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我才不信。”林燦輕松自在地回應一句，見到她嘴邊都是蛋糕，他忍不住用手去給她擦掉。
一瞬間，兩個人都愣在原地。
林燦沒想到自己這般舉動竟然如此自然。
常元壹沒想到林燦會給自己擦蛋糕。
只見林燦咳了一聲，轉身看向別處，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常元壹也沒有主動再去提這件事。
……
大一下的那年，常元壹以專業第一的成績拿下獎學金，第一時間，她就打電話同林燦分享這個好消息。
電話那頭，林燦慵懶的聲音響起，因為此刻正是清晨六點。
常元壹因為激動，忘了顧及時間，聽到林燦帶着困意的聲音，她愧疚開口：“阿燦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睡覺？”
林燦眨眨眼睛，試着讓自己漸漸清醒過來，他走下床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随着陽光照射進來，他的聲音也緩緩響起，“沒呢，我已經起床了，有什麽事嗎？”
懸着的這顆心逐漸安定下來。
常元壹揚着嘴角說：“沒打擾到你就好，阿燦哥哥，有一個很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是嗎？”電話那頭的林燦來了興致，“一大早就有好消息要告訴我，那你倒是說說，是怎樣的好事？”
“我的成績是專業第一，阿燦哥哥！我拿到了獎學金！”
“真的？那太好了，恭喜你，元壹。”電話那頭的林燦同樣為她感到很開心，“你看，你這不是做到了嗎，我就知道，我們的元壹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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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是因為我有一個願意整天聽我唠叨的阿燦哥哥。”
林燦不禁笑了下，“你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不能忘了我是吧。”
“那當然。”常元壹想了想，再過一天就是周末，她必須得出校見林燦，仔細一算，他們已經八天沒有見過。
“阿燦哥哥，明天周五，我回去找你可以嗎？”
林燦從卧室裏走出去，随意看了櫃子裏還剩下的菜，“當然可以，元壹，這是我們的家，你想回就回。”他頓了下，繼續開口：“明天什麽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我來接你吧。”
“好啊。”常元壹愉快地和林燦約好。
……
常元壹這學期開學已是大二。
時值十月，空氣中傳來陣陣寒意，公園裏的銀杏樹葉已經開始泛黃，昨夜下過的雨在路面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水坑。
街上行人零星散散，大學校門口外，幾個正在等公交車的女生齊齊将視線移向前邊路口處正在等人的一個男生。
他的個子高高的，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深灰色夾克外套，寬松的長褲顯得他雙腿筆直而修長，他将兩只手放在褲兜裏，垂眸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麽，總之很專注。
公交站臺下的一個女生目光落在他身上以後就再也挪不開，她喊了一聲身旁的人，“哎，你看，那個帥哥是誰啊，我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
身旁的人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眼神裏也顯露出震撼，“真的好帥，但是學校這麽大，沒見過不是很正常嗎。怎麽，你不會還想要帥哥的微信吧？”
“誰不想要帥哥的微信，但是不知道帥哥有沒有女朋友啊。”
“要不我去幫你問問？”
女生剛想點頭，話到嘴邊，卻突然閉口不言，整個人變得驚訝起來，“等等！”
只見通過人臉識別以後，走出來的常元壹一見到林燦，就欣喜地朝他招招手，随後朝他跑去。
見到常元壹來了，林燦嘴角緩緩上揚，微風輕輕吹過，将兩個人彼此的喜悅和思念交織在爽朗的空氣裏。
公交站臺邊的女生個個愁眉苦臉，原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常元壹來到林燦身前，目不轉睛地望着他，喚了他一聲“阿燦哥哥”，聲音甜甜的。
林燦伸出手将她提着的東西接過來，“跑這麽快做什麽，不知道要看路，小心一點麽。”
“那還不是因為我見到阿燦哥哥格外開心，太激動了嘛。”常元壹一點兒也不害羞地說出自己內心的這番話。
一時間，林燦也覺得再數落她不好，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聲音很親和，漫不經心說：“行吧，你這個理由呢我還算能勉強接受，但是下不為例，安全最重要，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常元壹笑着注視他，一臉堅定地點點頭，林燦漫不經心看了她一眼，無可奈何，但心底的甜蜜終究還是藏不住，“你一直看着我，不怕影響不好？不擔心喜歡你的男孩子心灰意冷？”
她氣定神閑地搖搖腦袋，“當然不怕，我怎麽會怕呢？”說着說着，常元壹開始一本正經地同林燦解釋、分析，“阿燦哥哥，你看，你一直都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而你呢，非覺得上了大學的人才配得上我，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我身邊有別人嗎？很顯然沒有對不對。”
說完，常元壹拉着林燦的衣角，像個撒嬌的小貓咪似兒的：“畢竟，我的身邊只有你。我只要你一個人。”
