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3:伊登+賽斯(下3/3)
番外3:伊登+賽斯(下 3/3)
為什麽抑制劑沒有效果?
伊登沒有閑暇去想這個問題。他依靠具現化的精神力,将自己和失去意識的雌蟲送回帳篷裏後,內裏衣服已經濕了大半。
不是太累,是忍的。
伊登以前就知道,賽斯的信息素很好聞,卻沒想過它可以好聞到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剝掉自己和賽斯的保溫服,捂在裏面的水霧批頭蓋臉地朝他襲來,不光透過鼻腔,同時也從每一個毛孔滲進。
伊登感覺自己像被什麽黑漆漆的液體黏住了,四肢沉重乏力得挪不開。喉嚨幹熱,似乎有一團火在那裏灼烤。
看不見但确然存在的液體将他的手腳纏縛得越來越緊,迫使他去碰觸在場的另一只蟲。
……他這是被賽斯的覺醒影響了嗎……
不。應該不會。他還沒過二十四歲生日。沒有覺醒。
這種情況下,發-情的雌蟲一般不可能誘發雄蟲的……
等等……一般!
艹。伊登差點咬斷自己的後槽牙。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一般不代表絕對不可能。他在瑞德哈特籌備這件事時,每一個因素都反複推算過,卻唯獨忘了考慮賽斯一次覺醒對他的潛在影響。
他的精神力近半年發展迅猛。專業老師每每和他談及,聲音裏都是期待。在他看來,伊登的精神力等級,成年後變為A是板上釘釘的事。
Advertisement
精神力有S、A、B、C四個等級。
73%的雄蟲在C。22%的在B。A和S,統合起來不到5%。自然,他在數據庫了解到的有關于“一次覺醒”的研究,很大可能并不适用于他自己。
随着心跳的不斷加快,伊登一震暈眩,重重地癱倒在賽斯身上。
他驚恐地發現,他賴以信賴的理性正在快速消失。
“小……小伊……”
迷迷糊糊醒來的賽斯嘶啞出聲,只覺腦袋和身體全身都在疼。
他很難受。這種難受不是平日訓練受傷的難受,而是從身體內部滋生出的空虛和痛苦。
伊登正在吻他。粗魯的、蠻橫的,充滿索取,毫無節制,像一只饑餓多食的野獸。賽斯發出一聲低哼,手臂緊緊攬住對方脊背,讓他們更加密不可分。
他早就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他熱血沸騰。他迫不及待。
伊登揪抓着賽斯的短發,狂亂地撫着賽斯的後背,在賽斯臉頰、下颌和脖頸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吻。
他的力氣大得出奇,給賽斯帶來額外的不适。顯然,他已經被欲-望攪昏了頭,什麽也顧不得了。
“小伊。”賽斯禱告般的念誦着雄蟲的名字,“小伊。”他喃喃自語,一句又一句。
這次比以往進展的都要快。賽斯氣喘籲籲,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腦直接罷工,感覺随時會再次暈過去。
“小伊,等、等一下——”
雌蟲手指發抖,眼神渙散。直覺告訴他哪裏不對。他試圖将伊登從身上推開,但手臂軟綿綿的像被抽去了骨頭,一動也動不了。
“等、等……”賽斯唇邊溢出一聲驚恐的低吟。
金發青年終于擡頭。他翠綠色的眼瞳幽暗似水,漂亮的臉蛋毫無波動,直直看來的目光含着一種可怕的威懾,讓賽斯心口一陣顫動。
一段相關的記憶浮上腦海。突如其來的寒意錐刺入骨,将賽斯凍得透心涼。
他只看過一次伊登的這種表情。但那一次就夠他銘記終生。
賽斯本能地開始掙紮。他向後縮去,試圖拉開兩蟲的距離。
這個舉動惹惱了雄蟲。他直勾勾地盯着賽斯,不高興地抿起了嘴:“你不想嗎?”
