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外爆發
意外爆發
“寶寶,你剛剛說,誰是你老公……?”
空氣在這句話中全然凝滞住,一旁的小販壓低帽檐,只留一雙放光的眼睛和高高豎起的耳朵。
做作男完全沒想到,對面這個看起來柔弱怯懦的小兔子,居然和他是同道中人,甚至段位怕是要高他一籌。
事已至此,沈卿元已經不要什麽臉面了,他攬住承玖的脖頸,承玖心領神會地單臂将他坐着托起,因為咬他耳垂,腿窩被沈卿元報複性地悄悄踹了兩下。
“我說你是,你是我的……”沈卿元咬緊嘴唇,努力從舌尖蹦出剩下那難以啓齒的字眼,“……老公。”
“誰?”
“啧……你,承玖。”
傅清越恨得牙都癢癢,但因為那個黑曜石耳釘是姐姐想送給他的,他又不得不陪着演戲。
“……我們家元元膽小,自從嫁進來日子就過不好,又有個沒什麽本事,還兇悍善妒的醋王老公,而我和他自小青梅竹馬,難得他松口,願意背着他老公送我個耳釘,還被你們搞成現在這樣,你們滿意了?!”
沈卿元裝作被自家老公發現後,害怕到揪着承玖的衣領,默默哭泣祈求原諒,肩膀故意一聳一聳的,實際上在和承玖說小話,“聽到沒,他說你兇悍又愛吃醋呢,可沒說錯。”
他自動忽略了傅清越口中的前半句,沈卿元覺得承玖還是很有本事的,不知道在網上學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實踐了個完全。
“在吃醋,是真的。”承玖借傅清越掩蓋別人的視線,輕輕從下面打開面具,低頭在沈卿元的下唇上輕咬,直到聽到沈卿元的低吟才分開,“再叫一聲老公,寶寶。”
“……你還上瘾了?誰愛叫誰叫,我才不呢。”沈卿元狠狠掐他一把,聲音卻像蜜糖揉了絲進去,甜甜膩膩的。
弱小的小兔子埋在大灰狼胸前,怕極了周圍觊觎的虎豹,一雙泛了水光的可憐眸子看過來,兩壯漢就像被勾了魂一樣,直接信了傅清越那離譜到家的說辭。
“……人家小兔子過得也不容易,我們回去吧,別鬧了,我給你買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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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在開始說我鬧了!”做作男直接大發雷霆,“我剛剛老公叫少了還是親吻給少了,你們連個耳釘都不願意買給我,晚上不想睡覺了是吧!”
“你愛睡不睡,說得像你那兩破饅頭有多金貴一樣……”
趁着那三個人撕起來,沈卿元讓承玖把吃瓜的小販喚醒,趕緊付了錢就走,遠離那片是非之地。
“清越,拿着吧。”到了一片空曠之地,沈卿元把耳釘扔給傅清越。
傅清越心中五味雜陳,“姐姐,不應該是我來付錢嗎?”這樣搞得他是真的弟弟,姐姐送禮物讓姐夫掏錢。
“我的錢都上交給了元元。”承玖大概知道傅清越的心态,直接回說:“怎麽,你還有問題?”
傅清越不言,把耳釘握進手心,硌出一道道痕跡。
沈卿元仍然坐在承玖手臂上,只不過換了一條手臂,身下健碩有力的形狀很是舒适,他覺得傅清越評價精準,承玖何止是醋王,付個錢怎麽也要争來争去。
“……跟我回去吧。”承玖用鼻尖蹭着沈卿元的發頂,熟悉的洗發水味道讓他安心。
昨夜冰冷的床鋪讓承玖心中滋生了陰暗的想法,想困住他,困在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地方,想占有他,把他身上的每一寸都烙上自己的印記,甚至想标記他,哪怕自己沒有信息素,只能做到單純的啃咬,也想讓他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只能留在自己身邊。
但當真正見到沈卿元時,他又想,除了怪他自己做得不夠好,留不住他的寶貝以外,還能去怪罪誰呢?
他那些陰暗醜惡的想法在沈卿元生來自在熱烈的影響下,便只有灰飛煙滅一種結局。
“……你想要的那些東西我都買好了,還買了你上次提過一次的藤椅,正等着家裏的主人來驗收。”
沒想到他才走一天不到,承玖就買完了他絞盡腦汁設計的一大長串清單,沈卿元看了眼正在獨自神傷,沒注意這邊的傅清越,立刻在承玖的喉結上咬了一口,滿意地注視着喉結的滾動。
“知道錯了嗎?”他自以為威脅地摁上凸起的那一處,沒注意到承玖逐漸危險的眼神。
“……知道錯了。”承玖克制住嗓音的沙啞,他不想再一次吓跑剛剛回到他懷抱裏的人。
“新家再過兩天就能住進去了,那些東西是買給新家的。”沈卿元不好意思地說着。
“你的呢?”
“什麽?”沈卿元愣住。
“買給你的。”承玖收緊手臂,感受着坐在上面的那部分柔軟,“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買給你。”
沈卿元有點好笑地拍拍他的臉,“……新家可是寫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你怎麽還吃你自己的醋啊?”