林燦垂眼看了下她，随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挪開目光，故作随意，“我、我有這麽說過嗎……”
聽罷，常元壹的驚喜勁兒突然湧上來，拉住林燦的衣角不放，“什麽意思！阿燦哥哥是想說，你沒說過那些話，想說——你願意接受我？”
林燦覺得再這麽讓常元壹說下去，她非得沒完沒了，索性直接帶着常元壹沿着前邊的小路走去，“行了，元壹，我可沒這麽說。況且，不是我接不接受你的問題，而是你這麽好，跟着我，只會耽誤你。”
她默默地聽着林燦這些話，心情不知不覺開始變得沮喪，“說得這麽嚴重，阿燦哥哥就是不喜歡我呗。”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常元壹堅持不懈，“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嗎。”
林燦的聲音低了下去，“元壹……有些事你不明白。”
每當林燦說到這些沮喪的話的時候，常元壹總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她拉起林燦的手，異常篤定，“阿燦哥哥，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一定會，絕對會，這輩子你都甩不掉我。”
他知道常元壹一點也聽不進去自己的這些話，于是，林燦也不打算和她再往下說下去，只是拍拍她的背，輕聲安撫，“好了，元壹，我們不說這個，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正當兩人準備拐過這條小道往另一條路走去時，一道聲音突然将常元壹叫住。
“等一下——”
兩人疑惑回頭，只見喬祝滢慌忙地朝兩人跑去。
“喬老師？”辨清她的模樣，常元壹疑惑開口。
“你認識？”林燦站在她身旁，漫不經心問道。
“嗯。”常元壹點點頭，“阿燦哥哥，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KFC店裏遇見的那件事嗎，我們幫忙的這個人就是她，而她也恰好是學校的老師。”
“這麽巧。”林燦随意回應，但是對于此人的出現，他并不在乎，也不關心她是誰。
喬祝滢趕到兩人面前，同常元壹打招呼，“元壹，我總算趕上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大老遠就看見你了，就是怕喊你你聽不見，這不，我一直匆匆趕過來呢。”
“喬老師，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常元壹望着她，滿是不解。
“沒事沒事。”喬祝滢笑着樂呵呵道：“平常也沒怎麽看見你，就想找借這次機會好好和你聊一聊，對了，這位是？”
她的目光落在常元壹身旁的林燦身上，實際上，喬祝滢對林燦印象很深刻，就是他讓當初那個“老妖婆”計劃沒有得逞。
常元壹看了一眼林燦，緩聲解釋：“喬老師，他是我的一個……一個……”
一時之間，常元壹突然不知道怎麽解釋，在她看來，說林燦是自己的哥哥容易讓人誤會他們有血緣關系，可是若說他是她喜歡的人，又顯得很唐突。
林燦見她不知如何開口，想替常元壹解釋，禮貌又謙遜：“老師你好，我是她的家人。”
“家人是吧。”喬祝滢兩眼放光，沾沾自喜，自以為已經知道了暗戳戳的秘密，“我懂，我都懂嘞，意思就是這小帥哥是你男朋友，對吧，元壹。”
“啊？”常元壹愣住，她怎麽都沒想明白喬祝滢竟然會這樣理解“家人”兩個字。
林燦站在一旁，有些竊喜，又有些猶豫。
喬祝滢清晰地記得，從前在店裏遇到他們二人的時候，林燦就對常元壹關懷有加，一出門就幫她将雨衣遮得嚴嚴實實，絲毫不會有懈怠，看她的目光可不簡單。
于是，她就斷定林燦和常元壹只見有情況。
喬祝滢終于再一次完整地見到他們兩人，心裏很是滿意，她對着林燦說：“我之前一直想當面好好感謝你和元壹呢，只可惜一直沒有遇見過你，聽元壹說，你不在這學校讀書？”
“是。”提起這些，林燦能夠很平靜地回答，他的心胸就像一堵牆，堅實而頑固，并非別人三言兩語就可以用不堪往事所擊倒。
當然，喬祝滢只是出于關心而問，不知道林燦過去曾發生了什麽的她乃無心之言。
她笑着看向林燦：“元壹說你很優秀，我信她，她說得準沒錯。”
常元壹不安地觀察着林燦的神情，好在他并沒有多大的波瀾，依舊像往日一樣從容而淡定。仿佛世界上再震撼的消息都不能讓他的神情發生多大的反應。
見他如此，常元壹忐忑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她率先開口同喬祝滢解釋：“喬老師，阿燦确實很厲害，以前他在我們高中可是年紀第一，成績特別好，人也很好，而且，他還拿過全國物理競賽特等獎。”
聽到這話，喬祝滢的興致變得愈發濃烈：“物理？真巧，我的先生也在做這方面的研究。這孩子真好。”
喬祝滢包裏的電話鈴聲響起，她拿起來接聽，“喂？老公——噢，我在外面呢，你下班啦？好好好，我這就來。”
欣喜的喬祝滢聽說席恩漢要來接自己去吃飯，心裏的幸福快要溢了出來，她笑着對常元壹和林燦開口，語氣親切：“元壹，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好好玩，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改天我們再聊哈。”
“嗯好，喬老師再見。”
兩人揮揮手，喬祝滢轉身離開。
于是，常元壹和林燦也繼續沿着腳下的路往前走。
林燦望着前方，醞釀很久，出聲詢問，“剛剛你叫我什麽？”
“阿燦……怎麽了？”本以為林燦沒怎麽注意，常元壹以為自己逃過一問，沒想到，還是被他“機揪住”。
有些慌張的常元壹連忙開口解釋：“阿燦哥哥，你聽我說，我剛剛只是說得太快，沒注意！”
林燦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徑直帶着她往前走。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他有一點點開心。
這個稱呼意味着，他跳出了“哥哥”的這個身份，做她重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