賽斯慌亂地搖頭否認:“不。當然不。”他壓下心底的不安,竭力用雙臂撐起身子,湊到伊登面前。
“小伊,你身上好燙。”比他還要燙。這不合理。
賽斯本能地伸手,覆上雄蟲的額頭。汗濕的額發下,是不同尋常的高熱以及誓要填滿每一寸空氣分子間隙的甜香。
“你這是……”賽斯震驚得無法言語。
賽斯很了解雄蟲一次覺醒的相關知識。高中畢業舞會前,他為此拼命訓練,只是為了那一丁點接近于無的可能——他想當伊登的引導者。
高中畢業後,他來到諾弗瑞森。在飽受分離思念之苦的同時,也為不同的時間流速比暗自竊喜。
他可以比伊登更早成年。他可以積累更多的經驗。這樣當雄蟲二十五歲開始一次覺醒時,他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在他身邊,邀請對方選擇自己,而不必擔憂、愧疚和惶恐。
“……沒錯……”
許是賽斯表情太過詫異,伊登仿佛被涼水冷靜了一些。他強迫自己将目光從賽斯某處挪開,随即懊惱地垂下頭,将臉埋在雙手之間。
“我應該也進入覺醒階段了。”
他想要賽斯,想的發瘋。可他不能這樣做。
伊登奮力和另一個自己做着鬥争。他夠到角落裏的包裹,煩躁粗魯地從裏面拉出之前給賽斯準備的抑制劑。
“你要幹什麽?”賽斯粗聲問。
“推遲它。”伊登顫抖着吐出一口氣,“我的覺醒還在前期階段,這個時候注射三倍劑量,能有效阻遏後續……”
“小伊,這是給雌蟲用的!”一種緊縮的感覺緊揪着賽斯的腸胃。他的聲音提高了。
“沒時間講究那麽多。”
幾乎一眨眼,伊登就将藥劑注進了注射管。他還從包裹裏找到了一雙銀色束縛手環——從尺寸來看應該是給賽斯準備的——扔到了雌蟲面前。
“先幫我戴上禁锢環。再注射抑制劑。”
賽斯愣愣地看着伊登。
伊登擡高了嗓門:“快!我……我很難受,賽斯……”他咬緊牙,雙手背後,将背部轉向雌蟲。
“沒……沒必要吧……”賽斯小聲輕道。
“我對我自己沒信心。”伊登閉眼搖頭。
“快!”他又催促了一遍,語氣有些急迫。
“可是……”
“沒有可是!”伊登惱恨地打斷。他扭身回頭,下颌上的一塊肌肉凸了起來,“我不想傷害你!”
“小伊。”
伊登的手顫抖着,呼吸短淺。和他的嚴厲語氣形成對比。賽斯知道這代表那些高漲的情-欲正在折磨着他,正如他此刻感受到的一樣。
他伸出手,握住伊登的一只手腕,感受着他的脈搏在自己指腹下快速跳動。
“這是你的一次覺醒。你不能這麽對自己。”
左邊肋骨在突突地疼。喉嚨好像也被什麽堵塞了。賽斯試着吞咽,但他做不到。
他擡起頭,發現伊登瞳孔放大,嘴唇微張,他正本能地舔着嘴唇,眼角翻出一絲紅暈和水光——那是被生理性痛苦激出的淚水。
“賽斯,我研究過雄蟲的覺醒。它會被外力影響提前,自然也能被推遲、延緩。在達到某個臨界值前,它也是可逆的。”
“星網上說用抑制劑有副作用、潛在隐患,是未經證實的。唯一一篇有這種觀點的論文,我看過,那只是作者的猜想,全篇論述不到50個單詞。”
“我們先解決你的問題,然後等回到休息區,再來處理我的小意外……”
伊登閉上眼睛,将赤裸的脊背抵在冰涼的帳篷壁上,深吸一口氣。
他的心咚咚跳着,火焰在血液裏燃燒。而距離他不到半掌距離,就是雌蟲結實有力的大腿。他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
賽斯一陣沉默。
狹小的空間內,濃郁的信息素幾乎化為實體,而溫熱交錯的氣息讓兩蟲渾身發軟。
雌蟲的臉發紅,淩亂的黑發糾成一團,嘴唇在之前被啃咬的紅腫。他随時都有快要斷片的感覺。
他想要感受伊登,真真切切地感受伊登。所以他貼上雄蟲,半咬半親對方的鼻尖臉頰和嘴唇。
只是抱着對方,他便心潮澎湃、歡欣滿足的不能自已。他坐到伊登身上,目光迷醉地欣賞着這只俊美非凡的雄蟲。
