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選徒
選徒
禾悉踏入門派時，外門弟子有認出她的，他們先是愕然，可也是畢恭畢敬的禾悉行禮，
禾悉眼笑眉舒報以回應。
腳步輕快走過外門訓練場，來到內門，常年在掌門身邊服侍弟子界淳早已等候接迎。
“弟子拜見禾悉尊者。” 界淳行禮道。
“掌門本是要親自來接迎您，但內門弟子俢習時發生事故，關押在馴獸場的魔物沖破結界跑了出來，掌門帶領內門俢者正處理此事。”
禾悉：“我去彙明堂等掌門就好，還請界淳俢者帶路。”
禾悉說話客氣，也沒有催促界淳請掌門，就是坐着彙明堂喝着茶水等着。
估計魔物沖破結界事件後果嚴重，禾悉的茶水都喝了第三盞，才聽見界淳來報掌門回來消息。
禾悉站起身來，見到身材瘦高但不纖細，穿一身青灰色長衫，從斯文容貌看起，他應該和禾悉應是差不了幾歲，兩鬓之間的灰白色發絲讓他多了幾分滄桑感。
內斂斯文的氣質掩蓋住他的肅殺，腰間懸挂的青魚玉牌，是在告知外界，他就是當年轟動修仙界的“弑師奪位”漁陽掌門。
“禾悉回來了。”
漁陽掌門和禾悉說話時語氣平淡，看不出兩人關系親疏遠近。
也就只有了解他們的人知道，漁陽掌門和禾悉之間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信任感。
“掌門安好。”禾悉恭敬的向掌門行禮。
漁陽掌門點點頭，走到高座之上坐下來，又示意禾悉也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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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略微寒暄了幾句後，還是漁陽掌門主動問出：“禾悉尊者今後有什麽安排，還是要繼續潛心修煉？”
大概是兩年前，自己是拍着胸脯跟漁陽掌門做下保證，倘若自己這次飛升失敗，就會安心地在門派教習弟子，做到門派尊者該有的責任及分內之事。
“掌門莫要打趣我了，這次飛升失敗我也是認命了，可能我命中真無仙緣，也可能是我本事不濟，承接不住飛升天雷，今後，我還是安心地在門派教導弟子吧。”
禾悉表明了自己對态度，漁陽掌門也是後退一步給禾悉留下幾分面子。
“接連經歷兩次飛升失敗，靈力和元氣也是傷到了，你先調養浩自身身體，再潛心修煉。”
禾悉自然是承接住漁陽掌門的好意，但先前定下的約定，自己也是要遵守的。
于是，禾悉就和掌門商讨教導弟子一事。
“門派共有八位尊者，能夠有資質教習弟子的，算上你也就只有四位尊者，将你放在外門是屈才了，和餘下三位尊者一起教導內門弟子，不知禾悉尊者是否願意？”
聽完，禾悉思索半晌，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我為了飛升修煉，已經好久沒有教導內門弟子了，再者，內門弟子常年經由其他三位尊者教導，若我幹預弟子修習會有适得其反功效。”
這一點漁陽掌門也是想過的，回答道：“這一點你比我有分寸有經驗，慢慢來，不着急。”
禾悉眼珠一晃動，試探地說：“現在我也是有時間和精力了，是可以再為門派培養出一位優秀的劍修俢者。”
漁陽語氣一變：“你要重新帶新的弟子？”
禾悉點點頭：“我現在也算是有所成就，是該有一位弟子能繼承我的衣缽，我研究的劍術招式也應得到傳承。”
應是禾悉第一任弟子帶來的陰霾，漁陽掌門很反對禾悉要親自挑選親傳弟子的做法。
