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審判者
審判者
在修羅場內收回馬甲需要幾步。
一、制定一個計劃。
二、實行這個計劃。
說起來，目前為止完全就像是他們上位時空禦三家在玩游戲一樣，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确地有過進度條和任務指定吧，不過也是，NPC角色扮演什麽的，世界系統們也都是第一次接受。
有這樣胡來的頂頭上司一定很無語吧，無論是L819也好還是其他的系統，星野空貼着窗戶，嘴裏的甜品小叉子被尖尖的虎牙咬出了印子。
随後一個腦殼暴擊。
“靠！好疼啊中也！”星野空回神轉過頭去，眼淚都差點被打出來了。
而一旁的中原中也只是端起飲料喝了口，随後才解釋：“以前也一直有和你說過，吃東西的時候不要咬叉子。”
附帶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瞥過來。
星野空拿出嘴裏的叉子看了看，自覺理虧，但本人又不完全認為這是錯的，于是癟了嘴朝對面看，正好對視上了乙骨憂太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後者笑起來，說自己的話覺得前輩想怎麽樣吃東西都是可以的。
“憂太……”NPC，億點感動。
只是下一秒旁邊突如其來的一腳把他這份感動打了回去，中原中也雙手抱胸坐在位子上，眼神看向對角線的那名少年時有一瞬的暗沉，緊接着開口：“接着剛才的話題，我對你是咒術師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麽身份，完全不感興趣，當然你也不需要我的感興趣。只是那個名叫高專的地方，你要知道，空并不會長久地呆在那裏。”
乙骨憂太的目光從星野空身上轉回來，他自然也是不笑了：“這句話的意思是……”
“空會在今晚和我回到橫濱。”
“很有意思的想法。”乙骨憂太這下倒是突然笑了，只是随後轉向了星野空，“前輩是在橫濱有什麽滞留任務嗎？确實，我記得五條老師目前也在那裏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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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有啊。”星野空此時正将下巴擱在桌面上，他不敢再咬那個叉子了，于是嚼着空氣回答，“五條老師出差什麽的我可不知道，話說這個消息我還是從伏黑那裏聽來的，就是那天早上出任務，遇到虎杖和釘琦他們那次。”
“畢竟五條老師是一年級的班主任嘛，他們最靈通也正常。”
“哈哈，一年級三小只人緣都挺好的，尤其是悠仁，消息靈通點我表示很能理解哈哈哈。”
“那麽前輩在橫濱真的沒有什麽需要完成的任務嗎？”
“唔姆。”
“那就好。”乙骨憂太點頭，垮下嘴角轉向對角線，一臉認真地給予回複，“前輩不需要去橫濱。”
語氣裏頗有不容反駁的意味。
于是中原中也皺眉，剛才一段對話，未知的人名一個接一個的，他完全不知道誰是誰，也就是說，在那一段話裏，他中原中也完全是個局外人。
和星野空幾乎一起長大、從『羊』一直相互扶持走進Port Mafia的中原中也，此時竟然覺得自己是個被排斥的局外人，而星野空明顯和另一個人有着他們之外的共同話題，他插不上話。
中原中也不可抑制地微微抖腿，他覺得這實在有點可笑了。
“啧。”一小聲咋舌。
下一秒，乙骨憂太便驚訝地看到星野空條件反射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帶着一點心虛又讨好的眼神往一邊靠了靠——準确來說是往那個帽子先生身邊靠了過去，在身形差別之下彎下脖子，在對方耳側喊了聲“中也”。
“幹嘛？”
“什麽幹嘛？不是你啧了聲讓我坐直坐過來的嗎？”
“被害妄想症吧你，誰這麽說過了。”
“你的一舉一動說的。”
“……”
“哎、不是的嘛？那我坐回去了。”于是星野空重新挪回去将下巴擱在了桌子上，一臉百無聊賴。
下一秒後背突然痛了下。
中原中也伸了手刀過去對準脊椎就是一下，皺着眉說教：“老了的時候讓你直不起身。”
“才趴一會兒～”
“啧。”
星野空嘆着氣坐直了身子。
中原中也伸回手後依然雙手抱胸，看着旁邊人坐直了靠着沙發背喝飲料才收回眼神，随後再次轉回對角線方向，想要繼續和對方談論關于“東京”和“橫濱”之争。
而乙骨憂太顯然此時并不想說話。
也是呢，剛進來的那時候就是這樣，熟練的暗示、動作、交談，前輩看了他一眼就自覺地坐到了靠窗一側，而那個人也就自然而然地走過去占據了他身邊的位置，所以我坐在了對面，像是什麽，談判對象嗎？
是完全契合的相性和眼神。
像是相處多年、甚至是幼時夥伴了，前輩有這樣的幼馴染嗎？沒有吧，至少是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啊，前輩甚至沒有提起過自己過去的一星半點……
