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審判者
審判者
星野空此時捧着中原中也的臉，指尖戳着柔軟的肉肉，有些心虛。
而中原中也明顯能夠感覺到對方在阻止他轉頭，自身的直覺告訴他，其中的某種關聯性一定和星野空那把長刀的主人有關。
“嗡嗡嗡”，手機振動。
“呦，電話。”星野空擡眉示意。
于是在港.黑的緊急聯絡打斷之下，雙方各退一步，星野空松開了手，而中原中也只是伸手掏出手機，接電話。
光影人潮的另一側，乙骨憂太還站在那兒說着話，由于是背對着的，看不太出神情，只能從交談對象很是焦急着揮手的動作裏，大概推斷出那邊的談話陷入了一定的焦灼狀态。
很好，暫時過不來。
星野空視線下移，看到面前的中原中也眉頭緊鎖，對方挂斷電話後他便問了句出了什麽事，不出意料地聽到是關于龍頭戰争最近戰況的情報，并且對于我方不是很有利。
“走吧，先把新宿這一塊區域的腫瘤解決掉再說。”中原中也擡頭，看着對方的紅眸補了一句，“你會跟我一起走的吧。”
這個“吧”字用得可真狡猾啊，星野空無法反駁，只是聳着肩笑了笑，中原中也兩手插兜地從身側走過時，他便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
有很輕的咋舌聲，但即使如此中原中也還是将左手伸出來，拉住了人，這是雙方在一周目時就有的約定俗成，往前走去時，為了避免走散，要拉手。
人群在前方被撥開，中原幹部大人的氣勢很足，即使是那些裝扮成妖魔鬼怪的游行人看了也不自覺地退後。
星野空被拉在身後。
他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左手，帶着漆黑的皮手套，想起來以前在『羊』的時候，還能捏到中也糯糯的小手呢，并且也只有他一個人敢去牽着就是了，而現在的黑手套，星野空皺了皺眉，老實說他不喜歡這種質感的接觸，這意味着感知不到對方的真實存在。
肩上包裹着長刀的布條往下滑了滑，星野空伸手提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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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其實并沒有回答中也那句話吧，所以……
手機的消息還在發送過來，中原中也皺眉看着，一邊拉着人往前走一邊頭腦風暴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勢，随後他想到，或許應該也要給星野空看看，那家夥的分析布局能力根本不低于太宰。
“喂空，你看看這個消息……”
手中牽握的實感明明上一秒還在，但轉過頭去也确确實實無人存在，身後是湧動的人潮，已經有游行的人舉起了牌子，上面寫着“夏至百鬼”的字樣。
什麽啊，原來是有關夏至的游行祭典啊，話說為什麽是夏至……啊對了，明天不就是夏至了嘛，明天就是夏至了啊，話說時間過得也真是……
中原中也愣了下，從繁亂的思緒中迅速清醒過來，切了聲，要說那家夥會跑自己也不是沒想過，怎麽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了呢。
空着的左手握了握，手機的震動又開始響起，中原中也看了眼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掌心，随後轉身沒入人潮中，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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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夏至時節的游行啊，确實好像有聽說過，一年中最為至盛的一天，是百妖譜裏有名有姓的大妖怪出來活動的日子。不過新宿步行街這邊原來還有相關活動啊，這我倒是不怎麽清楚呢前輩……”
乙骨憂太轉身看過去，星野空正仰頭喝着那瓶紅茶，朝向他一側的耳釘正随着動作閃現一瞬的微光。
星野空喝完一口，應了聲“我其實也不知道呢”。
這一側的人群已經不太多了，他們一路從中心包圍圈裏摩肩擦踵地擠出來，到了步行街的另一端。
那時候從身後被星野空突然拍了肩，乙骨憂太還有些驚訝，據他所知前輩并不是個會無故打斷別人談話的人，只是當下一秒對方又拉着他的手以一句“抱歉我們先走一步”結束了談話時，他才反應過來，或許是出了什麽事。
出了什麽事呢？乙骨憂太表示不清楚，并且一直到現在星野空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在拉着他擠出人潮的時候，用夏至游祭的話題堵住了他發問的可能性。
而此時的星野空擰完瓶蓋後便立即伸了個懶腰，說着好累好困要回去睡覺的話，順便伸手扯了下背着的刀。
看來會是個未解之謎了，乙骨憂太盯着對方的紫寶石耳釘看了一秒，随後很有些自暴自棄意味地在心裏嘆了口氣，只要他的星野前輩不想開口說，那麽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從對方嘴裏撬出原由了。
