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終于來臨的畢業舞會(上)
終于來臨的畢業舞會(上)
第七十章
今晚的穆羅尼亞是歡聲笑語的天堂。
天上的星、地上的燈、漂浮的螢火彙成一條不斷閃爍的河流。夏夜的風呼呼地吹着,将白日的悶熱一掃而空。
一家又一家的媒體擠在校門口。咔嚓咔嚓的快門聲和鎂光燈交織成一首樂曲。精心打扮的少年們一對對地出現。他們在紅毯上牽手回眸,青春洋溢的笑臉比枝頭的圓月還要明亮。
每年七月,穆羅尼亞的畢業舞會都是年輕網蟲們關注的焦點。幾家媒體同步直播的入場式,更是滿足了普通民衆窺探名流二代私生活的熱烈渴求。
【啊啊啊啊啊我來了!】
【今晚要瘋狂截屏!!】
【怎麽還不見盧錫安·曼奇?】
【同問。我蹲在終端前連廁所都不敢上,就為了看一眼活的夢中雌神!】
【有一說一盧錫安的自拍我都看吐了(當然還是很帥)(摳鼻孔)我更好奇傳說中的其他三只。】
【穆羅尼亞學生隐私保護的也太好了吧QwQ QwQ QwQ三年了,洛奧斯特那張初中畢業照已經被我舔爛了QwQ】
【……三十分鐘了……】
【……一個小時了……】
【……就剩二十分鐘了……】
【蟲呢?蟲呢?該不會已經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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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彈幕裏的網蟲們在找,蹲守在紅毯邊的攝影師們也在四處尋覓。
盧錫安·曼奇。大球星格斯·羅特姆的長子。這只在社交媒體上非常活躍的雌蟲雖然才剛滿二十歲,在星網上卻已有數億粉絲。
陽光。碧藍的湖水。揮漿如飛的賽艇隊。雪白的運動衫。精實的肌肉和燦爛的笑容。他是大衆了解穆羅尼亞生活的一扇窗。而這扇窗除了在星網上展現自己的日常生活,最常提起的就是他的三位好友。
裏面最惹蟲好奇的便是過分低調的洛奧斯特。在盧錫安的發布的動态裏,這只雄蟲和另一只黑發雌蟲永遠只有背影。剩餘那只平民雄蟲,則有一兩張非常漂亮的側臉照。
網蟲們都很好奇,盧錫安今晚的舞伴會是誰。幾個月來,這個蟲選有了各種流言版本。喜歡賣關子的雌蟲守口如瓶,現在終于到了揭曉答案的最終時刻。
盧錫安個蟲主頁下最高點贊的蟲選是“伊登·洛奧斯特”。第二位是“希洛·喬普林”。第三位是“沙希利·吉布森”。
洛奧斯特可能最大。但紅頭發的喬普林也很有魅力。吉布森的意外大家都很痛心。而他從困境再次站起,也為他争取了很多支持。
作為帝國最好的貴族學校,穆羅尼亞對學生的隐私保護是全方位的。但裏面最出名一批蟲的身家背景,早就被網蟲們從裏到外扒了個幹幹淨淨。
比起他們的父輩,年輕蟲們更喜歡同齡蟲。他們樂此不疲地關注着二代們,讨論他們的感情生活、衣着打扮、吃喝拉撒等各種細節,欽羨、模仿和追捧。
在#誰能拿下盧錫安#的熱門話題下,除了對雌蟲舞伴蟲選的争論,“伊登的候選者名單”同樣引起了一陣熱議。
洛奧斯特公爵是帝國最有蟲氣的星網紅蟲。作為他的第一只蟲崽,全網通過公爵閣下的個蟲主頁,幾乎同步見證了伊登·洛奧斯特五歲前的日常生活。同時因為視頻和照片裏的蟲崽太過可愛,網蟲們情不自禁地送出“帝國之星”這一愛稱。
