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不日出

世不日出

“你這樣坑他就不怕以後被報複?”雲層中聲音傳出。

天道聲音詫異,“就他怎麽可能打得過我?渡劫不是還差一點才飛升嘛?”

“……你随意反正又不是我的世界。”

“其他世界都靠着系統打出了名頭,就我們這窮鄉僻壤還在玩着泥巴每天和魔族打來打去。”天道嘀咕。

“這次我一定要玩個花的!”

另一天道沉默了一會,艱難問,“那你也沒必要拿夙祈風開刀吧?他若是知道了不得把你趕下臺自己當天道?”

“切,你懂什麽,夙祈風與我通過書信,我們關系可好了,再說了他也打不過我,嘿嘿嘿。”

想到那人古怪的性格,另一個天道神情怪異。

憋了半天只回:“你開心就好。”

——

玄夜洞府處

作為修真界乃至魔道都極為瞻仰的天下第一人,他的洞府在一個極其隐秘之地。

魔氣四溢的懸崖峭壁上有一個被藤蔓遮住的洞口,金色透明靈鳥銜着一封書信從崖底穿行而過,它順着崖壁往上,穿過洞口往裏飛去,最後化為流光消散在一人手裏。

那人身上松松垮垮的穿了件黑色素袍,黑發懶散披下,他高坐位上,狹長薄情的眸子微閉,指間撚着一封書信,看清楚後上面的印記後,唇邊挑着輕笑“這才剛出關吶。”

要說他是怎麽與這天道認識,說來也是一場孽緣,不過有一件事他暫且知曉,就是這位天道給他寄信,沒有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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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請求他降妖除魔就是請他保護天命之子。

想到此,他忽然對這信失了興趣,随手扔在一邊。

那封信長了眼似的,見他扔下,直接蹦了起來,“夙祈風,你看看我,看看我!”

以往的信落地即化為虛無,這次的倒是神奇。

夙祈風玩味的看了眼,似乎來了些興致,“天道,又想讓我替你做些什麽?”

那封信自主的飄到夙祈風面前打開,“你看”

上面的簡單的寫了兩排字,是天道的風格,其意思就是說送了你一個好東西,是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你一定會喜歡。

夙祈風這個人很奇怪,他對生死相當冷漠,對于身外之物也沒有什麽興趣,到底是什麽能讓天道覺得他會喜歡?

夙祈風有些好奇了

據信上所說送的東西一會便到,夙祈風想了會,覺得看看是什麽也不影響。

此地位于魔族深處,距離修真界很遠,此次出關定然要去修真界晃蕩一圈。

夙祈風不愛熱鬧,但他喜歡人間。

懷揣着好奇,夙祈風起身整理了番衣物,在外面套了件紅底金邊的流雲衣,轉身便出現在懸崖邊上,從上往下看去深不見底,黑霧遮住了視線。

這懸崖名為死崖,就連魔族也不敢輕易來此,可他閉關之地卻在這死崖之下,夙祁風長發未束,襟邊流蘇随之搖晃,就像這人陰晴不定的心情般。

林中傳來吼聲,一只身染黑氣的巨虎自林中踏出,它眼睛純黑,看着夙祈風的方向。

在看清那人後,它往前邁步的爪子猛地一頓,大眼小眼互相瞪了半響後小心翼翼地将爪子收回,然後在人似笑非笑的眸光中慢慢後退,直至不見蹤影。

宣生樹開花,淺粉色的花瓣飄落夙祈風衣襟,他眸光微頓,擡手将花瓣抖落。

閉關許久,看一片樹林都覺得眉清目秀,夙祈風覺得自己沒救了。

他慢悠悠往林中走着,此地是魔族地界,魔族以實力為尊,只要你有實力,你便能為王,不過夙祈風這人對魔尊之位沒什麽興趣,開玩笑,如果他成魔了修真界也就只有單方面挨打的份。

離死崖近的城池便是魔都,這一屆魔尊就住在裏頭。

進到城中,夙祈風找了個路邊攤坐下,魔族比起修真界來說可亂多了。

街邊随處可見的鮮血,淫|亂的魔族,與之從修真界抓回來的人族。

求饒慘叫與叱罵聲在人耳邊回蕩,夙祈風煩不甚煩,他将一塊石頭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身旁一個女魔擡手撫上他的肩,紅唇靡靡,她聲音像是鈎子,在人耳邊吹氣,“公子,可要快活一陣吶?”

夙祈風的長相偏于冷冽,一雙眼睛看人時格外薄情,像這般精致且俊美的顏值在五大三粗的魔族裏太難找了,總會有魔出手。

聽此,夙祈風笑了,他笑起來時眼眸微彎,眼中仿佛蘊了春水,看起來格外深情,比魔族更為勾人。

女魔以為他是同意了,狂喜一瞬,登時準備将雙手擡上他的脖頸。

他手握住女魔的手腕,不過一瞬,皮肉包裹的手腕便化作枯骨,那女魔扭曲着跪在地上尖叫。

夙祈風則是慢悠悠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還給自己施了個除塵術,他微微垂頭,“髒”

手帕揚下,女魔也逐漸沒了生息,在他面前化作枯骨

在魔族,死魔與死人是很常見的事,有的魔簡單看了眼便忙着自己的事,只是在看向夙祈風時帶了一層畏懼。

魔族擅享受,比起仙人的煙茶酒棋,此處玩樂多上了幾倍。

“大人,可要來我們五毒閣?吃喝玩樂樣樣都有。”女魔尖細的嗓音格外刺耳。

夙祈風對這些東西統統不感興趣,不過在魔都裏逛了一圈,也就這個地方稍微能看那麽些。

夙祈風捏着鼻子在老舊擁擠且血腥味遍地的地攤和金玉所做的五毒樓中選擇。

最後毫不猶豫朝着後者而去。

夙祈風一身紅金流雲袍實在是太值錢了,在外拉客的女魔當即抛下手裏的工作圍在夙祈風身邊噓寒問暖,“公子,您請上座,今兒有幾場表演定能得你的心呢!”

