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江星禮入魔

陸潺潺回頭, 卻見江星禮還垂着頭半跪在那沒動, 心裏一涼, “江星禮!”

他全身發抖, 皮膚滾燙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起火,心口萬箭穿心的痛苦幾欲令人崩潰, 大手陷進了泥土,江星禮根本顧不上外界的一切。

“你們先走,我去拉他!”陸潺潺掰着鬼王差的手指。

“姑奶奶你消停點兒, 那玩意兒是魔教失傳多年的長生蠱, 你過去都不夠塞牙縫的。”曲柳眉按住她的手, “我們快走啊!”

“你們要離開就立刻走, 我不能丢下他!”陸潺潺抿唇,并不放棄。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麽情深意重啊,行,要送死你自己去!”曲柳眉翻了個白眼, 拉着紀由奔向一株玉樹,挖了寶貝一起走。

“鬼王差,放開!”無視曲柳眉的冷嘲熱諷,她命令道。

鳳錦蓉咬牙,“別聽她的,帶她走!”

拔出袖間的匕首, 她反身一割,袍袖斷開,陸潺潺向後跌了幾步, “你們先走!”

見她義無反顧的跑回去,鳳錦蓉直跺腳,“潺潺!”

水潭裏一片細細密密的黑浮上水面,細細一瞧,全是蜿蜒的小蟲,竟都是長生蠱。

陸潺潺是知道這種早就消失在人世的蠱的,它并非能讓人長生,而是能讓死人屍身萬年不腐,不僅如此,便是七老八十的屍體,種了長生蠱,也能保持屍身回到最青春的時候。

這種蠱完全就是雞肋,而且還有劇毒,所以除了神醫一脈,多年來從來沒人關心它,加上這蠱生存條件苛刻,養育還廢心血,也就漸漸消失絕跡了。

她當初在醫書上讀到這蠱的時候,才知道它還有一個作用,活人若是種了長生蠱,便會越變越美,膚色雪白,連聲音都變得溫柔甜美,可以說,天下女人絕對難擋誘.惑。

不過同時,這女子會死在最美的時候,屍身因此保持美貌萬年不變。

陸潺潺那時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醫書上記載的這麽詳細,或許醫神本人,就是長生蠱的宿體。她是不能理解的,為了美貌,真有人肯付出這樣巨大的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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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潭下全是長生蠱,這裏有沒有醫神屍身她不知,但這裏必定是醫神養蠱的養殖場。

長生蠱的分泌物溶于水中,再被植物們吸收,讓它們生長的妖冶茂盛,并渾身染毒,那神醫血脈特殊的味道,想必是來自這只巨蠱,它應當便是當年醫神體內的那一只。

沈空山躲閃不及被咬掉了一根小手指,劇毒侵襲,半個手掌頃刻間便黑了。

他大驚失色,想也不想的點住了穴道,再不敢與這大蟲子正面相抗,一掌打在那巨蟲身上,對方只是肥肉兩顫,竟是毫發無傷。

心頭忽的一重,她四肢瞬間變得酸軟隐痛,頭暈眼花,陸潺潺軟倒在地,心髒砰砰砰跳的極快。

這巨蠱威勢太過,同心蠱竟然暫時被壓制住了,陸潺潺額頭顯出冷汗,呼吸急促間恍然,這次恐怕是上當了。

她反抗多年,終究還是要死于宿命之下。

江星禮記得很多年前,父親死亡的噩耗傳回京中,母親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被打擊的一病不起,妹妹幼小只知道哭泣,家裏亂做了一團,身邊來來回回的人告訴他,少爺,家中只能靠你了。

是的,江家只剩下他一個男兒了,妹妹那般幼小,沒人想着讓她去承擔。

天大地大,他卻只想逃,爹說過,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上了疆場,只有勝利和死亡,沒有逃跑!