而我完全地不了解他。
放置在身側的長刀咯噔了一下，乙骨憂太回神，移了下刀的位置，而對面一聲“喂”，也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
乙骨憂太的回答明顯也讓中原中也愣了下。
“這一切都要看前輩的選擇，似乎是前輩擅自地就把兩個地方關聯在一起了吧。”
于是另外兩人邊都轉頭看向了側頭望着窗外風景的星野空。
正無聊呢，話題就回到了自己身上，星野空轉過來，伸手摸了摸左耳的紫寶石，笑起來露出尖虎牙，終于将話題扯回自己身上了，對啊、沒錯，畢竟我才是一切罪惡源頭哎。
中指指骨敲了敲桌面，星野空沒有回答，倒是開口問了句：“誰付錢啊？”
意思是可以走了。
兩個原先就專門給NPC收拾爛攤子付錢的ATM機相互看了眼，這下頗有默契地同時轉向了星野空。
“你來。”
“前輩吧。”
星野空[流汗]：……哎？
三分鐘後，甜品店的前臺小姐姐細聲細語地說了句“歡迎下次再來”，随後三個人一起走出了店門。
于是在店門口，到了轉折點，至少星野空不能說“難道我們三個人不能在一起嘛”這種垃圾話。
而另兩個也在等他回答，中原中也要去完成港.黑原定的計劃了，而乙骨憂太也在等着和自家前輩一起去進行今日份的高專任務。
星野空想嘆氣。
唉，看這兩個選擇哪個都想去是怎麽回事。
系統君，你怎麽看？
『系統？系統！跑去賴在織田作君那兒的L819！』
星野空在心裏呼喚了幾聲，但沒人應，有點子奇怪。
不過想起自己家系統倒是讓他記起了另一件事，于是在雙方互不退步的略顯膠着局面下，星野空伸手示意Game Pause，随後自然地将兜裏的手機掏了出來，劃到郵件界面，點開、打字、回複。
“Re：‘From織田作之助’”
感謝織田作君的善解人意～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三天後回到橫濱，屆時便來找你就合作一事詳細談一談。
另外，我家那個小姑娘确實要辛苦你照顧喽～”
“發什麽呢？”中原中也皺眉問。
“嗯……反正不會是和太宰治發咯。”星野空盯着手機屏幕，并沒有轉移視線，只是在注意到身側靠過來乙骨憂太後又補了句，“也沒有在和五條老師發消息啦～”
兩句話，一人一句。
俗稱端水大師。
叮咚一聲，郵箱顯示郵件發送完畢，并已投遞到對方郵箱內。
針不戳，星野空笑起來，随後将手機塞回兜裏，兩側一高一矮地看了看，為了不出信息差錯，先伸手點點中也問了下，關于他所要搜查追捕的區域範圍，而後又轉頭像乙骨确認了他們今日出任務的具體地點。
“就在這一塊街區。”
“這一側的街區。”
幾乎是一致的地點。
嘛，所以說，果然還是回答“難道我們三個人不能在一起（出任務）嘛”會比較好吧。
星野空側身仰頭去看，這一側的街道邊很容易地能夠看到對面大樓屏幕上的時鐘，每到準點的時刻，中心區的屏幕上都會有這種現象。
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分鐘。
“我說，去哪兒其實也都是一樣的吧，大家都是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啊。”
星野空最後輸出的果然還是不太算垃圾話的垃圾話。
“啧、你這個人啊……”
“前輩。”
幾乎是同時的，中原中也和乙骨憂太開了口，前者牽住了手，而後者順勢搭上了肩。
星野空便被兩人夾在其中。
“三十。”
莫名其妙的一句。
中原中也率先開了口：“走吧，東西也吃過了，趕緊完成任務趕緊回去，不然你就真要實實在在地失蹤五天了，到時候我也不好在Boss面前維護你。”
而乙骨憂太聽了後皺皺眉，對于“Boss”一詞稍有聯想，思考着不愧是黑.手.黨一派，同時他也說了話：“前輩，今天的咒靈會有點難纏，我們早去早收工，回宿舍趕完報告可以早點休息，不用通宵了。”
中原中也聽到了“宿舍”“通宵”後突然也有點不爽起來，說起來他根本沒上過學啊艹！
“十。”
星野空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
随後本人一個圓滑側身避開了右肩上的手，同時手腕反轉将左手抽離了出來。
他退後了一步。
是拒絕？
三個人的站位正式構成了三角，在往來的甜品店門口着實有些怪異，所幸此時人流量不是很大，倒也沒擋路。
有暗沉的紅光亮起，中原中也轉過來，問他怎麽回事。
五。
同時有布條抽動散落的聲音，乙骨憂太此時反而笑了，溫和地喊了聲前輩。
四。
星野空突然地一拍手，開口說了句，反正都在同一個地方，一起把任務完成了不好嗎。
暫時性無人回應。
體內的咒力在沸騰？不、是在和聲共鳴一般地震動，乙骨憂太拿着刀，一瞬間有些不可置信。
而中原中也身周的重力紅光不滅，卻也有着一瞬瞳孔驟縮——限制性的空間方塊，他不能動了。
『第四天災。』
『審判者？』
三。
星野空雙手插兜，站在一邊。
所以說、在修羅場內收回馬甲到底需要幾步。
制定一個計劃。
二。
實行這個計劃。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