嘛，算了，瞞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了，乙骨憂太走上前，伸手：“把刀給我來背吧，前輩。”
“好哦。”星野空輕輕應了聲，打着哈欠将背了半晚上的刀從側肩上拿了下來。
“那就回去吧前輩，你可給我留了堆事情做呢，包括剛才突然結束的談話後續。”
“抱歉～不過憂太肯定是最棒的，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話說回去之後我還得趕報告呢。”
“呃、對哦……真的抱歉，憂太……”
星野空好像感知到了自己對于後背的某種虧欠，但至于當晚回去之後有無實際行動上的補償，那就另說了。
只是兩人同住的宿舍燈，據說确确實實是亮了個通宵的。
第二天出任務的時候，星野空站在那一家甜品店門口打哈欠，可能是沒睡好，也有可能是真的通宵幹活了。
乙骨憂太進去買東西了，他懶得跟着，就等在了門口，背靠着玻璃窗戶打哈欠打得泛淚花，伸手擦了下，動作之中引得挂在手腕上的禮品袋子也咕嚕響了下。
媽呀，不會灑出來吧，星野空撐開袋子往裏看，然而裏面只有一個方正的禮品盒，随後他想起來自己這次道歉禮物買的是帽子，不是紅酒。
話說他要是能買到一輛中也腳能着地的機車的話，那這次求原諒進度會更快吧。
但是不好意思，找不到哇。
星野空這麽想着又随意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着身後的玻璃窗。
今天天氣不錯，日光明媚，只是由于他毫無遮擋地站在迎光面，敞亮的光芒倒是一下子讓他擡頭看天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視線下移，随後他便看到了對街一側隐在角落的車輛。
蕪湖，真有緣，港.黑的。
“空。”
熟悉的聲音從店面拐角處響起來的一瞬，星野空的右眼皮跳了跳，他坦然地轉頭，看到另一邊的中原中也，笑着打了個招呼。
仿佛一直有在對方身邊一般。
中原中也是臨時調配到這裏的，昨晚一戰後基本解決了這邊的敵對勢力，只是還有殘餘黨在逃，大致彙聚在這一塊，而這邊區塊是被太宰治劃給了跟着一起來的芥川，只是昨晚太宰曠工後，橫濱又出了事，不得不将芥川調了回去，最後追殺餘黨的任務便順其自然地落到了中原中也頭上。
對此，重力使的評價是：那只青花魚絕對是故意的，巴不得局勢有變給自己增加工作量。
不過事實上可可能只是一石二鳥中的一環罷了，畢竟在連環反應下來到這裏的中也，也積極巧合地遇到了星野空。
同時，星野空準備好了道歉禮物，像是同樣預測到了這個局面一般。
“這什麽？”中原中也也不別扭，多少年的交情了，他還不知道星野空什麽打算，對方敢遞他就敢接，于是打開一看發現是頂帽子。
中原中也皺着眉擡眼看了下對面的人，而星野空正極有自信地打了個響指，說中也果然會喜歡呢。
“我沒說。”雖然這樣怼了，但幹部大人還是收攏禮品袋，拎在了手上。
“啊，所以這就是前輩要送帽子的對象嗎？”
身後是甜品店門口，星野空還沒轉頭，便能感到身側貼上了另一個人的胳膊。
乙骨憂太本來還疑惑，從高專出來星野空就帶着他直奔了中心區的步行街，直接找了家奢侈品衣帽店走進去，并且買下了一頂帽子。
他又不喜歡戴帽子，五條悟啊虎杖悠仁、伏黑惠這些人之中，也沒有誰對帽子有執着的，看來是校外的人呢，所以會是星野空一直瞞着他的那個人嗎，乙骨憂太一路上都在猜想，此時見到的第一面，他便覺得是。
“草莓味的，但是不能多吃，昨晚好歹也算是通宵了，照顧一下腸胃。”乙骨拿着冰淇淋遞給星野空，話語之中難掩親昵。
星野空接過來，咬了一口，冰冰涼涼的，md真好吃。
誇啦一聲響，是中原中也将禮品袋子拽着甩到了肩後，看着對面一幕，視線從冰淇淋移到了一旁的乙骨憂太身上，保持一種不爽的沉默凝視。
雖然很不想扯上關系，但姑且也算是依賴的前輩認識的人，乙骨憂太還是保持了一點若有若無的微笑，伸手幫着旁邊人撕下外包裝之後，側身朝對面點點頭。
“高專的後輩，很可靠。”星野空一邊嚼着碎草莓粒一邊伸手介紹。
但顯然中原中也不是很想聽：“什麽高專？你怎麽還在外面搞這種東西，一不看着你就跑去外面野……走了，做任務去，還有十幾個人呢。”
中原中也空着那只左手，說完準備去拉人。
“說起任務的話，我們今天的任務也還沒完成呢前輩。”乙骨憂太離得近，一伸手便按在了星野空肩上。
“啧、你誰啊？”
“同問。”
“別來妨礙別人的工作。”
“我也想這麽說呢，帽子先生。”
“帽子……”
“怎麽了？您的特征還挺明顯的。”
“你、那把刀原來是你的？”
乙骨憂太瞅了眼身側背的長刀，說了句“對”。
但是做完它背在了星野空身上。
中原中也沉默凝視，蔚藍色眼中的高光暗了暗。
“當當”幾聲，指關節敲在玻璃窗上的聲音。
星野空依然靠着店面玻璃，吃完一支草莓冰淇淋後擡頭，笑起來說：“今天夏至，好熱哦，出任務之前，我們進店坐坐吧。”
哪個任務？所以“我們”是指自己和……
中原中也和乙骨憂太成功對視上，随後共同保持了一秒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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