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日
生日
期中考試結束的當晚。
桑蜜雲他們幾人約着一起去KTV，反正明天是運動會，也不需要上課。
“要不酒就別喝了吧，不管怎麽說，明天還是要去學校的。”劉康寧道。
“其實吧，可以來一點兒啤的。”韓奕嬉皮笑笑，“微醺也是可以的。”
劉康寧假意笑笑：“反正下周星期一就可以出成績，要是你沒考好的話，你就給不了我交代了。”
劉康寧變相的意思就是，不準喝酒，要是喝了的話，出成績之後你是一定死定了。
“不喝了，不喝了，哪個正經人喝這些東西啊？”韓奕一本正經，也聽出了他話裏有話。
淩雲路：“呵。”
“你看吧，你看吧，你又呵了。”淩栖當即說了出來。
“啊？”淩雲路無語，“對了，顧硯怎麽沒有來，一般上下學你們倆不都是一起的嗎？”
“他有事，他先回去了。”
“哦哦。”
淩栖對唱歌提不起來興趣，一直默默在旁邊聽着，他們輪流唱。
“姐，你咋不唱呢？”淩雲路過來問。
“啊？”淩栖湊近他一點。
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話都聽不太清。
“我說，你咋不唱歌呢？”淩雲路提高音量。
“你們唱吧，我不想唱。”
桑蜜雲也湊過來：“為啥不想唱呢？來吧，來吧。”
淩栖讪讪笑笑：“你們就當我是五音不全，不敢唱吧。”
“這有什麽不敢的？你看韓奕，唱的不也一樣五音不全，難聽的很嗎？”桑蜜雲笑笑。
韓奕可是聽見了，拿着話筒道：“在～說～我～什～麽～壞～話～呢～”
桑蜜雲将劉康寧的話筒搶過來，道：“唱你的歌吧～五音不全～”
他們這一番操作，劉康寧直接傻眼了，直接滿臉的問號。
淩栖忍俊不禁：“你們這麽怼的嗎？”
桑蜜雲歸還了話筒，坐下來颔首：“嗯哼～”
淩栖是真的很無聊，她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五十一了。
顧硯：你大概還要唱多久？
來了一條消息，淩栖點進去看。
藍心：幹嘛這樣問？
顧硯：我來接你呗
藍心：不用了，我掃車
顧硯：那你到時候先別直接回去
顧硯：先來網吧找我吧
藍心：為什麽？
顧硯：來了你就知道了
藍心：嗯，知道了
淩雲路：“跟誰發消息呢？”
“啊？”
“我說，你在跟誰發消息呢？”
“這個你就別管了。”
“哦～”
快要十一點四十的時候。
他們從KTV裏出來了。
淩雲路：“姐，我跟你一起。”
“嗯？你不回去你跟我一起幹什麽？”
“哎呀，送你回去還不行啊。”淩雲路有意沒意避着這個問題，“走吧，先去掃電瓶車。”
淩栖沒再多說什麽。
他們在規定位置停了車，然後往網吧那邊走去。
“現在已經送到了，你先回去吧。”淩栖道，“我就不送你了。”
“你又沒回家，我去網吧玩玩也好啊。”淩雲路嬉皮笑臉道。
“所以你跟我來就是塗這個的？”
“也不全是。”
說出這句話之後，淩雲路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張。
“那還是？”
“其實就是為了這個。”
“呵……”
“姐，你也喜歡說這個字了，哈哈！”淩雲路逮準時機，趕緊轉移話題。
“我在表達我的無語。”
淩雲路颔首：“嗯，我知道。”
“淩妹妹來啦？”祝禾站在網吧門口迎接，“快進去吧，到後面的小院子裏去。”
淩栖疑惑：“淩妹妹？”
淩雲路：“噗——哈哈。”
淩栖恨了他一眼，淩雲路最後乖乖閉嘴。
十一點五五分。
蘇迦兒從面前走過來，站到她後面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蘇迦兒？”淩栖想要掙脫開來，“捂着我眼睛做什麽？”
蘇迦兒只是笑笑：“要保留神秘感。”
“什麽神秘感？”
“嘻嘻。”她只是笑笑，不做別的透露。
十一點五十九分。
蘇迦兒把她牽到了網吧後院。
淩雲路乖乖跟在後面。
淩雲路最後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對蘇迦兒點點頭示意。
十二點零分。
蘇迦兒将手放下：“當當當當！栖栖，生日快樂呀！”
“姐，生日快樂！”淩雲路也道。
