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晚飯也是在酒店吃的，陳紫绮吃好後就回了房間。
上次桂英送林小山來上學時，特地要了陳紫绮的聯系方式和微信，方便溝通關于林小山的學習情況。
發了條微信給她，讓她多盯着點小山，她答應了。
陳紫绮問客房要了一次性泡澡袋，開着空調先涼快了會，放了溫水進去泡澡。她滴了幾滴香氛精油，橙子花香的。
泡在浴缸裏，舒服的能哼哼。
二十分鐘後，她沖了下身體，發現自己大姨媽來了，心情差到極點。
手邊沒有衛生巾，她只好墊了幾層紙穿好內褲，又穿上幹淨的衣服，出門買衛生巾。
酒店賣的牌子，她不愛用，搜着手機找連鎖超市，跟着地圖航線走了幾百米到了一處超市。
超市裏，沒有幾個人在逛，收銀員在嗑瓜子，看了眼陳紫绮的打扮，大晚上的，素着顏穿的卻花枝招展的。
手上抓着手機，往女性用品那走。幾個出來買東西的兵在超市找毛巾、牙刷和水，都穿着便裝。
陳紫绮彎着腰挑衛生巾，她喜歡蘇菲裸感S棉柔款的，拿了兩包，又順了一包安心睡褲。走到飲料區拿兩杯水，她不敢用酒店的水壺燒水，挑了兩瓶礦泉水去結賬。
林沉在門口等他們，抽着煙，看着周圍。
陳紫绮結了賬，又順要了個橙子味汽水糖，拎着衛生用品，打開罐子，倒了幾顆進嘴裏。
超市門口，是立交橋，道路兩旁是昏黃燈光，一閃而過的是南下的機動車輛，門前走着附近的居民，搖着扇子散步。
林沉吸完煙撚在牆上滅了，他沒看見旁邊的陳紫绮。
陳紫绮吃着糖看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笑了，舌頭攪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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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當兵的，天天能亂跑啊？”她拎着袋子晃到他跟前。
聽着熟悉的聲音，他就知道，是她。
“你不也亂跑。”煙屁股，一個對準扔進垃圾桶。
“那不一樣，我行動自由。”她張着手臂。
望着她白生生一張臉，什麽粉黛都沒了，張着手臂，無所謂的聳着肩膀，穿着的是那套粉色套裙，肩膀露在外邊。
陳紫绮接着轉了圈，“好看吧？”
“普通。”他換了個詞。
陳紫绮抓着袋子往他身上砸，“你再說一遍試試，哪裏普通了？”
他拽着她胳膊往前拉，“你能不能正常點？”
被他粗糙的大掌握着手腕，掙也掙不掉，她看了眼街上，頓時變了臉色。
“你幹嘛，好疼啊！”嘴裏說着疼，捏着嗓子哭了起來，聲音大的周圍人都朝這看。
“你怎麽能這樣，我哪裏做錯了嗎？”又放大了聲音。
路人眼神奇怪的看着這對男女，指着林沉皺着眉。
陳紫绮哭的可傷心了，抓着他手怎麽都不放，再任她放肆下去，估計一會就有人來抓他了。
林沉見她耍無賴，賴在他身上哭，一滴眼淚也沒有，擡腳把她拉進了拐角的巷子裏，擋在一輛面包車後。
陳紫绮被拉進去，也不生氣，仍是抓着他的手，不過她卻不哭了，笑着看他愠怒的臉。
林沉扶開他腕上的手，擡下巴問她，“哭啊，繼續哭啊。”
她摸摸手腕，換了只手拎袋子，回他，“沒人了，哭什麽啊？”
嘴裏的糖早化了，她又倒了幾顆出來，放在手裏，手腕上挂着袋子的皮膚，被勒紅了一片。
她一顆一顆放進嘴裏，捏住一顆問他，“你要不要吃啊？”
黑暗的拐角裏，沒有路燈，只有陳紫绮雪白的手和那張看不清五官的臉。
林沉偏了頭，不理她。
“你吃呀，很好吃的。”又往他嘴邊放放。
他擺着頭，誰愛吃糖，都是垃圾食品。
她不信邪，墊腳抓着他脖子，往下拉，手指一塞，把糖塞進了他嘴裏，卡在他唇間。
“不許吐，吃進去。”她沒放脖子，繼續說。
卡在唇間的糖碰到了舌尖，化學反應一般的，瞬間蔓延開來，分泌了些酸酸甜甜的唾液。
陳紫绮嘴裏動着吃糖，挨他很近。林沉剛想動嘴吐掉，陳紫绮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
“都說不許吐了，給我吃掉。”說着手上用勁按下去，一直不放。
小小的一顆汽水糖，早已經在他嘴裏化開。眼下是執拗的大膽姑娘，撲閃着眼睛，讓他吃掉嘴裏那滿是添加劑的橙子糖。
林沉拉開她的手，将她按在牆上，陳紫绮肩上沒衣服，蹭了點皮膚，微微有些疼。
