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撿一只流浪犬回家

第40章 撿一只流浪犬回家

翌日清晨,醫院又開始了忙碌,周圍不停傳來醫療器械推動的滾輪聲。紀光山趴着睡了一晚,醒來時腰酸背痛。

手裏還握着什麽東西,摸起來冰冰涼涼的。紀光山一臉迷糊地支起身體,查看姜哲衍的情況。

沒想到他早就醒了,此刻坐在床頭,一動不動地注視着自己。

“!”紀光山吓了一跳,發現自己竟然抓着他的手睡了一晚,“怎麽坐起來了?你現在需要多休息。”

鎮定劑的藥效已經過去了,盡管身體還使不上勁,姜哲衍的意識卻異常清醒。

“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他的眼睛裏沒有一點光,紀光山被盯得很不自在,起身後退了幾步:“我去給你買早餐。”

“回來!”姜哲衍抓住了他的衣服。雖然力氣不大,紀光山還是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好好好,我留下來陪你。”紀光山握着他的手,慢慢走回了床邊,發現姜哲衍的另一只手在輸液,醫生又給他挂了瓶葡萄糖。

“要不再躺下休息一會?”

姜哲衍全然不理會他的建議:“關于我的病,你真的沒什麽想法?”

“現在不要想這些了,”紀光山察覺到苗頭不對,“有什麽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姜哲衍一點一點地把他往身邊拽,“昨晚的情況你都看到了,你一定覺得我很沒用吧?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脆弱、敏感又自私……”

“說什麽呢?我要是嫌棄你,就不會留在這兒陪你一晚上了。”紀光山坐到床沿上,扶住了他的肩膀。

“可是你一直在對我說謊!”姜哲衍突然用力把他拉到了身前。鮮血頓時沿着輸液管竄了上去,紀光山還來不及反應,餘光就瞥見了一片殷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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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放下來!”他握住姜哲衍的手腕使勁搖了幾下,“你還在挂水呢!”

“沒事,我不疼。”姜哲衍稍微把手收回了一點,冰涼的手指擦過他的耳垂,“為什麽要騙我說要去英國?”

紀光山滿腦子都那管回流的血,根本無心回答問題:“你先把手放下來好嗎?”

姜哲衍沒有退讓半步,輕輕地捧起他的臉:“紀光山,說謊的成本很低,但圓謊的代價可以很高。所以我不喜歡對重要的人說謊,我甚至和你分享了自己最痛苦的經歷,你為什麽連這種小事都騙我?”

巡房的護士聽到動靜趕來查看情況,見他倆纏在一起,趕緊上前拉住姜哲衍:“這位病人,你冷靜一下。”

姜哲衍的耐心已經被耗得差不多了,突然被人從後面拉住,本能地想要掙脫。轉身瞬間,輸液管好像絆到了什麽東西,針頭以幾乎垂直的角度被拔出來,冰涼的液體濺在了紀光山的臉上,不知道是藥還是血。

姜哲衍疼得身體一軟,無力地靠進床裏。鮮血瞬間浸透了手背的創口貼,還滴滴答答地灑在了被子上。

紀光山見狀趕緊撲上去捂住他的手,心疼地快哭出來了:“叫你別亂動,現在知道疼了吧?”

護士也被吓到了,往後退了幾步,對同事說:“快去找心理科的醫生過來。”

姜哲衍又爬起來了,靠在他的肩上,小聲問:“紀光山,告訴我,現在……我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是東西,是很重要的人。”紀光山換了個更方便用力的姿勢止血,另一只手繞到後面抱住了他,“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因為家裏拿不出那麽多錢,我不打算出國了,那天就随便找了個理由。”

“……”姜哲衍愣了幾秒,“真的嗎?”

“嗯。”提起這件事,紀光山也很無奈,聲音頓時沉了下去。

姜哲衍像個犯錯的小孩,一聲不吭地坐在床裏。緩了好幾分鐘,他才想起自己剛才幹的好事,看到紀光山臉上的血,手忙腳亂地抽了幾張紙,幫他抹幹淨。

“糟了,血止不住。”紀光山一直摁着他的手背,胳膊都發麻了。

姜哲衍挑開了他的手:“別碰了,醫院裏的血最髒了。”

紀光山不以為然:“這不是你的血嗎?”

“我的血也不能碰,萬一有傳染病呢?”

“別瞎說!”紀光山生氣地打斷他。

“我是認真的。”姜哲衍嘆了口氣,把餐巾紙蓋在手背上,自己摁着。

醫生很快就下來了,不過不是昨晚那位。看到病床上一片狼籍的景象,她先上前安撫姜哲衍的情緒:“你還好嗎?”

“沒事,給你們添麻煩了。”姜哲衍終于恢複了平日裏溫和禮貌的模樣。

醫生讓護士去拿新的針頭,一邊撕開他手背上鮮紅的創口貼,給他消毒。

清理掉血跡後,可以明顯地看到他的手背腫了很大一塊,連骨頭和筋脈都看到不了。醫生給他塗了一圈碘酒,換上新創口貼,又用繃帶稍微固定了一下,看向紀光山:“這幾天別讓他的右手用力,晚上睡覺前拿熱毛巾敷一下。”

說完,她讓護士換一只手輸液,又給姜哲衍做了些基本檢查,叮囑紀光山:“最近他的情緒可能會不穩定,千萬不要再讓他受刺激,按時吃藥,多休息。半個月後來醫院複查。”

“知道了,謝謝醫生。”紀光山點了點頭。

姜哲衍垂頭喪氣地坐着,沒有交流的欲望,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就走了。

“疼不疼?”紀光山坐在床邊,想擡手抱一下他,突然發現手心裏全是血,慌張地搓了幾下。

“去洗一下吧,這麽多血擦不幹淨的。”姜哲衍的語氣滿是愧疚。

“那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紀光山一秒都不想離開他,飛快地跑到廁所裏洗了個手。

還好,等他回來的時候,姜哲衍什麽都沒幹,乖乖地坐在床裏。

葡萄糖快挂完了,紀光山看了眼吊瓶,問他:“你還有哪裏不舒服?需要去門診嗎?”

“不用了。”姜哲衍恹恹地垂着頭,“回去多休息一下就好。”

然而提起出院後的去向,姜哲衍煩躁地嘆了口氣。他不想回寝室,更不想回家見姜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都會找個酒店自己睡一晚,但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也許是手受傷的原因,好像連倒水吃藥的力氣都沒了。

“這幾天住我家吧。”紀光山走上前扶住他肩,主動發出邀請。

姜哲衍遲疑地擡頭:“你家不是單人間嗎?”

“那也不能丢下你不管吧?”紀光山同樣有自己的顧慮,“在你恢複之前,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一秒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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