“該死的……賽斯,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禁锢環……”伊登捧着雌蟲的後腦勺,一邊貪婪地回吻,一邊低聲咒罵。
“不需要。”賽斯搖頭。他的手壓在伊登肩膀上,垂下眼睫,凝視着雄蟲,“我想被你傷害。”
總是這樣。
伊登來做計劃,伊登來應變。伊登來安慰,伊登說沒關系。
他不想再如此下去。
“你在說什麽……”伊登身子僵住了。
“就是那個意思。”賽斯咬着唇。他努力驅散內心的臊意,直視雄蟲質疑的雙眼,“抑制劑和禁锢環都沒有必要。我們一起來。”
“在我面前,我不想你勉強自己。我想看到全部的你、真實的你……作為交換,我也會将所有的我,展現給你。”
“我并不怕痛,我猜我甚至……”
賽斯聲音逐漸變低,他飛快地看了一眼伊登,又火速撤離。他臊得想把自己舌頭剁掉。
“有點喜歡它。”
小時候,他情緒失控時,會将自己關起來,躲進虛無的黑暗。那時,他起先抗拒被吞噬的恐懼,随後則是自願沉溺的麻木。
但訓練不一樣。他開始特訓後,體術進展很快。他發現自己并不害怕流血受傷。相反,外界的痛可以掩蓋情緒的痛。它就像一種毒藥,他憎惡它,又迷戀它。
這種心思他沒敢讓伊登知道。伊登的愛,是明亮的陽光,赤誠清澈的一眼到底。而他,是永遠蟄伏黑暗的陰影,不管面上如何僞裝,內裏依舊肮髒污穢……
可他不想讓伊登再委屈自己。他想讓伊登依靠,想讓那只雄蟲對自己展露所有面。
所以,他先袒露。
賽斯拉過雄蟲的手,将他的手指按上自己的額頭,邀請他的精神力進入自己的精神圖景。
伊登跟着賽斯一起降落。他們穿過濕冷的雲霧,在呼嘯寒風中,被疏疏落落的光點承接、包裹。
不見天日的黑暗小房間。嘩啦作響的鐵鏈。
失去光彩的雙眼。蒼白羸弱的身體。
高大冷酷的雌蟲緩緩推開房門,桀骜不馴的面容上一片陰冷。
抗拒。痛呼。眼淚和鮮血,都無法阻擋那只蟲。
‘你不能出門。不能和其他蟲見面,更不準和他們交談。’
‘你看了誰,我就會殺了誰。’
‘想逃?’
‘我不允許。’
“賽斯你……”伊登撤出雌蟲的精神圖景,難掩眼中震驚。
如果對你的愛是盛開的玫瑰,那麽我的恐懼、我的嫉妒和我的醜惡,就是那些叢生的荊棘和埋入泥濘土裏的根系,蛛網般盤根錯節、醜陋不堪。
“我知道你會很失望……可這就是我。”
“我想讓你知道。”
伊登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伊登垂下眼睫,形狀優美的雙唇翹了起來。
“這就是你的‘黑暗面’?”
“囚禁我、獨占我,讓我沒日沒夜的——”
賽斯用力捂住了伊登的嘴,臉紅得仿佛煮熟的大蝦。他沒料到伊登是如此反應。可不妨礙他聽出對方話語裏的調侃。
伊登就勢舔了下雌蟲手心。于是賽斯火速收回胳膊。
伊登放聲大笑。
自來到諾弗瑞森後,一直壓在心頭的陰雲被驅散了。他從沒有覺得這麽暢快滿足過。
也許賽斯不再需要他的保護。那沒關系。他們可以并肩作戰。他不用害怕被抛下。因為,他的雌蟲,從身心到靈魂都屬于他。
他絕不會這樣做。
他的賽斯……果然很可愛。
“我剛看到的那些,我們可以現在就試試。”
哐啷一聲,伊登帶着賽斯調換了位置。
洶湧的潮水好像要将他們同時淹沒。汗水涔涔而出,從下巴沿着脖頸滴落,很快在地上形成一灘小小的水窪。
賽斯雙眼緊閉,張開雙手,環抱着伊登。
伊登沒有嫌棄他。伊登依然想要他。伊登不再對他溫柔呵護,取而代之是完全對立面。這種反差讓賽斯心醉神迷。
在轟鳴和波濤的嘈雜中,賽斯嘶啞地哭了出來。伊登用手揩去他眼角的淚水,溫柔地吻了上去。
他在旅途中,看到的每一朵玫瑰,都寫着賽斯的名字。
那是他誕生、存續在此的意義。
“我愛你。”
肌膚之親的感覺漫過全身。伊登貼着賽斯的耳朵說,鼻子在雌蟲汗淋淋的發絲間摩擦,嗅聞他的氣息。