“幹嘛啊？”她動着被他抓住的手腕。
“你這麽喜歡玩？”靠近她的臉，盯着她。
“對啊，我玩心很重的。”她咬着嘴唇，腳勾他的腿，一下一下。
“你再挑一個試試？”他看了下她躁動不安的腳。
“怎麽啊？受不了啊？”笑着往他臉上吹氣。
“我怕你受不了。”松了她胳膊。
她摸摸肩膀和手腕，低着頭活動了下，嘴裏回他，“我受不了的事，沒有。”
林沉的口袋裏放着戒煙用的槟榔，這東西放身上，克制自己用的，他拆了顆塞進嘴裏，嚼碎。
陳紫绮活動好，又靠近他，手摸着他的下巴，“你說你啊，一天到晚說的話，都不到一百個字，你活着幹嘛，有意思嗎？”
林沉笑了，有意思嗎？那就讓你看看有沒有意思。
他又将她推在牆上，拿下她放在下巴上的手，緊緊握住。
嘴裏刺鼻的氣味傳來，陳紫绮皺了皺眉，“什麽味，難聞死了。”
“我讓你見見有意思的？”他嚼着槟榔問她。
“好啊，我……”她嘴張着。
林沉不等她說完，抵着她的嘴巴親上了，嘴裏是他嚼碎的擯榔肉，苦澀，味沖。他伸着舌頭把槟榔攪進她嘴裏，親着她的唇。
陳紫绮懵了，萬萬沒想到他會強吻她，居然嘴裏還塞了個難聞又難吃的東西，往她嘴裏送，她哼着聲音用舌頭往外擠，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和他交纏在一起。
林沉撤了只手，扼住她脖子，讓她張着嘴，用舌頭把槟榔全部送進了她嘴裏。陳紫绮被吻的快要呼吸不了的，推也推不開他，嘴裏的槟榔被他的舌頭攪進喉嚨，一點點咽了下去，她咽着槟榔，咬住了他舌頭。
林沉撤回了舌頭，離開了她的嘴吧，舔了舔被咬了一下的舌頭。
陳紫绮彎着腰幹嘔，把那些在喉嚨裏沒咽下去的都嘔了出來，吐了一地碎渣渣。
“咳咳咳，你，你給我吃什麽鬼東西？”她拍着胸咳嗽着。
“你請我吃糖，我請你吃槟榔，禮尚往來。”他吊吊的說着。
“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吧？”她呸着舌頭，嘴裏都是那味。
“你不就想讓我占你便宜。”他說的很理所當然。
陳紫绮抹着嘴，這是她的初吻，是她日後可能會回憶一輩子的吻，現在她一想到就想吐，臉上氣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你這個臭當兵的，誰叫你親我的？”她拎着袋子狂甩他，姨媽墊都掉出來了。
林沉被她打懵了，控制住了她，把她雙手背在腰後，往自己身上一靠，彎着頭跟她說道，“你活該的，要麽別挑我，要麽就受着。”
陳紫绮氣瘋了，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臭當兵的，你給我放開。”扭着肩膀，根本動不了。
“學乖一點，別亂挑男人。”在她耳邊跟她說道。
林沉松開她，看着一地的衛生巾，皺了下眉毛。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快到點了，看了她一眼，怒火沖天的樣子，一句再見都沒說，插着口袋走了。
陳紫绮氣，踢飛了衛生巾，原地握着拳頭。
她偏偏在他那，找不到一點存在感，到最後還被他耍了。
身下熱流湧動，她又撿回了衛生巾扔進袋子裏，臉上要吃人的表情回了酒店。
那一晚上，她嘴巴裏都有槟榔味，刷了牙也不行，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他掐着她脖子，睜着眼睛親她的畫面。
她摸着嘴巴，後悔死了，轉眼看了下微信，盯着他的對話框，一點動靜都沒，真當她是耍着玩的啊！
蒙着頭在被子裏發瘋，發誓要讓他後悔！
林沉回了酒店，洗完澡後躺在床上，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同行的黃子忠問他，“碰到什麽事了，看你挺開心的啊？”
“沒事。”他點開微信。
跟陳紫绮的對話停在了照片那天，他往上翻看她的照片，靠在床上，嘴角意味不明的淺笑着，如果沒有槟榔的話，應該感覺更好。
點進陳紫绮朋友圈一看，發了一條動态，十分鐘前。
紫葡萄：！！！！！！！讨厭槟榔一輩子，誰再給我吃誰挂！
他笑出聲，點了個贊。
陳紫绮見他點了贊，更生氣了，甩了手機，卻怎麽也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