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餘生是你
明山一場混戰, 魔教教主一戰成名。
據明山腳下的店小二繪聲繪色的講述, 那魔頭呵退擁壘, 只身一人力戰正派二十六位高手,便是前任盟主蕭翊安,兄長蕭靜安, 甚至是蕭文遠,蕭家三父子一起上都沒能在他手下讨了便宜,還是被他全身而退了。
同時,魔教的名聲在百姓心中直線下降, 人們咬牙切齒,這魔頭陰險小人, 竟然殺了明神高九山。
當然,其中更具傳奇色彩的自然是魔教教主與昭玉公主的桃色傳聞, 人們在憎恨之後,更加津津樂道的猜測這些大人物的愛恨情仇。
鳳錦蓉深受打擊,與陸潺潺生了隔閡, 一直待在明山守着義父的屍身,蕭翊安集結武林正派, 欲要制定計劃讨伐魔教。
陸潺潺卻沒走,陪着鳳錦蓉守在靈堂, 兩人一直沒有交流過, 靈堂最開始還有武林人士一直來上香祭拜,後來大家都湊去前廳商量對付魔教了,還把陸潺潺的人隔絕在外, 就怕這位公主戀愛腦上頭給魔頭通風報信。
對此陸潺潺只是覺得可笑,以江星禮如今的本事,這些人若是正面相抗,再加三倍都不是對手,這樣偷偷摸摸的,不就是想用陰招嘛。
當然,大家心中惱恨陸潺潺,但是礙于她的身份,便是連句閑話也不敢說。
已經第五日了,停靈七日,便要下葬了。
靈堂中除了陸潺潺跟鳳錦蓉,再無別人,陸潺潺扔了一點紙錢在火盆,“錦蓉。”
“不是他,你信我。”她低低道。
鳳錦蓉垂着眸看不清神色,只是一點一點的燒着紙錢,“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
“我有辦法引出幕後之人,但我需要你幫助。”陸潺潺輕聲道。
鳳錦蓉一頓,“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只想好好送走義父。”
“目前唯一能肯定的是,幕後之人同樣是九轉寒功第六重之後的高手,這樣的人,天下只知道有一個魔教教主,可你我知道,還有一個人,沈空山。”陸潺潺停了停。
“可笑,沈空山死的都不能再死了,你不要告訴我,練了這種邪功還能有九條命?”鳳錦蓉紅着眼眶看過來,“潺潺,那杯茶是你給我的,你是怎樣的人我以為我很了解,所以我絕不會更不能去懷疑你,我信你,但是……但是江星禮,他曾經是将軍的時候我信,可是他早已經不同了,只有你還傻傻的覺得他沒變,那是因為他愛你!他在你面前,那才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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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看來,他從一開始,就是殺伐果斷的人,當初面對水匪的時候,他出手狠辣無情,可也是非分明,但是屍魔寶地的時候,他分明就已經跟沈空山沒有兩樣了,是因為你,他才有兩分人情味。但是也只有你了,我義父與他是敵人,他為什麽會對義父手軟呢?你能否認,殺我義父這件事,他是做得出來的,不是嗎?”
“不是!”陸潺潺與她分別跪坐兩邊,她擡頭與她對視,“他能做到,但他不會這樣做。”
“因為我一早就讓他發誓,絕不會殺高九山。”從李嬷嬷傳回來蒲先生的消息的時候,她就因為不放心讓江星禮發誓了。
只是這樣的事說出來根本不會有人信,大概那天面對高九山的屍體的時候,江星禮也想到了那天的發誓,或許他還認為,陸潺潺一早就讓他發誓,其實相比起別人,她反而是第一個不信他的。所以陸潺潺在那種情況下還表明态度,她必須告訴他,她信他。
“只可惜蒲先生只能算到高前輩有殺身之劫,卻不能說出兇手是誰。”陸潺潺苦笑。
“錦蓉,你不要跟我賭氣,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
“好,就算如你所說,不是江星禮殺的,那難不成,非要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嗎?”鳳錦蓉眼眶淚珠滾落。
“我沒說非要推到沈空山身上,我只是想說,除了江星禮,世界上還有其他人能練九轉寒功,既然有一個沈空山,不代表沒有別人,至少我能肯定,殺死高前輩的,就是又一個人。”
“就算如此,他設下這樣的局面,又是為什麽?”