大公閣下的長子和他完全不同。他不喜歡社交媒體。很少公開露面。星網上他的照片非常稀少。但這不妨礙網蟲對他多年來的默默關注。
洛奧斯特哪怕什麽都不做,也不會被大衆遺忘。他們就是這樣一個家族。
伊登·洛奧斯特已經二十歲了。按照貴族傳統,他要在進入大學前挑選自己的一次覺醒引導者。
聽說有點背景的貴族們最近都在想辦法将自己的雌蟲崽塞進備選名單裏。又有傳言說名單已經确定。有資格和小洛奧斯特“相親”的蟲有二十多只。
鑒于現任洛奧斯特大公的雌君就是他當年的一次覺醒引導者。網蟲們有理由相信,小伯爵會繼承他雄父的深情基因,再次重複這個頗有宿命感的輪回。
網蟲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在等待這幾只蟲出場的間歇,居然見縫插針地在彈幕裏聊起了天。
【這有什麽好猜的?盧錫安的舞伴肯定是伊登啦。相信我!】
【沒錯沒錯。青梅竹馬,家室相當,雄父還是摯友。指不定小時候有娃娃親呢(捂嘴偷笑)】
【他們要真是情侶以盧錫安的大嘴巴早就嚷嚷的全星際都知道了吧?=,=】
【穆羅尼亞裏一直有傳聞啊!盲猜是伊登不想公開……】
【呵呵呵你們都錯了。內部可靠消息:伊登和桑恩在談啦!聽說還有蟲看到過他們的那種照片呢。我也想看不過我表哥說內部論壇都删幹淨了(流淚.jpg)】
【桑恩?四蟲組裏的“污點”?你別吓我!我心髒受不了!】
【……所以他們到底什麽時候出來啊……等得又累又困又餓……TVT】
浮空的小小光屏忽然消失。一只手緊緊攥握住個蟲終端。緊接着下一秒,一只留着板寸頭的雌蟲猛地站起。
“我要去試一試!”雌蟲粗聲粗氣地對身旁的同伴說道。
“你确定?呃……曼奇和格拉爾都還在呢。”同伴滿臉遲疑。他的目光越過蟲群,遠遠地落在另一個角落。
“管不了那麽多了!”雌蟲咬牙,與緊繃的肩膀形成對比的是因亢奮而漲紅的臉。
“我等了整整八年!從洛奧斯特閣下第一天入學一直等到現在!我今晚必須告白!你們沒看到嗎,他沒有帶舞伴進場。我是有機會的!”
板寸頭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在昏暗的燈光裏撥開一只又一只的蟲——越靠近那個角落,集聚的蟲就越多——終于,他嗅聞到了那股似有若無的淡淡花香。
在媒體和網蟲苦苦找尋時,他們的目标早就從鮮有蟲知的側門進到了禮堂內部。
一身素白織錦長袍的伊登·洛奧斯特正倚在窗邊。低吟的風拂動他身後濃綠色的茂盛枝葉,也曳起拖地的長長衣擺。
這只雄蟲今天沒戴眼鏡。淺金色額發梳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秀美的輪廓曲線。
他憊懶地垂下卷翹的眼睫,仿佛在沉思或傾聽。纖細修長的小臂自寬大的袖中滑出,輕晃着高腳杯中的深色酒液。
他只是站在那裏,就如一輪皓潔明月灑下光華,神奇般地撫平了周遭的喧嚣嘈雜。
其他蟲不分性別地望着他,或贊嘆或熱切或憧憬,卻都不約而同保持着幾米的距離,仿佛再進一步就是亵渎。
“宇宙的主宰……洛奧斯特閣下今晚也太美了……”
“之前有蟲說他不參加舞會……弄錯了?”
