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喜歡你
好喜歡你
“交代一下，傅清越送的海鹽，你弄哪去了？”
承玖目光偏移，俯身上去雙臂攬住沈卿元的腰，把頭埋進沈卿元的側脖頸蹭來蹭去，被沈卿元沒太用力地揪着頭發抓起來。
沈卿元和承玖對視兩秒，承玖承認自己輸了，老實交代道：“……我收起來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沈卿元以為承玖應該是擅自扔掉了，沒想到僅僅只是收了起來。
承玖道：“我在吃悶醋，但又不想違背你的意思，或者再惹你不高興，所以想晚點再寄回去。”
沈卿元松開了手，猶豫了一下，問道：“退一萬步講，我們還沒有在一起，你這樣做不怕減分嗎？”
“會嗎？”承玖其實也想知道這個答案，于是反問道。
這一次，沈卿元實實在在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如果他真的在意海鹽的歸宿，就不會讓承玖寄回去，如果他真的在意傅清越，就不會對于承玖與傅清越每次的打架不甚在意，畢竟之後贏的人只會有一個。
他心中有了定論，搖搖頭：“不會。”
這種事情很容易想明白的，沈卿元從來就不想和傅清越牽扯太深，從一開始對方就毫不掩飾其掌控欲和攻擊性，他不喜歡。
承玖接着問道：“那我在你心裏的預備裏是一號嗎？”
“這話也問？我看你是自以為有恃無恐了！”沈卿元躺在床上被摟住，動不了身，只能瞪圓一雙眼，膝蓋折起來抵住承玖的腰腹，他惡狠狠地說：“小心我現在就把你踢出預備席。”
“不敢，寶寶……”承玖已經知道了答案，低頭沿着沈卿元眉毛的方向落下細碎的親吻，泛起一陣陣癢意，自眼尾到唇角，覆上一層水光。
“……我看你沒什麽不敢的。”沈卿元眼眸升起一層水霧，看不清眼前的情形，思緒也變得混亂，高仰起他的天鵝頸，卻又因空間有限，只能無奈地落下。
“寶寶，我可以做你的預備一號嗎？”承玖突然停下，鑽空子一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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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真讨厭……”沈卿元想斥責承玖這種壞心思鑽空子的行為，卻随後被感官裹挾，聲音半路轉彎，又聽見一遍那聲相同的詢問。
“我可以做你的預備一號嗎？老婆……”
沈卿元腦袋混沌一片，語序也颠倒起來：“你可以，快點……可以……你又喚我什麽……”
他好像在最後聽到一句：“沈卿元，我好喜歡你。”
承玖一時忘形，上來又要讨親親，被沈卿元又一次揪住頭發，眼尾羞紅一片，說道：“別煩，去漱口。”
“漱完口就可以親了嗎？”
沈卿元拒絕，并把自己用被子團成一團：“不行，今天你的次數用盡了。”
承玖眼底盈着笑意，拿出漱口水去洗手間漱口，回來後揶揄道：“也就是說明天還可以嗎？”
從被子裏冒出雙可愛的眼睛，怒瞪着床邊站着的人，“再說話以後都沒了，你今天叫我那個……那個稱呼，我都沒找你算賬呢！”
“寶寶和老婆，更喜歡聽哪個？”
沈卿元埋進被裏不答，承玖把沈卿元挖出來，摟在懷裏想親，直接被躲開了，他又哄着說：“幹淨了，親一下。”
“……你現在學壞了，最開始的沉默寡言，只知道面癱冷臉的你呢？”沈卿元一邊說一邊放松身體，徹底陷進承玖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如果我繼續不做事不長嘴，我現在也抱不到你了，寶寶。”
承玖見沈卿元釋放了同意的信號，說罷就彎下腰去，仍處于事後舒适狀态的沈卿元頭發順搭在兩側，眼睛一眨一眨的，紅唇微啓，看起來乖乖的，承玖忍不住先親親他的唇角，然後才逐漸深入下去。