他又一次偷偷跑去了陸王府,去看他傳聞中的未婚妻。

那天京中下了罕見的大雪,街道無人,只有銀白一片。

他一個人偷偷竄上了牆頭,他一早知道,她的院子在最偏僻的角落,陸王府的巡邏從來不來這看的。

陸潺潺是個極會讓自己開心的人,她好像很少計較什麽,至少江星禮,從來沒有見她生氣發火過。

她在自己的院子裏種了幾樹梅花,大雪鋪滿了院子,她小臉蒼白,裹的厚厚的奔入樹下,伸手去搖樹,雪粒子和花兒一起往下掉,他知道她身體不好,心裏嘲笑,比他大兩歲還這麽貪玩,定然又會病了。

但她還是高興,滿天裏,雪是白的,梅是紅的,卻還是不及她生動美麗,眼珠黑沁沁的像墨玉。

他傻傻的蹲在牆上看了很久,陸潺潺望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了,那時李嬷嬷去給她端茶,院子裏就她一人,她看過來,烏黑的發柔順的披在身後,稚嫩的小臉溫柔的沖他一笑。

小少年第一反應是慶幸自己戴了面具,否則面紅耳赤的定然要被嘲笑的。

“你是誰家的孩子,來這裏做什麽?”她當時那樣問。

江星禮回想那些人在耳邊小聲議論的話,突然問:“聽說你有三個未婚夫,一個是未來的王爺,一個是未來的侯爺,一個是未來的最最威武的大将軍,你……這個最最威武的大将軍的爹爹不在了,都說他們家衰落了,你會退親嗎?”

猶記得那時的陸潺潺着實愣了一下,跟着目光放的更柔,她沒有說話,只是抿起唇角小小的微笑,然後搖頭。

他反身跳下牆頭,發誓大将軍終有一日會來迎娶她。

那段記憶陸潺潺早已忘了,但江星禮記得,他心中懷揣着一個人多年,她成了信念,是他奉上神壇的女神。

邪功每一次蠱惑他的時候,當他快要淪陷的時候,戰場上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總是會回憶起大雪中女孩柔柔的笑意。

“江…江星禮。”陸潺潺喃喃着。

她半睜着眼,看見沈空山因為中毒滿頭大汗,正在強行運功逼毒,想要離開又不甘心,目光掃射間,盯準了陸潺潺。

沈空山狂喜,擡手一招,将她抓在手中,“畜生看清楚了,這可是醫神之後,你還不讓開通道!”

看來他是認定了,這裏有這麽厲害的毒物守護,定然便是屍魔埋骨之地。

不過顯然他算錯了,巨蠱非但沒有避開,反而更加激動,張開大口直沖陸潺潺腦袋而來。

腐臭的味道就在頭頂,卻沒有更進一步,陸潺潺聽見男人的悶哼聲,她急忙睜開眼睛。

江星禮兩手撐在巨蠱的大口邊,阻了它的攻勢,沈空山眼中寒光一閃,将計就計狠狠拍了他一掌。

“平洲!”陸潺潺呼吸驟停。

江星禮一口血噴進巨蠱大嘴裏,人也晃了兩下,卻是咬着牙撐在面前。

沈空山眯了眯眼,“你最好撐住了,待老夫進了通道,或許這臭丫頭還有命在,不然的話,老夫可不會憐香惜玉。”

兩人落到了傾斜的平臺上,果然巨蠱身旁有個單獨通道,陸潺潺突然開口:“等等!”

“沈空山,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裏不是入口,這下面是醫神的養蠱地,下去就是死。”她言辭懇切。

“哼,你以為老夫還會信你?”沈空山早已經看透她的路數。

“我說的是真的,這裏真的不能下去,前輩,這裏千萬不能下去,要不然,要不然您還是帶我去銅門那裏看看吧,我想,那邊應該才是墓室所在啊!”陸潺潺更加急切了,額頭都顯出汗滴來。

沈空山眯起眼,見她更加急切的懇求他離開,不由冷冷一笑:“你是心疼你的小情人吧,老夫要是不走,他就得一直在那拖着那怪物,而且,這下面肯定是屍魔夫婦的墓室,不然,你哪裏會這麽在意?”

