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曜石耳釘
黑曜石耳釘
“……可你第二天就跑了。”
沈卿元撇撇嘴,想起那時候不太高興,他是真的把傅清越當弟弟的,甚至還怕新弟弟睡不好,準備忍痛送一只小熊過去,畢竟新弟弟的頭發也很像玩具小熊的絨毛。
傅清越抱住沈卿元的腿,把腦袋埋上去,解釋道:“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走,我的錯。”
若沒有從前這一層關系在,沈卿元是絕不會讓傅清越如此抱住他的。
“那是為什麽?”沈卿元一低頭就是那頭棕色的卷發,一翹一翹的,确實是他只相處過半天的小熊弟弟,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不再髒兮兮的,也不是那個小結巴了。
傅清越周身氣壓加深,咬牙切齒地說:“林彥把我趕走了,他說我不配,他說他才是你唯一的弟弟。”
怪不得,怪不得沈卿元總覺得傅清越格外針對林彥,原來也是有從前的仇怨。
“你之後去哪了?”
“他有一點說得對,我當時确實不配,所以我那時候去給人打雜,手腳利索,要價便宜,總歸賺了點錢,但上學這種事還是別想了。”傅清越把他的苦痛一筆帶過,“之後就花錢學體術,拜過幾個騙子師傅……總之還是活下來了,後面你都知道了,我打比賽賺錢,嗯,手段殘忍了些,但我克制不住。”
“……一直到我再一次見到你,姐姐。”
沈卿元這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面,傅清越就管他叫姐姐,也知道為什麽,傅清越比賽上行為暴虐,在經歷了這些事情後,已經很難再板正回來。
“我沒辦法,對不起……姐姐,我沒有對得起你給我起的名字。”
沈卿元打斷他:“你等等再矯情,我還有個問題。”
傅清越覺得有點不妙,緊張地扯住沈卿元的褲腳,“什麽?”
“所以你第一次見我,就把我當女孩子了,對吧?”沈卿元和善地笑了笑,揪住了傅清越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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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傅清越連連喊痛,這會又像是個小結巴了。
“還叫我姐姐……你喊得挺順口啊,仗着我沒認出你,你威脅我多少次了?”沈卿元随便踹踹他,讓他放手,從懷抱中出來,倚在貼滿他照片的牆上。
“可我不滿足當你的弟弟,我嫉妒那些後來的人,他們連你小小的身體,穿碎花小襖的樣子都沒見過,也沒見過你一生氣就跺腳的可愛模樣,他們憑什麽比我跟你親近?”
“真要這麽算,我才是第一個進你卧室的人,還在你卧室裏洗澡了呢。”
他就說傅清越為什麽來他家對卧室那麽有執念,那不到半天的往事竟然讓傅清越記了這麽多年,名字也沒有改變。
“為什麽姓傅?”
“因為我覺得你對我的期望已經徹底落空了……”傅清越一筆帶過的,是無法言說的艱難謀生。
“以後和我一個姓吧。”沈卿元的意思是,傅清越仍然擔得上這個名字,不曾辜負。
瞧瞧這棟設施完備的房子,再看看那成堆一樣的亞軍獎杯,誰還能想到他曾經幾次都差點在街邊凍死,無人提及。
可傅清越卻說:“改了的話,我還有機會嗎?”
“沒有。”沈卿元知道他在問什麽,回答幹脆。
“如果有一天我願意放棄喜歡你了,我再改可以嗎?”傅清越給了選擇,如果沈卿元執着讓他們的關系定格在這裏,他也無法。
沈卿元雖然不覺得自己和傅清越有其他可能,但他有點心軟,所以還是說:“……随你,我們收拾一下去黑市吧。”
傅清越望着沈卿元離開的背影,喃喃道:“姐姐,你很容易心軟,對他們也很一視同仁,而那幾個家夥總以為你對他們是特殊的。”
“他們真惡心……不是嗎?”
“等之後研究出來治愈元元的藥劑,就能着手解決沈楓了,到時候你想怎麽處理林彥?”
薛亭風和承玖倚在大橋上的欄杆處,周圍是飛馳而過的車輛,來往沒什麽行人。
“同等回報。”
在沈卿元以外的人面前,承玖向來吝啬展現自己的情緒,他雖面無表情,但在薛亭風提及林彥時,眼底一抹不明顯的陰狠閃過。
“……常年易感暴動加情.熱?估計還會把人關起來不管不顧吧。”薛亭風聞言有點驚奇,“雖然我很贊同哈,但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這種處理方法不像你吧。”
承玖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接着說:“先如此,其餘待定。”
當初那個節點,林彥明明有數種選擇,他甚至可以掌握證據後告訴沈卿元,沈卿元一定會把他當作最親的人,可他還是入了歧途,甚至私下加情.熱藥。
既如此,林彥就不能怪回旋镖擊中他的眉心。
“不聊這個了,你向我打聽元元的住處,什麽意思,你們鬧矛盾了?”
“……我上次因為心裏不安,所以做得狠了,他生氣了。”
“你他嗎是在炫耀對吧,我就不該問你。”薛亭風嫉妒地把牙齒都磨出聲音,死死盯着承玖。
“不是。”他在陳述事實。
“你就不擔心……元元和傅清越那個瘋子相處出感情?”薛亭風本來今天就準備過去擾亂一下,只是去送新家具的時候,恰好碰到承玖向他打聽這事。
“會有感情,不會喜歡。”
承玖無意多透露,向橋下走去,薛亭風在身後一邊追着一邊喊,“……那你倒是告訴我原因啊,我還該不該去找他們啊?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弟啊!承玖!”
