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怒斬蠻王

到底是和親, 陸潺潺要先回京住進皇宮,以皇家公主的身份再行出嫁。

鳳錦蓉這次就是專門來接她的,不過陸潺潺看了聖旨什麽也沒表示,她也沒好意思催促讓她回京。

“姑娘, 要不姑娘出關去吧, 隐姓埋名到北國去, 蠻夷之地環境惡劣, 人們天性掠奪不懂禮儀,姑娘過去簡直是活受罪啊,更不要說蠻夷那幾位土都埋到脖子了。”彩月說着就開了箱籠想打包跑路。

“你說的這算什麽呀, 你別忘了姑娘的身份,她是忠勇王之子護國将軍江星禮的未婚妻啊!蠻夷跟江家的仇,那能追溯好幾百年!姑娘嫁過去, 他們能放過嗎?活脫脫羊入虎口!”趙平生如今是彩月的未婚夫, 兩人是繼李嬷嬷夫婦後陸潺潺的新左膀右臂。

“那你光說有什麽用?還不去整理房屋地契, 咱們跟着姑娘走。”彩月急得團團轉。

陸潺潺倒是淡然的坐在書桌後, 打開那卷羊皮還在看, “停下吧, 別忙活了, 走哪去?北國北帝死了才幾個月, 幾個兒子女兒如今争的正厲害, 北國自己都亂着呢,随時爆發內戰,我們去那邊, 沒戶籍,被查出南國人的身份,更麻煩。”

“那咱們隐居深山去,過個兩年,皇上找不到人指定宣布您暴斃,到時候再出來?”彩月很了解這些流程。

“天真。”陸潺潺忍不住笑,“這不是想不想嫁的問題,和親,不僅僅是一樁婚事,還代表了很重的政治意義。我要是跑了,明面上可以說暴斃,可當人家都是傻子啊?看不出這裏面的道道,到時候,另派個姑娘過去替我,蠻夷人盛怒之下,那姑娘必定更慘,而他們還可以借着我這個理由,變本加厲的掠奪一陣邊疆,苦的還是百姓。”

“當初您看中三皇子,說他不錯,可再瞧瞧,真是沒用到極點了!兩位護國将軍剛宣布死亡半年還沒有呢,蠻夷就狂起來了,他們竟然才抵擋了一個月就忙不疊的送人和親,美其名曰大國氣度,呸!女兒家這麽金貴,送女兒和親,真是丢死人了!”彩月憤憤的放下手裏的東西。

“可不是,要是江家還在,光是說出将軍威名便可退敵三裏,更別說還敢打江家兒媳的主意。再看看如今,也就是北國皇帝突然被人殺了,不然啊,北國鐵定趁機打過來了!”趙平生籠着袖子嘀咕。

“平生,”陸潺潺眸光流轉,“這樣,你去找人散播消息,就說昭玉郡主被封為昭玉公主,不日便要和親蠻夷,越快越好。”

趙平生一愣,“姑娘,您還真打算去和親啊?這樣一來,全南國都知道了,到時候可是騎虎難下啊!”

“去吧,胳膊擰不過大腿,我身後還有你們,郡主府上下十幾口,還有名下那各式鋪子宅子,我這一支算起來都得有好幾百人,我公然抗旨或者逃婚,你們怎麽辦?”陸潺潺心裏明白,自古以來,再厲害的人,那也只是一個人,能比國家機器還厲害?

江星禮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也要去争魔教教主,也拿那帝位之上的人毫無辦法。皇城之中,帝王身側高手如雲,又有無數軍隊,可不是說着玩的。

“姑娘,不如,找個其他女兒家替您去吧,只要她心甘情願,咱們可以答應她任何條件。”彩月提出辦法。

“不必了,現在這位陛下不是個開疆擴土的,當初也不過是矮子裏拔高個,但他守成還算不錯。這才登基多久,你且瞧瞧,那些外姓王就回京了三個,手底下的封地全都收回來了,這次和親,陛下最重要的目的是收回姜城。”陸潺潺含笑搖頭,“這種事我都不願意,怎麽讓別人來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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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不用操心了,就算他不在意,我真嫁過去了,是誰倒黴還不一定呢。”陸潺潺意味不明的道。