“一段時間不見,這只蟲氣場越來越強了……嗚,感覺要被閃瞎眼了……”
“诶,說到這裏,吉布森的事你們聽說了嗎?他好像被治安局帶走……”
議論聲越往外越小。板寸頭咽了口口水,邁出圈子的下一步,一道暗含警告的視線朝他襲來。
板寸頭僵立原地,雙眼對上了一雙深棕色的長眸。
一身白色西裝的盧錫安·曼奇朝他挑出一個陰森的笑。爾後他懶洋洋地朝後靠去,擡起胳膊挂上椅背,寬厚的胸膛撐得襯衫繃緊了紐扣。
在他旁邊,是穿着襯衫馬甲的諾裏斯·格拉爾。這只低調的雄蟲正端着點心盤,一向清冷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一絲享受。
他們兩正在聊天。盧錫安整個身體都歪向諾裏斯。他眉飛色舞地說着什麽,笑得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閣下,請問我能有這個榮幸,請您跳一支舞嗎?”
一只高大的雌蟲掠過板寸頭,朝那三只蟲走了過去。
“特納學長!”有蟲驚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不是已經畢業了嗎?”
“只要受到邀請,畢業了也可以嘛。我剛好像看到,他和小傑尼在一起……”
“哇!所以是為了洛奧斯特特地……”
“他可是洛奧斯特後援會上一屆的會長啊。為了候選者資格,努力一下很正常……”
“诶,诶,這位同學,你沒事吧?”
游離在外的情感思緒忠實履行搜集信息的職責,不管他想不想聽,一字不漏地将那些議論傳遞進伊登的耳朵裏。
這是發呆走神下的“自動”模式。伊登無意去校正。他陷在自己紛亂的思緒中,直到身前的蟲又重複了一次,才聽清對方說了什麽。
“伊登,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特納輕聲問着,表情是少見的緊張。
“……”伊登打住思緒。他搖了搖頭,目光落向酒杯,“我感覺不太舒服。抱歉了,特納。”
雌蟲還想再說什麽,旁邊的盧錫安開口了:
“我這麽大一帥哥還沒排上號呢。你?”他嗤笑一聲,擡起下巴,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特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半個多小時了,伊登。”盧錫安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再不動一動,我感覺我就要睡着了。”
“你們不用特地照顧我。”伊登歉意地笑笑,“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呵,甜心,你對醉酒的雌蟲能做出什麽完全沒概念。”盧錫安用一種古怪的語氣解釋道。
“這可是畢業舞會。過了今晚,他們再怎麽想吃你這個超熱門‘自助餐’也沒機會了。”
“再說了,你這第幾杯了?我真怕我一走神,你就被帶到某個角落然後被嗷——諾裏斯你幹什麽!”
“幫你清理一下身體裏的黃色廢料。”
剛剛在桌下踹了盧錫安一腳的諾裏斯十分淡然:“我陪着伊登。你去找樂子吧。”
“我——”
盧錫安剛要反駁,諾裏斯下一句就來了。
“我不想再給你的冷笑話捧場了。”
“你哪有都是——”
“聽着也是一種消耗。”
“……”盧錫安被噎的啞口無言。
圍觀着這兩只蟲今晚不知第幾回合的鬥嘴戲碼,伊登嘴角的笑容漸漸隐去。
昨天從賽斯寝宮離開前,他讓侍從幫自己傳話,可要是那只雌蟲還是沒回去的話,一切就白搭了。
站在這裏喝完第一杯酒後,伊登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比起在舞會上傻等,他還可以用宮廷內線來找蟲。
真是蠢到家了。伊登·洛奧斯特。
“說真的,盧錫安,你為什麽不去跳舞,放我和伊登清靜一會?”
“你看清楚了,我沒帶舞伴,是自己來的!”雌蟲翻着白眼,“我今晚只有兩個目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當好護花使者。”
“我沒記錯的話,有蟲說過,就是沒有舞伴他也要來。”
“這是我們仨的共同決定!不要都賴在我頭上!你幹嘛不去跳舞?”