“前輩,真的別下去!”陸潺潺神色一滞,跟着繼續道,“我們還是去那邊銅門看看吧,這裏還有怪物把守,必定不是好去處。”

她越是這樣說,沈空山就越篤定,那會兒他可是親眼看見下面有銀光閃過的,想着那銅門前面雖有一片蛇林,可也不算難過,再看這裏的這只巨蠱,更加詭異,親自守在這裏,就算沒有屍魔夫婦屍身,也定然絕不簡單。

“好你個臭丫頭,還想騙老夫,這次老夫偏不上當,這裏重重障礙,下面必定有至寶,老夫去定了!”沈空山冷哼一聲。

陸潺潺咬牙,忽的搶上前去,一腳伸進通道,竟是要先走一步,“我祖宗之物,豈能讓外人得了去!”

沈空山大手一抓,較之她先入了通道,“臭丫頭狡詐!”

她眸光微凝,一指點中沈空山抓着她的手臂麻穴,旋身間外衫血衣落下,轉而撲倒一邊,死死往下一按把手。

“哐——”沈空山一掌抵住将要聚合的鐵板,發怒的聲音傳出來,“你又耍花樣!”

陸潺潺用了全身的力氣,“早叫前輩不要下去了,你非要下去,怪得了誰?”

巨蠱發現竟有人溜進它身後的通道,頓時驚怒,沉悶的嘶聲響起,它搖頭一甩,跟着張開大口沖過來。

陸潺潺趁機松了力道,沈空山分開鐵板,剛冒頭就見巨蠱尖牙臭涎,他猛地往下一縮,巨蠱收勢不及,撞上了通道口。

“平洲快來!”陸潺潺眼睛一亮,再次使出力氣合上鐵板。

江星禮縱身一躍,掌心按在她肩頭,冰涼的寒氣在身體裏流走了一圈,她一個激靈,背後不知不覺爬滿了的黑色蟲子全都僵硬了身體紛紛落下。

“關上它,把他們一并堵死在裏面。”陸潺潺吩咐道。

江星禮搖頭,神色淡然冷酷,眼神無波,“它韌性極大,無堅不摧,周圍蟲子太多,我們快點離開。”

打橫一抱,陸潺潺被他帶離了這一片,她回眸看着巨蠱露在外面掙動的身子,“那下面應當是長生蠱的巢穴,裏邊全是它的子子孫孫,劇毒無比,沈空山這次應當是死透了吧?”

江星禮充耳不聞,抱着她一路飛馳向那片蛇林,陸潺潺愣了愣,“平洲,你要做什麽?我們出去吧,大家都受了傷,還是等先養好傷做好了準備再來吧。”

“你們沒事吧?”鳳錦蓉不肯遠走,見兩人出來,急忙上前問道。

不過她剛湊近一步,便被江星禮給震了出去,險險的被鬼王差接住,陸潺潺蹙眉,覺得不對,“平洲?你怎麽了?”

“潺潺,我們還是先出去再從長計議吧。”鳳錦蓉看向陸潺潺。

不過顯然,沒人聽得進去,江星禮自顧自的抱着她沖進了蛇林。

曲柳眉見沈空山死了,這兩人沖了進去,自己哪裏肯吃虧,“阿由,咱們跟上去,不能什麽都讓那小畜生拿了。”

鳳錦蓉一跺腳,“我不放心,我們也看看去。”

有江星禮開道,幾人快速的到了銅門那兒,他将她抱到門前,擡頭看了一會,沉聲問道:“能開嗎?”

同心蠱一點點起了作用,陸潺潺緩了緩,目光掃過他,這才看向大門。

視線落在門上兩處凹陷處,熟悉的花紋喚醒了記憶,指尖探向脖子,小心的取下玉佩,解開塵封的紅繩,将兩塊玉佩對到一起,呼了口氣,将玉佩分別放進了凹槽。

“咔噠——”一聲輕響,銅門開了一絲縫隙。

江星禮步子一動,陸潺潺擡手攥住他的衣袖,“平洲。”

“你很想要裏面的寶物嗎?”她問。

他眼底燃起亮光,透出龐大的野望,全然不像往日的那個人,“若能得到神兵利器,我便是天下無敵了。”

曲柳眉擰擰眉,神色頗為奇怪,“小……光明偉岸的江家人,原來也這樣野心勃勃啊。”

“哈哈哈哈,我就說,這世上怎麽會有真正的光風霁月!”她神色一下開朗,竟是開心的不得了。

陸潺潺一直盯着他看,“平洲,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星禮已經迫不及待了,一手拉着她,揮袖打開了銅門,跟着提步進去。