“他?”彩月一愣。

江星禮的回來至今只有屍魔寶地那幾人知道,彩月只知有個神秘面具人,卻不知那就是江星禮,還真以為江星禮死了。

“對了,讓你跟嬷嬷聯系,她那邊怎麽樣?”陸潺潺沒回答,轉而問了別的。

“哦,李嬷嬷和方大爺跟着蒲先生日前剛從江南離開,寫了信來,說墨先生與江小姐婚期将近,讓我知會您,還有,蒲先生最近神神叨叨的,老嚷嚷武林浩劫,還說……還說高九山前輩大限将至了。”彩月小聲道。

指尖一凝,陸潺潺默了一會兒,擡手輕揮,“退下吧。”

若高九山死在江星禮手裏,那他會成為武林公敵,似乎就順理成章了。

陸潺潺頗為頭疼,她看着這卷羊皮,“爹啊爹,醫神記載,沼澤紅蓮可以破靈藥血脈,當年,你是不是就是知道這個消息,才因為尋藥失蹤的呢?”

可沼澤紅蓮就連當年醫神,也是借屍魔武林之力,找了五年才找到,培育了四年才成功,然而剛發芽呢,女兒就被抓走害死了。

她不敢想,代華如今的下場如何。

目光投向屋中的火盆,陸潺潺眯了眯眼,抱起手中厚厚的羊皮,起身行至火邊,猶豫了一會兒,揚手将羊皮抛入了火中。

秘密如果記載下來,哪怕被一個人看了,都不算秘密。若只她一人知道,那或許,還會成為奇招。

江星禮成為了魔教教主,這是可以想見的事實,魔教的人向來臣服強者,江星禮名正言順,曲柳眉咬碎了牙也只能黯然退場。

不過她被逼到了極點,竟也能屈能伸,當場跪下口稱教主,并發誓效忠江星禮效忠魔教,只願繼續做自己的聖女,為魔教謀福祉便足以。

她在魔教多年鑽營,當年曲一亭在位時,也大多是她拿主意,更為魔教做了不少實事,因此為她求情的人不少,江星禮倒也大方,竟真的留下了她,還使喚的理所當然,反倒是把曲柳眉氣的直上火。

不過江星禮剛把魔教搞定,曲柳眉就眉開眼笑的在魔教大會的聚義堂裏說了新得來的消息,“啓禀教主,日前狗皇帝将姜城昭玉郡主封為昭玉公主,下令讓其盡快回京,好與蠻夷和親呢。”

“咔——”魔教教主那把鐵木寬椅的把手,多年來被盤的包漿都出來了,今日終于被江星禮一把捏碎。

曲柳眉火上澆油,“聽聞蠻夷大王今年五十有七了,最大的兒子四十二了!不過好在他依然身強體壯,一個月前,他那位王妃便是因為高齡産子難産而去的,啧啧,蠻夷大王兩任王妃都是生子而亡,他都快六十了,還讓妻子有孕,蠻人還真是牲口。”

南國有規定,女子過了三十五便得服絕子湯,不可再生育,不然性命難保,古往今來,女子生産本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只是蠻夷天生天養,飯都吃不飽,更別說有什麽文化認知,因為生存環境影響,導致他們的審美标準是看女子是否強壯能生,在蠻夷,女子生的越多,越受人尊敬,越是美人。

像陸潺潺這樣的羸弱之人,去了那地方,根本沒法生存。

江星禮眸光陰寒,冷冷的看過來,曲柳眉挑眉與他對視,片刻後卻終究受不住挪開,其他人頭皮發麻,琴公急忙打圓場,“那這與我等也無幹系,咱們魔教跟官府最好是不要牽扯,如今魔教正在起步之時,本就有蕭家堡為首的打壓,再惹上官府,恐怕……”

在江星禮越發森冷的目光中,整個聚義堂全都籠罩在他的內力威壓之下,衆人承受不住紛紛彎腰拜倒,琴公打着牙戰,卻是再說不出話來,額上冒出冷汗,他單膝跪地,“屬下多言了!”

他目光掃過安靜如雞的一衆人,緩緩站起身,“計劃一切照舊,以俞州為點,全面向四周擴散地盤,招募弟子,直至一統武林,若文統不成,便武統!”

