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清晨的陽光通過窗戶照射進來，将窗簾的影子在地面拉長，林燦忍着頭部的昏沉，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

他看看周圍，又看看放在床邊櫃子上的醒酒湯，沖着房門喊道：“元壹？”

“我在呢。”

正在外面忙活的常元壹聽到林燦的聲音後，便擦幹手走了進來。

那一刻，林燦覺得常元壹的那句“我在呢”是那麽令人感到安心。

他将走進來地常元壹攬在懷裏，就像一個找不到家的流浪貓似兒的，因看見心愛之人，瞬間安定下來。

“元壹，讓我抱抱你。”

林燦将常元壹整個人緊緊抱住，就好像抱住自己的生命一樣，那麽珍視，那麽舍不得放開。

常元壹雖然對他這般突然的舉動有些詫異，但還是任由着他。

時間過去了很久，林燦就像不知道放開似兒的，專注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直到很久以後，常元壹出聲提醒，林燦這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開。

“好啦，阿燦哥哥，鍋裏還熬着東西，我先去看看，你在這兒等會我，行不行？”

常元壹将他帶到床邊坐下，林燦不舍地拉住她的手，垂眸凝視，就好像依舊不舍得她走似兒的。

他雖然已經醒來了一會兒，但是大腦依舊有些昏沉，恍惚的意志讓她來不及思考任何東西。

唯獨……将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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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林燦摸着她的手，細細感受她的存在，有些難舍地望着她：“元壹，那你得快點回來。”

“知道，放心吧。”常元壹沒想到，林燦就是醉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的他竟然如此黏人，她說不上來這種甜蜜蜜的感受是為何，只是輕揚嘴角朝廚房走去。

廚房裏，常元壹揭開鍋蓋看了看食物的狀況，還需要熬一會兒，于是她将蓋子重新放好。

正準備轉身時，林燦突然出現将她擋住。

她從她身後将她抱住，腦袋向下靠在她的肩上，一點兒都舍不得将常元壹放開。

“阿燦哥哥？”不明白怎麽回事，常元壹試探性地喊了他一聲，但是林燦并沒有回答，他現在什麽都思考不了，只想抱住常元壹，緊緊地抱住。

大概明白怎麽一回事的常元壹開口，“阿燦哥哥，不是讓你在房間裏等我一會嗎，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對，等不了，一點兒都等不了。元壹，我好愛你，你步搖丢下我，好不好？”

聽到這話地常元壹有些愣住，丢下他？怎麽可能？

她想，難不成林燦也像她一樣，是個患得患失的孩子？

只見常元壹會心一笑，随後轉身，面對林燦，她的雙手往上捧住他的臉，面容寧和，“阿燦哥哥，我永遠都不可能會丢下你，我們說好了，要永遠永遠在一起，牽着彼此的手，走到生命的盡頭，不是嗎？”

“是，必須這樣。”林燦兩只手環住她的腰，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

常元壹知道，這雙平靜的眼眸裏，裝的滿滿都是她，當她出現的時候。這雙漆黑的眼眸裏就洋溢着愛意。

她很慶幸，在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人愛她就像她愛對方一樣。

可是……很久以後的常元壹才會明白，其實這兩者不一樣，明明……林燦愛她勝過一切，萬事萬物都不能同比較。

“對了，元壹，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麽嗎？我好像記得還有一個人出現在我們家門口，那是誰？虞成恩？她沒對你做什麽吧？”

常元壹神色自若地搖搖頭，平靜地回答他：“沒有，阿燦哥哥，什麽都沒做，那是一個夢。既然是夢，你應該忘了才對。”

“是夢啊，那就太好了。”聽到這個回答的林燦長舒一口氣，起初，他還一直在擔心昨天晚上虞成恩同常元壹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一直提心吊膽的他直到此刻才徹底放下心來。

林燦拉住常元壹的手，眼裏滿是珍視，“元壹，我都好久沒帶你去那家甜品店吃東西了，你一定很想念吧，不如就趁着今天，我帶你去？”

常元壹毫不猶豫回答：“好啊，阿燦哥哥，我一直都沒去，就是等着你帶我去呢，美好的地方，得你帶着我去，才有意義。”

……

兩個人一起出門，往常元壹很喜歡的那家甜品店走去。

期間，林燦去前臺點餐的間隙，坐在位子上等候的常元壹碰見了同樣也在這家甜品店吃東西的虞成恩。

她僅僅是看了常元壹一眼，就不緊不慢地朝她走來，左右打量，悠悠開口：“常元壹，真巧啊。”