淩栖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前面抱着一個盒子的顧硯，和有一些星星燈挂在樹上，星星燈下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的是一個蛋糕。
以前都沒注意到，這網吧的後面竟還有一個小院子，是真的小院子，不大。
淩栖愣住了：“你們這是？”
蘇迦兒道：“傻瓜，今天是誰的生日呀？我們可是掐準時間點的喲。”
驀然有水光在她的瞳孔中若隐若現，淩栖竭力止住淚水。
她也覺得很神奇。
顧硯瞧見了，開玩笑般替她解圍：“我們簡直太偉大了，我都快要被我們感動哭了，就更別說淩栖了，大家想哭都哭吧。”
淩栖聞言真就發自內心地笑了：“你們怎麽會知道是今天？”
顧硯莞爾：“十一月九日嘛，今年是蘇迦兒告訴我的。”
淩栖納悶了，不知道他說今年的意思：“今年？”特意強調今年，應該是還有別的意思吧？
“我的意思是，今年是別人告訴我的，以後，我都會自己記得。”顧硯仍舊笑着解釋。
“你人還怪好的。”
“那是肯定的。”
她其實有幾年沒有過過，真正意義上的生日了。
媽媽頂多是轉一兩百塊錢，讓自己去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爸爸在外地，同樣會轉錢，頂多是再加一通電話。
她沒有拿到錢就馬上花，恰恰相反，而是不想花這筆錢，一點一點把這筆錢給存起來。
再說準确點，她很膈應這筆錢，在她看來，這就是他們用來應付自己的東西罷了。
小時候總是憧憬着過生這當天，現在卻是慢慢忘記了。
可能是不怎麽在意了……
“場景誰布置的？搞得還挺浪漫。”淩栖笑道。
蘇迦兒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一樣舉手，道：“當然是我跟顧硯啊！快點表揚我們吧。”
“謝謝啦。”
“嘿嘿，不客氣。”
淩栖看了一眼淩雲路，似乎懂了些什麽？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要搞驚喜？”淩栖還是問了出來。
淩雲路如實點頭：“蘇迦兒說要給你搞一個驚喜，然後就聯系我跟顧硯了。”
顧硯點頭，然後将手裏的盒子遞給她。
淩栖接過，看着這系得歪歪扭扭的蝴蝶結，不禁一笑。
顧硯讪讪道：“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時間有點倉促，可能準備的不是很充分，你不要嫌棄就好。”
“不會的。”淩栖沖他笑笑。
她拆開看，是一個小布偶熊，還是棕色的。
她道：“你眼光還行嘛，挺可愛的。”
顧硯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他道：“怎麽樣？你喜歡嗎？”
“喜歡，謝謝啦，我會每天抱着它睡覺的。”
仔細看看的話，顧硯耳尖微微泛紅，這是有些害羞了？
淩栖不解，不是，他送別人禮物，自己怎麽還害羞起來了？
她笑笑，不說破。
蘇迦兒也遞給她一個盒子，相比較起上一個盒子的蝴蝶結，這個蝴蝶結顯得是那麽的工整漂亮。
蘇迦兒道：“相對于顧硯，我這個禮物準備的時間就比較充沛啦，這個是我想了很久，最終決定下來的。”
顧硯插上一嘴：“拜托，你晚上才告訴我的。”
“那是，要不是撞見了我，你還不知道栖栖什麽時候生日吧？”
“好吧。”
淩栖打開盒子，将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保溫杯嗎，謝謝！”
“我這想着不是入冬了嗎，給你一個保溫杯吧，冬天也要經常補充水分，多喝溫水哦。”
“好噠，好噠，謹遵命令。”淩栖面如春風一般。
須臾，淩雲路又不知道從哪裏也拿出來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淩栖。
淩栖看到是飛機盒，就知道淩雲路給自己的是什麽東西了。
“哪本書？”她問。
“《雲裕》，就是你最近很喜歡的那本，鬼帝陛下和神界皇子的故事的那本。”淩雲路強調，“而且還是特簽哦。”
蘇迦兒跟顧硯直接傻在原地，這還沒打開，淩栖就知道是書啦？
淩栖抑制不住的激動：“啊！你怎麽就搶到特簽了啊！神一樣的速度啊，我連親簽都沒搶到，只搶到了個印簽。”