“高前輩死了,正派與魔教不共戴天,現在兩方已經水火不容,大戰難免,到時候雙方必定兩敗俱傷,或許那時候,他就會跳出來,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那他更不可能這個時候蹦出來了。”
“我有辦法讓他自己跳出來。”陸潺潺眸底深寒。
“寧神心法。”她緩緩道,“九轉寒功沒有寧神心法,不可能練到最後,那天我們看見的羊皮上,我的确有所隐瞞,因為這個事關醫神一脈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輕易洩露。”
鳳錦蓉一愣,“那,那就不要說。”
陸潺潺搖頭,“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了,屍魔留下的話,九轉寒功必須要寧神心法配合,否則絕不可能練到最後,若前面不想辦法疏通邪氣,第八重便必會瘋魔,強行練到第九重,就會爆裂而亡。”
“你的意思是?”
“你爹是天下樓堂主,想要散布消息易如反掌,比我快多了。”陸潺潺看着她,“我要你幫我把寧神心法在我手裏的消息,散播出去。”
“什麽?!”鳳錦蓉大驚失色,“不行!”
“你瘋了?”她神色不可置信,“你知道這個消息,會把你置于怎樣的處境?人性之惡難以想象,到時候別說魔教衆人,天下正派,包括皇親貴族,誰不想要寧神心法?九轉寒功是多誘人的武功啊,就是因為沒有寧神心法,所以才沒幾人敢練,如果知道……那你?”
“不對,天下人都知道魔教教主與你關系匪淺,他能練到第六重之後本就讓人嫉妒,若得知這個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有江星禮這個活證明,他們都不會懷疑了。”鳳錦蓉心驚膽戰。
“這世上知道九轉寒功的,都有誰?”陸潺潺鎮定如初,反問道。
鳳錦蓉張了張嘴,突然頓住,眼睛漸漸亮起,“對啊!”
“除了江星禮,已經死了的沈空山,好像,沒了?”她這才松了口氣。
事實上陸潺潺知道的更多,蕭家堡那裏的九轉寒功已經被盜走,曲柳眉打不開寶塔,只能死死藏住,後來沈空山也沒找到,只把她抓走了,再後來江星禮去了魔教,愣是掘地三尺找出來給毀了,至于當年陳太傅找到的那個,則是被沈空山弄走了,學會後被他毀去,然後就是陸潺潺跟失蹤的代華知道。
陸潺潺不知沈空山的情況,但她知道,沈空山這樣的人,必然不會留下九轉寒功,當初他一樣是去蕭家堡找秘籍要毀掉的。
“還有一點,其實我也不知道寧神心法是什麽,屍魔根本不贊同後人學習,他根本沒有留下心法。”陸潺潺又道。
“但是消息散布之後,這世上,寧神心法是什麽,我說了算!”陸潺潺眼神極厲。
“除非是真的練了九轉寒功的人,其他人不能分辨真假。”
到時候,她自然有說辭,其他人更重要的是找九轉寒功,而最急的,就是練了九轉寒功的那個人了。
……
高九山下葬當日,陸潺潺遠遠地觀望着,蕭靜安蕭翊安為他披麻戴孝摔了盆,鳳錦蓉抱着他的靈位,紙錢翻飛,一片慘淡。
一衆武林人士在高九山的墓前發誓,必定要拿魔頭首級來祭拜高九山的亡靈。
就連蒲先生都帶着人趕了回來,撲在高九山墳前哭了一場,陸潺潺躲在人後,遠遠地看了一眼李嬷嬷,見她安好,心也就放下了。
悄然回身,“彩月,傳令下去,最快速度把各地影衛調過來,全都聚集到明山。”
彩月一愣,“姑娘,我們不回去?”
