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柯頭一天晚上睡的不太好,第二天起來就有點遲了,臨走出門的時候也急匆匆的,就忘記了穿校服。

而今天領導會過來檢查,昨天李任中還三令五申的強調了今天一定要穿校服。

南柯都走到路口和謝懷北碰面了,才注意到自己沒有穿校服。她轉身就要回去拿,可才走了兩步,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完了,她忘記帶鑰匙了。

而這個時間,方慧肯定已經上班去了。她要是再去找她,上學就要遲到了。

謝懷北看着她神色異常,問了一句,“怎麽了?”

南柯解釋了。

這件事還是挺重要的。主要會影響一個班級的臉面。

以前南柯就忘性大,經常忘帶作業紅領巾啊什麽的。所以這一世她幾乎每次出門前都會檢查一下,看有什麽東西沒有帶,沒想到這次還是大意了。

謝懷北想了想,把自己的校服脫了下來,遞給南柯,“要不你穿吧。”

南柯馬上搖頭了,“那你怎麽辦?別逗了,我再想想辦法吧。”

半個小時後。

“李老師,我有點不舒服,今天不能來上課了。”謝懷北聲音有些虛弱的對着電話那一頭的李任中說道。

李任中焦急的追問道:“怎麽回事啊?感冒了還是怎麽了?”

謝懷北咳嗽了兩聲,聲音啞啞的,“應該是昨天晚上着涼了。”

小賣鋪的老板娘看着這孩子苦着臉,皺着眉撒謊,擡頭看了看天,心裏感慨了一句,現在這孩子都這麽聰明的了啊,撒謊張嘴就來。

Advertisement

又說了兩句話後,謝懷北挂斷了電話,對着南柯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行了,沒事了。你去上課吧。”

南柯捧着他的校服還有些回不過來神。

剛剛她說要想辦法,謝懷北就把她拉到了這個小賣部,花了五毛錢給李任中打了一個電話,演了一出裝病的好戲。

南柯想想還是不能接受,“算了……要不我還是跟老師說清楚吧。”

謝懷北卻對她眨了眨眼睛,“沒事。我今天剛好不想上課。反正我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好說話。你要是被抓住了,就完蛋了。”

南柯心裏有些感動。

謝懷北看着她半天不動,索性上前兩步,把衣服直接披在她身上,“行了。別想了,快去上課吧。”

事到如此,南柯也不好意思再矯情了,她穿上了謝懷北的衣服,一個人去上課了。

謝懷北看着她走了,才一個人轉身又回了家。

謝懷北的校服穿在南柯身上有些偏大,袖子要卷起來,長度更是都快遮到她大腿了。

她一進班裏,就被一片藍白色閃花了眼睛。大家都穿上了一樣的校服,遠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今天班主任老師親自在班裏坐鎮,大家都在認真的早讀。

都在讀語文,聽着還十分整齊。看來為了應付這次的領導檢查,老師們也是很努力了。

而南柯現在看到李任中心裏還有點發虛,前不久她才剛剛和謝懷北一起騙了他。

李任中一看她就叫住了她,“南柯,你過來一下。”

南柯走到講臺上。

“謝懷北怎麽樣了?感冒很嚴重嗎?他說你們家住的很近,你看到他了?”李任中關心的問道。

謝懷北剛剛跟她打了電話。

南柯想了想,臉不紅心不跳的答道:“早上在路口剛好碰見。他爺爺帶他去買藥了,聽他說話嗓子有點啞。”

李任中點點頭,“我剛剛聽着他聲音也是。哎,這孩子啊,”她有點可惜的又道:“成績好,省心,聽話,就是攤上了不負責任的家長。”

同樣的感慨,南柯在小學班主任那裏也聽過。

但是南柯只是在一旁乖巧的聽着,沒說話。

李任中兀自感慨了一會兒,轉眼看向南柯,眉頭卻是皺了皺,道:“你校服怎麽穿的?”

南柯心裏一跳。

難道李任中發現她校服不是自己的了……也是這校服一點也不合身,看上去大了許多,被看出來也是很正常。只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解釋才好。

南柯心裏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連解釋都想好了。

卻不料李任中伸出手給她把校服的拉鏈往上拉了拉,溫聲道:“行了,給你拉好了。去讀書吧。”

南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剛剛那一些列動作都是當着全班面做的,南柯一坐下,白薇用書本擋住自己的臉,看着她小聲的說了一句,“班主任對你可真好啊。”

南柯翻開了語文書,也小聲回答她道:“哪裏好了?”

白薇撇了撇嘴,“跟你說話那麽溫柔,還親自給你拉拉鏈。要是一般人,她肯定就是惡狠狠的訓斥,你看你,校服都穿不好!”