“對不起,我在改。”承玖揉捏幾下沈卿元的大腿根,柔軟陷入他的手心,他神色認真地說:“那些東西不算,一會去給你買道歉禮物,只買給你。”
“……哼,好吧,跟你回去,那我們先去傅清越家拿行李。”沈卿元從承玖身上下來,招呼着傅清越回去。
“姐姐,就,就不住了啊?”傅清越上次被承玖打得有點犯怵,現下又想挽回之前在沈卿元心中留下的形象,收斂了性子。
有了傅清越的坦白,沈卿元對他的态度好了不少,自己的弟弟能有什麽壞心眼。
“先不住了,下次吧。”
“你們怎麽也來了,是來找傅清越的?”沈卿元沒想到傅清越家樓下站着薛亭風和薛瑤。
薛亭風最終選擇拉個墊背的一起來找沈卿元,他笑嘻嘻地說:“是啊,好巧,正好就碰到你了,是上天注定的……”
“薛亭風,別亂說話,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薛瑤還是保持着那個溫柔的調調,打斷了薛亭風的表白發言。
傅清越本來就煩,他覺得這些人真是陰魂不散,上次姐姐怎麽說也在薛瑤家住了一天,到他這裏直接轉瞬即逝,“你們趕緊從哪來回哪去。”
自家老婆什麽都不懂,承玖可是知道那幾位“友愛”的家夥對沈卿元打的是什麽主意,他覺得這種時候不能着急,先把人帶回家才最重要。
“寶寶,他們找傅清越還有事聊,那我先進去拿行李?”承玖見沈卿元點頭,從傅清越那裏拿了鑰匙進去。
傅清越還想周旋一下,“姐姐,在這住一天吧,大不了讓承玖住我那屋,我和你一起睡……不不,我是說,我睡走廊也行。”
沈卿元張張嘴想回話,忽然聽不清楚身邊的聲音,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無數的尖針在刺痛他的腺體,密密麻麻的痛感延至全身,聽力恢複後第一聲聽見的竟然是自己的喘息。
承玖現在腺體缺失,感受不到信息素的波動,他易感期爆發也只能等對方拿完行李出來才行。
怎麽偏偏在這種時候……
思緒被蒙上了一層韌性十足的細砂,任如何撕扯也無用,來不及思考怎麽把承玖叫出來,沈卿元便陷入了一片渾濁的欲海。
他的身體在欲海中上下浮沉,腳腕被一圈鎖鏈锢住,連接的鐵球墜入海底,拉扯着他向海底沉去。
朗姆酒迷迷糊糊地汲取着包裹在他身體上的信息素,率先觸到海鹽的氣息,他熱烈地橫沖直撞進去,卻被海鹽立刻躲避開,似乎不願意被他觸碰到。
傅清越死死扣住地上的沙礫,指縫滲出血跡,一雙眼睛被神經的疼痛撕裂到猩紅,根本無法讓自己的信息素放松下來。
他想融合,海鹽卻怕被打散,他的信息素在抵制他的命令,躲避着朗姆酒的氣息。
……為什麽要怕我呢,我只是想融合進去而已。
沈卿元不明白,他從喉間哽咽一聲,失落地離開讨厭他的海鹽,放棄再度嘗試,轉身投入一片溫暖安心的擁抱。
很奇怪,這種信息素沒有具體的味道,只是貼在他的表面,安撫着他的悲傷與痛苦,完全不求融合,只求能夠讓他安心。
薛亭風嘴角滲出血跡,摁住自己太陽穴的手指幾乎要插進去,被實驗摧殘後的破碎腺體努力從幹涸的井水中滲出些許,不計自身後果地滋潤着沈卿元那生機凋零的花根,比起大腦神經的致命疼痛與被朗姆酒燒盡的折磨,他更擔心沈卿元能不能撐住。
他知道自己腺體的信息素近乎要油盡燈枯,維持不了太久了。
附在表面的最後那一絲溫暖再也支撐不住,散在空氣中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仿佛從未存在過。
……都是我的錯,是我傷害了他吧。
沈卿元被心中的內疚擊潰,眼眶中升起水霧,喉管嗆進了不少海水,開始放任自己落入海底,在海洋的無盡黑暗中聞到了灰燼的味道。
明明已經沒有生機的信息素,仍然殘留着些許燃燒後的餘熱,在冰冷的海水中給沈卿元供給最後的溫熱。
薛瑤扣住自己臉上的面具,手背上青筋暴起,被朗姆酒壓迫着脊背,腰背上弓跪倒在地,發出一聲聲嘶吼,想摘下臉上沉重的面具,卻完全使不上力氣。
餘熱終有散盡的那一刻,沈卿元再一次被無盡的黑暗吞沒,無數雙手拉扯着他破碎的身體,想把他拖進深淵,撕咬吞食,就此堕落在海底。
放棄吧,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就這樣放棄更輕松不是嗎……
沈卿元無助地向着海面的光源伸出手,心中的希冀伴随着越來越小的光點變質,他的手臂緩緩落下,不再抵抗身後源源不絕的惡意。
這時,好像有什麽東西拉住了他,朗姆酒試探地湊上去,卻沒感受到任何信息素的力量,僅僅只是一雙手,就将他向光源處帶去,光明漸漸籠罩了他冰冷的身軀。
在朗姆酒的巨大壓力下,堅持不懈的追求者們再一次跪倒在地,承玖跨過一地的狼藉,毅然決然地走向迷茫無助,甚至即将放棄掙紮的沈卿元,将他深深地嵌入懷中。
“……是誰?”沈卿元的聲音帶着哭腔,朗姆酒的信息素判斷不出來者的身份,而他的心中只能說出唯一一個特殊的答案。
“是哥哥來了嗎……?”
“我在。”承玖冷厲地掃了一眼地上失去視覺和聽覺的alpha們,穩穩抱住已經在撕扯衣領的沈卿元,走向旁邊無人的小巷。
“寶寶,說我是誰?”承玖把沈卿元抵在牆上,用膝蓋分開他的雙腿,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
沈卿元迷茫地眨眨眼睛,下意識回道:“是哥哥。”
承玖用拇指捏住沈卿元的下巴,促使他的嘴張開,縫隙中隐隐能看見粉嫩的舌尖,“不對,重說。”
“是,是承玖。”
元元老婆這樣是很容易被吃幹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