“沒有興趣。”諾裏斯答道,眼皮擡也不擡,“我是來吃大餐的。”
“砰”的一聲,空酒杯插|進兩蟲之間的空隙,被放到了桌上。
“我去透透氣。”金發少年扭身離去,盧錫安和諾裏斯慌張起身,追在後面。
“等等,伊登——”
無止境的喧嚣和洶湧而來的蟲群讓伊登煩悶不已。
蟲群聚集代表着會有大量飄逸出的情緒。如今,他的精神屏障得到了夏恩的誇贊。可在他被焦慮啃噬的現下,他沒法有效阻隔處理這些不屬于他的情感。
他抓起袍角,今晚第一萬次咒罵德米送來的這件禮服——它乍看很素雅,實際上細節非常多——那些珠鏈和精致的鎖邊像網子一樣套在他身上,讓他行動受限、喘不過氣。
他從暗門繞上了三樓。盧錫安和諾裏斯追丢了。伊登松了口氣。大家都在一樓跳舞,這裏現在只有他一個。
伊登解開胸前的盤扣,倚在欄杆上,視線下意識地在斑斓的色彩裏尋找特定的對象。
賽斯。賽斯。賽斯。
他現在只想見到賽斯。該死的,他有二十天沒見到賽斯了!
沒有賽斯就像沒有了空氣。他原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接受。但直到夏恩要他回布魯斯凱的那一刻,伊登才發現他完全不能接受他們就這樣結束!
尤其是在他看到那些東西以後……
這還讓他怎麽放手?!
各種念頭凝結在一起,在少年腦中旋轉着。他白皙的臉頰泛起了紅暈,飽滿的唇微微發顫。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在黑暗中遮住了臉。
——你一定要堅定,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請你等一等,再給他一次機會。
鼓聲在他腦中敲擊。伊登覺得自己好像醉了。他解開挂起的窗簾,縮進後面的小小露臺,貼着牆面滑坐在窗臺上。
——賽斯會來的。
——他絕對也不想這樣結束。
直覺這樣告訴他。而他信任它。
四肢越來越沉。伊登将腦袋放到膝蓋上,回想着賽斯彌漫着霧氣的紫灰色雙眸,迷迷糊糊地沉入夢境。
他回到了小時候的布魯斯凱。他跌跌撞撞地在跟在雌父雄父屁股後面跑來跑去,想要他們陪自己玩。
繁忙的軍團長有心無力。有空的那只則沒有耐心加很不靠譜。
他不是毫無心理壓力地在拼圖等各類游戲中贏了小蟲崽,就是故事書還沒講完,小伊登正興奮呢,他已經呼呼大睡。
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小伊登某天突然頓悟了。孤獨寂寞的小蟲崽抱着雌父的大腿,說他很想要弟弟。
勞埃德哭笑不得。夏恩敲他的腦袋。然後抱着他,給他看休傳來的照片視頻。
‘你是有弟弟的啊。’夏恩指着照片裏的黑發小雌蟲,‘他叫賽斯。你是他睜眼看的第一只蟲呢。’
小伊登将平板裏的照片視頻全翻了個遍,興奮得一夜沒睡。
讓小小伊登一直很揪心的是——照片視頻裏的小雌蟲總是沒有表情。
他開心嗎?還是很難過?他覺得無聊?還是只是困了?
