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逃跑的機會微乎其微,也要做最後一次頑強(4600)
第91章 逃跑的機會微乎其微,也要做最後一次頑強(4600)
薛止烨問道:“怎麽可以讓他不再抑郁?”
慕臨回道:“讓他把負面情緒宣洩出來,給他想要的生活。”
“給他想要的生活。”薛止烨緩緩咀嚼着這句話,旋即态度堅決的道:“不可能。”
說罷,薛止烨瞥了一眼昏迷中的喬伊,一拂袖離開了。
薛止烨走後,皇甫商珂走了進去,看着日漸消瘦處在昏睡中的喬伊,問向慕臨:“他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剛剛薛止烨和暮臨的對話被皇甫商珂聽到了。
慕臨看了一眼皇甫商珂:“自由。”
他不待皇甫商珂說話,又道:“你怎麽不回家,這次你出來,你父親可知曉,若是不知曉,他怕是一定會很擔心。”
皇甫商珂皺了下眉頭:“你是誰,我們在哪裏見過?”
“老夫給你看過病。”
聽了慕臨的話,皇甫商珂終于想了起來,他十二歲那年害了一場大病,險些沒有病死,幸而面前的神醫給治好了。
“你不能把我的身份說出來。”皇甫商珂道。
慕臨道:“老夫可不是長舌婦。”
想了想又道,“不過,老夫得與你說一件事,當年你害的那場大病怕是人為,老夫當年對蠱毒不了解,但這幾年接觸了幾次蠱蟲,遂懷疑當年你是中了蠱毒,又被老夫歪打正着的給治好了,如此便證明了你身邊有人在害你。”
皇甫商珂眼中升起情緒,低下頭道:“我知道了。”
慕臨從皇甫商珂突然升起的情緒中看出了什麽:“小子,你的身份可不容許你太重感情啊,你這孩子又太單純,不知人心有多險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
皇甫商珂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人剛出門就看見鬼鬼祟祟的小福子,不過皇甫商珂可沒有心情去注意小福子,人找個僻靜的地方獨自去傷心了。
喬伊不進食,只能強給他灌一些流食,謹防他身體太虛弱導致流産,保住他腹中的胎兒,從而不影響下一次受孕。
“嗙”地一聲,薛止烨煩躁的一掌劈碎了禦書房中處理政務的文案。
藍泠忙過來檢查薛止烨手掌有沒有劃破,同時滿是心疼的安慰着薛止烨:“王爺,你這樣太不值得呀,皇上只是抑郁,一樣能為您繁衍子嗣,一樣任憑您為所欲為啊,”馬上又道“泠兒這幾日有翻看一些關于産婦抑郁方面的書籍,真不是什麽大病,她們多半都會自愈的。”
藍泠這一番勸說,多少對薛止烨起了些作用。
人坐在了龍椅上,阖上眸子,舒緩着心情。
心中卻是迫切的想看到喬伊恢複成從前那個狡黠聰慧,活潑開朗對生活充滿憧憬,可以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說出要滅了他的那個朝氣蓬勃的小皇帝。
喬伊的燒終于退了下去,但人卻整日蔫耷耷的躺在床榻上。
薛止烨坐在他床邊,骨節分明的手中輕輕摩挲着小皇帝消瘦了許多的臉頰:“你不是要報仇,親手殺了本王嗎,那就快些好起來,想辦法殺本王吶?”
“殺不掉了,我鬥不過你。”喬伊喃喃說出這句話後,一翻身将臉埋進床褥裏,悶聲悶氣的道:“鬥不過的,我輸了,我想做什麽,都能被你猜到……”
薛止烨嘆了一口氣:“好起來吧,本王不想看到這幅樣子的皇上。”
心口沉悶難受,薛止烨起身,離開了寝宮。
他走後不久,皇甫商珂走了進來。
喬伊坐在床榻上,看向皇甫商珂:“都說了,你走吧,”掃了一眼皇甫商珂身上的女裝“你怎麽還穿着女裝啊,你是女裝大佬不成!”
