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準備
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蘇小慵就來到了李蓮花入住的房間門口。她側着耳朵、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發現并沒有聲音從裏面傳來。可能是李大哥還沒起床吧,蘇小慵心裏想着,那自己就先去廚房看一看,有什麽好吃的。正在這時,李蓮花竟然從萬人冊的房間裏出來了,看到小姑娘,微微一愣,走上前,溫柔地說道:“小慵,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還不因為想見你嘛,再說了,李大哥,你不是起得更早。還有,你怎麽從我爺爺的房間裏出來了?”蘇小慵看到李蓮花,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好奇地問道。
“啊,爺爺剛才幫我診脈,檢查身體了。他還囑咐我,讓我好好對待你。”李蓮花反握住小姑娘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李大哥,你的身體怎麽樣了?”蘇小慵聞言,關切地詢問着。
“當然沒事了,你放心吧。”李蓮花一邊拉着小姑娘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繼續說道:“小慵,我這次來金陵之前,去了一趟雲隐山,師娘交給我一樣禮物,讓我替她轉送給你,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
“真的嗎,是什麽呀?”蘇小慵一聽到李蓮花說芩婆還有禮物要送給自己,高興地不得了。
“是當年師父和師娘成婚時,師父送給師娘的一支金釵。自從師父去世後,師娘就沒再戴過。你看看,喜不喜歡?”李蓮花先讓蘇小慵坐在椅子上,然後轉身從包袱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錦盒,遞給小姑娘。
“好漂亮呀,我好喜歡啊。”蘇小慵看到後,非常興奮,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她擡起頭,對上李蓮花的眼睛,突然發現,那雙本該明亮的眸子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絲的失落,李大哥應該是想起他的師父和師娘了吧。想到這些,蘇小慵放下了手中的金釵,安慰道:“李大哥,等我們成婚了,一起去看看你的師娘吧,再去你師父的墳前,祭拜一下他老人家。”
“小慵,謝謝你。”李蓮花微微一笑,覺得自己無比幸運,竟然遇上了這麽一個古靈精怪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方多病說得沒錯,自己有福氣。
“李大哥,你幫我戴上,可好?”蘇小慵看到李蓮花的笑容後,也笑了起來。她歪着腦袋,朝着她的李大哥撒起嬌來。
李蓮花伸出右手,拿起金釵,用左手扶着蘇小慵的頭,輕輕地把頭釵插到了小姑娘濃密的發絲間。然後,他由衷地贊嘆道:“很精致,很好看。”
“那,是頭釵好看,還是我好看呀?”蘇小慵莞爾一笑,咬着嘴唇,撩逗着李蓮花,滿臉都是少女的小心思。
“啊……嗯,頭釵很精致,戴在你的頭上,顯得你更好看了。”李蓮花已經十多年沒說過甜言蜜語了,當初對喬婉娩,也不是沒有哄過。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情窦初開,根本不覺得難為情。可是如今,自己早已年過三十,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考了一下,才說出了這句不太肉麻的情話。
“我就知道,李大哥最好了。”蘇小慵看到李蓮花略顯害羞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他的臉上,就應該多一些各種各樣的小表情,在劫後餘生之時,更好地享受生活。
自那天起,蘇小慵就帶着李蓮花在蘇家到處閑逛,一會兒去後院看看花,一會兒到書房裏翻翻典籍,每天從早到晚,玩得不亦樂乎。後來,她還帶着她的李大哥爬上了向陽山的峰頂,看到了冰中雪蓮。在山頂上,李蓮花問他的小姑娘:“小慵,我看你步伐輕快,腳下沉穩,輕功練習得很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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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和師兄也是這麽說的,我沒有練劍的天賦,那招式耍起來,就是花花架子。但是,我學醫術和輕功,卻是一頂一的好。師姐之前和我開玩笑說,就算我以後遇到壞人了,逃跑都比別人快。”蘇小慵聽到後,表示贊同。
“小慵,以後,我教你婆娑步吧,你想不想學?”李蓮花提出了新的建議,想為小姑娘多做些什麽。
“不要不要不要,好辛苦的,我可不想再學習了。這種絕世武功,李大哥,你還是自己留着吧。”蘇小慵聽到後,連忙搖頭擺手,表示拒絕。
“那好吧,等你以後哪天想學了,我再教你。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下山吧。”說罷,李蓮花拉起蘇小慵的手,慢慢地往蘇家走去。
不久之後的某天晚上,蘇小慵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杜若就過來了,手裏拿着各種顏色的上等布料,要給自家師妹量尺寸、做婚服。蘇小慵非常高興,由衷地說道:“師姐,謝謝你這麽多年以來對我的照顧。等我和李大哥成婚後,就不能留在爺爺身邊侍奉了,請你替我多多盡孝,讓他老人家能頤養天年。”
“小慵,我的命是師父救的,我的一身本領也是師父教的,師父待我就像親孫女一樣。別說孝順了,就是讓我替師父去死,我都不會有一絲絲的猶豫。只是以後,我們就不能常常見面了,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啊。”杜若一想到自家師妹馬上就要嫁作人婦了,心中非常不舍,緊緊地握住了蘇小慵的手。
“師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生活的。未來,如果有機會,我就回來看你們。還有,你也要幸福啊。”蘇小慵回握住杜若的雙手,發自內心地祝願着。
“好,我們都要幸福。另外,小慵,這段時間,你就不要每天都去找李先生了,好好和我一起縫制婚服、整理東西。再說了,人家新郎官不也得提前做準備嘛。”杜若好言相勸,說出了自己的意見。自家師妹經過了兩年的成長,本已經沉穩了許多,做事情很有條理。可是如今,一見到那位李神醫,竟然又回歸到了小女孩兒的狀态。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和她的李大哥在一起。
“也對,那我明天就去和李大哥說。然後,再給他量一量衣服的尺寸,這才是當務之急。”蘇小慵點了點頭,接受了自家師姐的建議。于是,從第二天起,她就不再頻繁地去找李蓮花了,開始一心一意地備嫁。
另一邊,李蓮花在量好了婚服尺寸之後,也終于閑了下來。他開始利用這段時間,記錄大漠的一些自然景觀和風土人情。不僅如此,他還把揚州慢的內功心法、相夷太劍的劍譜、婆娑步的要領都整理了出來,準備交給萬人冊。金陵蘇家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不缺任何東西。況且,萬人冊不僅救了自己的性命,還把他的獨生孫女嫁給了自己。這種恩情,實在難以回報。只有把自己的畢生所學交給蘇家,希望在未來,可以物盡其用。
其實,李蓮花看到蘇小慵沒再來頻繁地找自己,也松了一口氣。小姑娘總是喜歡賴在自己的房間裏,不肯早些回去睡覺,實在讓自己有些頭疼。因此,李蓮花只有絞盡腦汁地找各種借口,帶着她離開這種孤男寡女獨處的尴尬境地。比如,和她一起去屋頂看月亮、去廚房裏找吃的、到信鴿房中喂鴿子等等。
好在,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