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哲衍，你就寵他吧
第4章 姜哲衍，你就寵他吧
紀光山坐了六站地鐵，回到家後人還是懵的。他現在已經不關心錄取結果了，滿腦子都是姜哲衍的事。
他究竟是怎麽做到摘下口罩，換一身正裝就能有這麽大差別的？
紀光山百思不得其解，覺得就算是偶像劇編劇都寫不出這種腳趾扣地的故事。
在家寫了一天作業，在紀光山通勤去學校的路上，突然收到了科協發來的郵件。
紀光山沒有多想就點開了郵箱，郵件的語氣非常正式，恭喜他通過面試，并附上了科協翻譯部門的群號。
等他通過驗證進入群聊時，群裏還處于全員禁言狀态。紀光山按照群公告改好自己的名片，點開了群聊成員的名單。
在置頂的群主列表裏，他終于看到了那個一周前心心念念的名字。
可惜自己沒有和他擴列的理由，而且身為總負責人，他也不随便什麽人都加吧？
但僅僅是看着那串數字，紀光山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實在感。他又點進姜哲衍的空間看了幾眼，發現他全都在轉發關于學校的動态，看起來像一個沒感情的工作賬號。
“滴滴——”手機又振動了一下，微信彈出一個聊天框，是梁新覺發來的。
【恭喜恭喜，我在群裏看到你了。】
看樣子他也通過面試了。紀光山往下翻了翻群成員，果然找到了他的名字。
讀研後，紀光山總覺得和同學之間聯系沒有以前多了。他不想在同學面前表現得太高冷，于是就發了個“慶祝”的小狗表情包。
梁新覺見狀也開始和他用表情包交流，說：【這周研究生國獎答辯，你去嗎？】
剛入學的時候成果少，沒有競争力，一般都要等第二年才有資格參與評選。紀光山心想提前了解一下同專業優秀的學長學姐是怎麽規劃的，總歸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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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科協的面試後暫時沒有發布新通知，紀光山還是和往常一樣上課、去圖書館寫作業，而姜哲衍，就和之前說的那樣，确實沒有再來過那個自習室。
紀光山有時候空下來，想起這半個月發生的事，再打開科協群看着姜哲衍的聯系方式，還是一切還是很不真實。
周三，他按照學校發布的通知，到現場聽學長學姐的答辯。學翻譯，特別是将來想做同傳、交傳，需要大量實踐積累經驗。紀光山看他們研一的時候就參加過真正的交傳項目，還有去國外交換的，不禁有種落差感。
一晃他也學了14年英語，拿了很多獎和名校的保研名額，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但只有紀光山清楚，自己只是在兜圈罷了，離真正想要實現的目标還差很多。
一方面是能力有限，另一方面，紀光山總覺得自己還是少了一點機遇和運氣。
聽到一半的時候，他有點待不下去了，和梁新覺打了個招呼，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九月一過，京州的溫度降得很快，紀光山走出禮堂，迎面吹來一陣冷風，凍得他直縮脖子。
果然一刮風，體感溫度就直線下降。紀光山擡頭看了眼形同虛設的太陽，戴上耳機開始聽一則發布會的素材。
沒走幾步路，視野裏突然出現了一雙锃亮的皮鞋，在熨得筆挺的深灰色西裝褲下，露出了一截被純黑色長襪包裹的腳踝。
紀光山的眼神一頓，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眼這個站在路邊的人。
當目光撞見那張熟悉的側臉時，紀光山不由得愣住。
眼前的人正是姜哲衍，正靠在人行道旁邊的樹幹上發呆。
“學長好。”他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姜哲衍沒有戴耳機，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完全沒聽到他的聲音。
“學長！”紀光山只好走到他面前，誇張地揮了揮手。
“嗯？”姜哲衍這才有一點反應，緩緩擡起頭，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收起了游離的目光，“你是紀光山，對吧？”
居然記住自己了。紀光山聽着他猶豫的口氣，點了點頭：“我剛去聽我們學院的國獎答辯了。”
“我也剛答辯完。”姜哲衍的語氣稍微自然了一點，往前跨了一步，從綠化帶裏走了出來。
西裝外套是羊絨的，紀光山看到他身後醒目的木屑，提醒道：“你的衣服後面弄髒了。”
“哦，謝謝。”姜哲衍回頭看了眼，脫掉外套輕輕拍了幾下。
紀光山看他的反應，覺得奇怪又說不出問題在哪兒，和之前面試時坐在自己對面的學長判若兩人。
兩人之間沒什麽話可說，但紀光山還是跟着他走了一段路。
“其實，我剛想找你來着。”姜哲衍似乎知道他在後面，冷不丁回頭，冒出一句話。
“找我？”紀光山驚訝地反問。
姜哲衍轉身坐到路邊的長椅上，又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他過來：“這周五有空嗎？”
“早上有節實踐課，下午就沒事了。”紀光山回憶了一下課表，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坐下。
“這周有一個未來科技論壇，是我們學校承辦的。昨天會議的負責人聯系我說，有個志願者打球摔傷了，要我再找一個過去。”姜哲衍說完，認真地擡頭看向他。
“你讓我去？”紀光山将信将疑地指了下自己。
“對，這個會議大概有一半外賓，分八個主會場，其中四個是英文彙報，會安排同傳翻譯，或許會有機會接觸到你們行業的前輩。”
姜哲衍的語氣很溫和，像是在和他商量。紀光山當然不會放棄任何機會，迫不及待地問：“什麽時候面試？”
姜哲衍聞言微微揚了下嘴角：“我一周前剛面試過你，你有多少能力我還不清楚嗎？”
意思就是直接去就行。
紀光山受寵若驚，反而不知道怎麽接話了：“謝謝學長……的認可。”
姜哲衍不置可否，拿出手機：“這是我的微信，你加一下。我把注意事項發給你。”
“直接加微信？”紀光山看到他遞來的二維碼名片，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不就是半個月前他在圖書館裏幻想的場景嗎？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居然以這種方式實現了。
激動了幾秒後，紀光山趕緊掏出手機掃碼。消息剛發出，他就通過了自己的申請。看着好友列表裏“姜哲衍”三個大字，紀光山的心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果然搭讪光靠顏值還不夠，到頭來還是得用真材實料吸引對方。
姜哲衍省去了打招呼的步驟，發來了一份PDF文件。
“只剩兩天時間了，你熟悉一下流程，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我。我和你一個組，是你們的組長。”
紀光山點開文件，一邊問道：“學長都讀博了，還有時間做志願者？”
姜哲衍聽完吐了口氣，似乎也有些無奈：“其實我是直博生。讀博第一年上課、定研究方向，并沒有做出太多的成果。而且我也不是每個會議都有精力投稿的，以志願者的身份接觸一些前沿科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原來是直博生，那就相當于只比自己大一屆。紀光山默默算了下，覺得自己在圖書館把他誤認成學弟，也不算看得太走眼。
“彙報結束後，會有半天的自由會展，需要你去陪同。這是工作相關的全部資料，你盡快看完。”見他許久沒說話，姜哲衍起身披上外套，朝他揮了揮手，“我先回實驗室了，記得再發張一寸照片給我。”
“好，學長再見。”紀光山回過神來和他告別。
等姜哲衍走遠後，他又打開聊天界面，傻傻地幹笑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