“只一條鐵律!武林相争,絕不可傷及無辜百姓弱女幼子,不可搶劫燒殺平民,犯者,殺無赦!”

“屬下聽命!”衆人齊聲應喏,再擡頭時,江星禮已經消失了。

陸潺潺仍然沒見到江星禮,她本以為這消息散播出去後,怎麽着他也得來找她問問吧,誰知這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說什麽我還在心上舍不下,左不過是哄人玩的。”她莫名一笑,輕念了一句。

神色沒什麽喜怒,“彩月,讓錦蓉過來,我不難為她,咱們一個時辰後就啓程回京。”

反正沒有他,她自己也有法子保護自己,只是到底難免失望。

蠻族部落。

“哈哈哈哈,江家死絕了,從今往後,南國便是那圈中的羔羊,任由我等宰殺了!”大帳中傳出男人粗犷的笑聲。

“恭喜大哥!乃是大哥神勇蓋世,才讓南國那軟腳皇帝懼怕,如今還送上美人以求和平,真是大快人心!”另一人胡子花白,看着也有半百的年紀,滿臉橫肉笑的直發顫。

“嘿嘿,還是南國皇帝懂得讨人歡心,那美人可是江家的兒媳,雖未過門,但想想睡了江家妻女,真是十分快活,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這人眯縫眼裏透出精光,看着四十來歲模樣,咧着一口黃牙笑的極其淫.邪。

在蠻人眼中,信奉吹捧文人的南國人,審美标準還是以瘦弱骨相為美,跟軟腳蝦沒什麽區別,一說起南國,最有名的便是什麽第一才子第一美人,誰誰誰吟詩作對最厲害,比如那位諸國知名的才貌雙全的安樂郡主鳳錦蓉。

南國先皇帝還一直打壓武将,陸王曾侯爺之流全都落敗,唯一能撐的江家也絕了,如今的南國,才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天生善戰的蠻人可謂是張口便能咬下肉來。

雖說已經陽春三月,但關外還仍然吹着寒風,地面已經發出了春草的芽兒,在風中搖擺着。一襲玄色身影飛快掠過,足尖點在草芽之上,轉瞬間消失無蹤。

正在勞作的蠻人擡頭,有些瑟縮的攏緊了衣裳,剛剛怎麽感覺有股陰風吹過,冷到了人骨子裏去了。

大帳裏還在尋歡作樂,僅有的幾個漂亮女子還是從南國搶來的,如今正站在中央跳舞。

“大王,這幾位舞姿非凡的美人可是可遇不可求啊,乃是日前一位貨商全家去往南國,他這位夫人十分能生,一下生了四位女兒,秘密藏了多年,女兒們長大了,個個如花似玉,這才傳開了,他路過我那駐地,被我這雙毒眼一下看穿,嘿嘿,這四個美人我是一個不敢藏匿,全獻給大王。”坐在下首的男人一頭毛發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十分自得的獻媚道。

帳中的人全都驚奇的看着這四人,“哈哈哈,好!”

“看來本王乃是上天厚愛,不僅南國衰落,北帝被殺,如今又有如此罕見的四位一模一樣的美人,可見是天命所歸!”

他站起身來,豪情萬丈,“待到日後,殺進南國,再奪下北國,我蠻族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帳篷裏群情振奮,帳篷外無聲無息的自天落下一人,此時正值黃昏,此人沐浴在晚霞之下,卻渾身散發着陰冷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附近有人瞧見,驚訝的叫喊起來,蠻人慌亂的沖着帳篷上呼喊着,跑進兩步卻發現,對方內勁之強,竟使人難以寸進。

江星禮垂眸看着腳下的帳篷,眼底平靜的如同死水,微微擡手,一枚漆黑掌印拍在帳篷上,轟隆一聲巨響,帳篷四分五裂。

帳中的蠻人有功力弱的已經當場暈倒,其他人四散飛開,驚怒的瞪着罪魁禍首,幾位女子尖叫着蹲在地上。

“來者何人,可知本王是誰?”蠻王提起自己的大刀,冷聲質問。

“大哥,這小子身形,怎麽有些眼熟?”