南柯被她逗笑了,悄悄靠過去跟她講講悄悄話,“你學的真像。你不怕我告訴老師。”

白薇得意了,“那是自然。我模仿的可像了。你要是告訴老師我就不跟你好了,打小報告太壞了。”

南柯忍不住笑的更厲害了。

白薇正得意着,冷不丁身旁傳來一聲呵斥,“說什麽話,好好讀書!南柯,你也是,講什麽話!”

這次連南柯也沒有放過了,一起訓斥了。

白薇立馬縮起了脖子不說話了,大聲的讀起了書。

南柯不合身的校服沒引起大家的多少注意力。謝懷北今天沒來上課,倒是有不少人來問了,大部分都是來問梁先凡的。

梁先凡好脾氣的一一回答了,“我不知道。”

林椰甜聲音很甜,繼續問道:“你怎麽會不知道啊?你們平時不是玩的最好嘛?”

梁先凡老老實實的又重複了一遍,“我真不知道啊。”

旁邊有調皮的男生馬上起哄了,“林椰甜,你幹嘛老是問謝懷北,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林椰甜漲紅了一張臉,“我就是想問他題目。”然後就羞憤的跑遠了。

周圍那幾個起哄的男生笑成一團,只有梁先凡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其實這個年紀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只是看到了就起哄一句,也沒有別的意思。

相比之下,還是馬上就要舉報的運動會更加讓人期待了。

運動會正式确定了日期,在十月二十號,也就一個禮拜的時間了。

班上好多同學已經把要參加的項目報好了。問到南柯的時候,南柯搖頭說不參加,倒是梁先凡,十分有勇氣的報了好幾項。

雖然說今天有領導來檢查,但是上課還是一樣上。冷面殺手數學老師也沒有因為檢查把臉色放的更溫柔一些。領導在班級後面坐着聽課,她的臉色卻依舊冷酷,而且今天謝懷北不在,她點了好幾個同學都沒有回答對問題,氣的一甩黑板擦,直接就說了,“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會?期中考試還想不想過了?”

班裏同學被她訓得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的熬過了這一堂課。

等到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想起的時候,大家明顯都松了一口氣。

南柯也松了一口氣,她倒不是緊張,而是熱的,校服一點都不透氣,她裏面穿的又是長袖。班裏四十多個人上課,窗戶還不開,她差點就要窒息了。

不過十月的天氣還是有點涼的,特別是騎自行車的時候,風直往衣服裏面鑽。南柯便把校服的拉鏈拉高了,裹了裹衣服。

謝懷北的校服有很明顯的洗衣服的味道,很平常的香味。

南柯回想着謝懷北每次身上穿的幹淨整潔的衣服,心裏暗道,也不知道他的衣服是自己洗的,還是別人洗的。

因為騎了自行車,南柯回家也早了一點。她早早的吃完飯,做完作業,想了想,還是準備把謝懷北的校服洗一下。

領導檢查就今天一天,明天就不用一定要穿校服了。南柯自己穿過的衣服,也實在不好意思不洗就這麽還給對方。

這一世南柯還沒怎麽洗過衣服,大件都是方慧洗的。有時候她自己貼身的小件衣服會自己洗。

校服有點大,被水打濕以後重量不小,南柯費了一番力氣才把衣服擰開,又換了清水洗了兩遍。

中間因為控制不好力道,衛生間裏被她弄的地面都是水。

等好不容易把衣服洗好,擰幹了,南柯拿了一個衣架把衣服挂在了晾衣杆上,用手把衣擺又擰了一遍水才算結束。

之後南柯又拿了拖把把衛生間地面的水給拖幹淨了。為了不讓方慧發現異常,她特意把用過的洗衣粉和水盆都歸放到了原位,沒露出一點痕跡。

到了晚上快九點的時候,方慧和南陽回來了。

南柯正在看書,看着他們回來了,說了兩句話以後就說自己先去睡覺了。

方慧點點頭。

南陽先去洗澡了。

等到南柯進了房間,已經換好睡衣準備睡覺了,卻聽到了方慧在叫她。

一開始南柯沒注意。

直到後來方慧輕輕敲了敲她的房門,她才反應過來,起身開了門,問道:“怎麽了,媽媽!”

方慧手裏提了兩件校服,一件曬幹的,一件還在滴水,她問南柯:“怎麽兩件校服啊?還不一樣大小的?”

南柯徹底傻眼了,她還怕方慧發現特意把水拖幹淨,把洗衣粉和盆回歸原位,卻忘了衣服曬在外面,肯定是會被發現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