睡前熄燈後，沈卿元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承玖問的問題，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對自己的稱呼問題，他用胳膊肘怼了怼承玖，道：“老婆現在不許叫，聽到沒？”
沈卿元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從一開始拒絕承玖叫寶寶，到現在開始慢慢為對方放寬限度，給了承玖相比于其他人可以靠近他的捷徑，而這條捷徑本身就是承玖自己争取來的。
“聽到了，安心睡吧，寶寶。”
小小的種子需要澆灌不計其數的愛意才能生出美麗的花朵，而枯萎後的花朵向來是無法再次重生活力的，可承玖仍然在用他的全部，努力使這顆蒙塵的星星再度閃爍。
所以沈卿元想，若他偶爾在養花人面前短暫盛開，也沒什麽不好。
展館分為兩個區域，測試區與展覽區中間布有閘機分開，承玖碰到了以前比賽認識的人，沈卿元與承玖在測試區檢票口分別，他一個人進到測試區。
兩側布置測試的是往年制造出來的，從初代亮相到末代淘汰的型號，為了維持機器的壽命，只有其中部分機型還可以測試。
沈卿元已經在承玖的訓練場挨個摸過試過，并沒有在第一部分停留，直直樣他此次的目标，還未發售的C-2099訓練機器走去。
由于還在測試階段，沒有大批量生産，所以能夠測試的只有三臺訓練機器，等待區座無虛席，旁邊站滿了等待叫號的人員。
沈卿元環顧四周，走到取號機面前準備掃票碼認證身份取號，旁邊傳來了不友好的聲音。
“怎麽有人被公開禁賽，還好意思來測試訓練機器啊？”
“也就有張好臉了，賽場上公開暴動，真不嫌丢人的，還能做什麽？”
身旁的alpha用最後兩根手指夾着一張叫號單，另外三根手指泛着油光，正在吞咽嘴裏油膩膩的面包，嘴角全是油漬和面包屑，還在發着吧唧吧唧的聲音。
“嗯，你說得對。”
沈卿元揚起嘴角笑了笑，眼底卻沒有什麽笑意，他記得上一次在酒吧，承玖也是這麽回應罵他的油膩男，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用上這句話。
場內是不允許争鬥的，沈卿元不打算把事情鬧大，這張票來之不易，不能因為一時沖動讓承玖的努力白費。
所以他只是凝視了那位陰陽男幾秒，默默把對方的長相記住，等待測試後再算賬，他拿出叫號單就準備遠離對方。
“你走什麽啊，破防了是吧？戳中你痛處了？”
眼看那只充滿油漬的手就要伸向他的肩膀，沈卿元眉頭皺起，側身準備躲開，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陰陽男的手腕，同時發出一聲慘叫。
“啊啊啊啊！誰敢在場地裏動手？保安呢？給我把他趕出去！”陰陽男捂住自己斷掉的手腕大喊大叫，周圍人的視線聚集在他身上，讓他倍感丢人。
“我是這場展覽的主辦方，你公然辱罵、诋毀其他正常參加展覽的人員，我有權收回你繼續參加展覽的權利。”
……是昨天見過的黑衣男。
陰陽男一邊嘴裏大聲罵人，一邊被保安拖了出去，黑衣男這才轉過身來，面具遮擋了他的神情。
沈卿元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又一次碰到對方，他先是向黑衣男道謝，算上上一次的贈予，黑衣男已經幫助了他兩次。
“又見面了，你是來測試的嗎？”
這話有點明知故問，黑衣男應當只是寒暄，沈卿元點頭稱是。
黑衣男往前一步，沈卿元能夠聞到面前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像是燃燒後的紙張餘下的灰燼，更有種死亡逼近、油盡燈枯的不安感覺。
“……想測試的話，跟我來吧。”黑衣男說道。
鑒于上次和這次黑衣男的好心行為，沈卿元對黑衣男的戒心較低，目前也沒看出對方的目的性，他用手機告知承玖一聲，跟上了黑衣男的腳步。