江星禮長身玉立,腳下僅一只帳篷杆子撐着,黑發束着玄冠,原本麥色的肌膚,已經變得十分蒼白,像是多日不曾見過陽光,看着倒多添幾絲柔弱。

眼眸直視前方,黑袍下的五指修長,輕輕擡起,帳篷一邊遺落的幾件披風便落在了裸露的幾位女子身上。

若是陸潺潺見了這一幕,指不定得笑出聲來,這人再如何變化,骨子裏那點東西,終究還在。

“蠻王烈齊呼。”驀的開口,嗓音低沉微啞,平淡又含了十二分的殺氣。

“讓我來會會你這南國狗賊!”蠻族第一高手一聲冷嗤,提刀迎上,話語間已經認定了他的來處。

江星禮腳下未動,只袖袍一揮,兩指便夾住了快的只見殘影的刀,第一高手額頭生汗,咬緊了牙往下壓,竟然紋絲不動,江星禮指掌用力,便聽細微輕響,那柄重刀竟碎成幾截。

變指為掌,輕輕在他胸口一拍,第一高手便如斷線風筝倒飛出去,落地噴了一口腥血,便一動不動了,竟是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他目光轉而再次落在蠻王身上,在場成百上千人,面對這一人,竟是心底生畏,蠻王驚懼的睜大雙眼,看着他的身後。

草葉飛花從地面顫巍巍的浮起,直至到江星禮身後,他伸出修長五指,只輕輕擡起,撚住一枚草葉,指尖一彈,身後無數飛花綠葉便随之而來。

蠻王的視線定格在了這一幕,“魔……頭……”這是他在世上最後一句話。

所有蠻族人呆呆的看着那幾位平時威風不可一世的大王将軍,此時他們渾身都被紮成了篩子,早已氣絕。

江星禮閑庭信步的過來,招手抓來一柄刀,三兩下割了蠻王與兩位兄弟的頭顱,随之帶着那幾位被掠來的女子再次消失無蹤。

就在陸潺潺進京當日,皇宮觀星臺出了大事。

觀星臺上被人挂了三顆頭顱,旁邊一面巨大白幡,上書一行鐵畫銀鈎的大字,“泱泱大國豈可向蠻族送女求和,今蠻族三位首領頭顱在此!”

這觀星臺因為先皇死在這,所以被視作不祥之地,新帝登基後,着人封了這兒,下令不許任何人來此,誰曾想反而沒人及時發現這頭顱,一大早被百姓們瞧了個正着。

陸潺潺聽見人們的議論驚呼,掀開車簾從馬車裏站出來,望着那醒目的一行大字,愣怔了一下,緩緩抿起唇,眼底折射出笑意。

“傻子……”口裏低低的道了一句。

鳳錦蓉目瞪口呆,在她的認知裏,做出這事的人可是公然挑戰皇權,古代這皇權大過天啊,這人也太敢了。

“那……那現在怎麽辦啊?”鳳錦蓉喃喃道。

陸潺潺目光游移,定在了附近的房頂上,瞧見那熟悉的身影,她輕笑一聲,“這會兒陛下可沒空召見我,先回我那縣主府吧。”

說完心情愉悅的進了馬車,鳳錦蓉也高興起來,“太好啦,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嫁了。”

剛下了馬車,陸潺潺就将自己的手令交給彩月,“月兒,立刻飛鴿傳書,你也快馬出發,通知姜城守軍,包括郡主府三千親兵,全都動員起來,近期日夜巡邏,以防蠻族報複姜城。順便也通知一下其他邊城的守軍,若是有難,及時援助。”

彩月颔首,“是,屬下明白。”

蠻族三位首領死了,哪怕後面上位的心裏不待見這三,為了收攏人心,也為了從南國手上撈便宜,也得趁這機會把屎盆子扣在南國或者她這位公主頭上,然後光明正大侵略,陸潺潺可不願看見這種結果。

“錦蓉,京中出了這樣的大事,想必你是沒空跟我敘舊了,財務官,我已經到京了,你該去複命了。”陸潺潺跟鳳錦蓉進了府內,她笑道。

鳳錦蓉撇嘴,“瞧你高興的樣,我雖說知道這事不是你所為,可旁人不知,人們最擅長将一切災難推在女子頭上,若是蠻族此次被激發了血性,導致南國與蠻族大戰,百姓們受了苦難,可不會怪皇帝無能,只會說女子禍水啊!”

