個小女孩兒？】

【系統：請宿主以大局為重。宿主你要明白，你根本就救不了這個小女孩兒，還會毀了整個世界。】

系統的聲音冰冷無情地打在了蕭楚楚的心頭。

【蕭楚楚：為什麽是我？】

這一次系統沉默了。

蕭楚楚看到小女孩兒已經被抓到了，那些人在用看食物的眼神看着小女孩兒。

【蕭楚楚：回答我。】

【系統：這是晉江周年慶的一個活動，你不是參加了嗎？獲得了特殊獎勵，系統随機匹配，把你匹配到了溫長公主的身上。】

蕭楚楚想起來，在現代的時候，她參見了半夏小說的周年慶抽獎活動，并獲得了特等獎，當時并未告知獲獎內容，只說五日後領取。而五日後，她便穿越了。

【蕭楚楚：你們和半夏小說什麽關系？】

【系統：合作關系，具體有哪些活動，請宿主慢慢探知。】

蕭楚楚嘆了口氣，算了，先不和系統計較這些了，先想着如何救這個小女孩兒吧。

【蕭楚楚：系統，是不是只要所有人認為我并不是在救這個小女孩兒，史書上記載昭陵公主非但見死不救，還拍手大笑我就算完成了任務？】

【系統：話是如此，可是，宿主，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蕭楚楚看了看那個小女孩兒，她想要再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