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
度 夜
晚自習的時候，淩栖、顧硯、淩雲路和韓奕四人在政教處闡述了這件事情，交出了證據。學校也已對施暴者做出正确的批判處理。
“哈哈哈哈，真的好爽，感覺自己現在特別特別高光。”淩雲路從政教處辦公室出來，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韓奕附和：“那我是必須大大的支持呀。”
反觀淩栖心情卻是沉重的，沒有那麽愉快，沒有像淩雲路那種擊敗大軍的興奮。
“姐，你怎麽不笑啊，現在就應該暢懷大笑，掀翻樓頂的那種。”淩雲路問她。
“行了，先回教室吧。”淩栖只道。
其餘三人看着她的背影，皆是疑惑的。
解決了敵人，應該是高興的才對呀，怎麽淩栖表現出來的卻是愁眉苦臉呢？
都回到了教室以後，桑蜜雲好奇地問了幾句，見淩栖臉色不太對，也就沒多問了。
顧硯甚至都開始自我反省了，難不成又是自己哪裏惹到了淩栖？自我反省的不僅有他顧硯，還有淩雲路，淩雲路也一度進入自我懷疑當中。
那為什麽淩栖依舊是郁郁寡歡，黯然神傷的？
“淩栖，你真的還好吧？”顧硯小聲問，“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知道這件事情的，其實沒多少個人，淩栖也不希望這件事情被誰傳出去，或者是把這件事情給鬧大。
他們都很自覺，保守秘密，沒有外傳。
“沒有。”淩栖淡定回答。
“真的嗎？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我真的沒有什麽事，寫你的作業去。”
“那這道題怎麽寫？”
淩栖看都沒看，就道：“不會寫空着。”
顧硯知道了，道：“你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哪裏惹到你了呀？”
淩栖嘆氣：“我沒有生誰的氣，我也沒有不開心，我總不能随時都笑臉高揚吧，這樣不累嗎。況且我今天已經夠累了，我現在只想好好寫作業，回家洗漱完後倒頭就睡，能懂嗎，我都說了這麽多了。”
顧硯颔首：“好。”
“問你一件事兒，明天家長會是你奶奶來，對吧？”
“那是肯定的呀，怎麽了呢？”
“沒事。”
“嗯嗯。”
晚上，淩栖洗漱完了之後躺在床上。
淩爹：栖栖，我已經到家了。
淩爹：開會是明天下午對嗎？
淩：嗯
淩爹：這麽晚了還不睡覺？別看手機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淩：你也是，晚安
淩爹：晚安。
她關了手機，躺在床上。
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個多月前了吧……
要照這樣發展下去，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淩栖，你睡了嗎？”顧硯敲門，在外面小聲說道。
“沒有，怎麽了嗎？”淩栖回道。
“跟你說些事情，我覺得挺有必要說的。”
“那你進來吧，門沒鎖。”
顧硯打開房門，笑笑：“呦呵，什麽時候變成不鎖門了呢？”
淩栖坐起身來，坐在床上：“別問這些了，你想說什麽事情？”
還在暑假的時候，淩栖是要鎖門的，現在卻沒有了。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回來的時候用冰敷了一下臉，現在臉還疼嗎？”顧硯盤腿坐在地上，對着淩栖道。
“已經沒多疼了，謝謝。”
“別說謝謝，朋友之間該關心一下，還是得關心的，更何況要不是我，你跟章意可也扯不上關系。”
淩栖笑笑：“她可能是記恨我吧，記恨我還在暑假的時候，就處處跟她不對付。”
“所以說，這才怪我呀，要不是因為我，你怎麽可能會認識她。”
淩栖卻搖頭：“我做事向來我行我素，跟你沒有關系，我就是看不慣她而已。”
“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讨厭一個人呢，你就別跟我争了，就是因為我。”顧硯輕聲道。
“好吧。”淩栖不跟他争了，争下去也沒意義。
“那不說這個，為什麽你一下午都滿臉不高興？”顧硯揉了一把頭發，“按理說應該像你弟說的那樣啊，擊敗了敵人應該如釋重負，暢懷大笑啊。”
“我不太能笑的出來。”淩栖如實道，“我在想明天的家長會，你跟我不管是默寫也好，聽寫也罷，做錯的有一定水準，不想學習的水準……”
“所以你一下午都在擔心這個？”顧硯好奇。
“不然你以為我在擔心什麽？”淩栖譏笑，“不就是挨了一巴掌嗎，她也得到報應了，我沒什麽好擔心的，要說怕不怕，你看我怕她嗎？”
“好像不怕？”
“什麽叫做好像？”
“那好吧，你不怕。”
“那你是害怕你爸？”
“你也知道我是在裝，你無需多問。”淩栖耷拉着腦袋，頭發順着滑落。
“你跟你爸的關系不好嗎？”顧硯很真摯地問，“是不是你覺得你爸跟你媽離婚了，他們都不在乎你了，所以你讨厭他們，你恨他們？”
良久，淩栖搖頭：“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但我信我爸愛我。”
是由于工作原因，所以才見面次數少，又不是刻意為之，淩界定如此努力的賺錢，最終是為了誰，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寶貝女兒。更何況經常在手機上交流，也沒有刻意避之。
而這些，淩栖自己心裏邊兒都明白。
反倒是劉曉燕，這麽久了，就連一通電話都沒有。還真是奇了怪了，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怎麽，劉曉燕不是人嗎？還是說覺得自己離婚之後，就不再是一個母親了。
“是嗎？那具體講講？”顧硯很好奇地問。
“別問那麽多了，你憂心的事情已經解開了，你就回去睡吧。”
很明顯淩栖并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了，在給顧硯臺階下。
“行吧，那我也就不再多問了，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
月光照進來，想要探進她的心，她卻捂得嚴嚴實實。
“哦，對了。”顧硯本來都已經要關房門了的，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折返回來，道，“你知道嗎，有人問我要你微信。”
淩栖對這個并不感興趣，随口說說：“哦，那你給吧。”
顧硯“啧”了一聲：“你就不好奇那男的，加你微信幹什麽嗎？”
“所以才要加了微信之後，我才知道他要幹什麽呀。”
顧硯撇嘴：“可是我已經幫你拒絕人家了，他想找你處對象，你知道我跟他怎麽說的嗎？”
淩栖挑眉：“你怎麽說的，不會是诋毀我吧？”
“我說的你一天換一個男朋友，而且一個比一個優秀。”顧硯讪讪笑笑，“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也不會信，這只是我拒絕的一個借口而已。”
淩栖沒有糾結什麽拒絕理由，而是好奇地問他，笑笑：“幹嘛替我拒絕？”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顧硯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并帶上了房門。
淩栖莞爾一笑，只覺得他好幼稚，怕不是小學才畢業吧，這哪像一個高中生的樣子，還是特別有才華的一個高中生。
總結為有才華并不為過，學科方面樣樣精通，這是淩栖這兩天以來得出的結論。
皓月當空啊，憂着心期冀明日啊。
真是焦灼亦憧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