到時候,陸潺潺又要如何自處?

“他們自己愚蠢,在位置上待久了,被奉承慣了,真以為自己神威不凡,人人都得稱臣,武将們打下天下,他們便全攬着做自己的功勞,天下太平了看人家不順眼,如今狡兔死走狗烹,後悔也來不及,只能拿女子換和平,”陸潺潺自然知道鳳錦蓉不是古代人,所以在她面前也不刻意顧忌,“若是真打起仗來,我自當束起青絲,提了長劍上戰場,寧可殺敵衛國,也不委曲求全!”

鳳錦蓉果然不覺得這話有什麽,只是更加感動,“你能在我面前直言不諱,潺潺,你這樣信任我,我也自當保全你,若是皇上畏懼蠻族怒火,要将你交出去做替罪羊,我定然跟他死扛到底!”

陸潺潺一笑,指尖點點她的鼻子,意有所指,笑吟吟的,“我的錦蓉,你可不知,只你有這份決心,你若不讓我死,我便難死呢。”

送走了鳳錦蓉,她站在花園裏,看着陰沉的天,半晌沒動。縣主府一直都有老仆人打理,花園裏的花開的正豔麗,邊角幾樹桃花正當時,只被風吹的瓣瓣四散。

“你莫怕。”陰冷的感覺出現在背後,男人低沉的聲音帶了不顯見的溫度。

陸潺潺緩緩回身,他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肩頭,冰涼的手掌注意不碰觸她的肌膚,“京中最近春寒,更冷些,李嬷嬷不在身邊,你也不顧着身子。”

他可不信她不知道京中氣候,陸潺潺擡眼仔仔細細的瞧他,帶了點陌生,“一月餘未見,你又變了些。”

指尖一頓,他看過來,自己都未曾注意,面對她時,他下意識的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你還在,這一點永不會變。”

她挑眉,眼眸注入星亮,跟着笑出了聲,“會說這樣的話,看來真不是我的小将軍了。”

他便有些局促,指尖慌亂的動了幾下,跟着收回袖中放下,“他也本就死了,以後是我了。”

陸潺潺垂眸伸出手,隔着袖子牽住他的指尖,語調溫柔,“好了,是我不好,以後不說這樣的話了。”

“這次謝謝你,我知道,除了你,沒誰會為我如此。”她牽着他轉身在花園慢慢走。

江星禮垂眸,看着她細白的手指,反手将她的手裹進掌心,袖子遮擋了寒風,暖融融的內力輸入過來,她眉眼彎彎,指尖曲起勾了勾他的手心,又被他一下握緊。

“別亂動!”他頗嚴厲的道了一句。

又緩了語氣,“你莫要怕,蠻族不敢怪你,我也不會讓他們報複南國百姓,我既然敢出手,便擔得起後果。”

陸潺潺挑眉,“看樣子,教主最近一帆風順啊。”

江星禮斂眉,“本來是,可你這兒不順,我心裏便煩亂,那便不算順。”

“教主啊,我有一事與你商量。”陸潺潺突然一本正經的道。

見他看過來,“你看,如今我家小将軍陣亡了,我呢,便孑然一身,現在都二十三了,名聲又可怕的很,沒一個男子敢要的。你往日夜半來闖我閨房,後來又癡纏,現如今,小女子且問,教主何時提親啊?”

“你若無意,小女子也好另做打算,不讓教主為難。”

江星禮眉頭一下擰緊了,他本能的覺得不高興,可細細一想又不覺得自己該多在意,他為什麽在意?除了野心,他不是應當擯棄這些兒女情長嗎,可是他剛剛怎麽下意識就說了那些情話。

“很快。”他想了想回答。

“很快……唔,”陸潺潺搖頭,“這句話,妥妥的渣男句型啊。”

他絞盡腦汁,“你且放心,除了我,不會有人敢娶你,而我一定會娶你。”

嗯???

陸潺潺一呆,她聽見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麽麽噠

(*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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