“不抓到這個幕後兇手,我就在明山紮根了。”她冷道。
回到房間後,陸潺潺關上了門,快步走到書桌前,移動硯臺,跟着來到內間圓桌下,拿了自己要來的那碗藥粥,并茶水點心,掀開桌簾,下面赫然是僅容一人通過的密道。
落下桌簾,她進了密道,燭火幽幽,行進了幾個拐角,上前叩響了密室。
“前輩,是我。”
門內機關被人觸動,石門緩緩打開,陸潺潺端着燭火上前,“您還好嗎?我帶了些吃的來,您先用些。”
“無礙。”黑暗中的那人咳嗽兩聲,“多謝陸姑娘救命之恩。”
“前輩嚴重了,只是委屈前輩,要暫時在此待一段時間了。”陸潺潺低聲道。
“不妨事,陸姑娘多加小心才是。”
江星禮獨自坐在寬大的石椅上,垂眸看着手中的紙條,拇指摩挲着上面的字跡,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麽。
那日在房中,他本是聽見了陸潺潺的聲音,預備出門去迎她,誰知從窗外射來一只飛镖,上面壓着這張紙條。
“昭玉公主乃是人間靈藥,不想秘密暴露,便擔下高九山之死。”
短短數語,揭示了神醫一脈隐藏多年的秘密,也叫江星禮殺意四起。
陸潺潺曾多次喂他喝過血,雖然她都有掩飾過,但一次兩次還行,可他此前發瘋數次,都在喝過她的血之後恢複清醒,陸潺潺那時還搞不清他的狀況,可他自己卻明白,久而久之,自然知道了她的秘密。
為此,他還暗中查探過,将當初陸潺潺進宮煉藥接觸過的哪些人打聽了一番,不過陸潺潺自己有陸王的勢力,早着手解決了當初跟着馮康的那些淫.糜弟子,知道她秘密的都被暗地處決。
大手握緊,将紙條成團,在掌心震成粉末,江星禮斂下眉宇,到底是誰,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啓禀教主,今日高九山出殡,正派集結,欲要攻打我獨龍山!”琴公急匆匆的進門彙報。
江星禮擡眸,淡淡道:“想攻打魔教,那就等他們來,看看他們上了山,還有幾分戰力。”
跟着霍然起身,“本座有事外出,教中事宜暫由你與聖女定奪。”
“教主,魔教如今危機四伏,教主還是留……”琴公張了張嘴,面前已經沒人了,他怔了半晌,才無奈嘆了一聲。
江星禮一手背後,踏步前行,眨眼間人已經在百米開外,半天之後,他已經來到了明山腳下。
陸潺潺縮在桌下,動了動鼻子,确定屋中沒有旁人,這才爬了出來,将碗盤放下,“彩月,我吃完了,進來收拾。”
“姑娘,李嬷嬷回來了,想見您呢,您是見還是?”彩月進門來,猶豫着問。
“先不見了,我現在哪有心思敘舊。”陸潺潺頓了頓,還是拒絕。
“姑娘,嬷嬷說她有重要的情況要告知您。”彩月湊近,悄聲道。
陸潺潺側身,猶豫半晌,還是咬牙道:“不見!”
蒲先生雖說不着調,可蔔算一門當真神奇,她的确想得到線索,可……還是算了。
彩月失望的出了門,陸潺潺有些心緒不寧,在屋中站了半晌,突然轉身,“你來了。”
江星禮從天而降,擡手拇指輕撫她的臉,“別苦着臉,看的我煩。”
白了他一眼,“都說了不會說話就閉上嘴。”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他反手握住,上前一步将她輕擁入懷,“好了,是我有錯,又惹惱你。”
陸潺潺揪緊他身側的衣服,“這兒全是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塊的人,你還敢來?”
“哪裏全是,還有你這個信我念我的在這,我不得不來。”他輕嗅着她的發,低低道。
“現在你可以說嗎?那天為什麽那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高前輩出事了?”陸潺潺趴在他懷中問。
“嗯,我早就知道。”江星禮沒有隐瞞。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突然知道,難不成是有人威脅你了?故意要你抗下來,然後好讓正邪相争?”她猜測着。
他低低的悶笑起來,手臂微微收緊,“潺潺真聰明。”
“那就是了。”陸潺潺擰眉,“他拿什麽威脅你?鳳予?”