裏面很平靜,沒有複雜的機關或者野獸阻攔,但是卻有一重又一重的銅門,除了最外圍的需要玉佩開啓,裏面的每一重只需要在門外找到機關開啓便可,衆人一連進了七八重,才到了中心處。

角落裏散放着鏽蝕的鐵鏈,一個人影背對着衆人在中央的水潭邊打坐。

“有人!”鳳錦蓉小小聲的驚呼道。

“都死了多少年了,大驚小怪。”曲柳眉一眼便看出這是個死人。

“我說的不是岸上的屍體,是水裏有人啊!”鳳錦蓉怕怕的抓緊了鬼王差的衣服。

陸潺潺提步上前,岸邊的屍體只剩下枯骨,看大小衣物,應當是個男人,八成是屍魔沒跑了,他懷裏還抱着一只玉牌,上門隐約刻着前朝的文字,陸潺潺瞧了一眼,“這的确是屍魔,他懷中抱着的是醫神的牌位?上書愛妻代月飛之靈位。”

轉而将目光投入水中,這才發現,池水清可鑒人,水底竟放着一位美人,發絲裙角在水中沉浮,看着栩栩如生。

鳳錦蓉捂着嘴,“這太神奇了,完全不科學啊,屍體泡在水裏幾百年,竟然不腐爛還保存的跟活人一樣,我是在做夢嗎?”

陸潺潺蹲下身,動了動鼻尖,“這不是水,更像是一種膠?但是在空中暴露這麽久,怎麽不凝固呢?”

“真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醫神,此生也算無憾了。”紀由感嘆。

“古人的智慧真是強大,這種保存屍體的方法都想得出來。”鳳錦蓉啧啧稱奇。

“醫神不是說死的時候都三十了?而且傳聞說,屍魔乃舉世罕見的美男子,醫神卻是天生的醜女,而且生來便帶着惡臭,即便是個女兒家,也被父母偷偷給扔了,因為她本是天上醫神轉世,所以才沒有死,反而活下來了,當時的人都喚她夜叉女呢。”曲柳眉回憶自己從小聽來看來的傳說,“這水裏的女子看着卻是才十六七的模樣,烏發紅唇,眉眼絕美,怕是醫神跟屍魔的女兒吧?”

“你說的這也太有神話性質了,什麽醫神轉世,這都過了幾百年了,人們添油加醋的,早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或許醫神真面目就是一位絕世美人呢?”鳳錦蓉身為現代人,對這種神話加工的人類傳說很是得心應手。

“長生蠱,醫神用長生蠱維持美貌,到了死後,依然是美麗動人屍身不腐。”陸潺潺輕聲道,“我想,這眼水潭跟剛才那裏是相連的,只不過醫神死後多年,蠱蟲離開了宿體自去尋了合适的地方繁衍了。”

“看屍魔到死都守護的樣子,他們之間的愛情肯定很動人吧。”鳳錦蓉輕嘆。

話音剛落,便聽噼裏啪啦一陣響動,江星禮提起屍魔的屍身一抖,骨頭落了一地。

“江星禮!”陸潺潺擰眉,有些惱了,“你做什麽?死者為大,這是人家的地盤,總要尊重些。”

她意識到江星禮出問題了,他是一位将軍,沒有人比他更懂死亡的含義,他從來尊重每一個死者,這種出格的行為,根本不像他。

沒有找到東西,他丢下屍魔的頭顱又去了另一邊。

“潺潺,我怎麽覺得……他好像不太對勁啊?”鳳錦蓉悄聲道。

曲柳眉也沉下了眼,陸潺潺抿緊唇瓣,“先找東西吧,我們盡快出去,有事情出去再說。”

當前最好不要激怒江星禮,不管他是怎麽了,還是先等出去再計較。

曲柳眉使了個眼色,紀由可是專業人員,當即開始在洞內四處查探尋找,陸潺潺蹲下來,跟鳳錦蓉一起将屍魔的骨頭堆到一起,又将那玉牌放到屍骨上面,“前輩,多有不敬還請見諒。”

看了一圈整個洞內,這裏像是個單人居所,而且應當是男人單獨住,簡潔又利落。

屍魔會跟醫神分居?還是說是在醫神死後,他才單獨住到這裏守着夫人的屍體?