這個哄騙的法子持續了兩三個月就被小蟲崽自己發現了。勞埃德滿臉歉意。夏恩笑得前俯後仰。
雖然賽斯不是他真正的弟弟。但是自那以後,伊登一直在關注對方。他會纏着夏恩詢問賽斯的消息,在吃到好吃的蛋糕時想‘留一塊給賽斯弟弟’,并在睡覺時給賽斯空出枕頭和位置。
四歲時,夏恩和勞埃德前往布魯斯凱。伊登執意要跟去。拗不過小蟲崽,兩蟲将他帶上了航行艦。
小伊登終于在宴會上見到了黑頭發的小雌蟲。他比照片視頻裏的還要可愛。
成年蟲在會場上觥籌交錯。蟲崽們在花園裏自由活動。
精力旺盛的小小盧錫安自來熟地拉着伊登玩了很久,伊登則惦記着他的“弟弟”賽斯。他各個角落地找對方。終于在快要累癱前,透過交錯的枝葉,看到了一雙紫灰色的眼睛。
系着領帶穿着短褲黑發小雌蟲雙手抓着鐵鏈,安靜地坐在微微晃蕩的秋千上。
伊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說不上來的難過和落寞。一下子,其他所有的小蟲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趕過去,讓對方停止內心的哭泣。
他從灌木叢下鑽了過去。
‘要一起玩嗎?’小伊登問。只要玩起來,對方就可以忘了不開心的事。
賽斯沒有張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那股情緒有了變化。對方很高興。
可是他就是不過來。伊登納悶極了。再問了一次。這次對方飛快地搖頭。
‘我只想和……和你……’
他不過來,那我過去就好啦。伊登蹲到賽斯面前,咧嘴笑了起來。這是他的弟弟。他要照顧他。
夢境裏,葉子打着旋兒飄下,秋千晃晃悠悠。小雄蟲清脆的聲音中,兩只小蟲的腦袋越靠越近。
賽斯很少說話。但伊登知道他聽得很認真。是他雙親和科特外第一只認真聽他說話的玩伴。他一點都不奇怪。比那些背後說蟲壞話的小蟲好太多太多!
天色漸漸暗下來時,伊登要走了。他依依不舍地站起來。
‘我、我能……能和你做朋友嗎?’黑發小雌蟲結結巴巴地問道。
‘當然可以啊。’
伊登在學校很受歡迎。可這是第一次有蟲正式說要和他做朋友。
伊登從沒有那麽開心過。他轉過身,看到賽斯全身上下都在抖,臉漲得通紅。但他緊抿的唇角挂着一絲小小的弧度。他為自己的回答興奮得不能自已。
‘那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
小雄蟲笑了。他終于找到了合适機會,将見面時就湧起的沖動付諸實踐——他抱住了賽斯。
當天回到家,伊登翻開日記本,用鋼筆在紙頁上整整齊齊地寫下:
我要和賽斯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越來越大的喧嘩聲中,伊登慢慢地睜開眼。他揉着酸痛的脖子,從露臺上起身。
短短十來分鐘,他居然夢到了很久以前。那段記憶蘇醒了。鮮活得觸手可及。讓他心髒怦怦直跳——
他想見到賽斯。他要告訴他。他不僅想和他做朋友,更想和他……
“哇哇哇哇!”
“好帥啊啊啊啊!我的夢中情蟲!我好想睡他!!”
“是我們學校的?!誰的舞伴?!我能請他跳舞嗎?!!”
轟然而起的嘈雜聲如海浪一樣掀了過來。
伊登從露臺上探出腦袋,發現不知何時,學生們擠滿了外面的庭院。他們你擠我我擠你,圍在長長的紅毯兩側,興奮得高聲呼喊。
一只黑頭發的雌蟲正從一輛超酷炫的限量版懸浮車上邁步而下。他很年輕,修長結實的身量堪稱英挺矯健。一件短披風裹在他的肩上,下面是黑色緊身無袖露腰短衫和緊實的皮褲與長靴。
燈光下,他橄榄色的皮膚仿佛閃着淡淡的光。袒露在外的手臂和肩膀寬闊厚實、飽含力量。暗金色的螺旋形臂钏箍在他左側上臂,與他另一只手上的單環交相呼應。
有懂行的蟲已經在尖叫了。
臂钏是貴族雌蟲很流行的裝飾品。普通雌蟲是沒資格佩戴的。而它的圈數越多,代表佩戴的蟲身份越是高貴。
這只雌蟲戴的臂钏有8、9、10、11……
蟲群靜默了一下,緊接着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皇子殿下!”
伊登體內猛地激蕩起一股熱流,仿佛海浪劈頭蓋臉地淹沒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渾渾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甜蜜的顫抖。
“賽斯……”
他朝下狂奔而去。
補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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