夙祈風不作答,扔給人一塊魔石上了樓。

“哎呀!公子您跟我來。”收了魔石,女魔笑開了花。

五毒樓果然五毒俱全,上古異獸,兇獸等用金色玉石雕刻,若不是雕刻的獸出了那麽些問題,其實與修真界差別不大。

金杯玉盞,燈紅酒綠,魔族倒也學着修真界的奢侈了。

夙祈風還記得當年初入魔族,用過最好的東西不過一個白玉盞。

還是在魔族皇宮內。

多年過去倒是……越發不知收斂。

夙祈風唇邊挂着笑,在二樓找了處有窗的房間。五毒樓呈圓形,他的位置既可以看見樓外的情形,也不會落下五毒樓所說的表演。

魔族所謂的表演無非就是如何折磨正道人士罷了,不過,也有其他。

夙祈風面前擺了一桌的吃食,其價格之貴高達五位數。

下頭的女魔嘶啞着聲音吼叫,“各位客官,在座的魔都知曉修真界仙門大派一直是魔族勁敵,而在昨晚樓裏的下屬從邊境處捕獲了四個仙門弟子,分別是永定門,道宗兩個修真大派的弟子。”

樓中群魔亂舞,有的魔吹着口哨,“那道宗可是修真界第一仙門,你們竟然将他們的人抓回來了!”

“抓的是誰?難道是顧晏寧?”

“嘿嘿嘿嘿,你老魔想多了吧,五毒樓最多也就敢抓抓外門弟子,要真把顧晏寧抓回來道宗今晚就打上門了!”

忽然

夙祁風下方包廂中嘈雜聲傳來,窗戶碎裂,正在纏鬥的兩個魔當即滾了下去滾到了擂臺邊上,“滾開!你怎麽敢和我搶!”

場上霎時一片寂靜,視線一致的看向了臺上的女魔,女魔的臉上依舊維持着笑容,她扭着小腰笑眯眯的伸手,

“這兩位客人,五毒樓禁止打鬥哦。”

她的手化作白骨,狠戾的貫穿了兩只魔的心髒,以手作簽穿了一串。

鮮血噴灑在地毯上,詭異而恐怖。

夙祈風突然間沒了胃口,将吃食拂到一邊,觀察起了樓下情況。

總的來說就是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身上挂着道字腰牌。

剩下兩個男的,應當就是永定門的了。

兩人臉色慘白,像是被眼前一幕吓到,夙祈風能觀察到兩人衣擺下的雙腿在細微發抖。

女魔解決了鬧事的兩個人後吩咐魔将地上屍體扔出去。

“将人帶上來”

五毒樓這個地方,說着表演,實際上也是為了賺錢。

“諸位看官,這四人其中兩人元嬰,兩人築基,再說了這人族丫頭長得如此标致,買回去實為不虧啊!”女魔捏住女弟子的臉,讓在場的衆魔看清楚長相。

“是長得挺好玩的,還是個元嬰?要是煉化成爐鼎……”

“嘿,老魔頭,別說那些沒用的,把價格端上來!”

“在場諸位莫急,兩位道宗弟子五千魔石起步,剩餘兩位……一千魔石。”

女魔比出五個手指。

“你想錢想瘋了吧?一個人修五千魔石?”座下魔族一片唏噓

就在此時,“叮”的一聲脆響在夙祁風腦海裏響起。

“宿主你好,‘我柔弱不能自理,要抱抱才能恢複靈力’系統為您服務。”

夙祈風手一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聽錯了沒有回話。

系統脾氣很好,再次重複了一遍,“宿主你好,‘我柔弱不能自理,要抱抱才能恢複靈力’系統為您服務。”

夙祈風修為幾近天道,對于萬物都有特別的感應。

再加上天道時不時會在他面前念叨系統,比如……拯救系統啊,快穿系統啊,逆襲系統啊,白蓮花系統什麽的。

日子久了,夙祈風也就能理解那麽些意思,但是……

天道可從沒說過這什麽“我柔弱不能自理,要抱抱才能恢複靈力”系統

再往前一步,這系統怎麽會找上他?

“這個世界沒有人需要系統罷。”夙祈風不禁皺眉,他聲音有些冷。

他一不是主角,二沒有家仇,這系統找上他作甚?

更何況,他很讨厭有人了解他的一切,就算這個東西不是人也不行。

“……稍等,我去查實一下。”系統回答。

随即翻閱資料的聲音從夙祈風腦海傳來。

“宿主,根據天書上寫,确是您求助于主系統,這才有我的降臨。”

夙祈風嗤笑一聲,“那你說說我求助的什麽。”

“……”系統沉默了許久,最後支支吾吾,“天書上寫的被塗黑了一片,我看不清。”

夙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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