“我也是……”
愛和喜悅在血液裏激蕩,緊緊環繞賽斯的心。他陷在愉悅之中,用雙手捧着伊登的下巴,檢視這張近在咫尺、完美無瑕的臉。
永恒的星星在他的身邊。光亮搖曳,讓他暈眩。
“伊登·洛奧斯特,我愛你,好愛你。”他喃喃自語,無法停止。
伊登緩緩睜開眼。
他先看到一顆黑色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随後感知到緊貼在皮膚上的溫暖軀體。
賽斯睡得很沉。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麽,眼球在眼皮下轉動,連帶着濃密的睫毛也在顫動。
希望是個好夢。
伊登湊過去,環在雌蟲腰上的手緊了緊。賽斯在睡夢中翹起唇,帶着滿足和一點點的稚氣。
這點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伊登目光變得柔和。不管賽斯在其他蟲面前表現得如何強勢獨立,冷傲不馴,在自己面前,他一直都沒有變過。
笨拙得可愛。敏感得要命。善良到不可思議,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給自己。
伊登情不自禁地湊上去。用手指撫摸他布滿小傷口的下巴,親吻他的下唇。他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裝滿了對賽斯的愛意。
雌蟲發出一陣咕哝,不舒服地挪了挪身體。
伊登輕笑出聲。他在賽斯身上聞到了自己的味道。
從小到大,他都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賽斯。可全新的關系,帶來他無法解決的脆弱。他努力适應,想将其控制在可控範圍內,結果,他失敗了。
他感到挫敗。他恐懼自己的陰暗。可這只雌蟲,用切實的行動證明,他接納他的全部。
一句又一句。一次又一次。平日有多羞澀,那會他就有多坦率。不安和陰郁消散了。它們被那具軀體吸收、融進奔流的血液和骨髓中。
賽斯害怕他會讨厭。不。他一點都不讨厭。只要賽斯喜歡,那麽他會為了對方,去了解更多、去實踐更多。
而這一切都不着急,他們可以一起慢慢探索。
他躺在那裏,感到內心無比平靜和滿足。
“小伊……”
賽斯輕輕打了個哈欠,身體向伊登湊來。他仍然閉着眼睛:“……成功了嗎?”
“多虧有你。”伊登撫着雌蟲的脊背,“我現在是全指标A級雄蟲了。”
“嗯哼。”賽斯用赤-裸的腳踢了踢伊登的小腿,“請問尊敬的A級雄蟲閣下,能否展示下優越的身體素質?”
“你這是又餓了?”伊登調笑,“明明之前将你喂的很飽。”他手指暗示性地輕按雌蟲的小腹。
“又不是只有這一個……”賽斯嘟囔着說了個髒詞,手倏地下滑,掀開眼皮輕瞥伊登,笑容頗有幾分挑釁:“我想它了。”
“我有條件。”伊登抱起雙臂,“告訴我,為什麽雷獸的電擊、還有抑制劑都對你無效。”
“……”賽斯卡殼,沉默兩秒後才開口,“托爾斯猜測,可能和我的異化能力有關。”
“!”伊登愣了一下,“……已經顯化了?是什麽?!”
相對于雄蟲的精神力,雌蟲不僅在身體上會刻印蟲紋,還會在成年前後陸續出現一些返祖異化能力。
這些異化一般是身體素質的強化。大部分雌蟲會長出翅膀,一部分會擁有超快的速度、超強聽力和超出身體極限的力量。
賽斯……伊登絞盡腦汁回想過去的十幾天假期,沒找到任何不同尋常的可疑點。
“我可以操控身體的水分。”賽斯飛快地說。
“我做過檢查,結果顯示,我對數千種常見藥物免疫。至于雷擊不起作用的詳細原理,我們還在研究。”
伊登瞪着雌蟲,滿臉都是對他隐瞞的譴責和不爽。
“聽着很稀有。”他敷衍了一句,“……還有什麽我應該知道的秘密嗎?”
