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審判者
審判者
“夏至啊……”
窗外黑夜，身後有桌上的臺燈光，乙骨憂太正在那兒趕着當天的報告。
而星野空就靠在宿舍窗邊，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路燈發呆。
今晚從新宿的步行街回來，NPC的腦子就被那些所謂的夏至游行啊祭典什麽的詞彙占據了，這些東西似乎是個靈感源頭，但他一時間還沒想好要怎麽把自己和那些東西牽扯上去。
審判者，所謂對咒力進行審判……
“前輩，這些資料的整理就交給你了可以嗎？”乙骨憂太在身後喊了句，星野空轉頭，看着他從書桌另一側的紙堆裏拿出一疊東西，連帶着将自己剛趕完的報告一起，走過來交給了星野空。
“哦。”因為之前答應過說要幫忙，星野空便也自然地接過了這些。
随後乙骨憂太又坐回了書桌前，再次開工下一份。
窗外有深夜的蟬鳴，聒噪在耳廓裏産生一陣共鳴，星野空輕輕打了個響指，轉身倚靠着窗臺坐在了床上，一份份地開始盯着那些紙頁看。
蟬鳴被空間方塊隔絕在了外部。
屋子裏靜下來，唯有一兩聲紙張翻動的聲音。
星野空看東西蠻快的，十幾頁的資料+報告他只看了三分鐘，此時床上的紙張淩亂，只有一小疊成冊的資料被星野空拿在手上看。
上面的标題是明朝體加粗：《關于咒力具現化至肉眼可見地步可能性的探讨與研究》
……好有學術性，一直以為咱咒術界只是會猩猩打架而已，dbq。
紙頁被拿着抖了抖，星野空出聲問那邊的人：“吶，憂太有見過能看到咒力或者咒靈的普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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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乙骨憂太停下筆想了想，随後笑起來，“有啊，實力強勁的特級咒靈可以選擇為人所見，以前做任務時有見過被咒靈吓到的委托人，嗯……以及一些年紀較小的孩子吧，說起來，我之前去橫濱找前輩的時候，在一個廣場上祓除了個三級咒靈，有個在充氣人邊上的孩子就能看見趴在樓上的東西。”
“哎～”一聲感嘆。
星野空的視線一直盯着那份報告。
“怎麽了前輩，突然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乙骨憂太轉過來問。
“也不是突然……剛進入所謂的咒術界的時候就有想過啦，咒力不可視注定了咒術師的工作隐于世俗暗面，但如果人人都能看見咒靈的話……”星野空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聳了聳肩，“我是說、委托肯定會變多吧，好賺錢了。”
乙骨憂太接下了這個思維轉折，笑起來說着确實，随後在轉回桌前側時又開口補了句：“那樣的世界最後會變得很無趣吧，畢竟咒靈不再隐形，現世輿論大爆炸後總有一天普通人會選擇視若無睹……那麽，對于咒術師的犧牲大概也會變得理所當然吧。”
紅眸的高光突然流轉，星野空擡頭，看着那邊書桌前的人再次低頭開始趕起報告來。
大爆發後最終的視若無睹……所謂至盛，随後趨于普通嘛。
嘴角翹起，露出了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成冊的紙頁嘩啦一聲合上，發出了紙張摩擦的脆響，在這一聲動靜之後，窗外的蟬鳴便在下一秒立時又湧了進來，響在耳廓産生共鳴。
“吶憂太，明天再去一次那家甜品店吧，我好喜歡他們家的草莓冰淇淋啊～”
乙骨憂太轉過頭去看，星野空整個人已經完全癱倒在了床上，枕頭邊，放着一疊完好的資料。
于是他應聲，說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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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空是在第二天起床時猛然想起來要給中原中也買點什麽做道歉禮物的。
畢竟在他的預料內，中也是今天會見到的人。
于是在跟着乙骨憂太交完報告之後，他便拉着人一路奔到了中央區步行街的奢侈品店裏。
随後便又拉着人去了那家甜品店。
一切在穩定地進行着。
包括乙骨憂太和中原中也的見面火花，星野空并不打算插手其中做什麽三人行的和事佬，他壓根就沒将自己置身事內，靠窗坐在甜品店裏的時候，他在從這一側看着對面遠處的大屏幕。
時針和分針快要重合在數字12的時候，讀秒的時鐘終于出現在了大屏幕上，馬上就要12點了。
夏至日的12整點，新宿游祭中介紹着百鬼妖怪将在午夜狂歡，那麽不在人間界發生點什麽也太沒意思了吧。
倒數讀秒為“三、二、一”。
于是NPC說，審判者想要咒力共鳴，人人目睹咒靈的時代即将到來，咒力公開的預告在白日12整點，公開一刻将在夏至當晚。
“至盛，随後消亡。
連同審判咒力的審判者一起。
夏至當晚的新宿步行街仍然會有游祭，甚至更正式，我會在那裏，看着咒術界的到來被人們驚恐地全面接納，我會尊重新的秩序，并在新序建立後回歸混亂中立者，随後消亡。”
『屆時歡迎各位一同前來觀賞咒術界的公開祭。』
星野空正心念着最後一句邀請，對面的兩人則依然處于面對各自領域內行蹤莫測者突然現身的驚疑中，他算着時間，至少乙骨憂太該聽完消息了，邊準備拍着手結束暫時的亂象。
手掌還沒拍下。
12整點的叮咚聲此時才響起，而距離NPC發布完預告應該已經過了五秒，眼前的景象在扭曲，朝着某一中心點扭轉成漩渦。
嗯？空間移動了？
而且還是整個時空一起的那種。
星野空兩手還伸在空中，另外兩人的身影已經被曲轉得幾乎消失，而周圍的場景也開始變換，街道右移，店鋪消失，身後的人聲開始鼎沸起來。
完全轉移的前一刻，NPC猩紅的眼中餘光裏，捕捉到了甜品店轉角處一閃而過的黑色大衣下擺。
回到橫濱再找你算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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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車水馬龍，是一般中心市區裏的常見繁華景象呢。
星野空站在陌生又熟悉的中央區主街道上，收回手插進兜裏，挑了挑眉，所以說、這裏還是東京？
身後的大屏幕上突然有了讀秒的動靜，他轉過身，時鐘正在整點報時，仍然是12整點，只是不知道是那個日子的12整點了。
疑惑在下一秒親切地被解答了，同時星野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前方商場的電子大屏幕上，不斷滾動閃爍着幾個字：
2218年，歡迎來到咒力公開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