二人彼此之間沒有交流，一直彎彎繞繞地像走迷宮一般，就在沈卿元想要開口詢問時，面前出現了一道高而寬大的門，旁邊需要驗證密碼和指紋。
黑衣男上前輸入密碼，沈卿元把目光移開，打量周圍的情況。
相比于展覽的設計，這裏更像是存放了重要物件的主要倉庫，不僅僅有能夠穿透實體化信息素的危機應變激光，還布置了許多監控。
“滴”，大門開啓。
黑衣男示意沈卿元跟上他的腳步，沈卿元在門口大概觀察了一下，初步判斷沒有什麽危險，才跟着走了進去。
裏面的空間極為寬闊，沈卿元越走越震驚，比起外面的展覽，這裏面居然有很多從未在市面上流通過的機器，甚至消息也不曾傳出。
“怎麽樣，喜歡這裏嗎？”黑衣男已經帶着沈卿元走到盡頭，盡頭處是這次展覽的機器，不過顯然從外觀來看，制作更加精良。
“很喜歡。”沈卿元立刻回道，“……這屬于機密吧，為什麽要帶我過來？不合适吧。”
對待僅僅見過兩面的陌生人，絕不是只有好心能夠解釋，他對于黑衣男的目的存疑。
“或許你不知道我，但我認識你。”黑衣男解釋道：“其實我是薛亭風的小叔薛瑤，你們年齡相近，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小叔，介意的話也沒關系，不必對此有壓力。”
一聽到薛家，沈卿元的心不自覺提高，小叔這個稱呼實在是過于親密，但對方的語氣很是溫和，也沒有強制他的意思，反而在靜靜等他回話。
“小叔……”他心裏有點別扭。
“嗯。”
薛瑤指指周圍的機器，“在這裏測試吧，我們先加個好友，我還有事，外面的路比較複雜，一會想出去告訴我，我來接你出去，小朋友。”
……小朋友？
什麽奇怪的稱呼，對方看着和沈楓年齡相仿，怎麽說也夠不上叫他小朋友。
沈卿元連忙回絕：“您和我哥哥一樣叫我卿元就好。”
“有人叫過你小朋友嗎？”薛瑤沒先答應沈卿元。
“沒有。”沈卿元身邊并沒有于他而言的親近長輩。
“你不願意讓我這麽叫你嗎……抱歉，家中小輩與我不太親近，我不知道怎麽相處，我以為這樣叫你可以顯得親近一點，冒犯了你的話，我很抱歉。”
薛瑤連着說了兩句抱歉，語氣充滿了遺憾，沈卿元回想他們相處的短暫經歷，薛瑤先是花了九萬九給他送玉，又是帶他來這種近乎機密的場所，他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稱呼讓對方如此，更何況他也有點因對方的話心軟。
沈卿元艱難喚了聲：“小叔。”
“我沒有這個意思，如果您覺得這樣親近的話……就叫吧，沒關系。”
薛瑤摘下自己寬大的帽子，面具露出的眼睛微彎，顯得更易接近：“那你願意和我多交流一下嗎，你知道的，我很希望有一個親近的小朋友……如果你對這些感興趣的話，我在別的市區還贊助了其它機器。”
沈卿元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因為沈楓的原因，其實沈卿元對于和長輩的關系也有點希冀，并且對方看起來不是什麽壞人，他會在事後問一問薛亭風來确認。
“當然可以，小叔。”
這一聲真情實感多了，薛瑤好笑地揉了揉沈卿元的發頂，順着墨發落下的方向輕理，說道：“小朋友，在這裏随意，我先走了。”
沈卿元總覺得對方摸頭的舉動有點奇怪，但又好像沒有其他含義，只是表達一種親近，但薛瑤實際上沒有其他舉動。
他眨眨眼，不再思考這些事，轉身沉浸在訓練中。
“那個惡心的家夥不是你找來的吧？”薛亭風靠在拐角處，質問薛瑤那個陰陽男的事情。
“……我是用這種用惡心手段的人嗎？”薛瑤搖搖頭，重新把帽子戴好，幾乎隐入黑暗。
“你又不是沒用過，你以前還用得少了嗎？”薛亭風對薛瑤的話嗤之以鼻，“你真會裝，還給自己包了層溫和羊皮。”
薛瑤習慣性點燃一支煙，只夾在手裏沒抽，道：“對小朋友嘛，不能用那種手段。”
“對了，後續他可能會問你我的情況，別讓他起疑心。”