“這裏。”紀由突然出聲。

曲柳眉跟江星禮同時奔過去,兩人的手一起伸出,半空中便打到了一起。

“江星禮你個小畜生!要臉不要?這是我家阿由找到的,理應歸我們!”曲柳眉一氣之下忘了對陸潺潺的承諾。

“打得過我再說!”江星禮掌間一轉,動作更快。

鳳錦蓉拉住鬼王差,“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先靠邊站着好了,你看着點,潺潺有事就去把她拖出來。”

這場面讓紀由一愣,他是真的沒想到江星禮會直接出手,不同于曲柳眉對江家的偏見,紀由是知道江家的為人的。

“江星禮,大家同來尋寶,自然好壞一起,這才剛有苗頭,你就大打出手,不太好吧?”紀由不悅。

陸潺潺沉下臉,徑直繞過兩人,來到紀由面前,“紀公子若信得過我,便讓我來吧。”

紀由讓開,她上前一步将隐藏石壁之後的一卷羊皮抱出來,江星禮情急之下顧不上曲柳眉,反身伸長了手來搶。

陸潺潺抱着羊皮,微微揚首,小臉對準了他的掌心,“怎麽,你要對我動手?”

他眉目冷沉下來,定了半晌,緩緩放下了手,“無刃刀與清心鈴都是我的,誰若想搶,便留下命來!”

陸潺潺冷笑一聲,抱着羊皮使勁抖摟,“看好了,這裏面沒有無刃刀和清心鈴,你若是要,便繼續細細的找吧。”

說罷與他擦肩而過,去了另一邊打開羊皮,鋪開一看,裏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看不懂的文字。

“這是什麽字啊?也不像前朝文字啊。”曲柳眉湊上來看不懂,頓時洩氣。

陸潺潺浏覽一遍後才道:“這是醫神種族的文字。”

“這是兩個人寫的,前面是醫神,後面是屍魔,都是直到死亡。”

“哇,他們兩人記載了一輩子的東西,肯定是絕世武功!”曲柳眉再次撲上來。

“不是武功,這應當算是他們的自傳?”陸潺潺想了想道。

“啊?咳咳……自傳?”曲柳眉撲了一鼻子灰,一邊咳嗽一邊問。

“自傳那不都是那些酸腐文人那一套嘛,醫神屍魔都是武林中人,還給自己寫自傳,這要不是我們,誰看的到啊?”

“那肯定是寫了他們兩個的愛情故事吧,潺潺,你快講給我聽聽啊!”鳳錦蓉的關注點則另有清奇。

“這個一開始是醫神寫的,說她來自一個神秘的深山族群,她的确生來就很醜,而且天生惡臭,不被人所喜歡。但是女子金貴,所以族中有位巫醫收養了她,把她當做藥人來養。”陸潺潺看着羊皮道。

“藥人是什麽?”鳳錦蓉莫名。

“就是試藥的老鼠咯,”曲柳眉不以為意,“這種我們魔教早年多的是,不過後來我們有了毒醫,他不喜歡,也就沒養了。”

“她從生來就是藥人,一直被各種毒物奇藥喂養,每日生不如死,死裏逃生多次,原本健康的身體漸漸地衰敗,但惡臭卻誤打誤撞治好了。”

“直到有一日,她撿到被人追殺的少年屍魔,用自己的……方法救了他,一直默默的照顧他,兩人互相有了好感。”陸潺潺跳過了醫神用血救人的片段,繼續道:“屍魔身負血海深仇,為了報仇,不惜拜巫醫為師,三年速成後手刃仇人。”

“後來巫醫看上他俊俏,要他獻身相伴,妒忌之下,還要殺害醫神,于是屍魔将其反殺,帶着醫神逃到了當時的江南武林……”

“後來呢?”鳳錦蓉催促道。

陸潺潺擰着眉看着之後的記載,“後來……醫神血脈被影響,被斷言活不過三月。”

“啊?那是怎麽躲過的呢,他們之後可還有兩個孩子呢,魔教還沒創立呢,肯定是終成眷屬了啊。”曲柳眉也聽的有了趣味。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啦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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