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言立身
言立身
一覺睡到下午時分,蓮之進來叫起床,說:“夫人,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該鬧覺了。”
“好,”興許是飽飽的睡了一覺,陸庸妍情緒好了很多,她說:“昨日早上敬茶,伯伯和姑母們給的紅封還沒拆呢,你們登記了嗎?”
“還未,我們也沒拆呢。”蓮之說:“侯爺急着出門,您和侯爺早些時候又忙着進宮,我與荷生都沒來得及做那些。”
“那你拿紙筆來,咱們登記造冊。”
“是。”
先是孟柔石的,她在敬茶前先給了一個荷包,敬茶時又補了一個荷包,拆開裏頭都是是一樣的,各是一千兩的銀票,兩相加起來,是兩千兩整。
這是整個陸家的半壁家産,陸庸妍成婚,全部加一塊兒差不多就花了這麽多,還包括她私産裏面的一千六百兩銀票。
荷生也沒見過這麽多錢,正要表示自己大開眼界了,蓮之拉一拉她,“小姐不是建康城的小姐了,現在是鎮北侯府的夫人,別再說那些沒見識的話,當心傳出去,被人笑話。”
“知道了。”
荷生拆開孟憐山的荷包,“這是三姑奶奶的,裏頭是五百兩銀票,還有一對金镯子。”
陸庸妍點頭,“造冊,登記起來,咱們将來也照着這麽走動。”
“是。”
“這個是寧侯的,我已經弄清楚了,寧侯是老侯爺的庶二子,當年——”荷生正要講當年故事,被外頭的聲音打亂,午盞在外頭大聲說:“慶舒嬸嬸來啦,帶什麽好吃的了?”
這是提醒外頭來人了,荷生抿嘴,“這小子沒白吃咱們的東西。”
蓮之趕緊出去接待,荷生接着寫字,拆開寧侯的荷包,厚厚一疊銀票,細細又數,“小姐,這是兩萬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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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陸庸妍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兩萬兩。”荷生道:“這寧侯該不會是對咱家還有什麽企圖吧?”
“噓!別胡說,先收起來,等侯爺回來再說。”
“好。”
慶舒是帶賬冊來了,原先內宅賬冊是壓在老太君手裏的,家裏的人情往來,基本是老太君盯着,她雖不輕易出門,但人情往來,禮節上還是周到。
“老太君說了,如今夫人當家,讓咱們都聽您的指派,瞧,春意鬧三個字咱們都換上了呢。”
原來是今早上,等陸庸妍走了以後,老太君又和孟柔石孟憐山說了春意鬧,都覺得很好,尤其是孟憐山,一直說:“妙!”然後還親手提了字,她的字也是寫得極好的,若不是當年離群索居,不愛交際,才女之名早就揚出去了。
“看着你寫字,我倒想起清宵來,她的字也是好,你們在一塊兒,肯定很多話說。”孟老太君說的是武侯夫人許清宵,“清宵嫁給武侯的時候,我記得你已經議婚了,不大出門,後頭你又遠嫁福建,你們竟還不認識,改日叫清宵過府,你們一塊兒敘話。”
“多謝母親。”
孟柔石在旁邊打趣,“怎麽的,我們這等不會寫字的,就不配與才女們一道玩耍了?”
說得身後的丫鬟們都笑起來,老太君也笑,“對,你們兄妹幾個都争氣,偏就你頑皮,聽說庸妍的字也寫得好,誰叫你不認真,學什麽都沒有恒心,淨會臭美。”
“老太君,立言姑娘來了。”雲朵福了一福。
孟老太君瞧了孟柔石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怎麽的,怎麽又來了?
孟柔石心說: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冤枉,我沒叫她來呀。
但人來請安,不見也沒這規矩,孟老太君點頭,“叫她進來吧。”
雲朵出去,不多時,一個柔柔弱弱、娉娉袅袅的穿淺紅色的年輕姑娘進來了,她低着頭,“給老太君請安,給伯母請安,給三姑奶奶請安。”
孟憐山拿茶,借着茶蓋,瞧了這孫姑娘幾眼,沒有說話。孟柔石道:“你這孩子身體不好,怎麽又出來吹風了呢,着了涼,可不得急死我們!”
開口就給她蓋帽子,身子不好,身子不好的人怎麽給侯爺做妾,給侯爺做妾的前提就是能生育呀!
孫立言福了一福,道:“侄女已經大好了,今日特意來給老太君和伯母請安,還有三姑奶奶,這是我這幾日做的鞋,請您們笑納。”
未出嫁的姑娘三心二意,給別人家的長輩做鞋,孟柔石覺得頭都大了,知道你急,你急也要沉得住氣,這是作甚呢?
孫立言應該是不知道徹侯離府了,她說:“我給侯爺和夫人也各做了一雙鞋,不知侯爺和夫人?”
孟憐山擱下茶盞,說:“妾有妾的體統,孫姑娘無人教導,恐怕還不知咱們這樣的人家,做妾是怎麽樣的規矩。”
“請三姑奶奶教誨。”
這姑娘該有多急啊,硬是把自己定義成孟家的妾,可侯爺還不在府裏,這樣又有什麽用呢。雲朵暗自嘆氣,好人家的姑娘,為何要如此,簡直自掘墳墓。
“我教誨不了你,妻妾自古不相容,做妻我會,做妾我不會。”
孟憐山起身,“母親,我出去走走,春意鬧的梅花好像發芽了,我去瞧瞧。”
“你去吧,多穿件衣裳,帶着人。”老太君交代。
“多謝母親,憐山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