“你教導弟子我不反對，帶弟子我也是不反對，可要親自挑選弟子，成為你的親傳弟子我是很反對的。”
禾悉自嘲般解釋，：“那時我也剛剛成名，年紀和經驗尚淺薄，自然是經驗不足，不懂得該如何教導弟子，自然有很多做得不對之處，給門派和掌門您帶來很多麻煩。”
“你當真是教導出一位好弟子啊，天賦高，一度成為我派的驕傲，但是帶來的麻煩也不小，當初若不是你拼死護着，我早就給挫骨揚灰了。”
漁陽掌門說着還冷笑一聲：“連弑師行為都敢做出來，你可真慣着你的徒弟啊。”
提及“弑師”一事，禾悉就忍不住為大弟子開脫：“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他本性其實不壞。”
“禾悉尊者莫不是拿他和本尊相提并論吧。”
言罷，來自漁陽掌門的靈壓充斥全屋，在角落服侍的界淳低垂眼眸，不敢上前緩和氣氛。
禾悉嘆息一聲，心裏念叨自己是明知故犯，又是埋怨漁陽掌門小題大做。
星望門派有一事不能提，那就是漁陽掌門“弑師奪權。”
在講究尊卑有序，尊師重道，等級嚴明的修仙界，“弑師奪權”就是一件叛逆可恥的行為。
近百十年來，不知有多少門派仙者，借着鏟除叛徒名頭，對星望派進行欺壓，更是将星望派說成是專門教導欺師滅祖門派。
“外界對我派實情的不了解，只相信眼前看到的真相，任誰能想到，我派明面德高望重的前任掌門，會為了自己的貪念被魔物操縱。”
“掌門，.你也是為了門派前途，和門派中尚存的俢者安危着想，不得以才做出下下之策”
禾悉一邊說着一邊端來茶水，溫馴地澆滅了掌門的火氣，見漁陽掌門臉色好轉一些，禾悉又适時地轉移話題。
說出自己回來時，偶遇門中的一位弟子，合力處理女婦人河妖一事，那一位搗亂的道人也遭受到天譴。
“你做事手腳幹淨些，莫要被其他門派抓住毛病在說三道四，說我們縱容門派。”
“掌門放心，做的事情幹幹淨淨，唯一一個知曉全部過程的道人也因遭受天譴而亡，世人也只知道是我星望派除妖。”
兩人又是說了些日後教導弟子的策論，閑聊好久，在漁陽掌門喝下一盞茶水，自己又親自倒滿杯情況下，禾悉也知自己是時候告退。
離開時，界淳親自送禾悉出門。
禾悉也沒有要瞞着的意思，托界淳口轉告：“還請界淳俢者轉告掌門，不日我就要到外門挑選合适弟子。”
界淳：“禾悉尊者是有合适弟子人選了？”
“挑選弟子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事，切不可大意馬虎。”
面對禾悉自嘲，界淳可沒有敢附和，只是很認真地調和她和掌門之間矛盾。
“禾悉尊者掌門也是擔心你，也是怕了，難免情緒上頭會說出嚴肅地話。”
“這我知道，我和掌門共事多年，他是什麽脾氣秉性我是知道的。”
禾悉沒有對此事上心，跟界淳分開後，她先去內門跟其他幾位尊者打個照面，聯絡感情。
知道她要出山教導弟子，幾位尊者也是欣然支持的，将自己知曉幾位有天賦弟子告知禾悉，供她選擇。
禾悉聽後認真地記在心裏，趁機也了解目前門派各位尊者的職責。
門派八位尊者，一位掌管外門，雨辰尊者年紀最長掌管內門，潼椛尊者和積暗尊者協調掌管內門。
其餘三位尊者，各掌罰戒，藥理及門派任務安排。
“禾悉尊者日後協助雨辰尊者一同管理內門？”潼椛俢者說。
禾悉：“是啊，今後就需要各位照顧了。”
幾人唠着唠着，竟然唠出了感情當下就決定去雨辰尊者屋子一醉方休禾悉自然不會推脫。
八位尊者一直喝到子夜時分才散場，各自由自己門下的弟子護送回去，禾悉還沒有弟子，婉拒了其他尊者的好意，自己一人回到住處。
耳邊終于安靜了，從熱鬧變成安靜，剎那的落寞感也讓禾悉有些不适應。
她慢悠悠地走，偶爾停下腳步獨自欣賞黑夜裏的星辰。
然後繼續地走……