你有沒有搞清楚,除了兄弟關系,你還是未來要搶我老婆的情敵啊。
承玖默默想着,腳步加快,伸手攔了車就跑了,留下薛亭風一個人蕭瑟地在橋上吹冷風。
沈卿元在把項鏈扔他臉上前,還在房間裏留了張很長的清單,都是最近沈卿元想要的東西。
承玖知道沈卿元的意思是,買了才能來哄他,只是裏面有些東西本市沒有貨源,他如果想早點見到沈卿元,恐怕得去趟黑市。
“去中心區。”
臨要進黑市內部時,傅清越遞給沈卿元一個面具讓他戴上。
“姐姐,裏面魚龍混雜,不暴露長相會比較好。”
沈卿元明白,只是他拿過來才發現,怎麽是只可愛的小兔子面具,細細看面具眼睛上旁邊還有小淚珠,戴上後他的低馬尾反而像小尾巴,落在後面。
“你是在夾帶私貨吧……”
傅清越拒絕承認,連忙拉起沈卿元的手:“快走吧,跟緊我。”
這個時間點有趣的東西多,但是本身地下通道就狹小擁擠,基本走進去就是前胸貼別人後背的走法,不過傅清越始終拉着沈卿元,二人沒有走散。
再往裏走,視線逐漸開闊,沈卿元使勁喘了口氣。
入眼可見是各種奇奇怪怪的藥劑,市面上不讓賣的這裏能找到大半,沈卿元還看見一個號稱能從白皮變成黑皮的藥劑被瘋搶,只是裏面冒着泡泡的黑綠色液體讓他避而遠之。
那絕對是毒藥吧!
“黑市的專門貨幣除了那些大人物能直接換取,普通人只能在這裏打競技場,或者用通用貨幣參與競技場的賭局得黑市幣,讓人參與在其中有了把柄,這樣就能預防舉報的情況。”傅清越解釋道。
沈卿元駐足在一只切邊均勻的黑曜石耳釘上面,他想起曾經給林彥送過的那個黑曜石耳釘,算是送給新弟弟的見面禮,不過他那時是小孩,沒什麽零花錢,送的材質很明顯不如眼前這只。
先前薛瑤在舊物市場送給他的禮物是一塊純天然的原石,他還沒想好具體打造成什麽東西。
“清越,你想要嗎?”
傅清越立刻明白了沈卿元的意思,他樂呵呵地就準備拿自己的錢去買給自己的禮物,以前林彥有的他沒有,如今倒是反過來。
“親愛的……我想要,我想要那個耳釘!”
矯揉造作的尖銳聲音傳來,三個絲毫不遮掩面容的男人并排走過來,兩邊的人塊頭很大,臉上還帶條疤,中間那個穿了件透明的網紗衣服,走路一扭一扭的,左邊碰一碰,右邊蹭一蹭,眼神還在不斷挑釁着沈卿元。
他先是親了親左邊的男人,絲毫不避諱地說:“老公,你去搶過來,晚上我戴着跟你做。”
右邊的男人不滿地掐他的臀.部,他立刻又趴到右邊的男人身上,撅着嘴說:“……老公你別氣,你如果先搶回來,今晚你也可以來一起嘛。”
“……”沈卿元看得目瞪口呆,突然覺得手裏的耳釘極其燙手,關乎到面前的三個人晚上是幾人一起。
“你!對!就說你!”造作男很沒有禮貌地指着沈卿元,大聲嚷嚷:“你看沒看到我老公的個頭,識相點就把東西給我們!”
傅清越眼底一沉,上去就準備把造作男指着沈卿元的手指掰斷,沈卿元一眼就看出來了,連忙把傅清越拉住。
“……你等等,這裏不能鬥毆。”
“姐姐,我還有個主意。”傅清越聽話地收回手,手心被他的手指扣住,想了個壞主意。
“你這……這方法能行嗎?”沈卿元聽後熱氣直接從腳底升至大腦皮層,沒被面具遮蓋的耳朵紅透,兩根手指在背後打轉,很糾結。
傅清越垂下眼眸,開始打感情牌:“這麽多年沒見了,姐姐,你親愛的弟弟就想要個林彥也有的耳釘,不可以嗎……”
沈卿元知道傅清越就是拿捏了他聽不得這種話,他話到嘴邊,遲遲說不出口,眼尾急得通紅,配上兔子面具,還真像個活靈活現的小兔子。
他兩眼一閉,豁出去了。
沈卿元挎上傅清越的胳膊,故作緊張地貼緊,一臉膽小懼怕的模樣,腳在地上畫圈,小聲地說:“老……老公,我也……”
話還沒說完,腰忽然被身後的人攬了過去,沈卿元毫無準備地向後仰,遠離傅清越落入了柔軟溫暖的懷抱,炙熱的呼吸落在耳畔,本就紅透的耳垂被咬了一口,他身體不自覺發顫。
“寶寶,你剛剛說,誰是你老公……?”
這本完結後開《甜妹》這一本,不過還沒想好再下一本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