“不是鳳兒,我一早便将鳳兒安頓好了,她還有陳無安跟李宣平,還有你那位師兄,也不是簡單人物,我還是放心的。”江星禮道。
“那就是我了。”陸潺潺冷靜的得出結論。
她的确有秘密,可這秘密,按理說世上除了她爹和她應當再無第三人知道才對。
江星禮沉吟一會,“是你的血。”
她微微一僵,跟着又放松,“我明白了。”
可她的血這件事,到底是從哪裏洩露出去的?
“對不起,因為我才讓你……”她擰起眉頭。
“傻話,高九山死于陰魔指,就算我有辦法洗脫嫌疑,那些正派人士難道就不想殺我?”他微微松開她,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而且最該怪的是我,誰讓我要在意。”
陸潺潺張張口想說什麽,又緩緩閉上,“你來這裏還有別的事嗎?”
江星禮悶笑一聲,“你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她這下怔住,還真的忘了,最近發生太多事,她完全不記得了。
“走,帶你出去玩。”江星禮伸手,微微用力便将人打橫抱起,陸潺潺攬住他的脖頸。
“要去哪?”
披風将她完全遮蓋住,江星禮如一陣風掠過,悄無聲息的帶着人下了明山。
山下的集市燈火通明,陸潺潺這會兒趴在他的背上,頭上戴了帷帽,看着腳下掠過的流火光景,心情也漸漸舒緩,“想想,這算是我快活的第二次飛。”
“以後,什麽時候想飛便飛,我的背這一輩子就只屬于你,從早到晚,一直到我們老了,我還能背着你飛。”他輕聲道。
“嗯,那敢情好,教主大人要好好練功,到老了,也要是身強體壯的,這樣才能背得起我。”陸潺潺輕笑,“我這樣的身子,老了估計是走不動了,全靠教主帶我走了。”
“好,有我在,你想去哪都可以。”
“那現在我們要去哪啊?”陸潺潺問,這都過了好幾城了。
“快到了。”江星禮帶着她入了山林,飛速掠過灌木叢,終于停在一處山坳。
陸潺潺看着眼前這一幕呆住,流水冒着熱氣,潺潺而過,倒映着岸上垂下的紅燈籠。
眼前是一片桃林,微微的暖光燈籠一盞又一盞,懸挂在這一片,情景豔麗柔美,又……有點驚悚?
不過一眼望去,置身其中,不得不說真的有種仙境浪漫之感,夜色朦胧,水汽蔓延如同輕紗。
江星禮牽着她的手,“日前魔教勢力擴散到此,我翻看文獻發現,這裏有座山,名叫雙水山,暗合你我姓名,更巧的是,其中還有一處山坳,名喚潺星坳,乃是此地四季皆有鮮花盛開,流水四季溫熱潺潺而過,而且,此地觀星極美,得了這名。”
兩人在桃林中行走,間或有花瓣落在身上,拂過臉頰,帶來一陣微微的涼。
陸潺潺眼底含了笑意,“所以?”
“我将這座山買下了,以後,它屬于你我,等我們老了,便來此隐居,白日裏我去勞作采藥,你在家看看書弄弄藥材,等到了傍晚,我們便像現在這樣,牽着手出來賞花,然後去房頂看星星。好不好?”江星禮聲音格外溫柔。
“好。”她攬着他一只手,将頭輕輕靠過去,漫無目的的跟着他走。
“看,這是我們将來住的地方。”江星禮指着前面的房子道。
陸潺潺一愣,正色去看,才發現兩人竟然走到一座木屋前面,屋子周圍擺滿了花盆,各色花卉盛放的緊簇,四角吊了風鈴,叮鈴輕響,屋中亮着燈,看着溫馨極了。
“很快,潺潺,很快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做飯,你就在一邊看着我,我洗衣服,你就坐在樹下看着我,我幹活,你就坐在樹上看着我。你種花養草,我就在一邊看着你,你看書彈琴,我就在一邊聽着,我們一起逛集市,吃飯睡覺玩鬧,都在一起。”他看着屋子,眼中是憧憬。
“我還以為,你只要我看着你就夠了呢。”她心裏酸軟,卻故意道。
江星禮有點莫名,“對啊,只要你看着我,只看着我就夠了。”
“潺潺,我只要你,你也只要我好不好?我以前想,我大方一點,你嫁了我,你可以娶其他你喜歡的,多幾個人愛你也好,可是後來,我又不想,我一個人愛你就夠了,我會更愛你,不讓你感到委屈。就我和你,可以嗎?”