“……”賽斯凝視着伊登,臉上飛過一片緋紅,“我想有只你和我的蟲崽。”他別過臉,不敢去看雄蟲表情。
“小伊,我向你坦白,我并不喜歡蟲崽,也不是想當雌父才這樣說。我只是……我只是想,有了蟲崽後,不管我們怎麽吵架,以你的責任心,你都不會和我分開。就算只是為了蟲崽……那樣,我就能待在你身邊。”
伊登沒有回答。他正試圖消化賽斯的又一番突兀發言。
“小伊?”賽斯猶豫地說,一絲恐懼從他聲音裏流露出來。他知道這個理由太自私,可他再也不想對伊登有所隐瞞。
伊登擡頭。
黑發雌蟲正看着他。他半跪在那裏,紫灰色的眼眸柔軟溫暖,帶着小心翼翼的不安,和竭力隐藏的不安。
照明珠最後一點光勾勒出他身體輪廓,将他橄榄色的皮膚和強健完美的軀體映照得一覽無餘。
這是他共度二十年時光的最好朋友。他們共印在對方的記憶裏。他見過他所有的狼狽,安撫過他所有的脆弱,也将他壓在身下,與他合二為一。
而現在,這只雌蟲說想要只他們的蟲崽。
他的手指輕撫上雌蟲的膝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們還沒有履行結婚。如果你現在懷孕了,這是實打實的皇室醜聞,皇子殿下。”
“我不在乎。”賽斯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後面的話講了出來。
“我覺得你也不在乎。畢竟,之前你已經……”他紅了臉,“我想再來幾次,确保萬無一失。”
“……”伊登頓時覺得自己像個誇誇其談的僞君子。再意亂情迷,那也是他做的。
“小伊,可以嗎?”
賽斯抓起雄蟲的手,細細親吻手背和指尖,紫灰色的眼睛緊盯着伊登。
“你知道……我們會被蟲嘲笑一輩子的。”伊登嘆了口氣,“你的學業會被影響,媒體會有各種評論文章——”
“可以嗎?”
“……嗯。”伊登伸手纏住賽斯的脖子,将雌蟲拉到自己面前,喃喃低語,“如果這樣能讓你感到安全。”也是為了他自己。
宇宙的主宰。他偶爾也想自私一下。
他們擁抱着親吻,彼此都迷失在對方的氣味中。每一次碰觸都是身體的告白: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要你。我渴求你。
在這個黯淡、溫柔和模糊的時刻,一切都無比美好,而他們如此的完整,仿佛從未分離。
十個小時後,諾弗瑞森的救援隊抵達了坐标指示的地點。
為了可能出現的傷情,校醫托爾斯沖在最前面。
他們出發前,和伊登賽斯交換過消息。但不知道怎的,最近兩小時那邊毫無回應。
在救援艇上看到兩只雷獸的屍體後,托爾斯心急如焚。他直接使用管理權限,強制打開了地下帳篷,矮身鑽了進去。
等後面的隊員追上來時,托爾斯十分奇怪地站在外面,托臂踱步,看上去十分不安。
“托爾斯先生,是發生什麽了嗎?”救援隊長三步并兩步,焦急的問。
“呃?沒、沒什麽!”托爾斯連連搖頭,一把攔下後面的蟲。
“我已經催過洛奧斯特閣下了。他們正在清理。我們在外面等一下吧。”
“??”這種規格的有什麽好清理?救援隊員們面面相觑。
帳篷內,伊登和賽斯肩并肩靠在一起,兩蟲都睡着了。他們蓋着薄薄的毯子,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暴風雪終于停了。恒星升至天空頂端,白晝的光從縫隙射進帳篷,輕撫他們含笑的嘴角。
尾聲
數月之後。伊登正在上課,終端一直震動不停。
他看了眼講臺上的教授,放下書本貓着身子,從後門溜出去。
“……賽斯?”
對方信號一如既往的差。伊登耐着性子等了好幾分鐘,刺啦作響的電流音才漸漸轉小。
他聽到賽斯低沉柔軟的聲音。
“小伊,我懷孕了。”
“下個月,我們結婚吧?”
-番外3完-
寫完啦!!
希望小可愛們喜歡~~
下面是盧錫安和諾裏斯的番外,伊登和賽斯會出場插個花,時間應該是在這篇的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