“小叔，我會跟着你的，你別想趁機對他做什麽不好的事情。”薛亭風再次強調，“有我當你們的實驗品就夠了吧，昨天那兩管抽得我現在都用不了信息素。”
“……小朋友的腺體确實是個好東西。”薛瑤客觀評價道，“不過只要你還能繼續提供，我暫時不會動他。”
薛亭風捂住自己的腺體，腺體很冰涼，近乎沒有生機，昨天的實驗到底對他的傷害還是太大了，可他還是說：“你說的是真的吧？”
“你小叔雖然不算什麽好人，但也沒騙過你吧？”薛瑤将煙摁滅，扔進垃圾桶。
“我知道了，缺了抽我的。”薛亭風又問道，“那個alpha怎麽處理了？”
薛瑤眼底一片陰冷，回答道：“他不是拿禁賽說事嗎？他從此無法參加任何一場比賽了。”
薛亭風點點頭，遠遠看了眼沈卿元，轉身離開。
薛瑤站在原地，輕聞方才揉沈卿元發頂的掌心，臘梅的洗發水香味混合着方才煙絲燃燒後的灰燼味，像極了他的信息素覆蓋在上面。
他折起手指輕碾掌心，呢喃道：“小叔啊……”
走出展覽區，見承玖已經早早等候在外面，沈卿元步速不變，承玖一眼就看到他的身影，快步趕過來。
“怎麽樣？”
沈卿元抻了個懶腰，靠在承玖身上，道：“很開心。”
像變戲法一樣，他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張摩天輪的票，上面印着附贈煙花秀的藝術字。
“累不累？C市今天晚上有非投影的煙花秀，我記得你喜歡，想去看看嗎？”承玖問道。
如今大多數煙花秀采用真實的投影技術與環繞音效，從前較為原始的煙花反而被忽略，很少再有廠家進行制造。
沈卿元記得自己只是來之前簡單提過一次，沒想到承玖真的去安排好了一切。
“不累，要去。但是我還穿着訓練服，是不是不太适合？”他低頭看了眼染上很多塵土的衣服。
承玖笑笑，牽過沈卿元的手腕，帶着他往外走，“包了輛貼了防窺膜的車，車上換。”
“衣服……？”沈卿元問道。
“衣服也帶了。”承玖先讓沈卿元上去，随後擡起一條腿踏上去，說道：“出門這些事情，我都會考慮好的，別擔心。”
沈卿元見承玖也要上車，抵住車門，連忙說：“你怎麽也要上來，我要換衣服。”
“那你先換。”承玖關上車門。
他總覺得承玖的笑容有點高深莫測，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他看着那件系帶和扣子都在背面的衣服，怎麽也扣不上，只好惱怒地敲了敲車窗，讓承玖上來幫他。
“你是故意帶這件的吧？！”
“怎麽會呢，寶寶。”悉悉索索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你別亂碰！哈……別碰了……”
不一會，沈卿元打開把承玖踢了出去，眼睛和嘴角濕漉漉的，嘴唇紅潤到要滴水，鎖骨下面的肌膚被衣領遮蓋，隐隐可見一個紅印。
他瞪着一雙顯然被欺負狠了的眼眸，盯着承玖說道：“得虧你找了個封閉路段，不然你死定了，承玖……”
承玖湊上去想牽沈卿元哄一哄，被一個清脆的巴掌拍開手。
“走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知道錯了……”承玖彎下腰，從兜裏拿出幾塊一直給沈卿元預備着的草莓糖，遞在他面前，“寬宏大量的元元原諒我吧，好不好？”
“啧。”沈卿元一把都抓過來，把糖嚼得直響表達自己的憤怒，道：“……滾去開車。”
承玖無不聽從，坐上駕駛位，車輛掠過高大的建築和茂密的草木，向着西城的另一邊駛去。
沈卿元打開車窗，風吹動他的碎發，如同搖曳的流蘇，車外街道上的柔和燈光映在他的身上，他伸出手看着掌心中那一道道飛速流動的光影。
“承玖，你聽過摩天輪的傳說嗎？”
這場附加煙花秀的摩天輪門票限定三十人，三十個半透明的小方艙停留在原地，等待乘客的登陸，直到升到頂端時，方才可以視見地面模糊的建築與清晰無比的煙花。
前面的游客一一上艙，沈卿元在門票上尋尋覓覓，才找到了15號的數字。