說完,喬伊看向自己越來越大的孕腹,不再吱聲了。
“我帶你逃出皇宮吧。”皇甫商珂忽然說道。
喬伊瞳孔微縮了下,轉瞬搖了搖頭:“不用。”
說完,倒在了床榻上,摳起了枕頭縫:“你把薛止烨想的太無能,也把自己高估了,你知道什麽叫‘插翅難飛’吧,朕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皇甫商珂氣憤的沖了過來,一把揪出喬伊的領口,把人扯了起來,惡狠狠的罵道:“懦夫,別讓我把你當成只能生孩子的娘們……啪……”
喬伊掄了皇甫商珂一耳光,忽然失聲大哭了起來:“你怎麽總是哪壺不開就提哪壺啊,你知道嗎,世界上就三種生物,雄性,雌性,還有一種叫怪胎,那個就是朕啊,不男不女的……唔唔唔……”
喬伊情緒陡然的奔潰,驚的皇甫商珂有些不知所措了,完全氣憤不起來自己剛剛扇了一個嘴巴子的事情。
喬伊繼續哭道:“還有,什麽是‘絕望’你也不懂,朕被困住了,無論朕怎麽絞盡腦汁的想出的對策,結果都被他看穿看透,明明白白的,朕鬥不過,也累了,但朕沒有勇氣去死,因為朕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親人,朕的生命不光是自己的,也是摯愛的親人的。”
喬伊哭的鼻涕都流了出來。
皇甫商珂用袖頭為他擦了:“所以你不能頹廢氣餒啊,不能讓你的親人失望。”
喬伊眼睛哭的像個核桃,望向皇甫商珂:“我拳頭也打不過他,智商也鬥不過他,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皇甫商珂被問住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喬伊忽然不哭,靜了下來:“你走吧,我要睡覺。”
“啪”的一聲,皇甫商珂給了喬伊一巴掌,喬伊愣了下,轉瞬一把扯過皇甫商珂領口,“啪啪”甩回去了兩個耳光,皇甫商珂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這才是真正的你。”
喬伊也跟着笑了:“是啊,這才真正的我。”
說完,又笑着哭了起來。
喬伊因為身體虛弱,哭着哭着,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皇甫商珂去太醫院找慕臨:“他情緒不穩定,就沒有藥可以治好嗎?”
慕臨無奈:“心病沒有可以治療的藥,全靠他自己了。”
太醫院中沒有其他人,皇甫商珂直接道:“我帶他離開皇宮,應該會好了吧?”
“使不得。”慕臨忙道:“你那樣做,只是去白白送人頭,攝政王如此缜密的一個人,怎麽會讓你輕易的把人帶走吶。”
皇甫商珂不知聲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将他帶出去的确非常的難,其實應該是不能成功。
喬伊雖然好了一些,但情緒依然很低落,常常望着自己的孕腹發呆。
薛止烨坐在他身邊,一只手順着喬伊的領口摸了進去。
喬伊現在像個小呆呆,薛止烨怎麽他都成,不過這樣卻讓薛止烨有些憂心,他怕喬伊對每一個人都這樣。
就像村裏的傻姑娘,不懂拒絕,誰睡都可以。
喬伊因為月數大了,身體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卻越發勾起薛止烨強烈的欲望。
他一把扯開喬伊的衣襟,埋頭下去。
用出的力道好似能将喬伊吸幹了般。
大手順着腰帶而入,把玩起來。
藍府,藍楚祁簡直度日如年,等待着對方的來信。
終于,小厮拿來一份信函:“老爺您的急件。”
“急件”二字便已經證明了是他要等的信函,藍楚祁手難以抑制的顫抖,打開了信函看去。
藍泠剛從宮門出來,便瞧見了藍楚祁站在宮門前,一見到他出來,忙提着袍擺快步而來,壓低嗓音,一副完全将藍泠當成了主心骨的說道:“對方來信了,為父已經知曉他是誰了。”
他說着,将信函遞給了藍泠。
藍泠打開信函看去,旋即佯裝驚訝道:“原來是他!”
藍楚祁點頭:“是徐成,包衣副護軍參領,他家女兒中意你兄長,可為父嫌他家是武将出身,學識短淺,又是個從四品,對你兄長的前途沒有什麽幫助,便拒絕了,孰料卻……”
藍泠一邊假做看着信上的內容,一邊與藍楚祁說道:“父親,包衣副護軍參領信中的意思是要将其女兒嫁給兄長,但他也清楚除了你外,兄長也不會同意,便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倒時兄長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可此事需要您來幫助。”
藍楚祁痛心疾首道:“他這哪裏需要為父幫助,是在威脅為父啊!”
藍泠試探道:“父親要如何辦?”