陸潺潺湊近他,“原來是這樣啊,那剛剛你還說,吃飯睡覺都要在一起,啧啧,你居心不良啊,睡~覺?”
他面頰一紅,眼神閃躲,呼吸也急促起來,“我,我胡說的,你別誤會。”
“好啊。”她卻突然認真。
“什麽?”江星禮一愣。
“我說好啊,只有我和你。”她彎唇輕笑,“我們成親吧,江星禮,今天就成親,就我和你。”
他徹底呆住了,“可、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還很簡陋,我還有好多禮節沒過,沒有宴請賓客,沒有——”
踮起腳尖親了薄唇一口,“誰說就只能舉辦一次了?”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我是說,咱倆現在拜天地,就你和我,天和地,花和樹見證,我們是夫妻了,然後呢,你還欠我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到時候我爹,鳳予,錦蓉他們都要來才行。”她得意的翹唇一笑。
江星禮反應過來,欣喜若狂,抱着她松了又緊,“你說真的?我們拜天地?真的嗎?”
“太好了,太好了!潺潺,潺潺!你怎麽這麽好,我……我去找蠟燭,還有,還有酒。”他手足無措,又舍不得放下她,幹脆抱着她沖進屋子裏翻箱倒櫃。
等他稍稍平複下來,兩人已經站在了廳堂中,面對着江家父母的靈位,江星禮慎重的握着手裏的紅綢,“潺潺,你确定嗎?”
“傻子,一拜天地啦!”陸潺潺一扯紅綢,擡腳踢了踢他的小腿。
兩人肅然拜了天地,又拜了父母,最後對拜,完了江星禮就呆站着不動了,“然,然後呢?”他小聲問。
陸潺潺似笑非笑,“跟我進洞房吧夫君?”
轟,江星禮像羞澀的小媳婦,垂着頭揪着紅綢,被她拖着進了旁邊的屋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坐在她身邊。
兩人幹坐了半天,陸潺潺打了個呵欠,“行了,睡吧。”
并排躺在這張小床上,因為是新建的,床并不大,江星禮幾乎半懸空了。
陸潺潺偷笑半天,才伸出手将他腰身一攬,人鑽進了他懷裏,“進來點,抱着我睡吧。”
江星禮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腰間胸前若有若無的觸感讓他呼吸加.重,大手緊握成拳,女子特有的香氣就在鼻尖萦.繞,多少次出現在夢中的人現在就在眼前,就在懷中。
半晌,他紅着眼一個翻身,四目相對,一上一下。
“潺潺……”他啞着嗓子在她耳邊不停的喊,“潺潺,潺潺……”
滾.燙的呼吸灑在耳邊,聲音裏全是隐見的顫.抖,“我,我……我可以……”
漆黑的長發散開鋪了一床,陸潺潺仰首看着他,指尖撫上他的臉,熱的厲害,觸及她的手,他渾身又是重.重一抖,終于忍不住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指尖顫.抖着在她腰際拂過,觸及腰帶,輕輕一拉。
她的手下滑,微涼的掌心攬住了他的脖頸,順着衣服的空隙往下延伸,環住了他的背,他僵住,眸光更柔。
他強.忍着,溫柔的俯身下來,肌.膚相.貼的一瞬間,控制不住的在她耳邊輕.喘出聲,“潺潺,我的愛妻……”
此生至今二十餘載,落地時便已經是你定下的未來郎君,如今思你念你半生,往後餘生全是你,我永不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等幕後黑手抓到了本文就完結了
講道理!!!!豆子我真的很清水了好嗎!!!我都不知道怎麽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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