“你是有什麽事嗎？”

坐在位子上的常元壹直勾勾盯着桌面，表情沒有波瀾。

“我沒什麽事，不過呢，我就是有件事情想提醒你。”虞成恩笑着望向她，不過目光沒停留多久。

“什麽事？”

她心裏清楚，虞成恩這個人目的從來不純，所以她一直對虞成恩抱有警惕，無論她說什麽，常元壹都會在心裏保持自己的判斷。

“關于林燦工作的事。”

“工作怎麽了？”常元壹不知道虞成恩又打算鬧哪出。

“原來你不知道啊……”虞成恩故意擺出一副很震撼的模樣。

常元壹看不懂她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只是靜待她的回答。

虞成恩朝常元壹走進一些，她全身上下打扮都很張揚，皆是名牌貨，即便站着不動，那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氣也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常元壹，你不知道吧，林燦被辭退了，你說……是因為他一直把你當做外人呢，還是因為他不在意你的想法？”

“什麽？”常元壹驚慌地站起來。

她的驚慌不是因為林燦沒了工作，而是因為林燦沒有同自己說這件事。

果然，林燦還是同以前一樣，什麽事情都會憋在心裏，自己一個人去承擔所有的苦痛。

但是，對于虞成恩這番挑撥離間的話，常元壹并不打算放在心上，她不願聽虞成恩這番無稽之談，她對林燦的信任一直以來都堅固不已。

估摸着林燦就快要回來，虞成恩便不打算在此過多停留，她識趣地迅速離開。

只有常元壹還不敢置信地怔怔坐在原地。

林燦拿着點好的單子回來，卻看見常元壹整個人變得奇怪起來，她眼裏就像碎成一片的星河，顫抖、不安。

“怎麽了，元壹？”林燦着急地走到她的身邊蹲下，迫切而擔心地望着她。

但常元壹還沉浸在剛才聽到的那番話中，暫時無法回過神來回答，過了很久，常元壹才挪動目光看向林燦。

就連她的話音，也變得顫抖。

“阿燦哥哥……他們是不是辭掉你了？”

林燦沒想到常元壹會這麽快得知這件事，更不知道究竟是誰告訴她的這件事。

當下的他已經無法再繼續隐瞞她，只能盡量安撫好她的情緒。

“元壹，你知道了……”林燦眼神有些躲閃，不敢一直注視她，只是整個人也同樣變得落寞。

“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只是害怕你擔心。”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願意放開，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她，所以他拼命地抓緊。

常元壹難過的只是林燦選擇自己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苦難，而她，什麽都不知道，被護得好好的，一點兒都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

明明……她也是這個家的一員，可是她卻過得那麽輕松、簡單。

“阿燦哥哥……”常元壹伸出手，輕輕撫住林燦的臉頰，現在的她是那麽心疼眼前的這個人，心疼他所承受的一切，心疼他再痛都不知道喊痛。

“你個傻瓜，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從虞成恩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常元壹就大概猜到了，她逐漸明白為什麽林燦會突然被辭掉，明白為什麽這段時間生活會那麽不順。

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想，只是虞成恩為了将她從林燦身邊趕走，所以才使出一個接一個的計策，虞成恩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也可以蟄伏很久，只待最後一擊。

“該說對不起的人怎麽會是你？元壹，被老板辭掉，說明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無論如何，這些我都認了，但是沒關系的對不對，現在的工作沒了，我再重新找就行。”

常元壹無比愧疚地低着頭，“阿燦哥哥，難道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會這麽突然嗎？難道你就沒想過，其中有什麽原因？”

林燦不是沒想過，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願意說出口而已。

“元壹。”他無比認真地看着她，目光一刻也不挪開，“你聽我說，這個世界上本就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有的人喜歡把低下之人踩在腳底，無論怎麽反抗掙紮，被踩在腳底的人終究逃不過命運，是……我承認這樣說很沮喪，但是元壹，你懂我的意思嗎，我們左右不了他人，我們只能控制自己的選擇和腳下的路。即便我們對抗不了這些人，但我們還有別的選擇。”

“阿燦哥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導致你面臨如今的遭遇。”常元壹沒有主動同林燦提起虞成恩，因為她知道，當下的事情與她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元壹，沒關系的，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他站了起來，“工作沒了，我再繼續找就行了，不是嗎？還有你啊，可別太擔心，不然我愁着你為我擔心可就沒心思找新的工作了。”

他故意逗她，想以這種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

“知道了，阿燦哥哥。”常元壹眨眨眼睛，試圖讓自己還沒流出的眼淚徹底回去，別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