“那簡直是so easy的啦，我的手速可快着呢。”淩雲路話是對淩栖說的，那得意的眼神，卻是沖着蘇迦兒跟顧硯的。
蘇迦兒跟顧硯也意識到了，是淩雲路的禮物更好了。
淩栖将飛機盒打開，看了看裏面的書和贈品，而後又心滿意足地好好放回去，将飛機盒給關上。
淩雲路：“你這些都不拆開嗎？”
淩栖搖頭：“這就是你的不懂了，這是非常有儀式感的一件事情，當然得回家慢慢拆啦。”
淩雲路不甚了了地點點頭。
蘇迦兒突然就想起來了：“哦對呀！栖栖還喜歡收藏實體書的呀，那下次我也給你搞到親簽吧。”
顧硯也點點頭。
淩栖卻是搖頭：“真的不用刻意這樣啦，你們送的禮物我也很喜歡呀，體貼的杯子，可愛的小熊，我都很喜歡。”
蘇迦兒：“真的嗎？”
顧硯：“真的？”
淩栖無奈地笑笑：“當然是真的啦，這有什麽好騙你們的？”
淩雲路道：e one on，來切蛋糕吧，這可是我買的蛋糕哦，黃油蛋糕。”
他們走到桌前。
淩栖：“我去把祝禾給叫過來吧。”
淩雲路道：“你打住，我去叫。”
他說着，便一溜煙兒地跑了進去。
待祝禾進來之後，蘇迦兒将生日皇冠戴在淩栖的頭上：“栖栖，你準備好了嗎？”
淩栖笑了：“許個願望還要提前做準備啊？”
蘇迦兒颔首：“那是當然的啦，提前先想好自己要許什麽願望嘛。”
顧硯點着蠟燭，這是數字蠟燭，分別是一個1跟一個6。
祝禾笑笑：“那就閉上許願吧。”
淩栖擺做許願的姿勢，并且閉上眼睛。
燭光映在她的臉上，好想讓時間定格，太美，太美好。
須臾，她一口氣吹滅蠟燭：“好啦，切蛋糕吧。”
蘇迦兒将刀遞給她：“這蛋糕嘛，當然是由生日小壽星來切啦，來吧，拿着吧。”
淩栖會心一笑：“怎麽感覺你們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哄？”
“今天是淩妹妹過生日嘛，壽星最大，我們當然要好好的服務你啦。”祝禾開玩笑道。
蘇迦兒渾身打寒顫：“咦～你也老大不小了，能別叫這麽肉麻嗎？”
淩雲路跟着點頭附和：“就是就是，特別是你還不刮胡子，挺像猥瑣大叔的。”
顧硯笑得很大聲：“哈哈哈，祝禾哥，我就給你說要剃胡子吧，路過的小妹妹們都害怕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哈，哈哈哈。”
祝禾：“……沒那麽誇張，我不至于這麽吓人吧？你說呢淩妹妹。”
淩栖突然被提到：“啊？啥呀？”
祝禾：“……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這下不只是顧硯一個人笑了。
祝禾無奈道：“先給我切一塊吧，我進去了，不跟你們扯了。”
淩栖颔首：“你是要大塊一點還是小塊一點？”
“都無所謂，我想逃離這兒……我本來也沒多老啊，我很顯老嗎？”
淩栖将切好的蛋糕遞給他：“刮了胡子就不顯老了，保證。”
蘇迦兒表示贊同。
淩雲路也表示贊同。
顧硯：“哈哈哈哈。”
淩栖都忍不住對顧硯說一句：“你真的太損了。”
顧硯：“啊，有嗎？”
祝禾：“你自己心裏有數，我就先進去了，拜拜。”
蘇迦兒道：“我跟淩雲路進去搬幾張凳子出來坐着吃，栖栖你要先給我切哦。”
淩雲路邊走還要邊跟她争：“姐，你可是我親姐，你要先給我切。”
淩栖搖頭：“咳，幼稚鬼們。”
現在這院子裏，只剩兩個人。
“淩栖，生日快樂。”顧硯突然道。
“嗯？”淩栖頓住自己正在切蛋糕的手，擡眸問：“為什麽還要再說一遍呢？”
“我啥時候鄭重給你說過了？”
“我剛來進院子的時候，不是都說了一遍嗎？”
“那時候我太緊張了，我還沒說過。”
“好像是這樣的吧。”
“所以，我才要跟你說一聲啊。”顧硯眼底盡是喜悅跟俏皮。
“就謝謝你啦顧硯。”
“不客氣的。”
淩栖輕笑，逗他：“你知道你耳朵紅了嗎？”
“啊？應該沒有吧？”他神色有些慌張，摸了上去。
“嘻嘻，騙你的，現在不紅了。”
“你啊……”顧硯無奈笑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那就別說了。”淩栖笑着遞給他一盤蛋糕，“快吃吧。”
“嗯。”他接過蛋糕，“謝謝。”
“就不需要跟我客氣了。”
“嗯好。”顧硯點點自己的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