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愛就分開
不愛就分開
結果昨晚那邁向正式交往的一步就那麽草草被腰斬了。直到最後兩人之間還是沒能真正發生點什麽。
林佩僑那個在情場身經百戰的姐姐，大概又經歷了什麽狗血感情坎坷，硬是拉着妹妹煲了小半晚的電話粥。期間劉旭默默陪在旁邊等了一個多小時，可惜電話那頭似乎沒有要歇息的意思，林佩僑很清楚自己姐姐罵起狗男人來那個滔滔不絕，打斷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讓劉旭陪自己走到宿舍樓下就上去了。
要是林佩妍知道自己阻礙了妹妹鼓起勇氣推進的初戀進度，一定會悔得原地落淚吧。她就是一直想不通為何自家貌美如花，性格乖巧的寶貝妹妹能夠保持那麽久的母胎solo狀态。甚至還一度懷疑現在年輕小夥子視力是不是不大好。當然對這事也沒少操心過，什麽小空少、年輕的預備機長、海關小帥哥、財團小少爺。幾乎适齡的都有給妹妹介紹過。其中不乏一眼就對佩僑産生好感的。但最終卻總是沒有了下文。林佩妍用心良苦，想妹妹多長點戀愛經驗，好好享受曼妙的青春年華。可一直沒什麽效果。
哎，自己的感情事令人暴躁，妹妹的感情事就讓她頭禿。太難了。
這周的羽毛球社團活動略顯得有些冷清，大家只是常規訓練了30分鐘不到就自由活動去了。來的人不多，曾曉慧突然退團，馮彥涵請假，陳文坤和幾個男生勾結在一起選擇了網吧。不過這樣也是正常的，哪個社團可以一直保持高度活躍呢，他們定期的集合相較其他社團已經做的不錯了。
此時周琳坐在音樂清吧citizen的包廂內煩躁且隐隐不安。她和馮彥涵約在下午1點見面，可現在才12點。
不安是有道理的，因為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過面。馮彥涵似乎在刻意冷淡疏離她。雖然以前他也不喜歡她那麽粘人，彼此之間的消息和電話都比正常情侶少得多，但現在就是幾乎把聯系都掐斷了。
男友忽然冷落自己，不，确切來說是把本來就不溫不火的關系再降一個冰點。這個危險的信號還不夠明顯麽...
原以為自己會獨自在這個裝潢精致的小房間裏等待很久，卻沒想到馮也提前過來了，進門時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驚詫。
周琳心底又是一陣發涼，這還是他跟自己約會第一次提早到場...
“這麽早過來了。”馮彥涵眼睛裏有過一絲閃躲意味。但也只是一絲，他心意已決，對這件事的考慮已經相當成熟。覺得不必再拖泥帶水下去。
周琳沒有作聲，她看到了剛才那絲閃躲，自己的心就如墜冰窖般漸漸生了寒意。
“喝點什麽？”
對方還是沒有理會自己，馮彥涵見她情緒不佳便也不多說什麽，給她點了一杯低濃度的mojito。
mojito？忽然想到那部“擇日而亡”，詹姆斯邦德就是喝mojito醉的。擇日而亡...他自嘲了一下，本來是無心随意給她選了一杯酒，現在卻意外地應了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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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聊聊。”他坐在周琳對面的沙發上，兩人的距離似乎刻意拉遠。俨然已經不是一對正常情侶的舉動。周琳的手緊緊握住那只去年生日他送的GUCCI小提包。眼裏都是不甘和掙紮。
“為什麽...”
“對不起，可我覺得對你已經沒有了情侶之間該有的喜歡。”馮彥涵閉着眼睛後仰在舒适的沙發上，眉頭微微地鎖在一起。看樣子說這些話自己心裏也不太好受。
周琳站起身來想要過去挨着他坐下，她無法忍受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無法忍受以後不再和馮彥涵有親密關系。她相信只要自己像以前一樣去挽留，馮一定會心軟。一定...