雖然同樣是門票，但不同的上艙順序價位也有所不同，這樣中心的數字才可以從上艙到結束，全程感受煙花秀的氛圍，所以也是最貴、最難搶到的一版。
前面的人群逐漸散開，沈卿元和承玖穩穩地坐上座椅，方艙關閉，密閉的空間內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
煙花的軌跡從眼前半透明的玻璃劃過，升至最頂端的位置，他們仍處在最低點，開始緩慢地上升。
“你似乎總是很在意價錢的問題。”承玖偏過頭注視着沈卿元的眼睛，其中不同顏色的光影一閃而過，如天邊的流星，在眼眸中散出璀璨的碎片。
沈卿元目光不移地看向窗外，沒有與承玖對視，只是默了默答道：“我很怕欠人，承玖，欠的是數字，還的卻是情感，我很怕這個……”
“所以……”沈卿元轉過頭來，眼裏盈着笑意，沒有話語中傷春感秋的狀态，“給你一個可以在此時此刻許下願望的機會，說不定我會幫你實現。”
“你剛剛在車上問我，聽過摩天輪的傳說嗎？我聽過。”承玖向沈卿元的方向挪了一點，兩腿相貼，貼緊沈卿元。
褲子本就布料輕薄，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在本就狹小的空間內，承玖只覺得從脊椎一路到脖頸，不停在發熱，近乎克制不住對沈卿元的情意，“我想問，可以嗎？”
“在最高處親吻就會永遠在一起的傳說嗎？你也會信這個？”沈卿元也沒說答不答應，只是揶揄地凝視着承玖，身後是不斷劃過的煙花軌跡，他們逐漸到達右半的中心點。
更親密的事情承玖也都做過，甚至很多時候稱得上是不要臉，可僅僅是在此時此刻讨要一個親吻上，他卻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只知道癡癡地望着沈卿元，心跳如鑼鼓聲一般，怕得不到回應。
因為承玖并不知道沈卿元是否對他有意，以前或許可以說談的是欲，此時是實打實在談情。
“你知道我不信這些，但我……可以借此讨要一個親吻嗎？”
相比于承玖對此的小心翼翼，在這種談情的話題上，沈卿元反而更加自在與随意，他知道自己是二人中說了算數的那個人，從一始終都是。
沈卿元拄着臉，平靜地問：“你怎麽什麽都不信，那你信什麽？”
“信你，只信你。”這話承玖說得極其虔誠，溫柔與愛意從眼眸中流出。
“那麽，告訴我，你為什麽喜歡我？”
沈卿元問出口後，立刻把視線轉回窗外，似乎一下子與承玖拉開了距離，承玖的心跳一滞，忙不疊地說出自己的回答，這種情況下只會是真心話，沈卿元就想聽這個。
“從第一次見你站在訓練場地門口，我就喜歡你了，從那句不像我自己能說出的冒犯的話時，我就喜歡你了……你會相信一見鐘情嗎？”
摩天輪的轉動不會因為他們的對話而暫時停止，他們距離頂端已經越來越近，承玖心中有數，如果錯過了那一刻，沈卿元仍沒有同意，那與拒絕他無異。
沈卿元用視線大概比量了一下距離，終于轉過身來回答承玖：“我不信。”
一瞬間，承玖的心如至冰窖，他的臉色有點發白，還想再說些什麽，又聽見沈卿元說。
“……可我現在見到了，看來是不得不信了，你真讨厭。”沈卿元嘴裏說着讨厭，而嘴角泛起笑意，連帶着眼角眉梢，暈着淡淡紅色的臉頰也是如此，都在告訴着承玖，“我答應你的願望。”
再難忍耐，承玖一只手穿過沈卿元的發絲，攏住他的後腦勺，卻僅僅只是反複摩擦吸吮沈卿元的下唇，炙熱的呼吸吐露在上面，舌尖并未深入進去，只是舔.舐着他的唇邊，滿是柔情，無關欲.望，只含情意。
終于在這一刻，煙花與方艙同時升至頂端，璀璨的煙火在他們身前蔓延開來，金雨撒下，照亮小小的玻璃視線內那一片天幕，這方天地只有他們彼此。
在那段陷入漆黑的沉寂的間隔中，承玖将沈卿元擁入懷中，與他近在咫尺，雙目相對。
“真的好漂亮啊……我說的不是煙花，是你。”
“沈卿元，我好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