藍楚祁躊躇住,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可見他對藍音的重視,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猶豫。
見此,藍泠心中升起妒恨,信中不過是提到讓兄長去睡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他都不忍,更別說……
“父親,依孩兒看,這也不算是對不起兄長啊,兄長遲早要娶妻生子的呀。”藍泠心中彌散着陰霾的妒恨,勸慰藍楚祁道:“孩兒也見過包衣副護軍參領家的女兒,相貌也還不錯,家世雖然比不上咱們家,但也是立過功的武将世家,扯不了兄長的後腿。”
藍泠說完話,還不見藍楚祁同意。
人被氣的袖管中的手緊緊攥了起來,繼續裝着一副孝順兒子的模樣:“父親,你若是不同意包衣副護軍參領,怕是他要将您與禮部尚書夫人偷情的事情傳到帝都的每一個角落,你顏面盡失不說,孩兒知曉你最在乎我兄長對你的看法,不用孩兒說,您也能猜出兄長會如何看你了。”
藍泠頓了頓又道:“這些時日我便發現兄長時常不在家,并且還要刻意打扮一番出去,孩兒猜他已經有了心上人,到時您的事情一出,兄長怕是就要搬離了府邸,以後回不回來,還是後話。”
藍泠故意将事情說得嚴重,去吓藍楚祁,但馬上有把話題一拉:“可您若是按照包衣副護軍參領的意思,給兄長下了藥,讓他與包衣副護軍參領的女兒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藍泠認真的為藍楚祁分析着其中的好處:“這一來您與包衣副護軍參領成了親家,他會将您的那件事守口如瓶,永遠爛到肚子裏,畢竟你們已經成了一家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無後顧之憂。二來兄長成了婚,你也不用犯愁藍家的子嗣問題,兄長若是外頭有人了,你也可以讓他一并娶回家,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那徐家人也說不出來什麽。”
藍楚祁憂慮道:“可為父給你兄長下.藥,你兄長難免要怪為父啊!”
藍楚祁最在乎他這名父親在藍音心中的形象。
藍泠道:“到時孩子會為父親頂包,說藥是我下的。”又道“您也看出兄長不喜歡孩兒這個弟弟,自然也不會因此傷心了,壞人由孩兒來做就是了。”
藍楚祁擡手拍了拍藍泠的肩膀:“委屈你了。”
藍泠微笑道:“為父親解憂可是孩兒的榮幸。”
給藍音下.藥去睡一名女子,老東西都如此費勁的才同意,若是讓他知曉是聞人厲要将他的寶貝兒子壓在身下去蹂躏,他怕是拼了老命都不會同意的。
藍楚祁問道:“什麽時候辦了。”
藍泠笑道:“父親不用操心,我來安排,只需要父親配合就是了。”
薛止烨望着懷裏光裸的小皇帝,嘆道:“本王怎麽會如此喜愛的玩你?”簡直是上瘾了。
他将手中從喬伊身上玩出來的東西一些喂給了喬伊,剩下一些塗抹到了……
便迫不及待的向着給了他無盡極樂的地方攻占而去。
一個時候後,薛止烨衣冠楚楚的離開了寝宮。
喬伊也已經被薛止烨整理好,換上了一身幹爽的衣裳,這會人靠着床頭,靜靜坐着。
小福子行了進來,喬伊目光微動。
“皇上,”小福子坐在了喬伊的身邊“聽說你害了産婦抑郁症!”
說到此,小福子忽然幸災樂禍一笑:“真是活該啊!”
“渴,朕要喝水。”喬伊聲音呆木的對小福子說道。
“自己去倒。”小福子嫌棄的說道:“都這副德性了,還想使喚奴才。”
喬伊沒再說出,爬到了輪椅上,蔫巴巴的自己下床去倒水喝了。
現在的喬伊,小福子感覺自己也無法從他這裏讨到什麽消息了,便起身向着門口走去。
“嗙”地一聲,小福子後腦勺一擊劇痛襲來,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去。
只見喬伊手中握着茶壺,而茶壺因為擊打他的腦袋,已經裂開,裏面的水盡數流淌了出來。
小福子忙要喊叫,喬伊又沖他的腦袋砸了一下,小福子兩眼一黑,被砸暈了過去。
喬伊丢了手中已經碎掉的茶壺,望着地上昏過去的小福子,“我就想一直頹廢下去,把自己困在黑暗中來着,可是我被打醒了,有本事知道回擊,并且都能去回擊一個對我沒有惡意的少年,為什麽不能回擊你們這些對我充滿惡意,把我當成了發洩玩物的壞人 ,我更不能被你們折磨瘋了呀。”
喬伊說着,眼中滾下淚珠來:“雖然我知曉,我這個殘廢,這次逃跑掉的機會微乎其微,但我也要做最後一次的頑強。”
說完,喬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把小福子身上的衣裳扒了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手中緊緊握着小福子的出宮腰牌。
小福子因為與顧兆瀾成婚,宮外有府邸,薛止烨便賜給了他一塊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腰牌,喬伊就是想利用這種機會逃出皇宮去。
完事後,喬伊又沖着小福子就是狠狠捶了幾拳。
“嘶……”喬伊因為用力過猛,把小腹扯弄疼了。
此刻喬伊輕輕揉着小腹:“你可不能該流産的時候不流産,不該流産的時候流産啊!”
喬伊不敢再浪費時間,坐着輪椅匆匆離開了寝宮。
因為喬伊得了孕産抑郁症,所以看管他并沒有那麽嚴了。
不過……
“好疼,”小福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身上的中衣,腰牌也沒了,又沒有看到喬伊,當即就反應過來什麽,眼神變得陰毒,便向着殿門跑去,準備去通報薛止烨。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