“就坐那吧。”馮彥涵聽到她的動靜，淡淡開口，眼睛都沒睜開，還是保持着一副慵懶疲憊的後仰姿态。
連四下無人時的親昵都被拒絕，這讓周琳終于有點惱羞成怒。
“我哪裏做得不好？”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馮彥涵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那為什麽要分手？！”周琳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音量提高時把眼淚都帶了出來。
“因為不喜歡，不适合了，所以選擇分開。”馮彥涵不想跟她繞來繞去，不然一會她又會問是哪裏做得不好。反反複複。其實兩人的感情一直就很淡，有過兩次提出要分開，但奈何每次周琳都糾纏得很緊，也不想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鬧了一陣索性就維持原來的狀态算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林佩僑出現以後他才明白自己對感情也可以是主動的，原來感情并不是盲目接受一個女生對自己保姆式的遷就和照顧，然後被那點小真誠打動從而不忍心拒絕。以前是不會想那麽多，但現在已經知道感情是怎麽一回事，發自內心地想拉近兩人的關系，想要照顧她，讓她開心。這些是和周琳在一起時完全不會考慮的東西。
因為不愛而分手，且沒有任何出軌劈腿行為，這在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裏不過分吧，馮彥涵雖然感情經歷不多，但身邊的兄弟朋友對待感情那可是一言難盡。在這種圈子裏自己怎麽都還算是一股清流。
“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負責任...”道理似乎是通的，可周琳并不買賬，質問着連同聲音都尖銳起來。
是啊，和馮彥涵分手之後，她還能找到比他條件更加優越的男生嗎？應該很難，就算是有，但自己也再沒有那樣的機緣巧合去觸碰到。況且他們已經不是情窦初開的青澀少年了，誰會吃你這套死纏爛打掏心掏肺的盲目倒追。在馮彥涵年少時就與他相遇是周琳覺得自己截止至今人生裏最大的幸運。因為這個轉折點，後來無論是生活圈子還是物質，都比之前有一個質的飛躍，她不想失去這些，由奢入簡是很難的，現在和馮出去花錢幾乎不用考慮那些數字，要是打回原形自己怎麽活呢。
“對不起。”馮彥涵無話可說，确實不知道還能對她說些什麽。周琳雖然在自己面前時時表現得體貼懂事，但偶爾偏執起來那股勁他是知道的。只想好聚好散，節外生枝是最沒必要的。
她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往外湧了，不斷抽出紙巾小心翼翼拭去，大概是不想暈染了今天精心打扮的妝容，既然是可憐楚楚的樣子就不能先在臉上破壞掉。
“是為了那個女的？”
“？”馮彥涵沒有反應過來，心想周琳并不認識林佩僑。
“上次我們在羽毛球館見過。她比我好？”周琳也像他一樣倚靠着沙發。眼淚還是不斷出來，她嘗試着閉上眼睛去阻止它們。
“不是她，我和她沒什麽關系。”馮彥涵明白過來，她是把曾曉慧當成了自己喜歡的女生。也難怪她誤會，這點馮心裏有愧覺得對不起她們兩人，本不應該在還有正常戀愛關系下對別的女生發出那樣的暧昧信號，雖然只是一場誤會。
“就算不是她，那也是因為別的女人。”
馮彥涵有些不悅。“沒有在戀愛期間出軌，你不要給我扣這種帽子。”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周琳都沒有說話，只是房間裏隐隐約約有小聲啜泣的聲音在回蕩。擾得馮彥涵又煩躁又不忍，但是這次說什麽都要分開，再不會優柔寡斷，那樣拖久了其實才真是害人害己。
“我走了。對不起。”他受不了這種哭哭啼啼的壓抑氣氛，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走去。結束一段感情總要有一個人先狠下心來。而這種狠心已經遲來了很久。
“彥涵...”周琳在馮彥涵拉開房門那下才猛然醒悟過來，他是認真的狠下了心，這次和以往都不同，真的要結束了。
今天周六，劉旭不用說肯定又是到“Re”上班去了。林佩僑撐着腮幫子在想要給他發條微信消息，可是想了老半天，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一直沒有想到好的開場白。
最近大家貌似都不太開心，曾曉慧好像跟她絕交了一樣。消息再沒有回複過，李瑩也蔫蔫的，無精打采，成玲玲和陳文坤這對歡喜冤家還是不能明白對方的心意，鬧得她兩頭為難。哎，就不能在身邊發生些值得高興的事嗎？苦瓜臉像是會瘋狂傳染一樣。
“我有道力學的題目不會...”想來想去，還是老套地從學習下手吧。她怕自己繼續猶豫，快速點擊了發送鍵。劉旭這個大豬蹄子，肯定又得晚上才回人家消息，所幸她并不是‘男友要秒回，否則就是不愛我’那種女生。知道劉旭工作專注又不常看手機，這點耐性自己還是有的。
“是真的不會嘛...”放下手機後她趴在桌上對着空氣小聲呢喃。午間困意來襲，就這麽悄悄地睡着了。夢裏面大概也會出現一只會做題的大豬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